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捋着胡须，摇头失笑：“这丫头。”
    转身，对着弟子道：“走吧。”
    “是，老师。”
    莫染玉就在不远处，她的隐匿本事，就算是尊者境巅峰，如果不仔细探查也发现不了，更何况这些炼丹师了。
    看着正离去的几人，她露出疑惑地神色。
    提木箱的那个弟子，看上去好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呢？
    带着疑问，她一路潜行，跟着几人来到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与其说是个房间，不如说是个祭堂。
    里面所有的东西看上去都那么庄严肃穆，灰白的色调，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敬畏。
    但见那袭瘦弱的娇躯，已经站在一方半人高的圆台前了。
    见季奕进门，她微微点头：“来啦。”
    季奕来到圆台前，令弟子放下盒子，也点头问候：“殿下身体可安好？”
    “老样子，季殿主挂心了。”圣女如同往常一样，并不想多说什么，“开始吧。”
    季奕也不犹豫，干脆点头：“好。”
    莫染玉这会，正在整个房间唯一的天窗外。
    下面的事物尽收眼底，包括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那两个远离圆台的年轻弟子，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那不是灼烁殿正在调查的失踪案里的，其中一个失踪者吗？
    她清楚地记得，十二个失踪者里，这个人年纪最小，不过才十五六，但天赋异禀，学习能力特别强，什么东西只要过一遍手就会了。
    在当地是有名的天才少年。
    当时自己还觉得挺可惜的，不禁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今天在这看见他了。
    这么说，其他的失踪者，说不定也在渺弥宫了？
    没考虑更多，莫染玉已经被继续发生的事情惊住了。
    从木盒子里取出来的，赫然是寒冰壁做的碗，足有一只手那么大。
    嵌入圆台中心的凹槽刚刚好。
    这寒冰壁别的好处没有，唯独就是能保持事物的新鲜。
    一碗寻常白米饭，只要放在里面，就不会随时间腐坏，很是神奇，同样也稀缺的很。
    但见碗上，悬着圣女纤细的手臂。
    鹤舞心疼的扶着她的手腕，缓缓将袖子拉开，莫染玉瞳孔骤然一缩。
    整条小臂上，密密麻麻全是伤痕！
    有的已经呈白色，说明愈合地有些年头了，白色的伤痕上，又叠加着深红色的伤痕，深红色上又有粉色，粉色上又有鲜红色……
    足可见这条手臂遭受了漫长时间的持续伤害。
    而她们对面站着的季奕，半点怜悯都没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他拿起盒子中的锋利匕首：“您是自己来，还是老朽代劳？”
    “你来吧。”圣女的话不含感情，好似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她身边的鹤舞眼眶里热泪直转，除了紧紧握住她手臂，传递些许安慰，就只剩下心疼了。
    “那老朽就得罪了。”季奕点头说了一句，拿起木盒中准备的紫檀手绢，隔着它抓住圣女小臂。
    左看右看，都是还没怎么愈合的伤口，他竟然有点找不准该往哪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