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首龙后——提亚马特？”何塞心中一惊。
    红龙随即压下心头的惊讶，开口道：“说说看。”
    魔法链接另一头，另外一名半神见卖家有了交易意向，开口道：“这则消息是我的独家消息，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在几天前，在某处深渊虚空中，五首龙后和一位深渊领主展开激战，双方两败俱伤。”
    “好吧，就算消息是真的，”何塞接着开口道：“可问题是，我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在那一战中，提亚马特和那位深渊领主都受了伤，流了血，我知道，那些血被某位存在得到了，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信息。”
    红龙心中一惊，提亚马特的龙血，这对于五色龙可是千金不换的无价之宝，低等龙族可以借助高等龙族的血液，提升自身的龙脉浓度。
    龙脉浓度对于巨龙一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龙脉浓度足够高，古龙、远古巨龙等瓶颈统统不是问题，就像不知道多久以前的远古时代，那些古代巨龙一般。
    要知道，在远古时代，无论是五色龙还是金属龙，亦或其它龙族都龙脉浓厚，没有瓶颈这一说，只要活到一定年龄就能自然进阶古龙、远古巨龙，成为比肩神祇的存在。
    只是后来，多元宇宙能量浓度越来越低，强大的巨龙一族繁殖越来越困难，龙神们这才不得已以降低后代血脉浓度为代价，换取了强大的生育能力。
    不算红巢主母之类的个别杰出个体，巨龙一族整体而言，代数越往后，血脉浓度就越低。
    直到如今，许多龙终其一生都无法进阶传奇巨龙，更不用说半神级别的古龙，以及神孽级别的远古巨龙。
    显然，何塞穿越的这具身体就是一只资质平平的普通红龙，若非金手指和何塞自身努力学习魔法的缘故，绝对没有如今的成就。
    因此，一个获得五色龙血脉源头——提亚马特的龙血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强如何塞亦是心情激动。
    心中激动万分，红龙表面上的语气却是带着疑问，试探道：“阁下，你不是拿假消息糊弄我吧！”
    “五首龙后虽然只是弱等神力，但其作为千面龙神——艾欧的后裔，五色龙的血脉源头，剥去【恶龙之神】的职务不算，其本体实力亦媲美中等神力。”
    “还有，多年之前，五首龙后还和高等神力级别的风暴女士战成平手，哪位深渊领主能够伤到她？！”
    陌生半神见无法取信于卖家，开口道：“我以源海的名义起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战斗的具体细节，只要你给我三颗半神恶魔心脏，我就告诉你。”
    何塞眉头一挑，源海起誓的约束力比正义之神还强，只要对方还想进阶神孽，就不会拿源海开玩笑。
    消息八成是真的。
    只是三颗半神恶魔心脏，仅换取一个虚无缥缈的消息，却是贵了一些。
    “……”
    一番讨价还价，何塞以一枚半神恶魔心脏为报酬，又和陌生半神等价交换另外两颗半神恶魔心脏，达成了交易。
    “这位阁下，我若是口述消息，你或许还心存疑虑，所以我直接给你看看那段记忆吧，”陌生半神回应道。
    何塞对此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好，就按你说的办。”
    下一刻，红龙看到了陌生半神相关记忆的画面。
    只见一片黑暗的虚空之中，远方能量一片混沌，猛烈的交战余波令虚空震荡，哪怕仅仅观看记忆，并未亲临现场，亦能感受到那股毁天灭地的恐怖之感。
    视线继续拉近，这是陌生半神正好奇的靠近观察。
    随着陌生半神的靠近，何塞看见了一些战场内部画面，在恐怖的五色能量潮汐当中，红、蓝、绿、黑、白五颗龙头时隐时现，分别喷出火焰、闪电、毒气、酸液和寒气。
    毫无疑问，这只特殊的巨龙就是多元宇宙家喻户晓的五首龙后，恶龙之母，色彩龙神，一切五色龙的血脉——提亚马特！
    仅仅是看一眼提亚马特的影像，何塞亦从中感受到那股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力，这是下位者面对高等生物的压力。
    而另一边，提亚马特的对面则是一片沸腾的深渊魔气，深渊魔气中，一只恐怖的独角黑底红纹的巨蛇蜿蜒游动，这只巨蛇很大，强如提亚马特，还不如巨蛇的一颗眼珠大。
    “传说竟然是真的！”何塞万分震惊。
    “很震撼，是吧！”陌生半神不由得感叹道：“我也没想到一次简单的外出，居然能遇到名扬多元宇宙的恶龙之神，还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生物——吞噬深渊之蛇！”
    在无底深渊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在恶魔也无法深入的无底深渊最深处，有一种天生受到深渊意志眷顾的恶魔——吞噬深渊之蛇。
    吞噬深渊之蛇非常强大，即便是其中最弱的存在，也足以媲美神祇。
    何塞和很多人一样，都听说过这则传说，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对这则传说保持怀疑态度，因为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吞噬深渊之蛇，也没有任何关于吞噬深渊之蛇的影像流出。
    走近到一定距离后，陌生半神便不敢继续靠近，停下观察。
    “据我观察，这吞噬深渊之蛇是某层未知深渊位面的领主，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五首龙后打了起来。”
    “未知深渊位面？难道是底层深渊？”
    “嗯，没错，这两位存在交战的战场位于深渊第七百五十二层的混沌魔域外围。”
    “原来如此，”何塞恍然。
    无底深渊之所以叫无底深渊，便是因为没有人知道无底深渊确切有多少层，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深渊位面被发现，偶尔也会有深渊位面因各种原因而毁灭。
    总体上，新生的深渊位面多于毁灭的深渊位面，也就是说，无底深渊的层数其实是一直在增长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无底深渊虽然以层数而论，但位面之间并非叠罗汉式的简单叠加，而是按照深渊位面被发现的顺序排列的。
    到目前为止，无底深渊排到了第一千二百五十四层。
    “恭喜你啊，”何塞恭喜陌生半神，因为发现新诞生的深渊位面是有奖励的，且能名垂青史。
    在诸神联盟的内部记录中，会留下这样一笔记录：某某时间，某某人发现了某某深渊位面。
    “你恭喜得太早了，”陌生半神苦笑道：“你接着看吧。”
    在画面中，两大神孽级强者继续激战。
    五首龙后虽然体积小，但战斗力却比吞噬深渊之蛇更强，牢牢占据上风，海洋般的魔气狂潮渐渐退散，一道鸡蛋壳般的位面障壁出现在红龙的视线中，只是这鸡蛋壳的颜色呈不详的血红色。
    “咦？这位面障壁的颜色好像不够深，正常深渊位面的位面障壁都是血红色的，难道是半位面？”
    “没错，”陌生半神确认了红龙的想法：“这是一个即将蜕变成深渊位面的顶尖半位面。”
    何塞心中闪过一抹疑惑，疑惑陌生半神为什么会把这则消息轻易的拿出来交换，一个从未开发过的半位面的价值，可比三颗半神恶魔心脏高多了。
    在深渊的独特环境中，会形成大量独特的深渊魔法材料，而一个从未开发过的半位面还保持着完整的生态，若是能潜入其中，简直就是进去捡钱，那感觉可不要太爽，没准能捡到一件甚至数件神器的价值。
    两大神孽级强者的战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红龙知道了陌生半神如此大方的原因。
    这个即将形成新的深渊的半位面，炸了！
    脆弱的半位面障壁无法承受两大神孽级的揉捻，轰然爆炸。
    在毁天灭地的爆炸中，五首龙后和吞噬深渊之蛇都受了伤，血液飞溅向四面八方。
    陌生半神想要攥住其中一团血液，却因血液飞溅速度过快，未能成功。
    另一边，一名幸运的黑龙接到一团神血，迅速逃离现场，其余血液全部坠入虚空，消失不见。
    陌生半神本想去追黑龙，但无奈半位面爆炸掀起猛烈的能量风暴，猛烈的能量风暴让他移动艰难，只得作罢。
    待能量风暴平息，黑龙不见踪影，受伤的五首龙后也不见踪影，而吞噬深渊之蛇一头扎进虚空深处，陌生半神也心存忌惮，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记忆分享到这里就结束了。
    何塞大感不虚此行，且不说其它，单是观看一场提亚马特的交战记录，就足够一颗半神恶魔心脏的价值。
    提亚马特作为五色龙血脉的源头，其红龙头颅的战斗方式，非常值得参考，甚至是效仿。
    何塞占了便宜，嘴上还卖乖：“虽然没什么收获，但看了一场神孽级强者的战斗，也不算亏。”
    “哈哈哈，您觉得值就好，”陌生半神自以为占了便宜，毕竟提亚马特的战斗方式，对于除了五色龙族之外的其它种族意义不大。
    而黑龙得到龙血的消息，这消息意义不大，深渊那么大，找一只黑龙如同大海捞针，否则的话陌生半神也不会将消息拿出来交易了。
    但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交易对象正是巨龙一族。
    双方皆觉得自己有赚到，交易愉快的结束了。
    何塞又在交换会上达成另外几笔交易，换到了自己需要的宝物。
    待交换会结束之后，何塞迅速返回龙腾城，立马联系情报贩子，骚包法爷——克拉南希。
    “克拉南希，帮我找一只龙，速度越快越好，急用！”说着，何塞将黑龙的形象发了过去。
    这只黑龙身体遍布可怖的疤痕，就连龙角都断了一只，浑身上下散发出凶悍的气息，特丑，可以说是形象鲜明了。
    “哇！”克拉南希看到黑龙形象，夸张叫到：“何塞！你从哪儿找到的这种极品，哪怕我不是龙，也都觉得他丑！简直丑爆了！”
    何塞面容严肃道：“我的朋友，帮我找到他，必有重谢！”
    见红龙严肃的模样，骚包法爷知道红龙非常重视这件事，不再嬉皮笑脸：“没问题，形象如此鲜明的角色，不难打听，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论情报能力，你是一流的，我放心。”
    然后，何塞发现自己错了。
    克拉南希办事，他并不能放心。
    红龙黑脸道：“你是个二流情报贩子！”
    三天过去，克拉南希没能找到任何关于黑龙的消息。
    骚包法爷承认失败：“奇了怪了！形象如此鲜明的角色，居然没有找不到任何记录！”
    “何塞，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只黑龙从来没有在外界出现过，因此没人认识，第二种情况则是，这只黑龙的形象原本是正常的，只是近期毁容了。”
    他接着开口道：“第一种情况不大可能，一只至少传奇实力的黑龙，不可能做到毫无历史记录可查，因此我更倾向于第二点。”
    “我已经命令手下专业人士分析黑龙身上的伤口了，尝试复原他的相貌图，等会儿就会有结果。”
    没过多久，黑龙的形象复原图出来了。
    何塞看到黑龙的形象复原图，忍不住震惊：“居然是他！”
    这只外貌无比凄惨的丑爆黑龙，居然是从泰达诺尔出来的黑龙——奥尼尔！
    “怎么，你认识这只黑龙？！”
    克拉南希斜眼瞧着红龙：“你这家伙，熟龙都能认不出，还好意思说我是二流情报贩子。”
    红龙脸皮厚，面不红，心不跳，直接掠过骚包法爷的吐槽：“的确认识他，他和我是同一个位面的，他的名字是奥尼尔。”
    “这家伙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克拉南希耸耸肩：“知道名字就没问题了，这次我找不到黑龙的情报，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
    一个小时以后，何塞见到了……克拉南希的脑袋。
    当然，脑袋是假的。
    红龙黑着脸，骚包法爷也黑着脸，相顾无言。
    骚包法爷咆哮道：“我居然找不到关于这家伙的任何记录，就好像他出了泰达诺尔位面，就蒸发了一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