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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你替西门还债吧

      等到了胡谦那边,庞雪梅立即把事情跟胡谦一五一十地说了。
    胡谦点点头说道,我先和我家二郎说一下,让孙雪娥不要在牢里面受什么苦头。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救他出来。
    庞雪梅说道,以老爷如今的权势要救她出来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胡谦说道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这么简单就把她救出来。岂不是显得此是太过容易吗?况且那知府知县衙门又不是我开的,不可能说我让她出来她就出来。
    庞春梅点点头说道,只是不要让她在里面受苦才好,其余的就听老爷安排。
    说完放下礼物就要回去,胡谦哪里容她这么简单就回去,既然来了自然要把之前在西门家没有享受过的,一定都给她受用了。
    纠缠了许久,庞春梅才浑身无力的回到西门家中,将事情和吴月娘说了。
    胡谦又打点小翠将礼物送给武松,告诉他把事情办了,武松自是不会推辞什么。
    其实那孙雪娥和来旺的事情也只不过说是你情我愿,况且西门庆已经死了,李达天没有必要再偏向他,更没有必要偏向一个不值一提的来旺,况且他还想着依靠胡谦来升官发财,从胡谦这里取得情报,所以自然要卖胡谦和武松一个面子。
    于是将孙雪娥从一众女囚中换到单人间,又嘱咐那女牢头好吃好喝的供着,除了不能没有自由,竟比外面还要快活些,当然其中也少不了武松使银子的缘故。
    再说吴月娘得了庞春梅的禀告,稍微放松下来,刚喘了一口气,又听外面玳安匆匆忙忙地进来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卓三娘被人给杀了。
    吴月娘和孟玉楼皆是大吃一惊。
    就算是庞春梅也万万没有想到,本来这所谓的托梦和灾祸,因果报应一说皆是她和胡谦三人商议得来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但是这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若说是巧合,那也确实太过巧了。
    先是李娇儿病死,接着便是孙雪娥被抓进大牢,现在又是卓丢儿被人杀了。
    本来只觉得这是他三人的计谋,现在看来到,完完完全全像是真的一样,不由自己也信了十分,觉得必然就是这样。
    若不是如此解释,这些事情又怎么能说得通?待回过神来,吴月娘赶紧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玳安跪在地上说道,卓三娘刚到那孙大官人的家中。便和他家的夫人争执了起来,结果到晚上的时候,因和孙大官人一起出门,路上和别人争执起来,就被人一刀给捅死了。其实说不定就是他家的夫人使人找了地痞无赖下的毒手,但是那些地痞无赖跑得干干净净,竟然一个也没抓住。现在那孙大官人得了卓三娘的钱财不说。就给她随便买了张草席卷了埋到地头,然后就不再过问这个事情了。
    吴月娘一下傻了,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里只是念叨着报应,报应。
    停了一会儿,才又望向庞春梅说道,那日你几人做的梦中真的就是这样的吗?
    庞春梅先是一愣,这时自己已经信了十分,所以一脸正气道,自然如此,若不然我……
    她还要再说,却被孟玉楼打断,姐姐,咱们到底该如何是好?眼见二姐和五姐和卓丢儿死的死,被抓的抓眼,看着西门家的妇人可就只剩咱们两人了,若不赶紧拿个对策,接下来遭殃的可就是咱们了。
    吴月娘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看来官人造下的孽,终究是要我们来偿还了。
    虽说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再拖延下去,那么不仅会害死她自己,更会害死孟玉楼和这西门家的一家老小。
    即便是原著当中也是明确写到了的,西门庆死后,这吴月娘仍旧操持着这一大家子,维持家业不要散掉。
    最后遗腹子生出来之后。金兵攻来,那遗腹子名叫做西门孝儿的出家做了和尚,吴月娘只得将一家老小财产、金银珠宝,尽皆托付给玳安,收了他做义子,最后孤独终老。
    所以她心中与其说是害怕自己遭殃,倒不如说是害怕西门这一家子因她而散掉,更不愿意看到孟玉楼、庞春梅等人因她而死。
    所以先是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孟玉楼和庞春梅两人,静静说道:
    玉楼,你且说说咱们到底是如何是好?
    孟玉楼脸色惨白,虽说是个没主意的,但是事到临头也不想因此而死,况且她之前已经被胡谦占了身子,心理障碍自然是没有吴月娘那么大。
    心里想着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就再给他又有什么关系,何况眼下为了救命也顾不了这许多了。退一步来说,那天的事情虽说是出于强迫,可是事后想来那种奇奇怪怪如登仙界的滋味实在是销魂无比。
    再说,眼看李娇儿、卓丢儿和孙雪娥接连出事,她对胡谦所说的替西门庆还债一说已经十分相信了。
    所以此刻道:姐姐,就这样做吧。
    吴月娘心里想着,如果孟玉楼出口劝自己不要如此,千万不能自甘堕落,或是让她不要相信什么鬼神报应之说,那她或许还有一丝点底气可以咬牙支撑下去,但是现在看到就连一向没有主意、软弱的孟玉楼都是这样说,心里最后一丝屏障便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又说道,可是就算我真的愿意,我爹爹那边又该如何是好?
    孟玉楼摇头表示不知。
    庞春梅则是立即开口说道,武大乃是天神下凡,这一点娘子在法场上也是亲眼看到的,就算是跟了他也不委屈娘子。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给皇上做妾,那是贵妃妃子嫔妃之类的,何况是给神仙做妾,跟普通人家岂能是一样的?
    这话虽说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是也说到吴月娘和孟玉楼的心里。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已经有些趋于接受这个道理。
    庞春梅继续说道,况且娘子也看见了,这武大官人权势越来越厉害,前一段时间还在街上挑着担子卖炊饼呢,现在已经开了酒楼和肥皂店。这样稀奇古怪的玩意若不是天神,又谁能想到谁能造的出来,他既能造出肥皂和这高度的酒也能造出其他东西来,想要日进斗金,飞黄腾达,只不过唾手可得。跟了他,衣食住行总是无忧。到时别说咱们知县,就算是娘子的爹,千户大人说不定也要仰仗他的权势过活,到那时娘子还用得着担心什么呢?说不定千户大人还会因为娘子提前跟了他,而感到庆幸。
    吴月娘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说的都是之后的事情,可是眼下该怎么办?
    庞春梅又说道,眼下自然是不易声张,不如先请李瓶儿过来,两家女人之间搞好关系,剩下的再慢慢经营岂不是好。
    吴月娘摇了摇头,慢慢经营,这事可以缓一缓。但是灾祸报应的事情该怎么办?如果再往后等,到时家里遭了殃,因此散了,我就死了,又如何去向官人交代。
    庞春梅知道自己不能说的太多了,否则孟玉楼不会怀疑,但吴月娘肯定会怀疑她,所以这时也是摇头表示不知。
    吴月娘说道,不如就让玳安过去,请武大过来吃酒,就说要谢谢他那天仗义出手,赶走应伯爵和谢希大。
    庞春梅说道,可是玳安意只不过是一个小厮奴仆,如何能代替西门家和武大吃酒?
    吴月娘道:
    总不好让咱们几个女人家去陪他吃酒吧。
    孟玉楼和庞春梅对望一眼,心中明镜似的,但是又不能直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吴月娘才又说道:
    不如把李瓶儿和武大一起请过来。这样还可以缓解些许尴尬。
    庞春梅摇了摇头说道,如果请了李瓶儿过来,到时娘子若真是与那武大发生些什么。难道还要当这李瓶儿的面不成?
    吴月娘点了点头,面露难色,随即将心一横说道:
    那就只请他一人过来,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便也顾不得许多了。
    说完又望着天空说道,希望官人地下有知,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庞春梅说道,老爷肯定会原谅娘子的,毕竟这是他自己托梦过来让娘子去做的事情,若是娘子不做,反而会让他继续在地狱中受苦,娘子就是为了他,为了西门家,也要迈出这一步才是。
    吴月娘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择日不如撞日,若再等几天,那时我恐怕自己心意动摇,不如今天晚上就请那武大过来,也好斩断自己的退路。
    庞春梅自是乐得如此,趁她没有再说什么,赶紧跑出门外往隔壁去了。
    当天下午吴月娘先是焚香祷告,沐浴更衣,换了一件素净的衣服,又让厨下准备了时鲜小菜。温了几壶从天下第一酒馆买的酒。一切准备好之后,便已到了晚上。
    华灯初上时,胡谦准时到了房中,因是天黑,除了西门家的人之外,别人根本不知道。
    进到屋中,吴月娘请他坐下。旁边只有庞春梅一人伺候着。胡谦抬头看了看。这吴月娘虽说不是沉鱼落雁之姿。确实有十分姿色,况且生的温柔婉约,持家有道,端的是不得不可多得的贤妻良母式的女人。
    尤其是她那两道细挑眉毛。实在是天然雕琢。让人印象深刻。简直就像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水汪汪的眼睛也是清澈出尘。不含一丝杂质。让人生不出别的念头来。
    于是说道,不知娘子请我来所谓何事?
    吴月娘早知这武大郎长得十分丑陋!但是现在一看。却也不是如传言那般。虽说个子十分矮小。身上干净整洁。皮肤也不是那般黝黑,仔细看仔细闻来竟还有几分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的旁边。春梅恭敬地提着酒壶,站在那里。听两人说话便给两人倒出酒来。温热的酒从杯子里,酒气从杯子里冒出袅袅直上。又将整个屋子熏得满是醇香!
    吴月娘还未说话,便已经有三分醉了。清澈的眼眸中。竟也有几分醉态。被胡谦这么一问。脸上也露出些许红晕。
    说道:奴家请大官人来,一来是感谢大官人上次援手的事情,若不是大官人,奴家孤家寡母几个人便会被那谢希大应伯爵之流欺负。再加上这次雪娥的事情。又让大官人费心,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备一下酒宴。还希望大官人不要见怪。
    胡谦说道,我是天神下凡。专门惩恶扬善。虽说之前和西门大官人有些误会。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必再提。现在那谢希大应伯爵之流想要趁人之危,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至于孙雪娥梅的事情。既然娘子已经托人求到我家。我又如何能够推辞,况且咱们邻里之间守望相助本来就是应该的,若是我有什么事情求到娘子这里,娘子也必定不会推辞,对不对?
    吴月娘立即愣住了。话说到这里,她自然不可能说不对,所以当下只能点点头说道:
    大官人所言极是。
    话说到这里又不知该说什么,便举起酒杯说道:
    奴家敬大官人一杯,然而这酒本就是蒸馏过后的高度,才喝了一杯,她便就往左边一歪,幸亏胡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