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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 第1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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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今来到石膏室,轻易撬开门,发现窗户又被撬开,那只白天被晒化的石膏像又打算跳窗逃跑,一只脚已经爬上窗框,不幸被抓包,维持该姿势不敢再动。
    “……”岑今:“我看不见,你继续。”
    说完他就去隔壁的画室找些小刻刀和美工刀等工具回来,此时绿石膏像安静地待在角落,窗户也关实了。
    岑今蹲在刻画通灵新咒的石膏室中间,仔细观摩良久,犹豫片刻,稍稍破坏几个符文,差不多就收手。
    “你要破坏咒术?没用的,我们破坏过很多次。”
    岑今吓了一跳,抬头就看见绿石膏像不知何时蹲在他身边,正盯着地面的符文看。
    “我叫新东,你呢?”
    “岑今。”
    “你是超凡者?”
    岑今心头一跳,重新打量绿石膏像试探:“你该不会是十五年前两支特攻队队员?”
    “是啊。”
    岑今:“你怎么变成石膏像?”
    新东:“为了救人。在长生浆液出现之前,石膏室就是一个杀人埋尸的地方。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教室里到处都刻满古梵文,那些都是校长实验的结果。
    他从古籍里找到一个特殊的通灵新咒,可以让死物获得生命。
    但是新咒残缺,校长只能一遍遍尝试,每次尝试都需要献祭人命。
    而且我怀疑就是因为校长不停折腾的通灵新咒才使传闻中的阿拉哈巴德降临小镇,致使一群豺狼秃鹫蜂拥而至,几乎撕碎小镇。”
    岑今:“你说的校长不是指现在这个吧。”
    “我指的是原校长。”新东说:“最初遭殃者是看画室的管理老师,每次老师失踪给出的理由不是没给白石膏像盖白布就是无告知擅闯石膏室,实际石膏室的钥匙一直都是原校长保管,只不过他会对每任管理老师特别叮嘱注意石膏室。
    就像蓝胡子最后一间房,越重视越能激起人们的好奇心,一旦进去石膏室就会被当成不听话的罪人而杀死,然后献祭。
    原校长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杀人不对,但是可以处理罪人。”
    “变态啊。”岑今又问:“原校长人呢?”
    新东:“失踪了。”
    岑今:“你还没说你怎么变成石膏像。”
    新东摊手:“枉死的人多,怨气深重,再加上东搞西搞出来的通灵鬼咒、通灵新咒,最后就被弄出一屋子诡异,然而这群诡异保有生前的记忆和情感,导致他们更痛苦,心灵和身体都饱受折磨,还奈何不了仇人。
    连我们特攻队超凡者都没办法帮忙,最后只好由我舍身成仁,转移他们的痛苦和怨气到自己身上,帮助他们解放,结果我被污染成一只诡异……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我现在肯定不是人,但是跟学校课本里教的诡异特征也不一样,至少我们保持理智和情感,不会伤害人类。”
    岑今嚅动嘴唇,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新东三言两语说完过程,可岑今知道没那么轻易,由人变成诡异、变成一个原本敌视、蔑视的物种,单是心理跨度就绝对不容易,何况异化时的身体也会遭受莫大的痛苦。
    他平平淡淡地说出‘舍身成仁’,随便一句话谁都说得出口,连赴死的选择都比异化成诡异来得轻松,而且超凡者比谁都更了解诡异,以及人类对诡异的敌视。
    在明知将要承受可怕后果的情况下,仍旧选择‘舍身成仁’,该如何称颂这份抉择的伟大?
    新东被黄毛诡异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不用这么看我吧。至少我还活着,我还有机会成佛的,你知道佛祖割肉喂鹰然后修成正果的故事吗?我跟你讲,我们就是这种情况,迟早有一天会成佛的。”
    “你们?”
    “不是只有我一个做出同样的选择。”
    “你认识百目女,和一个紫头发的杀马特男吗?”
    “欸?你认识啊?”新东特别惊讶:“你是他们哪个的弟弟还是儿子?”
    岑今迟疑着说:“算是一面之缘的朋友。”
    新东盯着他,恍然大悟:“你是外来者,这么说,是邪教有新动静了。”他拍着手掌说道:“百目女和杀马特都是我们队员,也是为了救一些人而异化成诡异。
    百目女当初是救镇里一个被高危诡异画像祸害的女孩,那女孩家里人都被祸害没了,自己手臂和胸口都长满眼睛,就快变成高危诡异千目女,被百目用超凡之术转化到自己身上。
    唔……说起来,我们之所以异化成诡异,也是因为百目女特殊的超凡之术,可以将他人伤害值转嫁到自己身上,然后减50%的伤害值。
    按正常情况来说,只要我们及时回机构做手术和污染清理就不会异化,但是当时情况紧急,谁都没料到最终所有人包括诡镇,都被困在拘尸那罗。”
    新东无奈地笑说:“没办法,这可能就是命运的捉弄。”
    岑今:“杀马特说他们可以成佛的意思是?”
    新东拍着脑袋赶紧说道:“哦哦对!我们也在研究通灵新咒,然后有一次宁姐弄出一个可以沟通外界人类的通灵新咒,对方自称是先知,准确预言出我们所面临的困境,还告诉我们将来会有一个人,带我们成佛。”
    “成佛的意思是,向死而生?”岑今轻声问。
    “是啊。”新东笑说:“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岑今深呼吸,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继续问下去:“百目女后来是不是去当环卫工,在河柳下埋了很多头?”
    新东:“她连这种事也告诉你?不过不是人头,是那些没情感的诡异啦,直接杀了扔进河里的,她就是喜欢故意编故事吓你们。”
    岑今笑了笑,又问:“你说的宁姐是宁妈?难道她也是超凡者?”
    新东:“是我们队长。狮城人,她女儿就住在小镇,可惜忙公务忽略她女儿。”
    岑今终于可以确定故事会说过的每个故事几乎都曾经真实发生过,之所以他们说出的故事会跟诡镇的过去如此相似,或许和红唇女说的‘目标思维导向’有关。
    每条主线故事里都有一个诡异混在其中,悄悄引导故事走向,告诉人们消失十五年的诡镇真相,寄希望于一个未曾谋面的先知所谓的成佛预言。
    新东:“再后来,宁姐弄出一个通灵新咒成功把百目和杀马特送出去,但是没办法扩大那个通灵新咒将其他人送出去。”
    他又凑进来看岑今,不知道怎么回事,岑今感觉能从他白色的眼睛里看出希望。
    “你是百目搬来的救兵吗?”
    岑今犹豫地挠头,不好欺骗新东,便老实告诉他:“我不是。不过我师兄他们都进来了,都是天才,只要联系到他们,再联系诡镇里其他人类一起反抗,说不定就能打出一条路。”
    新东当即泼冷水:“很难办,我们这么多年都搞不定。”
    岑今:“那是你们作战方针不对。”
    新东:“宁姐熟读孙子兵法,我告诉你,虽然我是东南亚人,还是个佛教信徒,但我正儿八经广东人。
    华裔你识不识?我也读孙子兵法,里面以少胜多的兵法要么实验过、要么沙盘推演过,都失败。
    你知道鬼校+心灵病栋+游荡镇子里的反派阵营一共多少兵力吗?
    我这么跟你说,假设我们只有1成兵力,其中8成老弱病残,反派阵营至少9成兵力,各个以一敌十,连被洗脑的人类都能成为主要劳动力。
    实习悬殊到这种地步,你打得过吗?”
    岑今:“所以说你们战略方针太落后。实习悬殊到这种地步,你们还苦苦支撑十五年,这说明什么?说明其他两方势力内斗极其严重,还有长生浆液悬在头顶,所以他们宁可放着人类阵营作为缓冲的第三方也不铲除。
    一旦人类阵营消失,以诡异为首的鬼校和以巫师为首的邪教就直接正面刚,很容易两败俱伤。
    但他们只要一日找不到长生浆液在哪,就不会厮杀血拼到底,就怕便宜哪个捡漏的,所以在这么有利的局面下,你们完全可以搞搞游击战、偷点家什么的。”
    绿白石膏像听得一脸懵逼,感觉身上的绿色染料更鲜明刺目了。
    “那不然,您现在带领我们偷家?”
    沉重叹息,岑今说道:“晚了点,现在局面不乐观。第四方出现,我估计还是邪教,只是不清楚现在这个‘非天’邪教和十五年前的邪教是否还同心同德。
    但也不是不能利用,局面越混乱,其实对我们来说越有利。”
    新东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
    “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岑今:“去幸福小区,跟人类阵营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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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东、百目女他们口中成佛的意思主要是:修成正果,功德圆满,可以满足地死了。(会有好结局的,放心)
    其实故事会第一个故事里提到的‘拘尸那罗’,从这里开始就有各种呼应了,包括诡镇被投送进拘尸那罗,佛祖圆寂之地,寓意修成正果,功德圆满。
    狮城:新加坡。
    第92章 诡镇(5)
    幸福小区的位置很巧妙,就在镇子中间,被鬼校、游泳馆、心灵病栋等地方同时包围。
    如果放在正常的人类社会,幸福小区这绝佳地理位置起码能让房价飙升两倍,可是放到诡镇紧张的局势中,就是易攻难守、易被包围的弱势地区。
    除了主要的两个大阵营,周围还有其他零散的诡异、邪教和古惑仔试图抢夺幸福小区这块根据地。
    “古惑仔?”黄毛诧异地问。
    新东:“一些辍学青年,了解诡镇真相,不满宁姐畏畏缩缩的防守方式而集结同意志的青年逃出幸福小区,在附近一些民巷房屋游荡。
    时不时偷袭、抢劫,一直希望宁姐让出幸福小区给他们,不过他们还都算讲义气,有几次帮助宁姐打跑鬼校和心灵病栋的小规模攻击。”
    游荡诡镇,时不时搞偷袭,可不是打游击的好苗子么?
    黄毛心想,有机会得认识一下。
    新东看出他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没可能。宁姐养大他们,还救过他们几次,他们都不听宁姐的话,怎么可能会听从你的命令作战?而且这些青年里的头狼脾气暴躁,又有特殊能力,没学过人类秩序、道德和律法那一套,如果你贸然闯入他们的圈子,很可能会挨枪子。”
    岑今:“他们哪来的枪?”
    新东:“当时诡镇被撕扯成两半,刚好警察局的武器库留在拘尸那罗,宁姐当机立断全部搬回幸福小区。”
    顿了顿,新东忍不住发出疑问:“你背这么一大袋东西是干嘛?”
    岑今刚才从画室里搜罗出一堆东西,一盒子刻刀、美工刀、两大桶颜料和一块窗帘,以及十几根画架腿,全部捆在一起背到后背走在校道上。
    新东看一眼都嫌累赘,完全搞不懂他弄这些想干嘛。
    岑今想了想说:“走之前,留点纪念品,顺便想和校长、牧师交流一下彼此对于诡镇局面的一些见解。”
    新东:“……”
    总觉得说话怪里怪气。
    在新东的带路下,岑今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教学楼、操场、篮球场和食堂等建筑场地,终于来到校墙一处隐蔽的角落,看着上面滋滋闪着光的电网不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