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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诱敌

      另一方被太后委以重任的沈景行的计划也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绕不过去,为了太后娘娘,我们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带队的首领听着前面男子悲凉的声音,心底也涌上了一丝悲壮,却丝毫不知道沈景行面具下的面孔波澜不惊。
    “还要麻烦诸位掩护我,不管是刀山血海,我都定会拼死杀了那害太后娘娘的人。”
    离院子不过百步,沈景行终于停下了步子,依旧是那般悲怆到仿佛下一刻就要以身殉职的语气。
    “这位大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掩护好您的!”
    一队人马一同抽出了别再腰间的弯刀,刀刃在月光下闪过一丝银光,下一刻无数利箭划破黑暗从小院里飞射而出,直冲这厢而来。
    沈景行干脆利落的飞身而起,藏身于茂密的树枝之间。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原本寂静的院子已经打上了火把,身穿白色长袍的国师站在院墙旁原本用来看风景的二层小楼之上。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周身冷冽的男子。
    沈景行见过他,在那场为国师接风洗尘的宴会之上。
    男子身上的气质同孤影很像,如冬雪冷冽,如寒风刺骨。
    暗卫吗?
    此时的情况来不及让他多想,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此人会是他杀了国师最大的阻碍。
    说来也是他的错,当日在后山,他就不该伸出援手。
    道不同而不相为谋的道理,他不该因为心中那一丝悸动便忘了的。
    沈景行灵活的穿梭在枝丫上,能看清那些利箭的轨迹,不断地压迫他们这些人朝一个方向去。
    陷阱的方向。
    拔出藏在腰间的软剑,内力注入其中,软趴趴如同腰带一般的软剑瞬间锋利起来。
    这兵器用来并不顺手,奈何伴驾出行,他身为客卿,没办法带那些显眼的武器。
    直起身子,朝院子看去,却见那位国师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藏身的这一方。
    面具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也不管国师能不能从层层树叶的遮挡下真的看到自己,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退!从左侧绕过去!”
    翻身而下,沈景行冷静的下达了指令。
    利箭如此明显的轨迹,他看得出来,那想必国师也不会将最重要的陷阱放在那一方。
    果不其然,一行人躲避着利箭堪堪绕了过去,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四周兀的浓烟四起,沈景行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将其中的药丸含在了口中。
    是白晓瑾从前给他的解毒丸。
    带来的这队人也算得上是个中好手,有人不慎中招之后便更加警惕了许多,外面的动静停了一下,下一刻利箭掉转方向,朝毒烟中射来。
    一队人马一手持刀一手用特殊的布无助口鼻。
    只是这毒烟的毒性似乎是循序渐进了,哪怕一块沾染过特殊药物的布也无法抵挡,众人的反应终究是慢了些许。
    很快,毒烟中便传来血腥气。
    “轰——”
    白色的烟雾中传来一声响动,紧接着是接二连三的声响,震得白晓瑾所在的二层竹楼都摇晃了几分。
    黑火。
    陷阱中埋藏着的黑火被点燃了。
    因为准备的时间不多,白晓瑾埋下的并非传统意义上杀伤力巨大的黑火,而是经过特殊的工艺制作,仅仅用于烟花爆竹,因为可能会有孩子接触,所以杀伤力并没有纯正的黑火那么大。
    “太好了,国师大人,应该是都死在里面了。”
    几声轰炸声后,毒烟里传来不少压制不住的呻吟声,还有人慌乱的叫喊。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都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
    可对面的人是他的话......
    白晓瑾眉头紧皱,看着院墙外的白烟心底总有些不安。
    “走,我们下去看看。”
    邑轻尘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护在她身侧,自从白晓瑾不能使用内力之后,他便总是站在这样的位置。
    院墙上开了一道暗门,已经有迫不及待的将士吞下解毒丸,走入毒烟之中,打算清点俘虏了。
    白晓瑾薄唇轻抿,面具下的那双美眸不满的瞥了一眼墙下指挥的那位将领。
    陈将军,慕容幽的心腹之一,从青州开始便跟着慕容幽,为人刚愎自负,对她这个从前的军事,如今的国师,未来的贵妃娘娘很是不满。
    慕容幽虽然知道,奈何如今并不在锦城,人手不够,他只能派他来保护白晓瑾。
    “陈将军未免太心急了。”
    “哈哈哈哈,国师大人何必呢,哦不对,我知道你们女人嘛,都是前瞻后顾、磨磨蹭蹭、优柔寡断之辈,我们大丈夫生而为人自然比你们要胆大心细许多。”
    陈将军大笑着却不曾正眼看白晓瑾。
    本来慕容幽让他带着手下保护一介女流他就很是不满了,此番自然是要赶紧抢功劳。
    白晓瑾按住了想要动手打人的邑轻尘,心知眼前这位将军怕是把这辈子学过的成语都用了出来。
    只是现在可不是起内杠的时候。
    此人对慕容幽还是衷心的,她又打算离开了,没必要现在节外生枝。
    此时重要的是找到那位瑾公子。
    “轻尘,你让我们的人......唔......”
    话音未落,邑轻尘便将她扯入怀中,二人认识多年,有些默契无需言语,白晓瑾脚下微动顷刻间便和邑轻尘换了个位置。
    寒光从眼前闪过,一缕发丝落下。
    若非邑轻尘拉了她这么一下,此时那道寒光便该从她脖颈间划过。
    邑轻尘反应极快,短剑出窍,将白晓瑾死死的护在身后,丝毫不给来人可乘之机。
    来人正是沈景行,其手中的长剑却突然软了下来,宛若绸缎一般绕过了邑轻尘,直冲白晓瑾而去。
    “我可以。”
    白晓瑾推了下邑轻尘的腰间,自己迅速朝后退去,堪堪避过,剑锋却还是在她脖颈间留下了一道划痕,有血珠滑落。
    但白晓瑾的后退却给邑轻尘创造了机会,因为要杀白晓瑾的缘故,沈景行此时和邑轻尘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
    邑轻尘手中两柄短剑,一柄直冲他面门而去,一柄朝其腹部扫去。
    沈景行一击不中也不着急,软剑绷直,反身而退,软剑挡住了邑轻尘朝其腹部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