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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章 灭口

      见对方神色不对,她说。
    “怎么了吗?”
    沈齐远摇摇头,不知袁初那边如何,两天没给袁初报信,他们现在应该很担心,得想办法给他们报个信才行。
    可是要怎么做呢……
    沈齐远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却突然听到白晓瑾那边幽幽传来一句。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思绪被拉回来,沈齐远抬眸望向白晓瑾。
    白晓瑾脸色淡然,眸中却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热烈的情感在灼烧着她,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浑身颤抖。
    沈齐远伸手,却在离白晓瑾一手之隔处停住。
    他深深地看着白晓瑾,眸中隐藏着热切的情感。
    他决定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感,手往前伸,将白晓瑾抱入怀中,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一切尽在不言中,在温暖的怀抱里,白晓瑾渐渐稳住情绪,察觉到怀中人冷静下来,沈齐远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晓瑾我们一起,我会帮你报仇的。”
    他的声音就像冬日里那抹阳光,温暖动人。
    白晓瑾眼前似乎又闪过了那天晚上的场景。
    三天前的那个傍晚,本来如往常一样平静,山中的小村庄早早的归于寂静,偷跑出来的沈齐远也打算返回。
    白晓瑾白日里和宋大叔家的奶奶学着编竹篮,心情舒畅,笑容满面的同沈齐远告别。
    意外却在一瞬间发生。
    利箭破空而来,直指小小的院子。
    数十个黑衣人从黑暗中钻出,昏暗的光线下,暗器纷纷朝白晓瑾而来,若非白晓瑾反应快拉着沈齐远进了屋,怕是二人都要成马蜂窝了。
    “该死的,有人跟踪我!”
    沈齐远怒骂了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杀出去。”
    白晓瑾手中的软剑已经绷直,接着月光朝窗外看了看,人似乎更多了。二人对视一眼,沈齐远一脚踹开了房门,白晓瑾趁机从翻出了窗户。
    外面的身着夜行衣的杀手本来只是围绕着小院子,平静在这一刻被轰然打破。
    白晓瑾从袖口甩出数根银针,离窗户最近的几个杀手顷刻间毙命,她一边躲避着,一边顺手从尸体上拔走了自己的银针。
    这个时候,武器不足是他和沈齐远最大的劣势。
    “晓瑾你快走,他们不敢动我!”
    对方的鲜血喷出,人头落地,沈齐远大喊了一声。
    白晓瑾没有出声,往沈齐远你的方向逐步靠近。
    他们赶来这里必然是知晓了沈齐远的身份。但此时的二皇子本该被禁足在府才是,今日他们就算杀了沈齐远,也没人知道二皇子已经死了。
    而日后的事情就是高远和二皇子府的了。
    “不就是几十个刺客吗,杀出去便是了。”
    许是空气中的血腥气刺激着白晓瑾想到了从前训练的日子,她的声音愈发的冷漠,嘴角带着一抹淡笑,眼底却充斥着兴奋和嗜血的杀意。
    这是沈齐远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白晓瑾。
    “孤影?”
    白晓瑾手中的软剑被人拦下,不过两三招,她便察觉到了对方的身份。
    “殿下请娘娘回去。”
    孤影的声音沉默,手指微动,似乎甩出了几枚暗器,却并未打到白晓瑾。
    “要么带人滚,要么带着我的尸体回去。”
    白晓瑾手中的招式愈发凌厉,孤影有所顾忌,只能见招拆招。
    “白姑娘,这是怎么了?来人啊有——”
    不远处的院子门被推开,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宋大叔一声强盗还未喊出,就被迎面而来的飞镖插入了额头之上,轰然倒下。
    “宋大叔!”
    白晓瑾一怔,避开孤影的颤抖,朝那方跑去。
    却还是晚了。
    “不要!孤影他们是无辜的!”
    “当家的,怎么了这是?啊——”
    察觉到异样的宋婶儿还未出院门,就被一个已经进了院子的黑衣人一刀捅死,白晓瑾随即便听到了小石头的哭喊声。
    而她虽然拜托了孤影,却又被其他人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血从宋大叔家门内涌出。
    白晓瑾当即红了眼,抬手取下额头上的发簪,**了对方的颈部,拔出。
    任由温热的鲜血喷洒在自己脸上。
    “他们就在我面前……只是当时我被缠住了,分身乏力,不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他们都是些无辜的村民啊!我真是不敢相信,沈景行竟然连无辜的人也要杀害!”
    她低喃着,有些无助的摇了摇头。
    这些天她将所有的情绪埋在心底,此时如同有一个泄闸口一般,宣泄而出。
    白晓瑾抬眸看了沈齐远一眼,视线往下移,定在他胸膛的伤口处。
    “也是,连亲兄弟都能下手杀害,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白晓瑾情绪激动,胸口激烈地起伏着。
    “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
    沈齐远伸手拍了拍白晓瑾的手,以示安慰。
    他低头思考了一下,觉得事情有些许蹊跷。
    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白晓瑾听。
    “晓瑾,你听我说,我觉得,伤害你我的那批人,未必是太子派来的。”
    白晓瑾怒极,冷冷地说。
    “我先前也想相信他,但种种迹象都在告诉我,确实是他!”
    沈齐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白晓瑾的肩膀。
    “晓瑾,你可知,小时候的太子是何样的?”
    “小时候的他,会在我想发落一个装了自己的宫人时制止我,跟我说,即使是皇子也不应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从小他便告诉我,生命平等。”
    “长大后,他努力推行改革、废除奴籍,尽管道路很难,但他始终在坚持着。”
    “这么一个爱护生命,重视平等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肆意去轻贱生命的人?”
    沈齐远想起在养心殿时沈景行说的话,那一举一动,与其说是变了个人,不如说是……
    在掩盖些什么。
    沈景行从来不会当众用难听的话去嘲讽任何人,何况是一个奴婢,还是白晓瑾重要的朋友。
    养心殿上的沈景行,自私,冷漠,与他认知里的沈景行完全是两个人。
    “晓瑾,我从小与皇兄一同长大,我不觉得他是这种会残害手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