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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带着崽子暴富了 第36节

      “烨儿乖,你爹根本就不饿,他也不稀罕咱们的包子昂,烨儿要乖,要听话孝顺,不能忤逆娘亲的话哦,所以,宝宝崽你自己吃好不好?”
    上辈子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于梵梵,其实根本不会哄小孩,眼下哄崽儿的话干巴巴的,麻麻赖赖的,一点也不圆润,不料,烨哥儿却是个恨听话的好宝宝。
    见亲娘说的严肃认真,小家伙不由歪着小脑袋,看了看亲娘,又看向亲爹,“真,真的吗?爹爹不饿吗?”
    生怕渣男此刻给自己闹幺蛾子,于梵梵忙眼风锐利的扫向车边的渣男,眼神凶狠,一副你要是不配合老娘,不好好回答,姐立刻就灭了你的凶残模样,谢时宴见了好笑。
    奶凶奶凶的,像只故作凶残的小野猫!
    从没见过妻子如此鲜活模样的谢时宴,感受着怀里剩下的那个坚硬如铁的黑馍馍,他终是心软了,不由自主的就顺了妻子的意,只能心里对儿子说了声抱歉,便硬着头皮朝着儿子点头撒谎。
    “嗯,爹不饿。”
    爹都说不饿了,那咋办?烨哥儿呆呆的,呐呐糯糯的点了点头道:“那,那好吧。”,随后就抱着手里的包子沉默了。
    见儿子终于乖乖的,不纠结分包子的事情了,于梵梵松了口气满意了,投给渣男一个算你识相的表情,才又继续埋头拉着她的小车车赶路去。
    而于梵梵不知道的是,渣男却误解了她刚才的眼神,脑补过多的满以为,于梵梵刚刚的眼神,是对他终于的认可表扬。
    而于梵梵更加不知道的是,她的崽啊,捧着自己的大包子坐下后还没消停,小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靠得近的东升凑上去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小家伙嘴里嘟囔着的,居然都是一句句的——娘亲说要孝顺!
    那宝宝该怎么孝顺呢?
    想了再想,烨哥儿一把把手里包子一分为二,而后在东升的紧张惊呼中,一把爬起站立在座位上,因着亲爹太高够不着,小家伙还努力的垫着脚尖儿,举着半个肉包子,不顾他小舅舅的拉扯保护,嘴里巴巴的喊着。
    “烨儿乖乖哒,最听娘亲的话话,烨儿要孝顺,爹爹不饿,烨儿也孝顺,排排坐,分包包,爹爹吃,啊呜呜……”
    听到如此包言包语的于梵梵猛地回头,便看到自家崽儿正努力的给渣男投喂包子,还一副渣男不吃他绝不收手罢休的模样,于梵梵恨的嫉妒的呀,简直想要咬手绢。
    天可怜见的,这扯后腿的崽啊!
    罢罢罢,好在崽儿还记着自己呢,阻止不了也不忍阻止儿子的于梵梵,最终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用儿子刚刚嘴里还惦记着要听自己的话来安慰自己。
    崽是自己的,亲的,如此识人不清,年纪又尚小,她还能咋办?
    都怪渣男祸害我儿啊!
    赶路赶路,使劲赶路,丢下渣男看不见就不气了……
    这一埋头赶路,直接就从清晨走到了日上三竿。
    期间不是没有人抱怨过要停下来歇一歇,你想啊,富贵人家的女眷,除了极个别的比如于梵梵这样将门出身,家里还不给裹脚的,其他人可基本都是小脚,而小脚能走得动什么道?
    要不是忌惮身边凶神恶煞的衙差手里的鞭子狠辣无情,这么高强度的赶路,男人们都吃不消,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宅家女眷们?她们早就想停下来不走了好吧。
    咬牙坚持,一忍再忍,一拖再拖,头顶再是刚刚入冬的暖阳,大家也觉得是那催命的丧钟。
    忍无可忍,人群中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大喊一声,“啊不行了,不行了,实在走不动了,差爷,差爷,您行行好,求您行行好,让我们坐下歇一歇吧,就歇一歇……”,再这么走下去,他们就先要挂了啊。
    这突来的喊声,就像是被按下的开关键,人犯队伍里祈求停下歇歇脚的声音瞬间起此彼伏。
    “差爷,真都不动了,扛不住了呀。”
    “差爷,我们饿……”
    “差爷行行好吧,让我们歇歇脚吧……”
    一声高过一声的苦求,听的押解的衙差耳膜都疼。
    其中那个红脸络腮胡子的押解衙差,别看人长得凶巴巴的,内里却是个好的,平日里连鞭子甩的也是四个人中最少的。
    见到人犯的情况这样,他吸吸鼻子,忙小跑到前头,跑到打马骑行押送在队伍前方的仇爷身边。
    “头儿,要不然停下歇会子吧?这些人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即便经历了下大狱,陛下却仁慈,都嘱咐没让动刑,一个个的都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且还娇贵着呢,咋把咋的高强度赶路,肯定不适应,得让他们缓一缓,适应适应,要不然路上折损的多了,咱们到了地方也不好交差。”
    仇爷想想也是,勒住缰绳,抬头看了看天,最终点头,“行吧,就地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准时出发。”,再多是不能够了。
    得了仇爷发话,红脸络腮胡哎的一声脆应了,转头看着身边的流放队伍,当然,只看他们自己押解的谢家,口中发出一声让谢家上下欢喜不已的话来。
    “队伍停下,停下,就地休息一刻钟,一刻钟后准时上路。”
    声音高而洪亮,谢家上下听到这样的喊声,差点喜极而泣,一个个的跟解放了一样,虚脱的立刻卸了身上的力就地一倒,坐下就不肯再挪地了。
    后头的林家人见状,心里说不出的羡慕,一个个的跟着不由放缓脚步,眼巴巴的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押解衙差。
    差们被注视的愣愣的,不由自主的就去向他们那悠哉悠哉策马前行的头儿询问,“头儿,咱们是不是也停下歇一会?”
    许大炮低头看了看跟前的手下,又看了看已经停下的谢家队伍,又看看自己押解的林家一干人等,此刻的目光纷纷扫过仇爷,对着谢家人眼带羡慕,许大炮嘴里很没好气的嘀咕了句,“就他姓仇的事多,假好心!”,心里气归气,却因着某些小心思,许大炮只得咬牙憋屈的点头,“行吧,咱们也停下歇息一刻钟。”
    得了头领的话,当即林家那边也传来了衙差的喊声,两支队伍全都就地停下休息。
    身后长长的队伍如何于梵梵可不关注,她听到停下的口令后心里就思量开来。
    看着这土黄的官道,想了想,于梵梵还是拉着她的小车子走到路边,寻了个离路中间一干人等尽量远,地面还算平稳的地方停车。
    渣男行动受限,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尽可能的阻隔渣男跟自家小包子了。
    心里暗自得意,于梵梵手脚不停,先翻出车上的水囊把它递给东升,“东升,你跟烨儿先喝点水,润润喉咙,姐给你们弄点吃的。”
    一刻钟不过十五分钟而已,转瞬即逝,再舍不得儿子吃苦,用这点子时间弄热饭食也不现实,可条件再苦,于梵梵也尽可能的要把崽儿、弟弟还有自己照顾好。
    至于四眼吗?没事的,大家伙聪明着呢,还会自己打猎,眼下且不用操心它,再说了,早上出发前,自己可是特意给它喂了一只大活鸡的,想来也不饿。
    车里有炒好的油茶面,还有早上出发时用铜水捂子灌的一捂子水,干净的,她还塞到卷好的那卷羊毛睡袋里保着温,这会还热乎乎的。
    于梵梵从车上挂着的背篓中,取出自己准备的三个大小不一的木头碗,又从俩小家伙座位底下,开锁掏出一个布袋子,一个碗里舀了几勺子油茶面,热水一冲,虽然不太烫嘴,可热腾腾的吃下去身子还是很暖和。
    为了不再给渣男与崽儿机会,于梵梵几乎是泡好后,忙一手端碗,一手抱着小包子,自己顾不上吃,只背对着身后某人的方向,赶紧先喂崽儿,一口接一口,根本不给崽儿任何开口的机会。
    糊糊不烫,还好下咽,很快就喂完了,于梵梵这才把崽儿交给弟弟,忙去吃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这一幕,看得身后坐在地上,一直目光灼灼看向于梵梵这边的某男人,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
    谢时宴不住的深深叹气,看来,他的妻子还没有原谅自己啊。
    可怜他孤单一个,即便身上还有个黑馍馍可以饱腹,可手被木枷锁着,想吃都够不着,还没人给自己拿一下喂一口,饿了也只能硬扛着。
    谢时宴努力无视掉肚腹内传来的抗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回味着路上儿子给他强塞来的半个肉包子的滋味,心里是又软又郁闷,还委屈着呢,忽然就听到身后不远处,某个蠢货又在叽叽歪歪,满嘴的不干不净,谢时宴立刻觉得不能忍。
    霍的一下回头,目光锐利的扫向正拉着继母唧唧歪歪的人,谢时宴拿出长兄的威严,朗声开口训斥道:“谢时宵你给我老实点,此去一路还长,你若是再这样扭扭咧咧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这个当兄长的代替父亲收拾你!”
    都说玉不磨不成器,以前是家里条件允许,娇惯了这个弟弟,如今是什么时候?岂能任由他一个没几年就要娶妻的人继续瞎胡闹?
    自己是厌恶面慈心恶的继母生的这两个弟弟,可再厌恶,想着祖父,想着父亲,谢时宴心里依旧还是希望眼前的弟弟改好的,前提是,他得做个人。
    谢时宵正跟亲娘委屈抱怨,自己都还没闹开,那当兄长的居然先反过来训斥自己?
    这让跋扈的谢五如何肯干,使劲拉着着亲娘的胳膊,委屈的不要不要的。
    “母亲,母亲,你看他,你看他呀!他谢时宴这是趁着父亲不在了,就不把母亲您放眼里,不把我这个亲弟弟放眼里了啊!母亲,母亲,他这是忤逆不孝,你收拾他,狠狠的收拾他呀!”
    看儿子一点就炸,李佳虞也是心疼又心累。
    她想到谢时宴那对畜生父子,李佳虞不由的又想到某个女人,最后了,李佳虞压下眼底转瞬即逝的暗芒,只拍着儿子的手,一边殷勤的给儿子喂,自己从身后丈夫那两年轻妾室那抢来的黑馍馍,一边温声软语的哄。
    “乖,宵儿你听话,暂且忍耐忍耐,娘发誓,回头一定让咱们宵儿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不要说是吃肉包子,就是山珍海味,娘也保管让你吃个够!”
    “真的吗母亲?您不骗我?”
    “真的,真的,你快吃,一会就要上路了。”
    “嗯,母亲您真好。”
    身后是一派母慈子孝,可独独就好像忘记了自己一般……
    母子俩前头坐着,正被父亲的老妾方氏喂黑馍馍的谢时宣,起先听到身后的蠢弟弟,又开始不知死活叽歪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他的亲娘,正一边拍着弟弟的手哄着他,一边还掏出她自己怀里的黑馍馍喂给弟弟吃,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全然没有自己……谢时宣的眼神不由暗淡了两分。
    都是亲儿子,同样带着枷锁行动不便,不能因为自己出生时时辰不好,还让母亲难产了,不能因为自己的懂事,母亲就总是看不到自己。
    “三少爷,三少爷?宣哥儿……”,谢时宣的走神,换来了身边早年就失去了亲儿的方姨娘的呼唤,谢时宣这才回神,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方姨娘,他收起眼底的戾气,故作洒然的一笑,“呵呵,没事,姨娘您别喂我了,您就分到一个黑馍馍,您还是自己吃吧。”
    方姨娘笑了笑,看着眼前的三少爷心里发苦。
    若是自己的儿子当年没去,如今也跟眼前的三少爷一般大了吧?
    “没事,姨娘自来饭量小,半个馍馍就够了,不像三少爷您,年轻力壮,正是饭量大的时候,两个黑馍馍怎么够吃?姨娘心疼你,帮不上什么忙,半个黑馍馍,还望三少爷别嫌弃。”
    “姨娘……”
    “好了好了,一刻钟到了,都给爷起来,即刻上路,前头还有大半的路程要赶,走不完五十里,吃苦受累饿肚子的人还是你们自己啊,都给爷起来!”
    就在谢时宣跟方姨娘俩人推拒半个黑馍馍,温情脉脉的时候,身后红脸络腮胡掐着点的就大喊起来,不仅声音高亢的连声催促,更是甩着手里的鞭子击打着官道上的黄土地,扬起一片尘土。
    再不甘愿,再累再爬不起来,所有人也纷纷赶在鞭子落到身子上时狼狈起身,再次开启了地狱般的赶路。
    三下五除二吃完热糊糊的于梵梵正巧把碗洗好,听到身后衙差的高亢喊声,她利索的把碗放回背篓里,一抹嘴,叮嘱好东升照看好崽儿,于梵梵拉起车子就要走。
    只可惜这一回东升不干了。
    心说姐姐都拉着自己走一路了,再让姐姐拉下去,自己享福,那他余东升成什么人啦?
    非要下来自己走,便是于梵梵再拿要照看小包子的借口都不成。
    “姐,我在车边走一样可以照看好小外甥,你就别让我坐车了吧,坐了一个上午,我屁股都坐麻了,让我走走呗。”
    得,有福不会享!
    看弟弟坚决,于梵梵也不啰嗦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小家伙自己走累了就知道厉害了,倒没再坚持,给崽儿嘴里塞了个糖块甜嘴儿,嘱咐好崽儿自己乖乖坐好,吩咐弟弟跟紧了,累了就跟自己说,于梵梵拉着她的小四轮就返回了官道上。
    再上路,讲真的,被亲儿与儿媳妇扶着的老太太林丽晴,心情郁闷的要死。
    可怜她一个小脚老太太,享了大半辈子的福了,想不到老了老了,临了临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头去了,还要遭这样的罪。
    累啊,实在是走不动了,脚疼、腿疼、肚子疼、脑壳也疼,真不想再走啊,可惜条件不允许,没有车可以给自己坐啊。
    本来吧,她是期待南城门口有人来送行的,只可惜自己失望了,不要说娘家了,毕竟连父兄都早已故去,其他人又怎么指望得上?
    可恨就可恨在,那个自己曾经关照了十来年的侄孙女,那个在谢家一直享福的表小姐,得了她那么多年的关照,居然都没有来给自己送送行,便是打发个人来瞧一眼都不曾有,实在让自己心寒。
    谢家上上下下,居然只有二儿跟三儿这里有人来送,还是儿媳妇那边的亲眷,或是曾经自己就看不上的大孙女托人来,这样的局面,她这把老骨头的心里啊,别提有多难受。
    可就这,她也见不到一辆车马。
    唯一的车……
    第42章 八仙过海各有计 ……
    真是气死她了, 那辆怪模怪样的小破车,怎么看着就那么寒酸人。
    出发时,她还很没好气的嫌弃看不上来着, 而当开始赶路后自己却发现, 她居然好羡慕那怪车里的俩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