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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278节

      嫣然:“……没有。”
    她不敢再说了,再说要是崔小球哭了怎么办?
    崔小球咳嗽了几声。
    嫣然:“你没事吧。”
    “估计落水着凉了,休息几日就好了。”崔小球道,“和你也没关系,我自幼身体弱。”
    嫣然:嗐,她就说他有病吧。
    “你也不想和我玩了吗?”崔小球又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娘又护我护得紧,别人都对我敬而远之……”
    “不会。”嫣然立刻改了口风,“你不会的,我都会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
    见崔小球还没说话,嫣然急了:“你不相信的话,我就和你结拜!”
    崔小球:“没有,我相信你,不用结拜。”
    而嫣然想起结拜这件事情,忽然生出了向往。
    结拜,说起来多大气。
    于是她坚持结拜。
    而崔小球,坚持拒绝。
    “你是王爷的女儿,命格贵重。我身体不好,如果结拜,我怕自己压不住。”崔小球最后如是道。
    “那我罩着你!”
    “不用结拜,你也能罩着我。”
    “那倒是。”
    “我这样的身体,”崔小球道,“幸亏有你,不嫌弃我。”
    “谁嫌弃你,我帮你揍谁!”
    “谢谢你。”崔小球道,“你要是搬家,我以后会很想你的。”
    “傻不傻啊!”嫣然道,“你见过王府随便挪地的吗?你们家才更容易搬家呢!”
    她心说,让你祖父争气,千万别滑下去。
    “你将来,不能总住在王府。”
    嫣然一愣,随即道:“你是说我要嫁人吗?”
    崔小球点点头。
    嫣然摆摆手:“那都不好说,说不定我还嫁不出去呢!”
    崔小球:“……恰好,我身体也弱,没人嫁给我。”
    “那说好了,我们就一直一起玩。”嫣然没心没肺地道。
    崔小球:“好。你不嫁,我不娶。”
    “你这话说的像非我不娶一样。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行了。”嫣然翻了个白眼道,“你要不要睡一觉?我让我母妃给你看看身体吧。”
    “不睡,我没病。”
    “好好好。”嫣然投降。
    崔小球的头发干了之后就回家了。
    嫣然蔫蔫地跟着唐竹筠回去,被罚背诵汤头歌。
    “桑菊饮中桔杏翘,芦根甘草薄荷饶……”嫣然摇头晃脑地背着,背得苦不堪言。
    凛凛在一旁灯下写大字,面色沉静。
    唐竹筠掀开小炉子上咕嘟咕嘟的锅,尝了尝野鸭冬瓜汤的咸淡。
    秀儿坐在小杌子上,给宋景阳做着新的鞋袜。
    烛火照在几人身上,气氛温馨。
    然而屋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天,忽然之间狂风大作,随之而来的就是啪啪打在窗纸上的硕大雨滴。
    “怎么忽然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雨?”秀儿起身关窗道,“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回府了没有。”
    唐竹筠心说,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不过今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来等去,一直到深夜,晋王也没来。
    唐竹筠把他们都打发走,自己在偌大的新床上滚来滚去,心说床塌了,晋王不好意思来了?
    可是他也不是那样要脸的人啊!
    如果不来,他是不是该让人给她透露一二?
    正想着,就听秀儿踩着木屐走近,敲敲门在门外道:“娘娘,刚才宋景阳回来说,王爷今晚有事,不来了,让您早点睡。”
    唐竹筠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她倒不是很在乎晋王来不来,就是担心他出事,没事就好。
    今晚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但是或许因为换了床,她翻来覆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堪堪睡了过去。
    “有事”的晋王,现在却在凛凛屋里。
    他现在状态算不上好,喝了很多酒,一身酒气,头发也乱了,身上湿漉漉的,袍子上沾满了泥点,是凛凛从未见过的狼狈。
    凛凛什么也没问,给他倒了杯茶水,又道:“父王,今日您睡在床上,我在榻上就行。”
    晋王这样,显然不能再去唐竹筠屋里。
    说话间,他拿了条干毛巾,到晋王身后替他擦头发。
    晋王抓住他的手,自己接过毛巾,道:“凛凛,陪父王坐一会儿。”
    凛凛挨着他坐下,道:“父王,您先把湿衣裳脱了,别生病。我让宋景阳回去给您取衣服去了,很快就来。”
    晋王头靠着椅背,面色疲惫:“一会儿他带来了再换。凛凛,如果父王决定离开京城,你赞成吗?”
    凛凛面色未变,从容道:“父王和母妃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怎么不问父王,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只要我们一家四口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顿了顿,凛凛继续道:“这,是母妃说过的话。”
    (催更点起来,放假一天我就不加更了,十一期间多加点~)
    第338章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晋王脸上露出笑意,看着凛凛道:“你说的,对父王来说,也很重要。”
    “但是如果是母妃说的,您会更高兴。”
    晋王脸上笑意更深。
    确实如此。
    如果许多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他还没有唐竹筠,没有凛凛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会不会自暴自弃。
    但是现在,就算被暴风骤雨打了个措手不及,即使全身湿透,再狼狈他也知道,家里还有温暖的灯火在等着他。
    ——晋王在唐竹筠院子里站了半个时辰,淋着雨,看着她投映在窗户上的影子,想着别人永远不会知晓的心事。
    “父王,”凛凛缓缓开口,“是不是皇上那边,对您的安排有了变化?”
    晋王低头用盖子轻轻拨弄着茶杯之中沉沉浮浮的茶叶,半晌后道:“怎么想到了皇上?”
    凛凛道:“父王在乎的人和事情,并不多。”
    晋王笑了。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他明白了自己过去的浅薄。
    他曾经以为,人活一世,不过是被推动着行进的蝼蚁,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自己活着已是痛苦重重,何苦又要生儿育女,徒增烦恼?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成婚,生子,拥有灵魂契合的伴侣和聪明乖巧的孩子,是多么令人心驰神往的事情。
    原来命运所给予的所有苦难,也暗暗给了足够的补偿。
    虽然迟到,却未缺席。
    “父王,是您的大事受到了影响吗?”凛凛又壮着胆子问。
    从很早之前,他就知道了晋王的野心。
    晋王沉默半晌后才开口:“算是吧。但是父王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而挫败,只是觉得,过去这些年,活成了一个笑话。”
    凛凛没听明白,但是他知道,父王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
    “父王,夫子给母妃的棋子在我这里,您想下棋吗?”
    “不太想,但是也睡不着。如果你能陪父王熬一会儿,那就来一局吧。”
    难怪别人说,多年父子成兄弟。
    他和凛凛,相认时间不长,而凛凛却已经能陪着他,倾听那些即使对唐竹筠也无法言明的苦楚。
    “……所以父王,”凛凛执黑先行,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同时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晋王心情已经修整得差不多——就算被全世界抛弃,他们一家四口还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好沮丧的?
    他笑着道:“倒也没有那么快,先不用和你母妃提。你知道的,女人,胆子小,别吓得她睡不着觉。”
    凛凛淡淡道:“胆子小?您这么说,母妃知道吗?”
    “知道我还敢说吗?”晋王也开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