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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苏清结局,“影后”陆妈妈

      霍纪寒顿了一下,眯了眯眼,打量苏清。
    苏清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尽量克制平静地看霍纪寒,“网上的那个帖子,不是胡骗乱造的,郁常安不是知意的生父,不信你们可以去检验dna,知意难道就不想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么?”
    霍纪寒默不作声,就看着苏清。
    苏清慢慢找回了底气,“你让我见知意,只要她再帮我最后一次,我就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告诉她她父亲是谁。”
    “呵!”霍纪寒冷冷笑了一声,“你在跟我谈条件?”
    “这是我和知意之间的事情。”苏清尽量维持平静。
    霍纪寒想了一下,问:“是不是因为我从来不把你怎么样,所以你觉得我很仁慈?”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连知意的生父是谁都不管?你没有权利替她做这个决定。”
    “问题是你知道么?”霍纪寒冷声道。
    苏清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霍纪寒接着说,“不管知知的生父是谁,她都是我的妻子,是霍家的少夫人,这两个身份,足够让她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而她只有一个父亲,叫郁常安,所以,你觉得我会在意?还是她会在意?”
    “你……”苏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霍纪寒。
    霍纪寒弹了弹黑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今天,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我以后不想在见到你,当然,也不会让你出现在知知的面前。”
    苏清双腿软,以为霍纪寒要杀了自己,额上冷汗涔涔。
    霍纪寒嗤笑了一声,他当然不会真的要了苏清的命,那样不好,虽然他可以做得无声无息,但知知这么聪明,倘若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
    他不是舍不得对苏清怎么样,是舍不得给知知留下心病。
    所以,苏清要活着,但是,活得怎么样,他就不管了。
    当然她也不会活得好。
    “你,你想怎么样?”
    霍纪寒笑了笑,说,“你不是不要知知了,恨不得飞去澳洲么,那就呆在澳洲,永远都别回来了。”
    说罢,在苏清不可置信的神色中,霍纪寒关上了车门。
    苏清一瞬间反应过来,猛的挣扎,“霍纪寒,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可惜,霍纪寒脸上神色一收,已重新恢复了那一份不近人情的冷漠,挥了挥手,司机已尽职尽责地把车子开走。
    只留下苏清一个人,被钳制着挣扎,却只能看着霍纪寒的车子,快速地离开,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苏清无力地颓丧在地,如果她被送去了澳洲,应该怎么办?
    江庄怎么办,jiāngshì怎么办?
    还有小宝?
    澳洲的房产、一切产业,都是江家的,现在jiāngshì变成了这样,澳洲那边也在清算,她就算去了澳洲,如果没有江庄,也难以生存下去。
    霍纪寒这是要把她逼上绝路了,这和直接要了她的命,彻底毁了她,有什么区别?
    苏清现在脑袋里一片混乱,为什么回国之后,一切都变了,原本他们一家人,可以好好的生活,原本jiāngshì应该慢慢展起来,jiāngshì药业的重心会慢慢转移回国内,原本她应该有和和美美的家庭。
    可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了,曾经期望的都消失殆尽,如云烟一般消散而去,抓不住。
    她该怎么办?江庄又该怎么办?
    以后怎么办?
    阵阵决定压制苏清,让她恐慌。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面的厂房里传出来,传入了苏清的耳中:“江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毫无尊严地替江家求情,也要抛弃我姐姐!”
    是郁安安。
    今天郁知意去西北拍戏,郁安安也来送人了。
    不过她不像霍纪寒一样将郁知意送进了贵宾室等候登机,她与郁知意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鬼鬼祟祟的苏清,郁安安警觉,立刻就现了不对劲,正想上去的时候,苏清已经被一帮人带走,她也跟了过来。
    刚才,也在后面亲眼目睹了霍纪寒对苏清的恐吓,此时此刻也才终于明白了,别人口中人人谈而色变,不敢轻易招惹的霍家二少是个什么人物。
    唉,也不知道她姐姐到底嫁了个什么人。
    但心里吐槽归吐槽,郁安安对苏清,也只有厌恶。
    她至今想不明白,苏清到底怎么想的,在江家活得毫无尊严,甚至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有这样为了江家,来消磨和她姐姐之间的情分。
    把她姐姐当成了什么人呢,一个随意丢弃,随意捡回来的物品么?
    真是笑话。
    郁安安走上前来,立刻被霍纪寒的人拦住了,“郁小姐。”
    郁安安冷笑一声,“别拦着我,你们家二少会不知道我来么,既然没把我赶走,就默认了让我见见这个疯女人。”
    苏清猛地抬头去看郁安安,竟然挣扎着站起来,“安安,安安,带我见见你姐姐。”
    “你做梦!”郁安安冷笑道,“江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对待我姐姐,虚情假意,恨不得掏空她身上的一切,你还有什么脸说你是我姐姐的母亲?”
    苏清张了张嘴,对上郁安安清冷的面庞,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郁安安冷笑道,“你生下我姐姐,却对她不管不顾,后来一走了之,没有半点留恋,你走就走了,行,我姐姐的创伤,我们一家人给她治愈,但是你凭什么还回来,为了你儿子,千方百计想要骗我姐姐去救人,你凭什么觉得我姐姐的命是你能拿走就拿走的,那些年她崩溃得快要死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还有脸回来?你是生了我姐姐,我姐姐没有办法对你做到绝情冷酷,就算你伤害她一千次一万次,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你不该这样毫无下限。”
    被一个年纪和资历都比自己小的小辈这样骂,苏清渐渐无法隐忍情绪,抬头对着郁安安怒吼道,“如果你们知道她的身世了,就知道我生下她就是个错误!你们要是知道我和郁常安的婚姻状况就该知道,她的存在才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悲剧!你问我凭什么?那我呢,我又凭什么因为她,在你们郁家浪费了这么多年,维持一个毫无意义的婚姻?难道我就没有获得我想要的生活的权利?呵呵,真是好笑,你问我凭什么,你们郁家的人,人人都觉得我自私,我做错了,我告诉你,就凭她投错了胎,生错了时候,生错了家庭,每个人出生,就带着父母给的与生俱来的罪恶,她这辈子成了我的女儿,就不该埋怨!”
    郁安安被苏清这句话震得五脏六腑外焦里嫩,不敢相信,苏清这疯女人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姐姐真的对你太仁慈了。”郁安安忍住将苏清暴打一顿的冲动,蹲身看着她,“你和江庄的那个孩子,我看着非常不顺眼,你说如果我对他做一些什么事,是不是也是他的命,因为他投错了胎,有你这样的母亲。”
    苏清脸色煞白,咬牙道:“你想做什么?”
    郁安安摇了摇头,“没想做什么,时至今日,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变本加厉了,也行,我跟你无话可说,既然这样,今日之后,你便受一切我姐姐曾经受过的苦,被人咒骂,孤立无援!跟你呆在一起,呼吸一片空气,我都觉得恶心。”
    郁安安说完,转身要走。
    但刚刚转了一个身,她却立刻转回头,一脚朝着苏清踢了过去。
    她是练跆拳道出身的,身手可能比霍纪寒的保镖还要好,这一转身的回旋踢,别说是苏清,连霍纪寒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苏清就已经被郁安安一脚踢到了几米之外。
    捂着胸口,疼得五脏六腑都要抽搐。
    霍纪寒的人,也没人上去拦着她,反正二少说了,留一条命就好。
    郁安安拍了拍手,毫不诚恳地说,“不好意思了,还是忍不住,这一脚,替我姐姐这些年的委屈和你的不知廉耻。”
    说罢,郁安安转身离开,不再看苏清一眼。
    这种人,不配做她姐姐的母亲,郁安安在心里誓,不管姐姐是不是亲生的,这辈子,她都只有一个姐姐,她最好的姐姐。
    郁安安始终记得,小时候,每年夏天,自己都是和姐姐一起度过的,小时候,她身体弱,被人欺负,也是姐姐站在自己的面前,挡住那些想要欺负她的小孩,明明跟她一样高,但总是第一时间护在自己的面前,不让人欺负自己,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暗暗誓,长大以后,绝不让人欺负了她!
    *
    郁知意的座位和时梵的座位安排在一起,上了飞机之后,两人放好的行李箱,便在座位上坐下了。
    时梵笑问,“难道你和霍纪寒每次分开,都这样?”
    郁知意:“这是我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时梵觉:“……”好吧,第一次,情有可原。
    郁知意说完,轻叹了一口气。
    不止是霍纪寒舍不得,其实她自己也舍不得,不过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霍纪寒还指不定用什么办法,强行跟她来片场呢。
    这才刚刚上飞机,她就有些想念人了,没有自己在,霍纪寒的睡眠质量就会下降,也不知道接下来这段时间该怎么度过。
    郁知意低头嘀咕了一声,“以后再拍戏,希望只接在帝京拍的戏就好了。”
    时梵:“……”
    他忍不住摇头失笑,这种热婚中的夫妇,真是受不了一点半点的分别,“这倒也不必吧,你们……真的是,小别胜新婚啊,其实分开分开也未必不错,哪有人能一直陪一个人永远走下去,总有需要自己走的时候。”
    “梵哥,你也是这样想的么?”郁知意好奇地问,她其实对时梵的生活也挺感兴趣的,毕竟听霍纪寒说的,他们那两,十多岁的时候,就在认识了,如今差不多二十年。
    她现在还想象不到,自己和霍纪寒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之后的样子,但看时梵他们的样子,只觉得,好像都没有什么所谓的老夫老妻感情变淡的样子。
    时梵听见郁知意这一问,愣了一下,想起每次自己出去拍戏的时候,对方虽然也非常舍不得,还会提前抱怨好几天,但实际上真正各自工作的时候都极少联系。
    时梵摇了摇头,道,“是啊,时间会走,人会老去,也总有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
    “可是我觉得你们的感情也没变淡啊,都快二十年了。”
    时梵笑了笑,说,“明白这个道理,和感情变淡不是两回事啊。”
    郁知意一愣,“也是,是我想岔了,那你们平时分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对我们俩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怕霍纪寒吃醋?”时梵笑问。
    “他才不会。”郁知意笑道,“平时只是说说而已。”
    时梵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工作都忙,真正忙起来,平时也没有多少时间联系,不过我拍戏一结束,或者他工作停下来,基本上都处于一种陪伴对方的状态,这本来也是寻常人生活或者工作的常态,我们都觉得这样挺好的。”
    郁知意点头,“真好。”
    时梵笑说,“所以你倒也不用舍不得,没准,过个十天半个月,霍纪寒就跑来剧组找你了。”
    郁知意小声嘀咕,“那也是十天半个月,也很久了。”
    时梵:“……”
    飞机在下午六点钟落地宁城机场。
    西北的影视基地就建立银城,距离机场有五十公里,下了飞机之后,还要去影视基地。
    两人都比较低调,在西北宁城不像在帝京,机场会有那么多的记者围堵,何况两人走的是vip通道,所以并没有什么所谓的粉丝接机之类的事情。
    不过,两人却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温无闻。
    温无闻原本在打电话,电话刚放下,一转头就看到郁知意和时梵推着箱子走过来。
    两人都是大热的影视明星了,甚至温无闻还掌管中凰的时候,就跟还没有进入新明的时梵有过合作,抛开两家公司的利益不说,温无闻和时梵的交情还是不错的,当下便停下来,和两人打招呼,“郁小姐,时梵,这么巧,竟然在这里见到你们。”
    两人走过去,微微颔首,“温先生。”
    温无闻笑得儒雅,“两位是来拍戏的吧?”
    两人点头,时梵说,“想必温先生又是为了慈善的事情来的西北吧。”
    温无闻笑道,“有几所学校这段时间建好了,我得来看看,顺便去看看那些孩子们。”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网上也会有报道,温无闻便随口说了两句,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机场,出来之后,温无闻上了已经在外面等待的车,而郁知意和时梵也上了他们的车,开往片场,三人并不同路。
    车上,郁知意奇道,“这位温先生,怎么会去做慈善呢?”
    时梵道,“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温无闻从年轻的时候,便是出了名的仁厚,这个名声,别说在帝京,在国内都传遍了,从温裴成年之后,就渐渐把温氏的事情都交给温裴去处理,他自己优哉游哉地做起了慈善,全身心投入。”
    郁知意说,“我挺佩服他的,前段时间听说他立了遗嘱,说是把自己去世之后的个人财产全部用来做慈善,不留一分给子女。”
    “你前段时间那么多事,竟然还听说这个?”
    “偶尔关注关注。”
    “这倒是真的,不过,温氏现在都是温裴在打理,温无闻实际上已经不怎么管温氏了,说起来他的个人财产全部捐出去,倒也不至于那么大的动静,不过这事儿闹太大,就是因为温夫人不同意罢了。”
    “哦……”郁知意点头,“但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也不多。”
    “确实也是。”
    两人一路去到了剧组的酒店,到了酒店之后,已将近晚上八点钟。
    郁知意回到房间,叫了晚餐之后,就瘫在沙上坐着,开始给霍纪寒打电话。
    电话一打过去,就被挂断了,郁知意还没反应过来,霍纪寒的微信视频邀请就过来了。
    郁知意一笑,点开了视频,一人一狗的脸,瞬间出现在了屏幕里。
    霍纪寒:“知知……”
    爱斯基:“汪!”
    郁知意失笑,怎么看着都有点委屈呢?
    *
    此后,jiāngshì经过这场dòngluàn之后,并没有筹够罚款将江庄换出来,他依旧被关着。
    一开始,他还能通过律师和苏清对话,交代律师和苏清去处理江家名下的一些财产,但是,不到一周的时间,江庄的律师,却已经联系不上苏清了,不止是苏清,就连江母也不翼而飞,彻底失踪。
    江庄听说了之后,反复和律师确认,得到的都是同样的消息。
    最后因为无人支付律师费,就连原先请的律师也不再理会jiāngshì的事情。
    江庄彻底和外界失去联系,jiāngshì空空,这下不仅是停业整顿,而是要面临破产了。
    赵宇将情况告知了霍纪寒,霍纪寒听罢,只是冷笑了一声,问,“苏清处理得如何?”
    赵宇道,“已经将人送出境,jiāngshì在澳洲还有一些财产,不过,苏清动不了,没有江庄授权,也无人能动。”
    霍纪寒唇角勾了勾起,“那就让他好好呆在里面,让人照顾一些。”
    “是。”
    “让澳洲的人在那边注意些。”霍纪寒道。
    赵宇明白霍纪寒的意思,这是要让苏清永无翻身的可能了。
    江庄既然拿不出罚款,自然也出不来,jiāngshì也彻底分崩离析,宣告破产,最后,被一家公司收购了。
    网上的报道并不多,比起当初报道jiāngshì药品出现了问题,关于jiāngshì药业的结局,就像一点小小的水花一样,没引起多大的关注。
    在这商海浮沉的帝京之中,一个企业的出现和消失,实在激不起太大的水花。
    至于苏清,还有谁去理会呢?
    更多的人都在说,她忘恩负义,在这个节骨眼,抛弃江家,卷走了江庄用于还罚款的财产,早已远遁海外。
    人们的记忆都是短暂的,或许,再到什么时候,偶尔还有类似这样的事生的时候,或许会别人拿来说一就,哦,曾经啊,有个jiāngshì药业,那个老总娶了个忘恩负义的老婆,或许还不是老婆呢,在企业破产的时候携款逃走,啧啧啧……
    *
    总之不管如何,这些永远都不关郁知意的事情了,网上的消息她看了,但也没问过霍纪寒。
    郁知意如今去了西北的影视城,莫语还不能跟着去。
    她原本也想去的,但是上周刚刚拆了石膏,她就是想去,郁知意也不给她去,总觉得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莫语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要霉了。
    不过既然拆了石膏,莫语便搬出了陆家。
    陆父和陆母去出差,在她毕业答辩的第二天就已经回到帝京了,莫语搬出来,最不舍的就是两人,但是再不舍,也不能强行一直把莫语留在家里。
    不过自从莫语搬出去了之后,陆邵珩回家的频率也比以前多了不少。
    这不,今天下班,他又回了陆父陆母这边。
    陆母注意到他手上拿了一个小礼盒,诧异了一下,“买了什么?”
    陆邵珩有些不自在,“哦,这不是说,你喜欢吃这家的点心,我回来路上看到新开了一家店,进去买了点回来给你。”
    陆母上前,高兴地接过来一看,“哎哟,难得儿子给我带点心回来,这个啊,还是小语介绍给我的呢,说起小语,唉她都回去好几天了,她不在家里,都冷清了许多呢。”
    “您要是喜欢,就多接她来家里住着不就得了。”陆邵珩状似不经意地说。
    “你说得简单哦,她工作也忙,哪能虽是来这儿啊,现在腿还在恢复,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我前天跟他打电话,她还说刚刚拆了石膏有些不太适应,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对了,阿珩了,你们医院有没有什么正当年纪的医生啊?”
    “您问这个做什么?”陆邵珩眉心微跳。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给小语找个能照顾她的男生了。”
    “人家爸妈都不操心这件事,妈,您管人家女儿这么多做什么。”陆邵珩无语。
    陆母没好气地道,“你怎么知道你莫叔叔和阿姨不操心这件事,你以为人家留着个女儿孤零零一个人在帝京生活放心?真是,行了,我就知道问你也没用,还不如去问你爸。”
    陆母想了想,继续道:“算了,你们医院不行,我们医院也行,我们还是军医院,这个好,福利待遇可比你们医院好,还有许多长得不错的年轻人,小语是个颜控,我知道。”
    “您开什么玩笑!”陆邵珩赶紧说,“我们医院哪有什么正当年纪的小医生,更别说您医院了,什么军医?都是靠资历的,就算有正当年纪的,那也都是实习生、规培生,一个个不成气候的,您怎么想的?还想从医院给莫语找?”
    “人家怎么就不成气候了,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从小熏陶,医学天才不成?反正就算成就差一点,那也比你年轻,总有提上来的时候。”
    “合着您还嫌弃我年纪大了是吧。”
    陆妈妈微笑:“我没嫌弃,否则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陆邵珩:“……”亲妈!
    陆邵珩懒得讨论,“总之您别乱来!”
    陆母轻笑了一声。
    陆邵珩注意到客厅的沙旁边放了一个纸箱,“这是什么?”
    “哦,这个啊,这个是小语的杂志,我问她,她说是订了季度的时尚杂志,先前住在这里,就寄到这里来了,后面还没联系修改地址,我就先放这里了,说是过两天再过来拿走。”
    “她自己来?”陆邵珩问。
    “不然呢,我那么忙,我又没有时间拿去给小语,反正她也知道我们家密码,到时候哪天有空了再自己过来拿就是了。”
    “妈,她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女生,连车都没有,她怎么把这一箱东西搬走。”
    “有出租车啊,不行那就再等等啊,再说了小语说可以,那就没问题,而且杂志又不是马上就看。”
    “这是半月刊,等她过阵子再来拿,都直接不用看了,杂志就是她的命,您可真心大。”
    “行吧行吧。”陆母没辙了,唠叨道:“过两天我让司机给她送过去,让她不要亲自过来拿了,你知道,你知道得多,怎么不见送去给她?阿姨,可以开饭了么?”
    陆邵珩一噎,盯着那箱杂志呆。
    随手抽了本,封面上都是当下很有名的娱乐明星,还用塑料膜包着,没拆封,陆邵珩想翻开其中一本看,也看不了,不过注意到了其中一本的封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小男孩。
    哦,莫语说什么来着,就是她很喜欢的,当下很有名的一个唱跳歌手还是男演员来着,叫严佑的。
    陆邵珩啧了一声,打量了一下封面上的人物,在他看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以他专业的医生的角度看,这货长得完全不协调,莫小语什么眼神,觉得这小子好看,这还比不上周焱呢!
    他将那本杂志一把丢进了箱子,没丢进,杂志一滑,顺着纸箱滑到了茶几底下。
    陆邵珩看了一眼,没收起来。
    餐桌上。
    阿姨端上来一盘烧鱼,“太太,您试试看,是不是这个味道。”
    陆母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鱼肉,阿姨说,“这是按照小语说的步骤做出来的,我之前只看过她烧过一次,不知道味道对不对?”
    陆母尝了一口之后,说,“像是挺像的了,不过感觉还差了了那么一点,但是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阿姨说,“小语的火候掌握得好,我这是第一次做,味道可能只是接近而已。”
    莫语会吃,也会做,住在陆家的那段时间,她太无聊了,一无聊起来,就鼓捣点吃的,陆母吃了不少她亲自做的和推荐的东西,至少那一手制作糕点的手艺,就让家里的阿姨惊叹不已,陆母吃过之后,就很难再能容忍别的地方做出来的点心。
    “没事,你再多练几遍。”陆母对阿姨说.
    陆邵珩夹了一筷子,吃了之后,说,“她就喜欢各种各样的甜食,做的菜都偏向甜味的,阿姨是糖的分量少了吧。”
    “唉,这……”阿姨笑了笑说,“先生不怎么喜欢吃糖,我就少放了半勺,没想到太太没有吃出来,倒被你吃出来了。”
    陆父道:“没关系,这道菜的做法就是这样,你按照原先的方法做就行。”
    陆母诧异地看陆邵珩,“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阿姨说,“您们出差那几天,小语下厨过好几次,阿珩好像挺喜欢小语做菜的口味,吃得多了,大概就吃出来了。”
    “便宜你小子了。”
    陆邵珩:“……”
    陆母感叹:“不过说真的,小语做饭的技术是真的好,特别是做糕点的手艺,好得没话说,可惜,以后少能吃到了,我们出差那几天,刚好碰上你生日,我记得小语的朋友圈晒了一张照片,那个蛋糕,是她做给你的吧?”
    陆邵珩唇角扬起,无声承认。
    陆母道,“过段时间你外公过生日,要不让小语帮忙做一个吧,你外公一定开心。”
    陆邵珩:“……”
    陆母反应过来,“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又不理这种事情,我到时候再约小语问问,看看她有没有时间。”
    陆邵珩:“……妈,您不觉得,您对莫小语太好了吗,我才是您儿子吧?”
    陆母:“啧!”
    陆邵珩:“……”
    一家人安安静静地用过晚饭之后,陆父和陆母照常出去准备出去散散步。
    陆邵珩说,“我准备回去了。”
    “你不住在家里?”陆母诧异。
    陆邵珩摇头,“不了。”他瞥了一眼沙边的箱子,“这个我带走了,顺路,等你让司机送去给莫语,都晚了。”
    陆母诧异了一下,“既然这样,也行吧,哦,对了,你记得给小语预约个号,这两天她要去复查。”
    陆邵珩一顿,“我知道了。”说罢便弯腰抱起了沉甸甸的箱子出门了。
    等陆邵珩离开了,陆父陆母夫妻两人才双双出门散步,陆父笑道,“陆太太演了一晚上的戏了,不去当演员可真是屈才了。”
    陆母高兴地道,“怎么样,影后级别了吧?”
    陆先生一笑,表示随太太高兴就好。
    陆母感叹:“我也很辛苦啊,我再不拉他一把,这臭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对人家上心了。”
    “我们的儿子有这么蠢么?”
    陆妈妈嫌弃地道,“他是不蠢,他就是磨叽,等他反应过来,小语都成别人家的了,这娱乐圈更新换代多快,万一小语看上哪个小鲜肉了呢?她长这么可爱,很招人喜欢的,儿子再不努力啊,就打光棍一辈子吧,到时候,想哭都没地方哭。”
    陆父无奈失笑:“你怎么看得出来他上心了?”
    “合着以前,他什么时候回家这么勤快?还不都是小语搬走了,还没反应过来?不然你看他今晚回来给我带的糕点,要真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就不该带小语喜欢的樱桃味回来,你儿子啊,这是千年铁树要开花咯。”
    陆父无奈失笑。
    陆邵珩拿了一箱的杂志放进了车尾箱,确实是开往了莫语家里,就在传大附近,之前莫语住在这里是为了回学校办事方便,等毕业之后,说是要搬家。
    陆邵珩没来过,莫语那天从陆家搬走,他刚好有手术,也没能回来,是她妈妈和司机送莫语回来的,不过大概知道莫语住在大学路这边,快到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莫语,莫语立刻就接了,陆邵珩在电话里还能听到家里的电视机传来综艺节目里热闹的笑声。
    真行,哪里都能这么快活。
    简单说明了来意之后,莫语直接报上了一个地址,说下楼去等人。
    陆邵珩直接让莫语报出了门牌号,说她腿脚不方便,拿不了那么大箱子,别拿了箱子回去,第二天就又进医院打石膏。
    莫语只好气呼呼地报上地址和门牌号。
    不到十五分钟,她家的门铃就响起来了。
    电视里还放着综艺节目,莫语站起来去开门,便见门外,陆医生一脸幽怨地抱着一个大箱子,莫语赶紧开门让陆邵珩进来,“谢谢谢谢,多谢陆医生亲自送杂志之恩。”
    陆邵珩冷笑一声。
    莫语奇道,“陈阿姨明明跟我说了,明天让司机送过来,你怎么今晚就送来了?”
    陆邵珩一噎,“我顺路,明天司机有事来不来。”
    莫语也不深究,“你随便坐坐啊,冰箱里有饮料,哦,不,厨房里有温开水。”说着她自己就去翻箱子里的杂志了,翻了一会儿,也没有找到自己想看的那本,抬头问陆邵珩,“咦,你有没有看到那本杂志,封面是严佑的。”
    陆邵珩:“没有。”
    “怎么会没有?我明明定了的,所有的杂志都在这里么?”
    陆邵珩脸不红心不跳:“我一回家看到的就已经放进箱子收拾好了,我直接拿来给你的。”
    莫语又翻了翻,“不会是弄丢了吧。”
    陆邵珩沉默,看着莫语一脸垂头丧气,他难得安慰人,“一本杂志,还可以再买的。”
    莫语气呼呼的,“你不知道么,严佑的每一期杂志出来,都是立刻脱销的,哪能等到现在才买啊,我那天可是守在电脑前大半天才买到的。”
    陆邵珩:“哦……”
    莫语垂头丧气地坐在沙上,“你明后天什么时候回去,你帮你在你家找找,看是不是漏了拿来了,你可得一定给我拿来啊!”
    陆邵珩:“行,我回去再帮你找找看。”
    “呼,还好有你。”,莫语松了一口气,“不然又得麻烦阿姨了。”
    “哦,麻烦我妈是麻烦,麻烦我你就不觉得麻烦?”
    莫语笑眯眯的,“阿姨那是长辈,我们那什么交情啊,是吧陆医生,怎么能说这么客气见外的话呢?”
    “呵!你说我们什么交情?”
    “当然是过命的交情啊,毕竟我把命交到你手上过。”
    “什么时候?”
    莫语指了指自己已经拆了石膏的腿。
    陆邵珩:“……”
    无奈失笑,他问莫语,“腿怎么样了?”
    “前两天不习惯,感觉不是自己的腿似的,不过现在好多了,没疼,走路也还行吧,不过别让我走楼梯就行,不然我会怀疑我不会走路。”
    陆邵珩点头,转眼看到莫语桌上的泡面桶,“你晚餐就吃这个?”
    莫语一经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十分钟之前泡了泡面,立刻冲过去,“啊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的泡面啊!”
    陆邵珩一阵黑线,“你医生没有提醒过你怎么饮食么,吃泡面,莫小语,你可真本事。”
    莫语看着那一盒泡得过久的泡面桶,“就吃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眼看着陆邵珩又要开口说话,莫语道,“我知道我知道!没营养!垃圾食品!行了吧,你们医生可真讲究!”
    陆邵珩:“……”
    “我不想做饭,就只能吃这个了。”
    “你不是吃货么?”
    “你才吃货!”莫语瞪一眼过去,“而且你搞清楚好不?喜欢吃和喜欢下厨是两回事好吧?”
    陆邵珩微微一笑,拿过莫语面前的那一桶泡面,当着她的面丢进了垃圾桶。
    “我的面!”
    莫语差点想跳起来跟陆邵珩拼命,“夺人之食,不共戴天你知道么陆医生!”
    陆邵珩仗着身高压住她的头顶,“不知道,我只知道,任何一切垃圾食品,都必须从我的面前消失!”
    “你赔我晚餐!”
    陆邵珩打开莫语开放厨房边的冰箱,呵,里面还应有尽有,冷笑了一声,转头问她,“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莫语:“?”
    陆邵珩:“我饿了。”
    “你没吃晚饭?”
    “吃了,搬书,废力。”
    “呵呵,陆医生,你体力不行啊。”
    陆邵珩看着莫语冷笑。
    莫语讪讪地笑了一声,而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却笑里藏刀:“你要是做不出一顿养生的晚餐,那我只能跟你同归于尽了。”
    陆邵珩眼皮跳了跳,“怎么?”
    莫语一指阳台:“把你扔下去,我再去自首。
    陆邵珩:“……”
    最后,在莫语一旁围观,毫不客气地指挥下,陆邵珩给两人做了两碗面,用料十足,莫语吃得心满意足,“没想到陆医生手艺不错嘛。”
    陆邵珩轻嗤一声:“你以为我跟霍纪寒一样只会做八道粥?”
    莫语毫不吝啬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陆医生不愧是陆医生。”
    陆医生优哉游哉地喝着温开水看莫语嘬面条,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才明白了,这种感觉才是熟悉的。
    嗯,挺不错的,至少比他自己一个人回家了之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好得多。
    这段时间因为莫语住进了陆家,他天天回家,耳边都有一个声音吵来吵去,这突然没有了,一阵不适应,如今这样,让人更加舒心。
    想到这里,陆邵珩脸色稍顿,神色也几经变换,看着莫语,眸光在几秒钟之内,经由怀疑、吃惊、不可置信,而后慢慢沉淀下来,最后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莫语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抬头,“你怎么不吃?”
    “做着做着,饱了。”
    莫语伸出两根指尖,慢慢把陆邵珩没动过的碗筷挪回向自己这边,“既然如此……”
    陆邵珩扬了扬眉,“你是猪么?”
    “我是啊。”莫语摇头晃脑,有了吃了,她承认自己是什么都行,反正又不是真的。
    陆邵珩:“……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腿,我上午九点来接你。”
    莫语诧异,“你不上班。”
    “休息。”而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妈吩咐我的。”
    “哦……”
    “你不是想去西北么,去之前,再去检查一次。”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陆邵珩:“……”
    等莫语吃完了之后,陆邵珩便告辞了,一路上他心情颇好,甚至还时不时出点智障的笑声,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车尾厢那本没有给莫语的杂志带回了柜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