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这么多吧？”陆言问道。
    跟齐光头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小子不但没有认怂，反而从脸上都看不到一丝害怕或者紧张的表情。
    齐光头心头咯噔一下，反而有点紧张了，他连忙看向周围，心里猜测这小子是不是同样有埋伏？
    也不怪之前齐光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调查了陆言，之后又有一个大老板给了他一份详细的资料，他知道这小子就是一个孤儿吊丝，完全不是道上混的，所以齐光头压根就没想过这小子能叫人过来。
    就算叫了，顶多也就是三五好友或者同学，正在讲义气那个年龄段的，只要稍微吓唬吓唬，瞬间认怂的那种。
    只是……
    看了半天，齐光头也没有看到有任何埋伏的痕迹。
    “小子，你特么还真是挺硬气啊哈？老子把话撂在这里，加上我，这里有四十个人，你以为你能打？你当自己是超人？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跪下，叫爸爸。”齐光头怒斥。
    “哦！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快点解决吧，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去睡美容觉，太晚了对皮肤不好。”
    话音一落，陆言抬脚一踢，脚尖碰到一块小石子。
    啪！
    “啊……”随着一名混混的惨叫，场面就开始混乱起来。
    不得不说，这群混混都很年轻，就是街头散混，连武术都没练过的那种。
    很多都是齐光头酒吧的安保人员。
    咔嚓！
    “啊，我的胳膊……我的手，啊……”
    “噗！”一口血溅喷出，到倒地蜷缩不起。
    “咚——”直接一巴掌昏迷倒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撞着石头了，发出一声闷响。
    齐光头的脸色也从渐渐地冷笑，变的毫无表情，再到目瞪口呆。
    身体开始颤抖。
    现场看的很清楚，尤其是在车灯的照耀下。
    看着自己的小弟一个个倒下，有些昏迷，有些抱着胳膊、腿或者肚子痛苦的滚动着。
    咕咚！
    齐光头咽了口吐沫。
    这……这尼玛，是人类？
    跑！
    眼看着小弟越来越少，现场还剩下不到十个人有动手能力，齐光头怂了。
    钱也不敢要，转头就跑，直接了车。
    想要开车逃离现场。
    这完全就不是人，三十九个人带着刀具，硬生生被一个赤手空拳的年轻人打成这副惨样，说出去都没人信。
    啪！
    咔……
    就在齐光头刚上车，还没启动车辆。
    车窗前面忽然飞来一个物体。
    一把砍刀，瞬间刺穿了玻璃。
    齐光头受到惊吓，身体本能的往后退，刀锋就追着他的鼻子，之后卡在了车窗玻璃上。
    而刀锋距离他的脸，只有不到十公分。
    看起来不算近，实际上在这种场面下，已经让齐光头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要是刚才身体稍微晚退一步，这一刀就扎进他鼻子里了。
    想想那个结果，齐光头裆部一热，尿了！
    ……
    “咦！”
    陆言一挑眉，本以为都是小混混，结果没想到其中还有两个学过格斗，有点搏击套路，至少不是那么胡乱砍杀。
    但，也仅仅如此了。
    心想着这可能是齐光头请来的高手，在普通人中，这确实是有实力的。
    但可惜他们遇到了陆言，完全不讲道理的肉身，一拳一脚，两个人就废了，倒在地上一个昏迷，一个失去了战斗能力。
    转眼三十九人都倒地了，陆言也吐了口浊气，虽说不是很累，但……内心中还是积累了一股躁气，需要通过修炼来化解。
    修士都是如此。
    太暴躁了容易有心魔，可江湖环境就是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所以必须要天天修炼，来净化内心，防止自己变成杀人机器。
    陆言的心境已经是仙台半圣，所以对待这一仗，一口浊气就能把心里的躁气全部清除，不需要刻意的去闭关修炼。
    除非他一口气杀几百人，或许才需要长时间的闭关，来消除心灵上的污浊。
    笃笃笃！
    陆言敲了敲车窗。
    呲牙一笑：“下来吧，人都清理干净了，咱们似乎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神特么好好谈谈？
    齐光头都快哭了，之前就是谈谈，现在又要谈谈？
    “哥，不对，爸爸，爷爷，爷爷我错了，我这次真的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你就是我爷爷，我见你一次就给你磕……”齐光头怂道骨子里了。
    咔！
    陆言拉开车门。
    语气依旧平淡：“下来吧，咱们谈谈。”
    “爷爷，我错了。”齐光头哭丧着脸，带着一股尿骚味，颤颤巍巍避开眼前的刀锋，下了车。
    腿有点软。
    下车后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我错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陆言缓缓蹲下，近在咫尺看着光头。
    行为心理学上，两个人的距离越近，给人的压力越大，尤其是现在陆言占据主动的情况下，齐光头又有一股尿意，他很紧张，似乎害怕陆言一巴掌，再给他左脸也打肿。
    陆言轻声道：“第一次，我很讲公道，你吓着我妹妹，我让你赔钱，没错吧？”
    “没错没错，您说的都对，您是我爷爷……”齐光头连连点着挂了彩的光头，感觉伤口的线都快崩开了。
    陆言伸出两根手指：“现在是第二次，所谓事不过三，我还是可以饶过一次！”
    “谢谢，谢谢。”齐光头大喜。
    “但是……”陆言话锋一转。
    齐光头菊花一紧，嘴唇有些颤抖：“爷爷您说，您说，给多少钱。”
    “这次不要钱，只要留下点东西，算是利息，这样吧，看咱们也是熟人，你自己选一个吧，左手？右手？或者左脚，右脚？总要留下一个什么东西，你说对吧？”
    齐光头眼泪鼻涕齐出：“不要不要……我不要残废，我错了爷爷，我真的错了，以后不敢了……”
    “啧！”陆言蹙眉，啧啧嘴：“你这样可不行，既然你不选，我来选吧，脚就给你留下，免得你走路不方便。至于手，你不是左撇子，你是右利手，所以左手一般也没什么用，就左手吧。”
    陆言起身在车头，随便捡了一把锋利的砍刀，又走回到了齐光头的面前。
    “不要不要不要。”
    齐光头惊声尖叫。
    一个很粗狂的老爷们，声音居然这么细？
    “爷爷我错了，等等，不是我，这次的事情不是我，我本来是打算给钱的，是有人让我来找你麻烦……”
    陆言手中的砍刀顿了一下，饶有兴致的外头看着齐光头，正在想着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齐光头见此情形，顿时激动了：“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是有人找我，他知道我们之前的恩怨，所以想借着我的手，来找你的麻烦。”
    “是谁？”陆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