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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锦鲤妻 第20节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苏九月也不好再拒绝,才将钱袋又拿了回来。
    “娘,我今儿给锡元抓了一个月的药,我看镇子上形势不大好,估计要出乱子了。”
    她说得认真,刘翠花反倒笑了起来,“你个小毛孩子,还知道什么形势不好?”
    苏九月态度十分严肃,“娘,我说的是真的,牛头镇外边全是些难民,我们仨回来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跟着我们,要不是我故意跟锡元说背篓里装的都是些药,他们恐怕还想抢呢!”
    刘翠花脸上的戏谑之色也渐渐褪去,“此话当真?”
    苏九月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这些日子咱也别去镇上了,左右家里头吃的也够,锡元的药也抓了三十副,还能顶一阵子,就是那针灸……恐怕要耽误一阵子了。就是不知道日后,那黄大夫还在不在镇子上。”她拧着眉头说道。
    不过很快她又抬起头来,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真按你方才说的那情形,恐怕再过些时日镇子也进不去了,咱们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只要知道锡元有得救,那位黄大夫在何处,咱们便寻到何处去!”
    苏九月微微颔首表示附和,又接着说道,“娘,都听您的。今儿黄太医给锡元换了方子,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引子要蒜苗,我到处都找了,就是买不到……”
    “那咋办?怎的现在是冬天呢!要是夏天就好了!”说着她也叹了口气,“现在这年景,即便是夏天又能怎样,天旱得根本就不下雨……”
    苏九月宽慰她,“娘,这回不是下了大雪吗?开春就好了。”
    刘翠花拧着眉毛点了下头,“可是这蒜苗要怎么办?难不成让锡元再等等?”
    等是一定要等的,只不过是等多久的问题,毕竟现在哪里都买不到这东西。
    她将自己藏了一路的念头告诉了她,“娘,我买了几袋大蒜回来,打算咱们自己种。”
    刘翠花眉毛一挑,“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外头下了那么大的雪,这大蒜能发芽?”
    这些话她还是客气的,都是地里头刨食吃的,怎的这么大的孩子连点儿常识都不知道。
    苏九月察觉到了她话中的不客气,连忙解释道,“娘,我不是说去地里头种,咱家不是暖和吗?白天生了炉子,晚上又烧着炕。我就想着不如找个盆在里边儿种上几个,七天就能发芽,一个半月咱们就有蒜苗了。”
    刘翠花对上了她亮晶晶的眼睛,不由得也在心中思考起来此事儿的可行性。
    随后转念又一想,不过就是几头大蒜,由着她折腾去便是。若是能种出来那更好,若是种不出来,锡元大半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月的。
    旋即说道:“那你便去种吧,种不种得出来暂且不说,试试总是没错的。对了,黄太医有没有说没药引子怎么办?”
    “说是先按着之前的方子吃,我这次抓的三十副药都是以前的方子,等咱们找到蒜苗再去抓新药也不迟。”苏九月如实说道。
    从刘翠花的屋子里出来,苏九月又拿着自己买的花椒去了厨房。
    第61章 求个偏方
    苏九月按照先前儿黄户生的说法将花椒炒热,要全部倒进一个小碗里,然后拿着个帕子盖在上边,这热腾腾的炒花椒再次去了刘翠花的屋子。
    “娘!”她叫了一声。
    刘翠花没有想到她才刚刚出去没多久就又来了,“怎的?还有事儿?”
    苏九月端着小碗走上前去,“您先前儿说您腿脚不方便,我带着锡元去找黄太医的时候,便替您求了个方子。”
    “方子?”
    苏九月嗯了一声,莲步轻移走到了炕边儿。
    “黄太医说用炒热的花椒捂在膝盖处,时间长了慢慢就缓解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端着的小碗放在炕头,又伸手将盖在刘翠花身上的被子掀开,露出了她穿着棉裤的腿。
    这时她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询问道:“娘,我帮您把束腿解开?”
    刘翠花此时的心中十分妥帖,人家常说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偏偏她就只生了三个儿子。前头两个儿媳妇别说当小棉袄了,那就活生生是个裹脚布,恨不得天天让你穿小鞋。
    直到今儿她才体会到了生女儿的快乐,她腿脚不方便了这么些年,也没人说替她想个法子。
    而她不过才在苏九月面前提了那么一嘴,她就放在心上了。
    其他人只会说她偏心,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样的儿媳妇让她又如何能不疼她呢?
    她眼眶逐渐有些湿润,只缓缓地点了下头,“嗯。”
    苏九月将她腿上缠着的束腿解开,然后将棉裤一点一点挽上去露出膝盖。又贴心地拉过被子,给她将膝盖以下的小腿盖住。
    才将自己放在炕头的小碗拿过来,隔着帕子扣在了刘翠花的膝盖上。
    “娘,可能有些烫,您稍微忍着些。”
    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膝盖逐渐传遍全身,让她觉得格外舒坦。
    两边儿膝盖都捂了一会儿,碗里的花椒也没了热度,苏九月才帮她放下裤管,重新扎好束腿。
    “您可感觉好一些了?”
    此时的刘翠花也不知道是心理上的缘故,还是真的起了作用,原本两条腿沉得迈不开步子,现如今也觉得松快了许多。
    “也难为你这孩子还惦记着我,娘感觉好些了,你今儿也累了一天了,回去好生歇息吧!”
    .
    种蒜的事儿在刘翠花这儿过了明路,苏九月再没了什么顾忌,就在自己屋里头种了两盆儿。
    转眼七八天时间过去,苏九月的蒜还真的发了芽,她开心地把这事儿说给刘翠花听。
    刘翠花也没想到居然还真叫她种出来了,正想夸两句,就听到田秀娘站在院子里阴阳怪气地指桑骂槐。
    “家里的柴火近些日子用得是越发的快了,一天天儿的烧那么多也不怕捂出痱子!真那么怕冷,出来跑两圈儿不好?敢情不是你去背柴火,真不是个过日子料!”
    她虽然没有明着骂苏九月,但家里人都知道她在说谁。
    苏九月低着头,两只手放在胸前默默地抠着指甲。
    刘翠花当下就想出去替她辩解两句,却不曾想她才刚走一步,就被苏九月扯住了衣袖。
    第62章 我还不是心疼你
    “娘!二嫂说得对,是我太费柴火了,那些柴火都是大哥和二哥辛苦背回来的,明天我跟着他们去背柴去。下雪天的,我在家里左右也没事做,多少也出些力气。”
    刘翠花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家里有男人,这些活哪儿需要女人去干?你别往心里头去,看娘怎么收拾这个搅家精!”
    语毕,她便直接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去,对着院子里田秀娘喊道,“你在这儿嚷嚷啥子呢?一天到晚就你声多。”
    田秀娘现在觉得老三家的实在心机,一天有事儿没事儿就往正屋去,也不知道她都给婆婆灌了什么迷魂汤。若是以往她跟大嫂这么用柴火,她婆婆能站在院子里骂上个三天三夜。
    可如今换了老三家的,她愣是当没看见似的。
    田秀娘憋着一肚子气,这会儿说什么也要掰扯两句,便说道:“娘!不是我说,现在雪下得大,去山里头打柴也不容易,咱们家里头能省就省着点儿,哪儿能跟三弟妹那样使?就好像这柴火真不要钱似的!”
    “是我让她烧的,怎的?你还有啥话要说?”刘翠花干脆说道。
    田秀娘眼睛越瞪越大,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娘!你可不能这样啊!您这心怎的就偏成这样了?!”
    苏九月从小察言观色的本事就一流,如今一看这情形,自己再不出来说两句,怕是真的要闹出矛盾来了。
    她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田秀娘的衣袖,抢先一步说道:“娘,二嫂,待会儿我去打柴。”
    田秀娘见她这么说,眉头一皱,扬着下巴看向了她,“老三家的,我也就搞不明白了,你在屋子里头鼓捣什么呢?怎的那么费柴?”
    苏九月站在刘翠花身后,脸上实在有些愧疚,“先前儿给大夫给锡元开的方子里,说用蒜苗做药引子,我便想着看看能不能自己种出来。”
    田秀娘抬脚走了过去,作势就想伸手探她的额头,“我瞅瞅你是不是发热了?大冬天的种蒜苗?这不是在糟蹋东西吗?”
    这苏九月可不认,她退后一步,躲开了田秀娘的动作,替自己解释道:“二嫂,我好好的,也没糟蹋东西,这几日蒜苗都发芽了,再过些日子就能用了。”
    院子里的争吵,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听到了,一直闷不吭声的吴大成难得说了一句话,“明日我上山多背点儿柴火回来,你们也别争了。”
    吴二成一听大哥表了态,也跟着说道:“既然是为了给老三治病,那我明日也多背些柴火回来就是了。”
    说完还瞪了田秀娘一眼,“就你事儿多。”
    田秀娘也被他气得不轻,心里头的委屈一上来,转身就跑进了自己屋。
    苏九月正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吴二成拦了下来,“你们忙去吧,我去看看她。”
    苏九月站在院子里,隐隐约约能听到二房传来的声音。
    “好你个吴二成,我事儿多?我是为了谁?下那么大雪,你还要出去打柴?!他们不知道心疼你,我心疼还不成吗?你居然还怪我!!”
    吴二成小声劝慰的声音也隐隐约约能听到几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我错了还不成?你打我两下……”
    ……
    第63章 雪地里躺着个人
    苏九月叹了口气,也转身进了屋子。
    窗前放着个案几,上边放了笔墨还有些许书籍,都是以前吴锡元用的。
    此时的吴锡元正坐在窗前看书,身板挺得笔直,似乎看得很认真。
    苏九月就很奇怪,“你认识字吗?”
    吴锡元的眉头拧着,眼神也十分复杂。
    就见他摇了摇头,语气沉闷地说道:“不认识……”
    就在苏九月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他又闷闷不乐地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觉得我应当是认识的……就是我……想不起来……”
    忽然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部,脸色潮红,“头疼……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九月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抱住了他,“锡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吴锡元还是一直在喊着头疼,苏九月只能抱着他柔声安慰。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锡元现在就很棒,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
    过了许久,吴锡元才安静了下来。
    苏九月将在炉子上热着药,倒了一碗出来,看着他服下,才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睡了。
    她看着自己放在炕头发芽了的蒜苗,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