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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女配重生当学神 第57节

      因为多年没有维护,机床的不少零部件都需要重新打磨调整,还好除了些锈蚀的螺母,没有需要彻底更换的零件,要不然又会是一项大工程。
    可是这时候,原本一脑门子都是这台机床的张工,终于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是什么事情呢……他的眼睛看来看去,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井熙正跟他小徒弟凑在一起画机械图纸,研究各种线路的走向和排布。
    这傻孩子,好歹也是正经大学毕业生,说起画图纸,却远远比不上井熙这么一个中学生,只有乖乖跟着学习的份,实在叫张工忍不住摇头叹息。
    说起来,他自己好像也强不到哪里去,要不是还勉强能借着井熙的手残找回一点成就感,怕是真要被这个中学生彻底抛在脑后咯。
    等等,中学生……
    张工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
    “这台机器先放着不急,你考大学才是正事!”他忙对正专心趴在桌案上画图的井熙说,“你都多久没有好好上课了,再这么耽误下去,基础再好也考不上好学校吧!”
    这几天井熙几乎在棚子里从早泡到晚,张工看她连书都没翻开过。
    哪有这样的高三生呢!
    井熙正在跟一个复杂的曲面零件较劲,闻言头都没抬,随口道:“我这几天晚自习都去上了课的,大家的复习进度没问题,不会耽误的。”
    张工:“?”
    井熙这才回过神来,想起张工问的应该是自己的成绩。
    “这次联考我是满分,不去上课没关系的。”井熙随口说。
    “数学还是物理?”张工知道她这两门成绩不错,“能考满分是厉害,但是高考可是考七门,光一两门拔尖也不够,如今你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有时间还是多背背语文政治,还有英语的单词,这可都是拿分的项目呢!”
    张工的小侄女去年才参加完高考,他当时不小心也听了一耳朵。
    井熙还在那边专心画图:“都是满分,我这次得了710。”
    她说得轻描淡写,旁边刚从学校毕业的小徒弟却被吓得一个哆嗦。
    “你考了多少?”他的手都抖起来。
    井熙嫌弃他抖得耽误自己画图,赶紧把这人请开,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挽救不及只能作废的图纸,还是耐心解释:“710,一分没扣。”
    小徒弟这时候才知道,这位机床玩得飞转的大神,还是个学神啊!
    张工也被噎了一下,但是他儿子是个学渣,自己对高考了解也不多,依然说:“这回你考得再好,毕竟也不是高考,要万一考砸了……”
    “不可能考砸的,”井熙的声音和她的手一样稳,“张工您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想好了,准备进清北的电气化专业,这台机床对我以后学专业也有帮助,不会耽误的。”
    张工和他徒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因为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张工对满分的概念还停留在小学阶段,只能问自己徒弟:“联考满分,真有希望上清北?”
    小徒弟已经被学神的光环彻底笼罩,闻言颤颤巍巍的点头:“八九不离十,江流市的卷子还挺难的。”
    他也是本市人,有个弟弟正在读高三,也领略过联考试卷的难度。
    他这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之前弟弟跟他提过县中学有个神人,考试几乎能拿满分,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位?
    再想到自家弟弟埋头苦读才辛辛苦苦稳住成绩,而这位大神却在开开心心玩机床,连书都不怎么翻,他差点就直接跪下来。
    这事儿可一定不能让他弟知道,要不然能活活气死。
    第57章 预考
    刚从学校毕业的时候, 单志平多多少少还有些傲气。
    他毕竟是恢复高考以后的第一届大学生,一毕业就被分到市机械厂这样的好单位,带他的也是厂里技术最硬气的张继军张工。
    张工是自学成才的野路子, 手上本事厉害, 理论方面却一般, 但是对单志平那也是毫不保留的倾囊相授, 总说等他退休了,单志平就要接自己的班, 继续做厂里的技术一把手。
    单志平也觉得,厂里再没有比自己更厉害的年轻人,他也理所应当,能接师父的班。
    直到碰见井熙这个不同寻常的高三生。
    上个月师父忽然跟厂里请假, 说是要去做一个秘密项目,因为师父在厂里地位高,也确实经常被抽调出去, 厂里都没多想就答应了。
    又过了几天, 师父把他也叫过去,单志平还挺高兴, 觉得自己这么年轻就有机会参加秘密项目, 多亏拜了一个好师父。
    然后,他看见的就是一幢老旧的民房,一个简陋的油布蓬,里头摆着一台被专家都判过死刑的老机床。
    更夸张的是, 这个项目的主导者还不是他师父,而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三生,大学都没考的那种。
    这不是儿戏嘛!
    要不是看着师父的面子上,他当时就想转身走的, 但是稍微一个犹豫,就被拽过去除锈去了。
    后来师父私底下跟他说,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一定要抓住,就算机床最后没修好,他也能学到不少经验。
    毕竟也没哪个厂子能豪奢到随随便便拆一台数控机床玩——哪怕是一台坏的。
    单志平觉得师父的话的确有道理,最后还是留了下来——虽然他事后回想,猜测师父主要还是为了抓一个小工做苦力。
    但是很快,他就察觉到这个十几岁女生的厉害了。
    先不说井熙的成绩有多好,虽然高中阶段都能门门满分,在单志平心里跟学神也差不多了,但是考试能力毕竟不能和修机器直接划等号。
    她对工程机械的了解也一般,甚至都不懂怎么制图,除锈还笨手笨脚的,一看就是从来没有在工厂待过的新手。
    但是在微电子元器件这一块,单志平觉得她的水平比学校里的老教授也不差。
    这就难怪师父有信心跟着她一起修这台数控机床了。
    给机床做清理,除锈,调整了几个松动的零部件,还修好了电路板上的坏点,只用了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
    快得简直就像在做梦一样。
    当看着这台所有人都说已经不能用的机器被通上电,面板重新亮起,然后吱呀呀按照指定的程序动起来的时候,单志平的成就感几乎爆棚。
    这可是一台数控机床!一台被他们一点点救活的机床!
    只可惜,在车工件的时候才发现,机床的精度还是不行,根本达不到工厂的使用要求。
    单志平这才松了口气,觉得一切还在理解范围以内。
    即便如此,他也觉得井熙简直比师父都厉害,这么一台机床摆出去,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本事,要是她现在想找工作,省里所有的机械厂怕不都要捧着铁饭碗任她挑。
    张工和单志平都觉得大功告成的时候,井熙却还摇头。
    “这台机器修到这程度,顶多算是能动,但是没有什么实用价值,肯定不行。”她毫不犹豫把这一周的辛苦彻底否决了。
    “没什么实用价值?你信不信现在把这台机器拉到省机械厂门口,人家能用原来卖出的两倍价格又给买回去!”张工敲着这台铁家伙说。
    “那不一样,我们又不是为了给领导表演才修的,”井熙还是不同意,“现在的精度距离合格差得太远了,我这里肯定不能算是修好了。”
    “那你说要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才算?”张工问她。
    井熙想了想:“至少能够车出合格的金属件。”
    这个要求并不高,但是对区区三个人的小团队来说,却是一项非常大的工程。
    其实也是他们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数控车床本身是一种对精度要求非常高的机器,因为保管不善,再加上图纸的缺失,重新开机容易,但是想要实际发挥功用却很困难。
    也难怪之前那些专家一看到机器,就毫不犹豫摇头了。
    “没有图纸,那就重新画一张,一项项确定参数就是。”井熙说。
    听到这话,单志平差点直接跳起来:“重新画一张,还重新算参数,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工程嘛?!”
    一台机床几百上千个零部件,想要仔细分解研究,还要重新算出每一个零件的调整参数,哪是靠着两三个人,几个月时间能完成的呢!
    在他眼里,这难度跟重新造一台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能画图的人一共也就一个半,他一个,张工半个,剩下的井熙,连正规的画图工具都不会用。
    “没那么难,”井熙却永远是那副充满信心的模样,“怎么画图你可以教我,我学起来很快,再说我们有参照物,不需要完全重算,只要计算几个最重要的参数值就够了,这一块我可以搞定。”
    她说得简简单单,但是单志平清楚,这绝对是一项计算量能上天的大难题。
    难道这就是学神的底气?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能转向张工:“师父,可是厂里不会准我们请这么久的假吧……”
    没想到师父却已经完全被井熙画的大饼吸引了过去,眼睛发亮的问:“你真能算?”
    又对他徒弟摆摆手:“没事,厂里那边我来搞定。”
    除了对天翻一个白眼,单志平还能说什么?
    在制图绘图这一块,好歹在学校里接受过几年正规训练的单志平,对井熙这个高中生还是能保持微弱的优越感。
    这毕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专业学习和训练才能够习得的技能,没看像师父这种几十年的老工程师,就是因为没有经过正规学习,这一块就弱了不少。
    但是,两天后,单志平就恨不得把之前的话活生生给吞回去!
    他就想不通了,这才几天啊,她怎么就能画得比自己还好?
    单志平面前的图纸规范,清晰,无懈可击。
    要不是亲眼见到井熙是从一无所知开始学的,他真要以为面前这个人是在学院里经年和图纸打交道的老教授呢。
    这大概就是凡人和学神之间的差别吧!
    单志平已经不想说话了,问就是自闭。
    再往后,井熙就开始了疯狂的绘图制图之旅。
    白天画,晚上画,吃饭的时候画,说着说着话,还要突然冲过去描几笔。
    就跟彻底忘记她自己还是个高三生,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了一样。
    单志平看着井熙这样子,只觉得他弟弟那种辛苦的高三生活,简直就跟虚度人生差不多了。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这天晚上,井熙在学校转了一圈又来了工棚,埋头一画就画到了晚上十点多。
    老人家容易累,张工已经早早上床休息了,只剩下单志平还在旁边陪着挑灯夜战。
    他从叫人头昏眼花的图纸里抬起头,一看时间,差点吓一跳,提醒井熙:“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宿舍了吧?”
    井熙这才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颈椎腰椎都跟着咯咯响了两声。
    她揉了揉脖子,打了个哈欠:“确实很晚了,对了,我明天还有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