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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河东节度使当不了多久了

      不过这县令也不是个蠢人,到底也不能两边都给得罪惨了,教训一二也便是了,说到底也确实是陆家的不厚道,瞎了眼不成跟谢家的闹什么?自家几斤几两没点数么?
    “得了得了,事情闹成这样,你诬告人家是事实,无论这银票你给的还是你下属给的,这难道就不是你们的陆家的过失了,就这样吧,举人的名头我还给你留着,但是会修书一封上报太学,给你记上一过,今年秋闱你好好表现吧。”
    陆鸣脸色一白,身子都差点摇摇欲坠,报给太学,那他就算拿了甲等名额,也会因为这个降级为最末,或者这次成绩作废的。
    “大人!”陆鸣还想为自己争取,可是县官话风一转,“虽然本官饶了你举人的功名,但活罪难饶,按照大楚律例,诬告行贿,视情节轻重来判,二十大板你是逃不过去了,还要公开给谢恒包括那位小姑娘赔礼道歉,毁人名节,你啊,长个教训吧,来人,执刑。”
    陆鸣直接被两个衙差用刑棍叉着加上了木长凳,当众受辱!他此刻羞愤欲死,恨不得现在去找父亲的亲信过来,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县官。
    然而不管陆家的侍卫怎么求情顶嘴,刑棍倒是一个不差的落在了陆鸣身上。
    马车里,柳沁听着陆鸣的惨叫,身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她知道此刻出去护着陆鸣,说不定陆鸣会更感激她。
    可是这个没用的男人实在太过丢人,她才不要下去被这群刁民围观取笑呢。
    不过柳沁也能想到办法蒙混过去,不过还要在等等。
    这边,柳滢看着陆鸣被人摁着杖责,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毕竟是曾经自己心里高攀不上的陆哥哥,柳滢侧过脸,走到了冷含之身边。
    冷含之这次倒是没有指责她,反而是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柳滢对冷含之笑了笑,冷含之看着前方,淡声道:“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
    “嗯。”是的,都过去了,往后的柳滢,再也不要因为陆鸣这样的人而伤心难过了,他不配。
    陆鸣今日冤枉谢恒,那是大家眼里看的真切的,真正害死死者的人,恐怕便是陆鸣,但是这县官到底是留了情,没把事情断的太死。
    反倒是让云中学堂的学生们都各个不满了,但同时也是为谢恒的无辜而高兴。
    毕竟他们也不用为了学院里出了一个杀人的学生而背负骂名。
    “原来谢恒真的是被冤枉的。”
    “我刚才就说恒哥不是这样的人。”
    “马后炮吧你。”
    不管身后的声音如何细碎,谢恒都仿佛没听到似得,蹲下身抱起织织就往客栈里头去,他们的行李还没收拾好呢。
    小姑娘也乖乖巧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等到了后院,谢恒才顿住了脚步,将她搂得更紧。
    织织拍着他的后背,安抚道:“哥哥,没事了,这个大人是个好人呢。”
    谢恒闷闷嗯了一声,其实是因为眼圈红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露出这种软弱的姿态,这才回了后院的。
    等两个人收拾妥当出去的时候,院长已经招呼学生们上马车了,那临时的公堂也撤了,陆鸣跟陆家人估计也上了马车走了,这倒是免得碰上面又一地鸡毛。
    院长骑在了小毛驴上,等着谢恒,见他一出来招呼道:“赶紧上你的小金马,咱们要赶着去下一个镇子呢。”
    谢恒点了点头,送织织上马车后,才上了马。
    程星洲一直想跟他说话,没找到机会,干脆对着马车里的卓进道:“好小子,你还有这个本事呢,你还会什么,会医术么?我们药铺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呢。”
    卓进突然被整个马车的人盯着,有些不好意思道:“会的不多,就是当初我爹会的那些。”
    “那也很厉害了呀,我是完全看不出来的,对了,以后你娘要药膏,尽管找我拿,我练手正好做了许多,你不嫌弃尽管拿去。”程星洲热情得拱到了卓进旁边,一个劲的说这话。
    裴子晋也难得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本书,“这是你之前一直想买的《资质论道》吧,我这正好有,不知道你看了没,拿去看吧。”
    这本是今年秋闱必考,他的钱都拿去给娘治病了,哪里有钱买书?卓进一阵感动,“多谢。”
    不过这种场合,总有一人喜欢破坏气氛。
    “卓进的爹我记得当初是误判了吧,往后倒是要少出头,万一跟你爹一样,岂不是给自己招惹祸端。”
    车厢内突然因为这句话一阵安静,尤其是卓进,脸色猛然煞白。
    裴子晋皱眉道:“你这人嘴怎么这么臭呢,何况当年的事情,孰是孰非还说不清呢,深宅大院里什么脏事没有,卓进是咱们的同窗,有你这么咒人的么?”
    裴子晋背靠谢恒,马车里的人哪敢说什么,只是面露嘲讽的看着卓进,仿佛在说挺会攀关系。
    卓进捏紧了书,低下了头,程星洲拍了拍他的肩膀,“甭理他,你厉害着呢。”
    等云中学堂的人走后,被暗卫压在客栈小巷子里的县官才被放出来。
    “不是,大人,这我总得拜见一下公子不是。”
    “谁告诉你那是公子,只是我们谢家一门远亲,你要是敢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小心你头上的乌纱帽。”
    县官一听急眼了,合着他为了谢家一个远亲得罪了节度使亲儿子,这买卖好像不划算啊。
    暗卫仿佛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讥讽道:“放心吧,节度使蹦跶不了几日了,至于他那个儿子,更不成威胁。”
    说完,暗卫已经上了马,去追谢恒了。
    县官一直追到了巷子口,都没回过味来,等过了会才一跺脚,哎哟,这河东节度使怕是……
    想到这,他赶紧捂住了嘴巴,盯着被摁在地上的仵作,上前踹了一脚,“不争气的东西,本官的官运差点毁你身上,给你带回去好好审问。到底背着本官贪墨了多少钱嗯?”
    县官跟他的甜心小仵作暂时下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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