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问：“为了光明神可以放弃生命，那为了光明神鲜血流尽而死，你愿意吗？”
    坦德尔一脸懵逼。
    “……愿意。”懵逼的坦德尔义无反顾地跳坑。
    裴衍继续问：“不爱尘世跟俗名，只爱光明神，那向光明神献上不带情欲的、虔诚的吻，不是应该做的事？”
    坦德尔：“……”好像有点对，可又感觉哪儿不太对。
    裴衍扫了一眼地上的跪垫，感到膝盖隐隐作痛，下一秒转身往外走，一边往外走一边朝被绕晕的坦德尔轻笑着道：“单日光明神归你，双日光明神归我。”
    “嘎吱——”殿门打开又关闭，神殿内只剩下坦德尔一人。
    坦德尔愣愣地立着，在品味出裴衍话里对光明神的不敬后剧烈地踉跄了下身体，扑通一声栽倒在软垫上，朝低眉敛眸的神像砰砰砰地磕头。
    结结巴巴地道：“信徒，信徒对您绝没有……神子所说的那种心思，您给予世人光明，赐予世人幸福，您是高高在上的神，我对您只有尊敬，不敢有爱。”
    …
    深夜。
    裴衍不出意料，再次见到了面色阴沉的光明神。
    威压笼住裴衍，逼裴衍低头服软。
    裴衍弯身行礼：“晚上好。”
    光明神眸底的金色海洋风暴肆虐：“为什么跟坦德尔说那些话？”
    裴衍明知故问：“哪些话？”
    光明神愣了一愣，勃然大怒：“你放肆！”
    笼住裴衍的威压骤然加大，裴衍两腿一软，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膝盖处传来钻心的剧痛。
    裴衍面色惨白，眼睛却发黑发亮，直直地撷住暴怒的光明神。
    忽地，他勾起唇角，眼睛里淌出豁然开朗的笑。
    不是老攻。
    老攻哪怕失去了记忆，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下跪。
    如果是老攻，即使铁石心肠、断情绝爱，在经过他这么多次表白后，也会对他软下心肠，而不是视他为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蝼蚁。
    “你在闹什么？”光明神难以理解地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多分你一些目光，你为什么又大吵大闹？”
    裴衍眼底的笑意浓了些。
    真的不是老攻。
    如果是老攻，会无条件地纵容他。
    如果光明神不是自家老攻，自家老攻……会在哪儿？
    好像，已经知道了。
    裴衍右手撑着地，歪坐到地上。
    朝等着自己低头认错的光明神委屈地道：“我向坦德尔说那些话，是因为我认为您喜欢。”
    光明神惊诧。
    裴戏精红了眼眶道：“您给了坦德尔那么多神力，证明您看好他，甚至……喜欢他，”垂下眼眸遮住眸底的冷意，卑微地抽泣，“我昨天早上醒了之后认真地想了想，您给予世人光明与幸福，我不该妄图独占您，我太自私了。”
    光明神皱起眉头，不敢相信裴衍这么快就转变了想法。
    裴衍抬起泪蒙蒙的眼，情真意切地道：“您已经多给了我目光，我已经很满足了，坦德尔同我一般至纯至善，如果他能像我一般喜欢您，您应该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