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00：23.
    裴衍眼睛里涌出了泪水，心灰意冷地道：“00:23，你大晚上开车到我公司楼下，就是为了送我回家？”
    卫斯年嗯了一声。
    裴衍万念俱灰。
    裴衍没了灵魂般倒到椅背上，不去看卫斯年一眼，良久，幽幽地叹息：“你果然还是不行。”
    “……”卫斯年嘴角抽搐。
    裴衍愤愤地控诉：“大晚上开车来找我，就抱着我亲一口，然后就单纯地送我回家，有你这样的吗？”
    卫斯年纠正：“我没有只抱着你亲一口。”
    裴衍斜眼刺向卫·小学鸡·斯年：“怎么？想通了，打算跟我睡了？”
    卫斯年伸出右手，摸了一把裴衍的脑袋：“等把你送到家门口，我会再亲一口。”
    裴衍：“……”
    行。
    你赢了。
    裴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说完便闭上眼睛，十秒没到就睡了过去。
    卫斯年放缓车子的速度，使车子行驶得更平稳些。
    一小时后。
    车子缓缓停靠在叶家别墅外。
    裴衍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卫斯年。
    卫斯年柔声道：“吵醒你了……”
    “老攻。”裴衍伸出双手去抱卫斯年，却忘了系在腰上的安全带，被生生地扯回到椅子上。
    裴衍嗓子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委委屈屈、可怜兮兮。
    “你刚刚喊我什么？”
    裴衍转过脸，直直地对上卫斯年幽深的眸。
    裴衍去解安全带：“睡迷糊了，喊出了心里对你的称呼。”
    卫斯年重复：“你刚刚喊我什么？”
    裴衍：“……”
    不是吧。
    这么小气。
    不就喊了你一声老攻，用得着这么生气？
    裴衍扯住卫斯年的手，软绵绵地道：“你都是我男朋友了，那将来肯定是我老攻，我现在不过是……”探出上半身，钻进卫斯年的怀里，“提前喊你一声。”
    卫斯年沉默。
    裴衍蹭了蹭卫斯年的脸：“生气了？”
    卫斯年回抱住裴衍。
    过了好半晌，才哑着嗓音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裴衍下巴搁在卫斯年的肩膀上，轻轻浅浅地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可怎么办，我就是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么。
    卫斯年恢复了冷静，他推开怀里的裴衍：“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忽地想起什么，伸手搂住裴衍的腰，亲吻裴衍的唇。
    两分钟后。
    裴衍舔了下晶莹的唇，朝履行承诺的卫斯年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卫斯年抬手摸了摸裴衍的脑袋：“我看着你进去。”
    裴衍沮丧地耷拉下上扬的眉毛。
    不想进去。
    可……心热吃不了热豆腐，反正已经吃自己的男朋友了，被叼回窝吃掉是早晚的事。
    裴衍下到车下，隔着车窗朝卫斯年不舍地招了招手：“我走了。”
    卫斯年看着裴衍进了大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老攻。
    卫斯年眼底掠过一抹自嘲。
    转动方向盘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