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盛弯下身，朝一旁的海兰伸出手：“把绳子给我。”
    海兰拿着绳子的手往回缩，落在面色惨白的裴衍的目光中满是心疼：“不要绑，他会疼。”
    殷盛心中生出烦躁，几秒后转过脸，朝海兰无可奈何地道：“不绑着他，等他醒了，会吵着回赫绥那儿。”
    海兰目露迟疑。
    殷盛放软了声音道：“你也不想他被赫绥控制，对不对？”
    海兰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坚定的神色，把手中的绳子递给殷盛：“你轻点绑，别弄疼他。”
    殷盛笑答：“我会的。”
    背对着海兰的脸上却浮出阴冷的笑容。
    很快，便将昏迷的裴衍五花大绑，殷盛站起身面向海兰，仔细叮嘱：“我跟你哥哥驾着小艇离开一小时后，你拨打赫绥的电话，用你哥哥的声音告诉他，你要回到大海，之后你就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到水中，然后……”
    抬手指向五米外栏杆上放置的监控器：“你就朝着它站在这儿跳入水中，我会远程销毁监控器，把监控器里的你跳入水中离去的视频发给赫绥，使赫绥死心。”
    海兰认真地记着自己要做的事，乖乖地点着头道：“我记住了。”
    殷盛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抬手轻揉海兰的脑袋：“你跳入水中之后，往西北方向一直游，我跟你哥哥都在西北方等你……”
    砰的一声响。
    雪锋抽冷子猛劈殷盛的后脑勺，殷盛感到一阵剧痛，意识到了什么，却只能不甘地闭上眼睛，重重地栽倒在甲板上。
    裴衍从甲板上站起身，扫过泡在水桶的海兰。
    是鱼尾。
    男女主还没有互相喜欢。
    裴衍朝面容呆滞的海兰平静地道：“看来你没事。”
    海兰懵懵地眨巴眼睛：“哥，哥哥。”
    裴衍眺望远处浓重的夜色，唤出放在004空间内的手机，拨打赫绥的电话。
    电话拨出便被接通。
    裴衍后背倚靠到栏杆上，轻快地道：“我已经搞定了，你过来吧。”
    挂断电话。
    看一眼被殷盛欺骗了的海兰。
    朝地上昏死的殷盛抬了抬下巴，问：“你喜欢他吗？”
    海兰呆呆地愣了两秒，疯狂地摇头：“不喜欢，我们是人鱼，怎么能喜欢上人呢？”
    裴衍眸色微深。
    不能喜欢么。
    可原剧情中，你喜欢上了他。
    虽然，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喜欢上了他。
    “……哥哥，”海兰看看地上的殷盛，又看看熟悉又陌生的裴衍，小声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衍耸了耸：“很简单，你被他骗了，他抓了我，抽取我的血液骨髓做实验，我逃走了，而你阴差阳错地遇上了他，也被他骗了。”
    海兰神色犹疑。
    裴衍微微勾唇：“怎么？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哥哥？”
    海兰毫不迟疑地道：“我当然相信哥哥，可……”
    迟疑片刻，小小声地道：“他说你被一个叫赫绥的人欺骗，迷失了心智。”
    裴衍心里啧了一声。
    还真是——
    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