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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多了个童养夫(女尊) 第55节

      薛婵是最先察觉的,她一看裴砚宁满头是汗,脸色白得吓人,还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立刻便明白裴砚宁肚子不舒服了。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心,等暖和起来时,她对裴砚宁道:“把手拿开。”
    裴砚宁本来一直极力忍着,一丝声音也没出,听见薛婵这么一声,不知怎的,忽然哼唧了一声,跟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阿婵我肚子好疼。”他的声音软软的,可怜极了。
    “没事,过来。”薛婵拍了拍自己膝上,要裴砚宁枕过来,“我给你按一按。”
    薛婵离得很近,裴砚宁爬起来挪了两下便够到了她的膝,跟着,裴砚宁感觉到薛婵解开了他外衣的带子,一只温暖的手贴在了他冰凉的腹部。
    “这里?”薛婵低声询问。
    裴砚宁闪着泪花点点头,又往薛婵怀里靠了一下。
    应该就是胃疼了,薛婵一手按在裴砚宁手腕的穴位上,一手给裴砚宁捂着受凉的肚子,帮他纾解疼痛。
    裴砚宁乖极了,他由着薛婵摸他,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亮莹莹的注视着薛婵。
    “阿婵,后天真的会退洪吗?”
    薛婵点了点头,“到时候煮一碗热粥吃下去,就什么也好了。”
    裴砚宁哭丧着脸,“家里的鸡都没了。”
    薛婵愣了愣,她早把那群小鸡忘了。
    “人没事就好。”薛婵微叹,“等搬到了新院子,我们再养一窝。”
    裴砚宁静静地听着薛婵说“我们”,心底不受控制地摇曳了一下,这些日子住在山上,有时候他会很恍惚,好像之前的快活时光都是假的,原来那个薛婵成日打他骂他的时光也是假的,他好像重活了一世,醒来便是这副糟糕的场景。
    好像这些糟糕的场景会继续延续下来,每日都会过着这样痛苦又绝望的日子。
    每每想起这些,裴砚宁就会看看薛婵,看她每日晨起依旧练剑,她做什么都很平静,好似全然都不会受外物的影响。
    裴砚宁只要看着她,就会觉得安心。
    现在他躺在这个令他安心的女人怀里,他甚至都觉得,哪怕这辈子都过着这样的生活,他也愿意和薛婵这样下去。
    哪怕他每日吃着这样糟糕的东西,只要在他觉得不舒服时,阿婵能给他揉揉......
    裴砚宁撇了撇嘴,带着哭腔道:“我想要个新的浴桶,之前的被脏水泡过,我不要了。”
    薛婵淡笑一声,不知裴砚宁心里竟然还挂念这这样的事,点点头答应:“嗯。”
    “啊!!”
    一声痛呼在山林中响起,引得无数人探头。
    她们都想看看这个时候是谁还这么有力气折腾,只见黑洞洞的林子里,崔钰被吴大意撕着头发丢了出来。
    跟着双眼布满血丝的吴大意就跪在了她们面前。
    “求求你们!!算我吴大意求求你们了,给我口吃的吧!我快四天没吃东西了!!”
    之前吴大意一直在忍,可是今夜,她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气已经开始一点点抽离自己的身体时,吴大意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快死了,真的快死了。
    吴大意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然后她将崔钰拖了出来,拖到众人面前,伸手扒下崔钰的外衣。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啊,这是我今年新娶的新夫,模样还很俊的,只要你们谁能给我口吃的,就拿去!随便怎么玩都行!”
    村民们看着吴大意的眼神充满了嫌恶,这个节骨眼上,肚子都吃不饱,她竟还以为有人能在意那档子事?
    再看地上的崔钰,颤着身子被拖扯,惊惧的眼中多半都是绝望之色。
    对于这位吴家的新夫,因着吴大意家在村口,所以谁都对他有些印象。
    饭做得很好吃,人总是温温和和的,见着过路的熟人便会弯起一对月牙似的眼睛微笑,家里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几乎没人见过他生气或是闹脾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觉得,吴大意真是好福气,娶到一个这样贤惠又俊俏的夫郎。
    清河村虽是穷乡僻壤,但是民风很淳朴,即便是发生了之前抢粮那样的事,也还是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粮食分一点点出来给她们。
    此时此刻,任吴大意如何跪在地上哭求,没有一个人理她。
    见索求不得,吴大意好似疯了一般,她扯着崔钰的领子挨个到女人面前去求,伸手就要扯开崔钰的衣领子给那些女人好好看看,还不等她动作,一个女人看不下去,伸手用力揍了她一拳。
    “你是个什么东西?早些年怎么没发现你是这等的畜生!你也配待在我们清河村?”
    眼见着事态发酵,薛婵一言不发,默默给裴砚宁揉着肚子。
    倒是裴砚宁,一脸紧张地关注着崔钰的状态,似乎都快要忘了自己肚子疼这回事。
    一旁的丁香玉更甚,她摩拳擦掌了半天,模样好似要将吴大意生吞了。
    但她深知这是薛婵计划中的一部分,再如何气愤不满也得忍下来。
    吴大意被打了一拳也好似无知无觉,她快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有了,最后身子都开始轻飘飘起来,最后有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冷声道:“你求我们有什么用?粮食都在薛家娘子那儿。”
    远远地,薛婵看见吴大意转过头来,幽幽地看了她们一会儿。
    这样的对视仅仅持续了一瞬,很快,她不再迟疑拖着崔钰连滚带爬地走了过来,怪笑了一声,才道:“行啊,你们得逞了,老娘现在就跟这贱蹄子和离,我若和离了,你给我吃的!”
    薛婵道:“口说无凭。”
    吴大意立马回头冲人群吼道:“谁带纸笔了??”
    薛婵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凉声道:“还要什么笔墨,你是没血吗?”
    吴大意目中精光一闪,转身就抓起崔钰一只手来,丁香玉眼疾手快,一脚就把吴大意踹到在地。
    “用你自己的血!”
    吴大意气得浑身都抖个不停,当然也有可能是饿的。
    她一狠心咬破自己一个手指头,唰唰地就在薛婵给她的那张纸上写字。
    字很快写完了,简单明了:今日我吴大意与崔钰和离。
    后面还按了个手印。
    见状,丁香玉面上就要一松,伸手就要去接。
    没想着薛婵快她一步,看过了纸上的内容之后,当着几个人的面撕了个粉碎。
    “你当我傻的?”薛婵笑道,“你和你的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你夫郎的卖身契。”
    吴大意怒道:“他又不是奴籍,哪儿来的卖身契!”
    “怎么没有?”薛婵道,“之前你亲口说的,崔钰是你买进来的,他可没有嫁妆,现在你再把他卖给我,两个馒头,换一张卖身契,如何?”
    说完,薛婵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裴砚宁看得一愣一愣的,阿婵哪儿来的这么多纸啊?
    吴大意默了一瞬,抬手就要写字,薛婵道:“慢着,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
    丁香玉在一旁盯着,看吴大意一字不落写下将崔钰卖给薛婵的字句,连同时间之类的一应在内,最后还按了手印。
    薛婵接过崔钰的卖身契确认了一遍才算放心,丁香玉便扔给吴大意两个馒头让她马上滚远点。
    独被留下的崔钰,这才颤抖着又落下泪来。
    裴砚宁动了动唇,正想出声安慰,就看见一只干燥的手抚上崔钰脸颊,给他擦去脸上的眼泪,温声道:“没事了。”
    裴砚宁愣愣看了一会儿丁香玉,转头想和薛婵确认是不是他想的那样,薛婵倒是老神在在,将崔钰的卖身契折好放进自己怀里,道:“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的卖身契就由你自己管着,不要撕,免得吴大意日后赖上门来。”
    崔钰点了点头,道了好多声谢谢,裴砚宁才道:“崔钰哥,我给你梳头。”
    柔软的触感从自己手指尖溜走,薛婵的手还悬在半空,看着裴砚宁撅着屁股跑去拱进崔钰怀里,有些发愣。
    这夜是最后一次分粮了,薛婵将所有的粮食都分了出去,她们四人分食了一个米饼,共同等待着退洪的时候。
    一夜过去,第二日放晴,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就已经看到了一户人家的屋顶。
    “天啊!你们快看!”一个村民惊讶地大声叫喊起来,吸引来了很多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一角房顶上,知道希望马上就要来了。
    这天已经完全没有吃的了,可所有人都忍着饥饿,没有人因此闹事。
    她们都盼着洪水赶快退去,每瞧见一处房屋,都会有欢呼声响起。
    傍晚,薛婵她们下了山,回到了数日阔别的家。
    崔钰神情恍惚地跟着她们回到裴砚宁家中,下意识望了望去村口的那条路,短短几日,他竟然已经不是吴家的夫郎了。
    屋里的凳子少了一条,零碎的家具都不见了,有些甚至散在院子里,里面全是污泥。
    裴砚宁跑到屋后一看,那些丈菊果然个个死透了,轻轻哀叹一声。
    “我现在便动身去龙首镇找房子。”丁香玉道。
    薛婵点头,“我今夜收拾收拾东西,明日就带着人住过去。”
    丁香玉转身便要走,崔钰忍不住喊住了她,“丁捕头,吃口热饭再走。”
    “不了。”丁香玉摆手回头笑了笑,“等搬了新家,再尝尝你的手艺不迟。”
    她没有说“崔郎君”,她说的是“你”。
    崔钰被这个不带修饰的称呼弄得有些别扭,脑子里又回想起在山上,丁香玉伸手替他擦眼泪。
    那是崔钰并不觉得什么,可是如今想起,那动作怎么看都令人觉得暧昧无比。
    “望妻呐?”裴砚宁忽然出声,吓了崔钰一跳。
    “讨厌得很。”崔钰面上才带了几分笑意,跟人一起进屋帮着收拾东西。
    这一下山,崔钰竟然已经不是吴家的夫郎了,他用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转变,心里不住跟着轻松起来。
    以前他要从那个穷家嫁过来的时候,满心欢喜,只想着终于有了自己的小家。
    那个时候何曾想过,他只是从一个囚笼到了另一个囚笼里,嫁的女人一点也不会心疼他。
    如今终于逃了出来,崔钰心头又有了当初嫁到吴家来时的那种喜悦,可他并不知道这种喜悦能维持多久。
    家里都脏兮兮的,薛婵彻底没了打扫的心思,只收拾了一些还能用的铁器刀具,被褥之类的一应留在了家,家里本来就没多少东西,是以最后打包的东西也没有多少。
    “就这么走了吗?”裴砚宁忍不住问,“咱们把这儿卖了罢?多少有些进账。”
    薛婵点点头,便去了一趟村长家,村长家也在忙着收拾东西,听见薛婵说要搬走,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怎么突然要搬?”蔡花花道。
    薛婵倒也没说是因为水患的事,只道:“早就想搬了,我在衙门当值,来来去去实在不方便,把阿宁一个人扔在家里我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