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凌镜微十分担忧。
    “不放心就问问大伯。”顾城按住凌镜微的手说：“现在不着急，过两天再说，今天剩下的时间，我们喝茶赏雪。”
    顾城所住别墅一楼大客厅有一处朝向后院的飘窗，三层的玻璃窗，搭配电热的窗台，能够很好的保温。
    对坐饮茶，赏雪是很好的享受。
    凌镜微用智能音响播放大自然的风雪声，泡一壶白毫银针，看着玻璃茶具中变幻的汤色，和盘旋飘舞的丫叶，顾城的心情也跟着安定下来。
    一杯缓饮，二杯暖心，三四五杯下肚，雄心壮志不如此时一杯茶。
    顾城喜欢这种感觉，他只要和凌镜微对坐饮茶，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这时顾城的手机铃声响起：“给我一杯酒再给我一支烟……”
    年轻的歌声打破顾城的平静心情。
    顾城接听电话没有立刻说话，冯穰汇报说：“老大，我们在云港找到一位老警察，他参与过部分案件的侦缉，他给了我们一份嫌疑人名单，里面有代观山的名字。”
    顾城思索一会儿问：“云港警方的动向如何？”
    “他们请了很多老警察回去，对我们提供的案件进行排查，汇总线索，云港警方还在封锁消息，主持调查的是熊宇，还有一点就是熊宇也是云港市第三中学毕业的，与代观山是同班。”
    “你在怀疑熊宇？”顾城问道。
    “是的，我和方悦都不相信任何偶然，熊宇的父母都是警员，他一定经历过当时的案子，我猜他一定知情。”冯穰说出心中想法。
    “打草惊蛇，惊出一条大老虎。”顾城言语感慨，沉声说道：“查他，就算他是省公安局长，都要给我查个底掉。”
    “老大，还是跟你干活畅快。”冯穰嘿嘿笑着去干活。
    顾城打电话的过程没有避开凌镜微，他收起手机端杯喝茶，凌镜微起身向顾城行礼：“夫君大善，妾身替天下百姓谢过夫君。”
    “噗……”顾城一口茶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凌镜微咯咯笑着跑开，顾城肖秀成怒擦擦嘴，放下手中的茶杯尾随追杀，小两口在屋子里打打闹闹。
    风雪中，温暖的房间里，世间的所有罪恶都被隔绝在外。
    ……
    云港警察局刑警大队，熊宇熬夜看完所有的卷宗，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头破血流的小女孩，他完全睡不好觉。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熊宇还是一个小学生，从小崇拜父母熊宇梦想成为一个警察，保护身边的朋友。
    叶青是熊宇的小学同学，也只是小学同学。
    记得那年春游是小学五年级，老师交待过注意事项后，学生们各自散开游玩，记得叶青是一个胆子很小的女生，那一天不知为什么，经常和她一起玩耍的女孩子们没有带着她，熊宇看着她一个人站在路边哭。
    熊宇想要过去安慰，却被朋友拉着去玩碰碰车。
    “叶青在那边哭。”熊宇与朋友说。
    “她就是一个爱哭鬼，圆圆她们都不肯和叶青玩，我们去玩碰碰车，那边快开始了。”
    “可是她在哭。”
    “老师都没管，你过去会被说成搞对象的，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
    朋友的话让熊宇走开。那个时候还真是莫名其妙，小学生知道什么叫谈恋爱，被家长老师上纲上线的拿出来警告，就算一开始不明白的，也会产生莫名的好奇心，熊宇顾忌了，所有默默走来。
    玩过两场碰碰车，熊宇出来时没有看到叶青，老师们还在树林里坐着聊天。
    叶青应该和圆圆她们在一起玩。熊宇在心中如此想。
    不久后，公园里响起警笛声，熊宇看到了父亲开的警车就跑过看热闹，原本以为是抓到了小贼，却在树林里废弃的战争坑道里，看到了被砸得头破血流的叶青，那时她已经死了。
    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凶器，熊宇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到一块融化的冰块，上面还沾着血，他偷偷的告诉父亲，警方取证后，就一直没有的音信。
    因为父亲调查过公园内所有的冷饮摊位，都没有人发现丢失了大块的冰块，找不到嫌疑人，在连续侦缉了半年后，警方不得不放弃调查。
    熊宇揉揉天阳穴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细雨，云港的冬季，气温平均零上十几度，绵绵细雨中给熊宇的阴寒感，比起北方的寒冬，还要让熊宇感到寒冷。
    如果刘晓明给他的相关案件能够串联起来，就说明云港市内有一个潜伏十余年的连环杀人犯，而且这名杀人犯是在模仿犯罪，每一次犯罪的手段都不一样。想要锁定凶手的习惯几乎不可能。
    熊宇与顾城一样，将凶手锁定在一个小范围内。
    凶手可能是团结小学和第三中学的学生，在嫌疑人名单中找到了三个人的名字，苟三七、诸葛拾和代观山，其中诸葛拾已经死亡，剩下两个嫌疑人。但两个人在后面的案子里都有不在场证据，这让熊宇十分的头痛。
    熊宇又拿起老警员们提供的嫌疑人名单，这份名单里面，是所有案子里可能的嫌疑人。
    熊宇翻到时间最早的两个案子，公园小女孩遇害案和自助餐厅投毒案，在这两个案子里面的嫌疑人都是成年人，没有人将凶手锁定孩子身上。
    熊宇从档案里拿出叶青遇害现场的照片。
    叶青面向下倒在水泥坑道里，后脑被砸破血水弥漫开，可以看到血水迸溅到两边的坑道上。
    “这样的力度，应该是个小孩子做的。”以熊宇多年的经验，可以看出凶手的力度不够，应该是孩子和女人。
    越想越觉得是孩子做的。
    他又查看了一会儿卷宗，发现一个被他们忽略的问题，当时警方将凶手锁定为成年人。
    冰块并不一定是公园内冷饮店里的，也可以是凶手自己带来的。
    当时游园的孩子，都会在书包里带上一些零食玩具，如果在书包里放上一块冰块呢？只要用棉被将冰块包起来，在行凶前，可以保证冰块不会融化。
    当时学生穿的衣服都很轻便，只要凶手多带一套衣服，在坑道里就能将沾血的衣服换掉。
    将沾血的衣服和包冰块的衣服放在书包里带走，不会有人发现。
    “会是谁呢？”熊宇闭上眼睛，在记忆里寻找那些游园结束后，衣服特别干净的人。
    男孩？
    女孩好像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