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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4)

      掌门一听,顿时愣住了,眉头深深皱起。
    除魔之事,才是重重之选,若当真按照仙门的规矩来,万一发生了突变,那岂不是危险。
    玄天真人根本不听这些话:怎么,咱们师祖就可以不按照规矩行事了吗?
    他最心爱的女儿已经没了,没什么事情是他能够在乎的,只要能够报仇,这一刻,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甘愿。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仙门有规,不论是谁,凡为重大作恶人担保者,必先受过斩仙台的雷鞭之刑,以示诚意。
    只是这个刑法用的不多,一般人也不会干这种事情,斩仙台的雷鞭已经很就都没有用在人身上了。
    大家伙全都沉默了下来,这一瞬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师祖真的执意作保,这道刑必然逃不过。
    玄风剑派发生的一切,褚卫都不知道。
    他躺在这粘稠的黑漆漆的池子里,已经不知道泡了多久了。
    桂林光一开始还会每天都来凑个热闹,但是最近连着两三天他都没有来。
    褚卫看着这山洞顶端倒挂着的岩石,心里默念着时间。
    从让他被困在这里已经过去整整十五天了。
    腹部的伤口已经逐渐复原了,疼痛感也逐渐消失了,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仅他的手能动,还能转动着头,抬抬脚。
    尽管都是小范围的动作,可是比起一开始,这几日的情况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褚卫垂下眸子,他其实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
    那毒侵蚀了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血液,他身上的每一处血肉。
    他不知道这种毒的名字,但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毒性之烈。
    但是若是没有这池子里的东西,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早就死了。
    十五天的时间
    联想到消失那日,魔族之人故意说得那些话,褚卫不难想象,此时此刻他在众人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畏罪潜逃,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足以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可是他心里还有一份希望。
    他在玄风剑派生活了那么久,师父,同门,难道一个人都不相信他了吗?
    还有那个男人,不是本领高强的吗?
    怎么到现在都没来找他呢?
    褚卫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是错的,不对的。
    他跟榕之间从来都只是交易的关系,这个人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来承担起他的生死。
    褚卫抛开这个人,再一次尝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
    若说他唯一的优点,大概也就是不放弃这一条了。
    这么多天,他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着调动身体内的灵力,可是全都无疾而终,别说灵力,丹田内空空如也,平日里那颗几乎耀眼的金丹此刻也是黯淡无光。
    褚卫闭着眼睛,直到脚步声慢慢地靠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桂林光几天没来,但是一开口还是令他讨厌的声音。
    褚卫眼睛都没有睁开,完全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桂林光笑了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好消息就是你很快就能恢复了,到时候就终于不用在困在这个地方了。
    褚卫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依旧闭着眼睛。
    桂林光迟钝了一下:至于坏消息么现在全修真界都在喊着捉拿你呢,可千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小卫卫。
    褚卫还是那副模样,毫无所动,全当他在放屁。
    桂林光自顾自地说了一会,也觉得褚卫不理他甚为无趣,没多久就离开了。
    直到人走了以后,褚卫这才举起了手,手掌间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灵力正在指尖缠绕。
    哪怕只是这一点点,也证明自己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
    二十一天很快他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褚卫恢复的那天,桂明光并没有过来。
    其实这些天,他自己有感觉,他的身体已经在逐步的恢复,但是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全身的灵力都给封锁了,金丹暗暗无光,一点运转的迹象都没有,每日能调动的灵力就只有那么几许,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修炼。
    值得庆幸的是,他不仅手脚能动,整个人都能动了。
    完全恢复之后,他便借着这池子里的东西漂浮到了岸边,艰难地从里面爬了上去。
    可是踏上台阶的那一刹那,便因为腿脚无力,猛地摔在了地上。
    他太久没有动作了,又因为灵力全无的原因,肢体僵硬而又无力。
    褚卫坐在台阶上缓了许久,这才艰难地爬起身。
    每走一步都需要消耗他全部的力气,短短的一段路,走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这是在一处地底山洞,那一池黑色的粘稠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据桂林光所说,乃是各种药材加上魔界特有的良药配置而成的。
    但是,褚卫始终没能忘了那句,换血。
    他体内流着魔人的血。
    褚卫垂下眸子,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起,反复几下后,又一次松开。
    他咬着牙,扶着墙壁爬上了阶梯。
    阶梯很长,一圈绕着一圈,若是放在以前,他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能爬上去了,可是现在他每一步都走的极为艰难。
    阶梯不仅很长,还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褚卫全都是凭着那点感觉,往上走。
    很奇怪,今日桂林光竟然没有出现,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恢复的日子的。
    褚卫已经不再去想他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或者说策划什么了,他要回去,他要回到玄风剑派,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师姐不是他杀的,他也没有勾结魔人。
    十八岁的少年郎满心都只有回家这一个想法,他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误会,他不在乎别人的那些流言蜚语。
    他只是铭记师训,问心无愧,他想寻求一个公道。
    褚卫从地底爬出来的那一瞬间,空气里的味道瞬间就充满了他的鼻息。
    这里竟然是一处密林,鼻子间全都是林子里树木花草的味道。
    等他再回头看的时候,他出来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里竟然有一处被结界封印的入口。
    褚卫躺在地面上,他抬起手,指尖灵力缠绕。
    脱离了封印之地后,空气中的灵力浓郁的几乎让他觉得颤抖。
    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被灵力封印的身体也开始重新运转起来,黯淡无光的金丹缓缓地飘起,疯狂地汲取着周围的灵力。
    褚卫当即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
    不管桂林光到底有没有出现,他都要离开这个地方,不能再被对方给捉住了。
    褚卫跑了很久,被压制封印的灵力逐渐从身体里被释放出来,跑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只剩下一道虚影在林子里闪过,犹如鬼魅一般,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昏暗的魔殿里,桂林光,不,应该是魔子,正靠在两个少年身上,不急不慢地摸着一旁少年的腿,听着属下的汇报,挥了挥手。
    急什么,跑就跑了,不跑,他怎么知道在哪里才能活下去呢?
    魔子阴恻恻的目光里全都是胜券在握,今日之后,他就会知道,除了魔界,这世界之大,再无一处容身之所。
    出了林子之后,褚卫有些懊恼,只顾着离开竟然没能做个标记,南山林子太大,那处地洞入口极小,又有封印掩盖,根本难以察觉。
    但是,迫切想要见到同门的心里让他忍不住想要快点回到宗门里。
    褚卫瞧了瞧身上的衣服。
    身上的弟子服早就变得黑漆漆的,几乎看不出原样。
    刚才从地底爬出来,好多地方都被磨破了,就连掌心都是泥。
    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脏兮兮的,这副模样,别说是宗门里的人,就是褚卫自己都看不下去。
    他想着回客栈先梳洗一番,然而走到城门口看着南山城门前贴的那张告示,却是顿住了脚步。
    城门口贴着一张他的画像,上面写着通缉令。
    褚卫视力好,便是隔着这么一大段的距离,也能将上面的内容看的一清二楚。
    可这上面的每个字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却是让他难以理解,难以置信。
    屠戮同门,勾结魔界,内奸,逐出师门,清理门户。
    这些字一个接着一个地在他眼里放大,宛若魔咒一般紧紧地箍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个褚卫可是仙门的重犯,简直不是人,干出这种出卖人族的事情。
    也不知道魔头给了他什么好处,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什么魔。
    不过听说,这个人是非常厉害的,真要是遇上了,可千万不能当着他的面说这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人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褚卫下意识地撇过头,不愿意让人看到他的脸。
    也幸好他现在的模样足够狼狈,旁人看到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是哪里来的乞丐,倒是没将他往那个被人给传的几乎神乎其神的褚卫联想。
    南山这样的小地方都已经贴上了告示,更不用说其他地方。
    褚卫看着路的尽头,他刚刚逃出来的那片林子。
    南山不仅有魔的存在,甚至可能最大的驻点就在这无边无尽的南山林中,无论如何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先告知宗门。
    至于其他的
    褚卫看着那张告示,只觉得凉意从心底蔓延遍全身。
    师姐已经死了,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更没有人愿意为他自证清白。
    十八岁的少年,尚未来得及感受这个年纪带给他的青春与飞扬,就在一场精心设计下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讨饭。
    褚卫垂下眸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回到宗门里。
    南山往北有一个大的城池,叫做保宁城。
    保宁城地处大路的南部,但是却是连接中部与南部的一个重要枢纽,这里人口众多,商人往来频繁,是个非常繁华的城镇。
    城镇一个不起眼的小茶馆里,有个弯着腰,弓着背,看上去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茶馆的角落里静静地喝着茶。
    若是注意观察,便会发现,这男人一直都在关注着茶馆里的动静。
    最近总能看到各种仙人飞来飞去的,可真是大饱眼福啊。
    哎,你这就是不懂了,这要是没事,这些仙人哪有这些个闲工夫跑来跑去的。
    此话怎讲?
    我有一个给斩铁派送菜的大伯,最近听到了一些仙门里的消息,据说之前在泽鹿城举行了一个什么除魔大会,魔你知道吧,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一下就能把人给吸干的怪物。
    接下来呢,除魔大会怎么了。
    那人神秘地摇了摇头。
    你这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听说那天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跟什么雷刑有关,不过仙人的事情,我们也掺和不了。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捏了捏手里的杯子,将头上的帽檐压了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里。
    这人便是一路伪装过来的褚卫了。
    传送阵走不了,师父送给他的那把剑也没了,御剑也走不了,容易被人发现。
    最近修真界的动静很大,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修士,若是一个不慎,就容易被人发现。
    也幸亏之前,榕曾经教过他一些隐匿功法的法子,不然他真的没可能一路过来。
    想到榕,褚卫的眸子不由地黯淡了一些。
    也是,他现在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管他在玄风剑派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这时候也不会主动跟他扯上关系的。
    光一个勾结魔族的罪名,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褚卫这一路走的都很谨慎,不停地变换妆容。
    男人,女人,小孩,老人,瘸子,他都伪装过,只为了能顺利地回到宗门。
    他心里还抱着那么一点期待,哪怕是一点点,只要有人肯相信他,他就可以将南山魔界的事情全盘托出。
    少年还没有来得及接受自己成年身份的转变,就被迫着承担起常人难以承受的磨难。
    泽鹿城
    除魔大会在泽鹿城举行的话,那肯定会有玄风剑派的人在那边。
    泽鹿城离这里要近的多。
    褚卫稍加思考,便决定铤而走险,先往泽鹿城过去。
    五日之后,穿山越岭,专门行走在在山间小道的褚卫终于到达了泽鹿城的城门前。
    带着面纱的褚卫,将自己装扮成了一个女人。
    他虽然身形比较高,但是身材瘦削,腰肢纤细,穿着这么一身长裙倒也一点都不突兀,用上榕教他的隐匿身形的方法,褚卫又顺利地混进了城内。
    泽鹿城很大,城中几十万的人,从城南到城北,占地极广。
    进了城之后便会发现,城里的修士远比外面要多得多。
    大多数的修士打扮都比较的低调,但也有宗门弟子穿着统一的服装,闹腾着从身旁走过。
    褚卫转身走到了一处脂粉摊上。
    小姐,看看这个脂粉,颜色上层,粉质细腻,特别适合你了,来一盒。
    褚卫本来都准备将东西给放下了,然而想了想,却又将其握在手中。
    这个我买了。
    卖胭脂的婶婶听着他这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只是低头收钱的功夫,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褚卫拿着这盒子胭脂,好奇地打开看了看。
    这东西就能改变妆容吗?
    城中修士太多,仅仅靠着这么一层面纱,肯定是不信的。
    找了一处比较清冷的客栈住下以后,选了一处靠着窗户的房间,他便开始观望。
    城中修士来自各大宗门,几乎每个宗门都派人来了。
    到现在这个什么除魔大会都未曾商量出了什么结果来,足以看出这么多年,宗门之间的关系如何了。
    褚卫正打算关窗呢,突然瞧见了带着一众师兄姐们走过去的宋集。
    宋集走在人群的最前方,周身气质温润,人又生的丰神俊朗,跟着身后的好些个姑娘都会频频看向他。
    但这些不重要。
    根据他对宋集为人的了解,若说现在玄风剑派还有谁能帮他顺利地见到师父,大概也就非他莫属了。
    褚卫心神一动,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宋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