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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46节

      左撇子却干着干着活,和老伴儿唠起磕,说了大实话:“换往常,我指定不吱声。可是,老婆子,大姑爷今早不是说,往后要和咱家亲嘛,倒是要和朱家大房那些人远着。”
    白玉兰明白了,有了大姑爷那话,老头子的意思是就等于有了底气。
    往常她们两口子给人当岳父岳母的,又不是亲爹娘,隔着肚皮呢。也担心闺女们在人家房头底下讨生活被难为,所以甭管是对上朱家还是罗家,总感觉要矮上半截,自然不争长短。
    白玉兰笑着白了老头子一眼:“那你最初还拦我。”
    “那不一样的,那是德子的伯母,和咱一个辈分,比咱俩岁数还大。
    德子在外面也不能和他伯母对着吵吵,会被人讲究。
    你和她吵吵啥?反正家也分完啦。
    可那朱老二,他是个什么东西,再咋地在我们面前也是晚辈,都敢冲咱俩嚷嚷啦,我要是再不吱声,我大姑爷会被人瞧不起。说他老丈人是个窝囊货。”
    左撇子直了直腰,抹把脸上汗,露出憨笑和媳妇道:“我刚才就应该直接骂他小兔崽子和谁说话呐,你说我咋就没想起来。”
    干了能有半个多时辰的活啦,左老汉就在心里后悔了半个多时辰,没发挥好。
    等下回的。
    那面地垄沟,朱家伯母特意指挥大儿媳,将家里烙的韭菜盒子端来。
    看到左老汉和白玉兰正坐在地头那里的大树根下休息,她说,“去那吃。”
    “娘,”朱兴昌觉得那样不好。
    “娘啥,你个窝囊货。”
    好吧,朱兴昌决定宁可不吃啦,回家找找凉干粮垫吧一口。
    他娘真能作,一早用堂弟分的油和面烙韭菜盒子,还敢端到堂弟的岳父岳母那里馋人,这真是嫌家里清净啦。
    反正他不得罪这人。
    使劲咽了咽吐沫。
    还好,他媳妇一边骂他虎,一边趁婆婆不注意,赶紧给朱兴昌塞了两个韭菜盒子,让躲远吃。
    朱家伯母正打算耀武扬威,用那霸道的韭菜盒子香味馋死左家两口子,结果来到大树根下,差点儿鼻子气歪。
    老左家人,来杏林村是睡大觉来啦?
    左撇子和白玉兰累的眼皮子发黏,上午的太阳一出来,他俩再也撑不住,以天为被,以地为褥,就这么睡了。
    第五十四章 牵挂你的人是我
    乡间小路上,有一对老两口,顶着晌午最烈的太阳带小跑。
    边跑还边互相埋怨。
    “我说眯一会儿,让你看着我,你怎还睡着啦?”
    白玉兰肩膀扛着锄头,急的一脸汗,没好气儿回道:
    “我哪知道我也能睡着。都怪你,咱俩这会儿,在杏林村给大姑爷丢人丢出名啦。”
    丢死个人。
    咋一回事儿呢。
    这老两口在大树底下睡回笼觉,睡的太香啦。
    左老汉可能是梦里还在撵野猪,或是在梦里见到野猪有些懵。
    总之,没人知道他那梦里头有啥。
    就睡着睡着,左撇子抱住旁边的白玉兰就不放松啦,给白玉兰那胳膊上的肉皮子都嗦青啦。
    白玉兰是被疼醒的。
    等她一睁眼,不止附近地头朱家大房那些人,还有杏林村挑水的村民,都在瞪眼看他俩。
    你说一把岁数,啧啧啧。
    艾玛,臊的白玉兰急忙推醒孩儿他爹,一着急还把背来的筐落在大树底下,又硬着头皮回去取。
    那杏林村看热闹的才烦人,看见她和老头子慌成那样又回来取筐,还起了哄。
    哄声很大。
    她俩是在起哄声中跑走的。
    左撇子:“……”
    忘了那一幕吧,他已经忘了。
    左老汉说:“快点儿吧,咱俩再跑快些,眼下回去都晚啦,把锄头给我,我扛着。”
    “不给。”
    “让你给我。”
    “你这人咋这么烦。有磨叨的功夫快些回去,自家田地没伺弄,姑爷们也不知猎没猎到猪,要是猎到,小女婿他们该回家。”
    白玉兰惦记着:
    孩子们没吃饭,估么会跑饿。
    她也着急听准信儿。
    再一个,天没亮那阵,答应村里人熬骨头汤,也不知几个闺女在家熬没熬,要是没做,指定会晚啦,会被村里人说嘴。
    村里人可不管咱家大门坏着,家里有多少活,又一宿合没合眼。
    人家就记着咱家那许诺,没做到会被村里长舌妇讲究的。
    而说一千道一万,白玉兰眼下数落她老头,一和杏林村丢脸那事有关,二这叫先下手为强,她怕老头子抢锄头。
    老头子腿不好,她扛得动。
    山间小道上,道边还有各色野花。
    左撇子前后瞅瞅没人,硬是一个跳跃从白玉兰肩膀上抢过锄头,抢完他就跑。
    白玉兰:“嗳?你腿不好,慢点儿。”
    最后老两口,愣是变成左撇子肩膀扛着两把锄头,肩上背着大筐,挎住白玉兰的胳膊朝前跑。
    省的他腿不好,跑起来急了拐弯儿。
    白玉兰是回握住她胳膊上的那只大手。
    俩人手心全是汗,黏糊糊的也不分开。
    微风吹来,拂过那老两口脚步一致的背影。
    ……
    游寒村,左家地头。
    小豆和小麦忙一上午终于歇口气,想着坐地边,说会儿话喝点水,就回去抬锅熬汤。
    小豆看眼妹妹,“那个,妹啊。”
    “嗯?”
    “妹夫打野猪那阵,你有没有什么……”
    小麦疑惑:“什么。”
    小豆不知晓该咋说。
    心想:
    小妹夫招野猪这怪事儿,怎么想怎么觉得和满山那水池子一样稀奇古怪。
    那池子,她和满山一起配合才能取水。
    小妹夫那猪,会不会也要小妹怎么配合才能控制住呢。
    可是见小妹那懵懵的样,又不像,连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小妹夫能跑那么快,已经占上了小妹的那一份?也可能和她、和满山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
    左小麦看眼二姐,又看一眼二姐。
    今早大姐在她上茅厕,帮她遮挡时也有问类似的话。
    大姐莫名其妙说,让她下回打夫君试试。
    她问大姐你说啥,大姐也是二姐这副模样,欲言又止,最后憋出句:“没啥,你听错了,我这一宿没睡有些懵。”
    小麦张开嘴,正要追问二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时,地头传来甜水的喊声:“二姨,小姨,我们来啦!”
    小豆和小麦齐齐站起身,赶紧迎了过去。
    外婆用手推车推来大锅,还有冒着香气的骨头汤。甜水抱着柴火。
    这一老一小,一次根本推不动,
    半道上还扔口大锅。
    这给秀花累的,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喘气。
    没招,家里没有人手,大外孙女有孕。即便没孕家里也要留人,谁让咱家大门被猪拱啦。
    有了小豆和小麦的加入,骨头汤迅速在地头支了起来。
    游寒村的麦田里干活的村民们,立即也没了再干一会儿的心思,闻着那飘香的味儿,喉咙里直咽吐沫。
    “感谢大伙帮忙。能跑家来问问看看的都是好样的,那就是村里人相互之间的挂牵,俺老左家记这份情谊。”
    秀花拎着长把大木勺,砰砰一敲锅沿儿,“来,乡亲们,喝汤!”
    田地里大伙纷纷笑着回应:“您这客气啦。还寻思是随便说说呐,没想到真熬啦。”
    没一会儿,就有人端碗过来。不抓紧来不成,头锅汤浓,等会儿几瓢水添进去就没味儿啦。
    今日好些人见到秀花嘴都甜:“谢谢大娘。”
    “哎呀,谢谢奶奶,还有肉沫子呐,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