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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添把火

      周小安不止要看戏,还要添把火。
    蒋胜男的事还没现出端倪,周家、王家几口人就先把顾方和顾月明闹腾得焦头烂额了。
    沈荷花和王老太太躺在床上不能动,可他们能动嘴,能支使王腊梅和沈荷花家的大丫、二丫啊!
    再加上周小安他们的暗中推动,整个医院,甚至半个沛州都知道了,顾大成的儿子顾云开出车祸的时候被司机舍身相救,顾家感激不尽,不但要对他负责,照顾他终生,还要照顾他背后那一大家子。
    甚至已经有人有鼻子有眼睛地传出来,顾云开要娶周家的女儿,以后好方便照顾周家人。
    这个年代这种事并不少见,娶战友的姐妹为了照顾他一家的事屡见不鲜,甚至还会见诸报端作为先进事迹来传颂,娶救命恩人的妹妹,那更是顺理成章的事。
    顾方和顾月明对此也有所耳闻,可他们本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又一向自视清高,没人会对他们说得太多,能听到的传言也就非常有限。
    母女俩一直都以为事情正在向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下去,顾云开康复以后沈阅海就会来主动找他们谈周小安的事了。所以并没有出面澄清,甚至还在几个关键场合模糊不清地默认了下来。
    这就更加助长谣言,不,现在已经不是谣言,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了。王老太太已经让顾家赶紧把在郊县的王天明和王天亮转学接到沛州,他们王家的孙子,当然得来大城市上学以后才能有大出息!
    而且王锁柱还在支边改造呢!赶紧把她大孙子整回来呀!这才是他们家最重要的事!
    还有小土豆那个狼崽子!沈阅海跟公安局官官相护,他们普通老百姓没办法,顾家可是大官儿!赶紧去把他抓起来!去举报沈阅海!去把周小安抓来伺候他们赎罪!
    顾方嘴上答应得痛快,转身就抛到脑后。
    等顾云开跟周小安的事定下来,这些人肯定就一窝端扔回乡下老家了!一群坏分子还想脱离管制来大城市?当党和国家政策是玩笑吗?
    但周家人和顾家人却不这么想,他们在高干病房里吃着大米白面的病号饭,住着单间病房,被护士一天几遍温声细语地照顾着,一下就觉得全家以后就都能享受高干待遇了!
    他们底气足了,腰板儿也硬了,甚至刚来到城市畏畏缩缩的大丫和二丫都敢去食堂要小灶了。
    周小林正在经受着幻肢痛的折磨,又没人跟他说这些,除了看到王老太太和沈荷花受伤,请护士帮忙去找周小安,想再骂她一顿,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可高干病房里的护士谁都不敢接茬,上次那个临时来盘点的,现在已经被判刑扔到不知道哪个艰苦的劳改农场去改造了,谁还敢再找死?
    那个小护士工作玩忽职守擅自离岗,收受坏分子的贿赂造成重大事故,在这个贪污几千块就可以枪毙的年代,她这已经算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了。
    不用沈阅海特殊做什么,只让法院公平宣判,她这辈子就已经毁了。
    所以这一层的医护人员都万分谨慎,即使医院不开大会组织学习,他们也不敢跟周家这几个病房的人多说一句话。
    甚至医院单独把二楼东边的病房都空出来,就住他们这几个病人,就怕再造成什么坏影响。
    周家人更加觉得自己待遇优厚,都狂欢一样,认为自己可以在医院里横着走了。
    甚至二叔公还打电话过来,说王福昌和马三妹在跟政府申请,要来沛州照顾生病的老娘。看样子是打算来了就再不回去了!
    只有周小玲,无论王腊梅打多少电话,她都没再来沛州一次,也对家里的事一言不发,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顾云开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周小安已经能坐起来了。她又一次用她小妖怪一样的康复能力让于老激动得直翘胡子。
    别人半个月能好的伤,她只用了三、五天就熬了过来。
    她终于能挪动了,沈阅海也开始准备带她去温泉山庄。她身上的淤青还没褪,腹背还是酸疼不能用力气,于老说多泡泡温泉有助于恢复,那就赶紧搬去。
    一想到那些能伤害她的人都住在这个医院里,他连觉都不敢睡踏实了。
    不过走之前周小安还有点事需要办,她得先给自己出口气再走!
    这天一早,沛州医院高干病房二楼东侧的病房只留下周小林和沈荷花几个病人,医护人员忽然消失得干干净净,一队士兵守在走廊里,连这边的楼梯都被封锁了。
    一名通讯兵动作利落地拉了一根电话线过来,把电话放到周小林的病房就开始接通电话。
    同时几名士兵把沈荷花和王老太太连床带人一起抬了过来,周家、王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
    通讯兵接通电话,直接把话筒给了王腊梅,王腊梅已经被门外戒备森严的士兵吓得腿软,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奶!大姑!救命!”
    连离话筒好几米远的王老太太都听出来了,在床上挣扎着要扑过来,“铁柱!是铁柱!奶可怜的大孙子哟!”
    王铁柱这些天忽然被严密控制起来,每天干不完的活,受不完的罪,现在可算联系上亲人了,狼哭鬼嚎地求救,“奶!我要被欺负死了!我活不了了!奶!你让我大姑救救我!我死了咱们老王家就断子绝孙了!”
    王铁柱简直字字血泪,“奶!钱不够!没钱我就得受罪!冬天刨冻土睡大雪窝子,春天去都是冰渣的泥沟子里清淤,jj都冻没了!咱们老王家要绝后了!”
    王老太太急得全身哆嗦,老泪纵横,“作孽啊!这是作了什么孽啊!”冲着王腊梅使劲儿捶床,多年不叫的小名都叫出来了,“大妮子!那是你亲侄子!咱们老王家就剩这么一个后了!你还不使把劲儿!!”
    那头王铁柱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奶!大姑!他们让狼狗追我咬啊!我一天一天跑!停下来就挨咬!腿都咬烂了!他们要把我扔蚂蝗泡子(大水坑)里去!进去就叮一身蚂蝗!腿就得烂掉了啊!血都给吸干了!我活不成了!救命啊!”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急得团团转,只听电话那头王铁柱的惨叫一声比一声不似人声,他们在这边却无能为力。
    王老太太自己动不了,拿起床头的茶缸子就扔向王腊梅,“赶紧去找老顾家!说啥也得把铁柱整回来!他们不答应就把林子抬到他们门口去!让大伙看看他们这一家子忘恩负义的!快去!”
    王腊梅慌慌张张地要往出跑,门忽然打开,沈阅海推着周小安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小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