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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女后每天都在洗白 第422节

      但是皇上的优点是,有眼光有大局观。
    所以如果晋王小心谨慎一些,日后希望还是很大。
    总结起来唐明藩就想和晋王表达一个意思:夹着尾巴做人!
    京城中有些风吹草动,那或许也是皇上的烟雾弹,只要我没告诉你注意,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
    晋王郑重道:“是!”
    “至于阿筠,我就不单独嘱咐她什么了,万事都有王爷在,我放心。”
    唐明藩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会让女儿日后想起来就难受。
    有些话,孟语澜会和她说。
    对这个长媳,唐明藩是再满意不过的。
    “就是有一件事情,我得讨嫌嘱咐一下王爷……”
    “您请讲。”
    “阿筠现在怀着孩子,生产的时候,请王爷一定以阿筠为重。”
    他即使再清楚晋王会那么做,还是控制不住地叮嘱。
    他不放心。
    “您不说,我也会做到的。没有谁,比阿筠更重要。”
    即使是期待已久的孩子。
    唐明藩拍了拍晋王的肩膀后,坐在圈椅里长久沉默。
    阳光透窗而入,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微微佝偻的身形,将一个对女儿牵肠挂肚的老父亲定格。
    晋王负手而立,望着院子里松针之上的白雪,同样沉默。
    孟语澜却没有叮嘱唐竹筠什么,吃过饭,女眷们在闲聊。
    孟语澜在劝南星。
    “我隐约听秀儿和绿竹说了几句,也不是大事,怎么就闹成那般?”
    南星低头不语。
    秀儿心直口快道:“舅夫人,您那是不了解前情!这事放到我,甚至娘娘身上,说开了也就过去了。但是南星不行!”
    孟语澜嗔怪道:“你说你这张嘴,什么时候饶过人?不帮忙劝着,还火上浇油……”
    “舅夫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南星淡淡道。
    是她懦弱了。
    可是当年的锥心之痛,除了她自己,谁亲自体会过?
    她抛弃一切跟着裴深来了,甚至也强迫自己接受他所说的,萧家不是真的无辜。
    她最后的绝望,来自于裴深的态度。
    ——他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他几乎从不解释,哪怕外面关于他的婚事,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已经甚嚣尘上。
    她问过他,然而裴深怎么回应的?
    裴深说她胡思乱想,说他都是为了她。
    南星当时傻,只觉得心里苦涩。
    然而换到今日,她想问裴深一句,难道她一腔孤勇的选择,难道不是为了他吗?
    到头来,她的牺牲不算牺牲;他的牺牲却要被体谅?
    说到底,不过两人身份不对等,裴深觉得自己付出太多罢了。
    两个人的种种,别人难以窥测全貌。
    而这次回来,南星是存了利用之心,却没有根本地解决问题。
    九公主不是问题,可能有问题的真的是她。
    只要有风吹草动,南星下意识地就想退缩。
    因为曾经给出的真心被摔碎,那种疼,此生再也没有勇气去经历第二次。
    第489章 劝说留下
    这些事情,南星因为和秀儿亲近,说得更多一些。
    “把抛弃所有跟着她的女人,伤成那样,是谁的错?”秀儿道,“我就见不得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合着没疼到自己身上,都原谅原谅……”
    原谅个屁啊!
    让一个旧伤未愈,伤痕累累的人,再交出真心?
    谁能赌,裴深这次就做人了?
    就是他真的做人了,咋还得等着他?
    是不是他一厢情愿地安排了现在的所有?
    还不知道避嫌,来添堵,活该!
    现在都是还之前的债,该!
    谁也不能说,一根稻草压不死骆驼,那要是最后一根呢?
    “舅夫人,我不是针对您,我知道您是为了南星好。”秀儿道,“我其实也觉得,裴深现在做的可以。但是咱们都别劝了,总得南星自己心里觉得,那口气出了,以后才能好好过日子。”
    南星垂眸道:“舅夫人,说句可能让您见笑的话,我心里也放不下他,半推半就地又重新在一起。可是我心里也无法释怀……这可能是病,治不好。”
    “你别瞎想,”秀儿道,“我们都知道你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人,要不能对娘娘这么好吗?你现在这么拧巴,不是你的错,是裴深没做到。”
    孟语澜轻叹道:“我不是向着裴侯爷,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更何况,他还不算浪子。”
    唐竹筠听她话中有话,忍不住道:“嫂子,你认识裴深?”
    孟语澜示意绿竹出去守着,这才低声道:“这桩事情,我从来没和别人提过。也就是你们都是王妃娘娘亲近的人,我才说……”
    她何止认识裴深?
    她还险些嫁给裴深。
    在为江北寒守着的岁月之中,她拒绝过四五门亲事。
    但是持续时间最长的,是和裴深。
    唐竹筠听得目瞪口呆。
    “我去见过裴深,”孟语澜再提旧事,已经能面带微笑,“和他说我心中另有他人。”
    原本裴深很不耐烦,但是听了她的话之后,态度却好了起来。
    孟语澜至今都能清楚得记得,他们是在大长公主府的花园里见面的。
    彼时繁花锦簇,裴深站在玉兰树下,眼神一下就软了下来。
    他说:“我恰好也是。”
    正因为那个柔软的眼神,孟语澜知道,他不是应付自己,而是恰好如此。
    “然后我们彼此掩护了两年,直到实在拖不下去的时候……”
    孟语澜握住南星的手:“你当知道,即使他有一百样不好,但是对你的心,却是真的。这世上,最难求的,是真心。年轻的时候,谁不盲目谁不一身傲骨?日后你就会知道,长久深情,是多么难得。”
    她,难道不是明证吗?
    “南星,再好好考虑一下。”孟语澜道,“若是别人,我就不劝了。可是裴深和你,我都熟悉且感激,便想给你们做这个和事佬。”
    一个人无望守候的滋味,孟语澜懂。
    “裴深没有对我开过口,他是个真君子,从来没有提起过认识我的事情。”
    “所以这些,都是我自己同你说的,若是不对,你也别迁怒裴深。”
    “舅夫人,我知道。”
    她还没有那么不知好歹。
    “你不容易,他也挺难,过日子,就是两个人相互迁就和包容。”孟语澜道,“至少到目前为止,九公主这件事情解决了,他也一直在陪着小意。”
    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适可而止。
    不是退让,而是为了自己的长久幸福。
    难道换一个就更好吗?
    还能找出比裴深对她用情更深的男人吗?
    “有些事,我和你们王妃娘娘想的不一样。”孟语澜又道,“人生在世,不能事事如意。过去种种,终究是不能追溯。他既然对你心存愧疚,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机会还回来?”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炽热到有情饮水饱,生死相随两不疑。
    裴深对南星的深情,已是有目共睹,为什么要为了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放弃?
    南星咬着嘴唇道:“多谢舅夫人,我回去再想想吧。”
    唐竹筠默默地给孟语澜点了个赞。
    她也是看好这一对的。
    只是南星太倔强,不好劝,担心适得其反她才没开口。
    秀儿小声嘟囔道:“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舅夫人说得也对呢!”
    还能不能有点立场?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等她们离开之后,绿竹小声地问孟语澜:“夫人,您怎么到最后,也没和王妃娘娘说话?”
    原本孟语澜想着,有些“丑话”,得私下提点一下唐竹筠。
    比如,爱情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万一感情被消磨掉,她还有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