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重生后想和离(双重生) 第18节

      毕竟隔了一层关系,郭芳蕊不曾当面表态,孔迎蓉一张口就给她扣了一个“她从中作梗,想多赚钱”的帽子。
    郭芳蕊听着自然不快,但又不能反驳,她确确实实不同意,换做谁也不能同意。
    再说,从前卖六两银子的酒,现如今能卖到八两,孔迎蓉从前只给一两,现下开到一两五钱,还摆出一副“扶贫”的姿态,郭芳蕊就更气了。
    换做外面的人,直接撕破脸打出门都不无辜,偏偏两家人有亲,不仅要受着气,话还不好接。
    俞景山僵在那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孔迎蓉继续道:“表哥,你知道你那表妹夫是个有本事的,与城里几间有名气的酒楼和客栈的东家都相熟,像是聚源楼,云梦阁,客来乡……让他去打个招呼,就会与你们合作。”
    意思就是,不能从宋家赚钱,能介绍几笔生意也就顶了。
    俞景山刚要开口,俞静宜操控轮椅进入客堂:“表姑来了。”
    上辈子她爹娘莫不开脸,加之听信了孔迎蓉画的饼,就应下了。
    而宋家呢,不仅没有给他们家介绍生意,还把自己用不完的酒拿去转卖。
    那些有名望的大酒楼,自然早有供货对象,哪里轮得到俞家。于宋家来说,两家人的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不需要花心思维护,或是更近一层。
    无论宋玮有没有能耐搭这个线,压根就没打算做这件事。
    俞家想取消合作,孔迎蓉就告到俞家老太太那里去,老太太本就对酒肆有心思,借机跑到酒肆大闹了一场,回到灵溪县后,四处宣扬,俞家二房心黑,不顾念亲情,做生意不讲信誉。
    他们家占着理,可总不能跟在老太太后头一个个去解释。
    这就导致对外声誉受损,还被亲友指摘。
    上辈子俞静宜不在场,事后得知已经来不及了。
    她刚刚在配药,冷不丁想起这一出,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万幸,赶上了。
    第20章 .  逐客令   成亲那日有盖头遮着,没能着面……
    成亲那日有盖头遮着,宋家母女只在宴席上露个脸就离开了,自从搬到城里后,这对表姑侄还是第一次面对面。
    孔迎蓉凝眸打量着俞静宜,含笑道:“两年不见,我瞧着宜儿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
    俞静宜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露出一抹苦笑:“这两年旁人见到我,都先往我腿上看,只有表姑想到哄宜儿开心。”
    俞家夫妇一直被孔迎蓉牵着鼻子走,逼到不得不立刻做出抉择,一门心思想着要不要接单,接了的话亏多少,能不能承受。听了俞静宜的话,却是猛然清醒过来。
    提到女儿的腿就能想到宋暖姝,想到宋暖姝就能想到宋玮,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就更全面了。
    孔迎蓉如今锦衣玉食,远比嫁给俞景山过得好,还有什么可愧疚的,以宋家的家世怎么也轮不到俞家去贴补吧。
    且供货价本就低,即便正常价格出,宋家也有得赚,为什么要把俞家的利让给宋家,和直接送钱有什么分别,送也就送了,还美其名曰是帮衬俞家,把人当傻子吗!
    郭芳蕊作为母亲,比俞景山还要多想一筹,她想起孔迎蓉去陆家说亲,往女儿心上扎刀子的事。
    不说宋暖姝是不是无心之失,单从这一点,她就知道,宋家人对此事根本没有半分愧疚。
    她为什么要给伤害女儿的人家倒贴!
    想到这些,夫妻双双沉下脸,眼中再无挣扎之色。
    孔迎蓉看在眼里,便知不妙,赶忙补救,一条路子死了,还有另外一条。她情真意切地道:“一想到你这腿,我就寝食难安,这两年,每逢初一、十五,我都会带着姝儿去庙里给你祈福,如今可好了,你搬到城里,我也能照应到你,回头我就让你表姑夫在城里给你找几个好大夫,一定能把你的腿医好。”
    一张口,又画了一个饼。
    俞家人的心思,孔迎蓉摸得一清二楚,事关俞静宜的腿,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就会抓住不放。
    “多谢表姑。”俞静宜一脸惊喜。
    “都是自家人,应当的。”孔迎蓉暗暗挑唇,真好哄,她看向俞景山:“那单子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果然,本已下定决心的俞景山再次产生了动摇。
    他不懂医术,尽管女儿对他说,坚持喝药酒就能站起来,他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
    宋家门路广,如果宋家能帮忙找个好大夫医好女儿的腿,亏就亏点吧。
    女儿的腿能不能恢复,郭芳蕊心中有数,她打定主意,就算撕破脸皮也要拒绝,正欲开口,俞静宜抢先一步道:“单子?表姑今日前来是要追加单子吗,我就说,表姑家的店面生意那么好,一个月只要了一百斤酒,比风雅楼还少,哪里够用。”
    说来也巧,在得知这层关系之前,卫衡已经与宋家名下的店面签了年单。
    追加?
    孔迎蓉和俞家夫妇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俞静宜道:“爹,娘,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缨春楼就是表姑家的,是云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据说,里面的姑娘都是表姑夫亲自挑选的,个顶个貌美如花,日日宾客满堂,去晚了都没位置。”
    孔迎蓉:“……”
    俞景山&郭芳蕊:“……”
    灵溪县的人只知宋玮是做大生意的,与之往来的人非富即贵,却不知具体在做什么营生。
    宋家也有意遮掩,时至今日,孔迎蓉也没准备让俞家将酒直接送到缨春楼,打算中间再转一手,免得传出去不好听。
    妇人家不好进出青楼,孔迎蓉每次去收账的时候都要遮遮掩掩,由此,她决定否认这件事,佯装恼怒道:“你是从哪听来的谣(言)……”
    既然不打算翻脸,就不能把事情做绝,让孔迎蓉下不来台,俞静宜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相公从金夫人那里听来的,所以才主动把价格降到了最低。”
    这件事自然是上辈子知道的,让金牡丹背了个锅。金牡丹是生意人,最是注重信誉,孔迎蓉不敢污蔑她造谣。
    顿了顿,俞静宜声音放缓:“表姑也别觉得过意不去,既是自家人,损失……就损失一点吧。”
    在原有的价格上往下压,可以说是赚多赚少,也可以说是损失多还是损失少,端看说话的水平了。
    你觉得我在赚你的钱,我还觉得我亏了呢,吃亏的一方自然就占了势。
    而年单确实是最低的价格,只不过不是唯一罢了。
    无论如何,现在该纠结的都不是俞家人了。
    主动权拿回来了。
    ……
    凭金牡丹的本事,知道这件事不奇怪。
    孔迎蓉在婚宴上亲眼见到了金牡丹,并未疑心俞静宜会作假。
    此刻,在她眼里,什么酒不酒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传回灵溪县。
    青楼这行当比较特殊,不管赚不赚钱,在旁人看来都是不正经的地方,嗤之以鼻。连店里面的常客也都是吃干抹净,提上裤子出了门,立马撇清关系。
    可想而知,若是让县里面的穷亲戚们得知了此事,定会将他们看作是有辱门风的罪人,从人人艳羡的对象变成人人唾骂的对象。
    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她已经习惯了被人仰视。
    思及此,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整个人向一旁倾倒。
    “表妹!”郭芳蕊惊呼一声,上前扶住她。
    孔迎蓉收回思绪,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强行打起精神:“我没事……”
    俞静宜松了一口气,道:“店里面生意那么好,表姑一定是操劳过度,酒的事尽管放心,不管加多少,都会准时送到。”
    孔迎蓉:“……”
    加什么加,底下的人肯定是用多少签了多少,差也不会差太多。
    没有得到回应,俞静宜试着问道:“表姑可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可若是偏差太多,会影响到行情,没办法向俞家其他人交代……”
    她灵机一动,道:“要不这样吧,爹回灵溪县走一趟,请祖母出面和宗亲商议一下,供给缨春楼的价格能不能再降一降。”
    请孔家出面,让俞家支持一下青楼的生意。
    孔迎蓉:“……”
    她道:“不必了,怎么好麻烦表哥,就按照原来的价格走吧。”
    俞静宜以牙还牙,步步紧逼:“那准备加多少?”
    孔迎蓉抱着占便宜的心思狮子大开口,要了四百斤,便宜没占到,自然不能按照那个量来走,可把柄落在俞家人手里,她不敢做得太过,还得反过来安抚一下。
    她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云州城的人未必能喝惯你们家的酒,就先加……”
    俞静宜双眼亮晶晶的,她是后面才进来的,并不知道孔迎蓉说过什么话,自然是充满了期待。
    孔迎蓉一咬牙:“五十坛。”
    “表姑身子不舒服,就多呆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做准备。”俞静宜功成身退,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待轮椅走远,郭芳蕊上前将大门一关,客堂里的气氛瞬间一变。
    青楼的生意再好,只能关起门来自己偷着乐。如果对旁人说自家有一门开青楼的亲戚,做得大,做得好,远近闻名,一准被人用唾沫星子淹死。
    俞静宜年纪小,想法单纯,又一直拘在家里,见识也少,不曾了解过那等腌臢的地方。
    俞家夫妇听到自家女儿天真地说什么姑娘个顶个貌美如花,日日宾客满堂,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孔迎蓉看着平日里老实巴交,好脾气的夫妻两人突然冷下脸,心里有些发怵,讪讪道:“表哥,表嫂。”
    俞景山开门见山:“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孔迎蓉心头一喜,正想说几句场面话,人嘛,不管做什么生意,赚钱最重要。
    却听俞景山又补了一句:“酒单做不做都行,往后就少来往吧。”
    别人做什么他管不着,况且青楼也是官府批准的行当,但两家人本就沾亲带故,若是走动频繁,会连累自家女眷在外抬不起头来,需得划清界限。
    闻言,孔迎蓉如遭雷击,知府家的后院她都能畅通无阻,自家表哥却对她下了逐客令。
    她那副高高在上,端庄大方的面孔第一次在人前出现了扭曲。
    郭芳蕊复又将房门打开,无声地驱赶。
    孔迎蓉气得浑身颤抖,为了保存颜面,她一如既往地昂着头走出门,却因为慌乱的脚步差点平地摔跤。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簪子松了,发髻歪歪斜斜。
    被留在店里的两个丫鬟看到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想帮她整理。
    孔迎蓉却是一刻都不想呆了,主仆三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离开了酒肆。
    街头拐角处,卫衡坐在面摊上,放下面碗,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