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album》的改编？”
    望着黎森，贺晨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这个时候，鱼竿忽然动了一下，黎森抓起鱼竿，提了一下，似乎感觉钓到了一个大家伙，于是放线收线，跟池塘里的东西慢慢较劲。
    “嗯！”黎森回答。
    贺晨又问了一句：“你要《white-album》的改编权？电影？电视剧？话说，难道你觉得在动画上搞不过我，准备直接搞影视了吗？”
    影视这一块，贺晨的兴趣不大，也只会将这些的版权出售出去。
    “毁原作”的骂名让别人背，他只管收钱。
    “我又没影视部门，要那些也没用。我想改编《white-album》的动画。”
    “没门。”贺晨毫不犹豫，直接拒绝。
    正在这时，黎森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猛然一收杆，一条硕大的鲢鱼被拉出了水面。鲢鱼在空中不停扑腾着，甩出一圈水花，可是终归无力摆脱即将被吃掉的命运。
    黎森将鲢鱼放进桶中，收起鱼竿，然后按了个呼叫器。
    只见一个侍者很快走了过来，恭敬地将装有鲢鱼的桶提了下去。
    “为什么？你们不是动画已经排满了，暂时没时间制作《white-album》的动画了吗？”黎森一边擦着手，一边跟贺晨说道。
    “暂时没空制作，又不是不制作了。话说，你怎么对《white-album》感兴趣？”贺晨反问黎森。
    《white-album》的故事虽然非常精彩，可是要说商业价值的话……还不如专业卖四驱车的《四驱小子》。
    其影响力也根本无法和《eva》、《灌篮高手》等相提并论。
    贺晨想不通，《white-album》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黎森亲自跟贺晨来谈动画改编。
    “只是想让我的盛世来制作这个故事而已……”黎森的语气竟然有些淡淡的惆怅。
    贺晨心中惊讶，没想到黎森竟然是一个老文青。按理来说，女儿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white-album》这种青涩的感情纠葛，应该无法触动他历经沧桑的心才对。
    随即他的心中又有些自豪，连这么一个一直都显得冷酷的男人，也臣服在他所喜爱的动画的魅力之下了！
    “《white-album》跟当初的我们很像啊，这么多年下来，我想亲手为曾经放不下的遗憾，画上一个句号。”黎森端起茶水，细细抿了一口，幽幽道。
    老文青的背后，似乎有着一段坎坷的感情故事。
    贺晨认真对比了一下黎森跟春希，发现在心中的形象怎么都无法将优柔寡断的弱受春希，跟冷静沉着，杀伐决断的黎森画上等号。
    “别看玩笑了，除了都是男人之外，你哪里像春希了？况且春希又不是什么优秀男人的代名词。”贺晨哂笑着嘀咕道。
    黎森耸耸肩：“谁说是春希了，是冬马……”
    贺晨一口气没忍住，刚喝进口里的茶水，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眼眶里都呛出了眼泪。
    “黎森，你是想糟蹋我的角色呢？还是在对自己身为男人的身份很不爽？如果不爽的话，我建议你去泰国溜达一圈，再去棒子那里溜达一圈，等这两圈溜达回来了，说不定我就觉得你像冬马了。”
    黎森淡定的给贺晨帝国至今，然后也抽出一张纸，将喷在自己裤子上的水渍擦掉。
    “春希，雪菜，冬马……常筱渝，叶俊，我。”黎森缓缓说道。
    常筱渝，叶俊的老婆，叶小鱼的母亲。
    将他们三人的故事总结起来，就是一段纠葛完全不弱于《white-album》的三角恋。
    总之基于某种原因，处处胜过叶俊一头的黎森，最后却输给了叶俊死皮赖脸的纠缠手段。
    叶俊抱得美人归，让黎森只能干瞪眼。
    正如《white-album》中的“不共戴天”结局一样，叶俊在黎森的眼中也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在商场中，黎森利用自己雄厚的资本与实力，处处打压叶俊。但是又不想一巴掌拍死，总是给叶俊留着一点点希望，然后慢慢玩弄。
    多少年下来，或许心中的执着早已经淡了，曾经的一切都化为一段段珍贵的回忆。不过一直的打压，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于是在贺晨拯救了天阁之后，黎森也就顺势将这一段故事放在了心底。
    “……跟冬马差不多，赢了事业，输了人生。”黎森感慨着做出总结。
    虽然故事很精彩，很感人，值得去拍成一部虐心文艺言情大片，不过贺晨对黎森的看法不会变：“你个人渣，别糟蹋我的冬马了。”
    故事中冬马没有找过其他男人，于是才给玩家们留下了一个美好的念想，与对心灵更加痛苦的折磨。
    如果冬马另外找了男人呢？
    怕玩家们对冬马或许就是另外一种态度了。
    而黎森，在心中忘不了常筱渝的情况下，又娶了老婆，并且为他生下了黎悠悠，最后还因病去世。
    从他的诉说中，贺晨看出黎悠悠的母亲更像是雪菜，对黎森这个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混蛋一往情深。可是在那段时间里，黎森的心中对她的感情，连常筱渝的十分之一都不及——这是黎森亲口承认的。
    在人渣这一方面来看，黎森像极了春希。
    “你也差不多。”黎森轻描淡写回了一句。
    侍者又回来，将之前叶俊钓的鱼已经切成了一块一块，并且还端上来了其他一些食物，放在了烤架旁边。
    “这里都是自助烧烤，食材都是顶级新鲜食材，现杀的，非冷冻，你尝尝看。”黎森站起来，将那些食物各拿出一部分，放在烤架上。
    贺晨看了他的手法，眉毛抖了抖，走过去道：“茶艺我比不上你，不过说道烧烤，你就太嫩了，我来吧，让你尝尝顶尖烧烤大师的手艺！”
    贺晨本身就喜欢烧烤，以前跟罗皓两人经常去自助烧烤——当然是那种贫民烧烤。
    手艺还行，至少开个烧烤店是没问题的。
    现在有系统，声望多得花不完了，于是直接兑换了烧烤精通，说是顶尖烧烤大师没有半点夸张。
    看到贺晨如庖丁解牛般的手法，黎森知趣地退下，安心当吃货。
    “怎么样？”黎森问贺晨。
    贺晨拿着夹子不停翻着蔬菜和肉块，尽量让每一处都得到均匀地烧烤，贺晨没有抬头：“这才多会？还早呢。”
    “问的是你《white-album》动画的事情。”
    “也不是不可以。”贺晨想了想，回答。
    “什么条件？”黎森直接问。
    “真要制作的话，这个动画制作只是外包给你，动画的版权依旧是我的。”
    《white-album》没有设么需要特效以及顶尖技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精美的cg。贺晨记得盛世在《还珠格格》中，有画师表现的画功深具如月群真的特色，而《white-album》的人物cg，贺晨就是让如月群真画的，因此贺晨并不怀疑盛世制作《white-album》的能力问题。
    外包给他们，也能为贺晨缓解一下人手压力，加快手中那几部动画的制作。
    “没问题。”
    黎森只是想制作《white-album》，并不是想要这部作品，因此对于贺晨的要求爽快的答应。
    天漫最头疼的人手问题，在盛世看来完全不是问题，他们一直都不缺乏人手，只缺乏作品。
    “每一集都得通过我的审核，我不满意，动画就没戏。”贺晨又提出了一个严厉的要求。
    对于剧情，他要有绝对的掌控权，如果是《四驱小子》这种剧情，他们爱咋改就咋改，只要能卖得动四驱车，贺晨绝不过问。
    不过《white-album》这类题材，剧情太重要了，让他们乱改的话，贺晨心里不放心。
    “好。”黎森依旧痛快地答应下来。
    “你免费给我外包吧……”
    “滚！”
    贺晨还想试试，黎森会不会大方到不收钱就给他外包，可惜今天黎森似乎吃过药了，脑袋很正常，一点残缺的趋向都没有，让贺晨的妄想幻灭。
    烧烤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贺晨唱了一口，眼睛一亮，眉毛舒服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将烤好的食物放在碟子里，给黎森端过去。
    “慢点吃，别把舌头给吞了。”
    接着给烤架上放上了新的食材，一边吃，一边烤。
    黎森尝了一口，对贺晨赞道：“味道不错，不如你来我家给我们当厨师吧。”
    依旧不放弃挖贺晨的想法。
    “你给的起工资吗？”贺晨笑说。
    “《white-album》的故事，你准备改编那一条结局线？”
    贺晨曾经看过的动画，《白色相簿2》只有“序章”那一点故事，之后的“终章”和“最终章”都没有出动画。
    但是现在不同，贺晨出的是一个完整的游戏，自然不可能只改编一个“序章”。
    “不共戴天。”
    跟贺晨的猜想一样，最适合改编成动画结局的，只有这“不共戴天”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