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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小姐替嫁日常 第31节

      他轻轻捏了一下沈梨的小手,露出一个难得清朗的笑:“谢夫人夸奖。”
    沈梨:!感觉自己好像被打趣了?
    她下意识笑着嗔了陆陵天一眼,片刻后才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与陆陵天的相处好像拉近了一些距离。
    沈梨微微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感觉这一切好像主要都是因为王爷,甚至成亲这两日连牵手都是王爷主动的……
    她是不是也该,主动一点?
    回到小院,竹一整带着几个侯府的下人在收拾打扫jsg。
    沈梨从寿宁郡主的生辰宴回来后便搬去了泰芳院,这处小院也就空了下来,即使有下人来日常扫扫,但屋里也总落了许多灰了。
    是以刚刚陆陵天过来的时候便将竹一留下,又找了几个侯府的下人过来,现下略略收拾的差不多了。
    而陆陵天在侯府里这一折腾,很快,差不多整个侯府都传开了,说耀王殿下来了府里,一道回来的却竟然是庶出的三小姐!
    很快大家就有了诸多惊天猜测,小半天过去,差不多要编出第八个版本了。
    今天桃枝没来,菀姝最是温柔知礼也与侯府下人不熟,于是这些八卦也没人跟沈梨说。
    下午的时候沈梨还去看了沈莓和小六儿。
    沈莓也是这个时候才知晓沈梨竟然替沈念筱嫁去了耀王府,闻言半晌没回过神来。
    良久之后她才一脸匪夷所思道:“母亲在想什么呀?嫁去耀王府做耀王妃不好嘛?四小姐不是最想寻个身份尊贵的好夫婿了?”
    “谁知道呢。”
    沈梨淡淡的笑了一下,将今日带回来给沈莓的礼让菀姝拿了过来,是一套头面。
    “阿莓自己收好,日后做嫁妆,待到你出嫁的时候,三姐再来给你添妆。”
    沈莓轻轻摸着那套头面,小心翼翼的,片刻后才扬起一个带点羞怯又高兴的笑来:“谢谢三姐,这是我最最贵重的一套头面了,我会收好的。”
    “三姐,我是不是该唤你王妃了?”
    沈梨替她理理垂肩的发:“没关系,今日不打紧,日后……日后若是在外头,你见着三姐该如何行礼便如何,莫叫母亲回来为难你。”
    沈莓虽然怯弱胆小,但也不并不傻,她点头应下,然后将那装着头面的木匣子偷偷塞进了衣柜的最里面。
    这天晚上,沈梨和陆陵天一起睡下的时候,与他说起了今日去给沈莓送头面的事,末了轻轻叹一口气:“阿莓从小被母亲管着,动辄训斥打骂,所以成了胆小的性子,我总担心我这样离开侯府她的日子怕是要更不好过了。”
    陆陵天揽着她趴在自己身前,手一下一下抚过她背后细软的发,低低道:“日后若你想帮衬她,便时不时将她招到王府来说话,如今你的身份便能给她最好的撑腰。”
    说完陆陵天又微微垂眸看向怀里的小姑娘:“你虽在老夫人身边长大,但幼时是不是也没少受委屈?”
    小姑娘在他怀里眼睫轻闪,像两只翩跹的墨蝶,她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小时候大抵会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但长大了便也看开了,觉得委屈也没用,不若自己想法子将日子过好些。”
    陆陵天听后,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是想叫小姑娘将过去受的那些委屈都与他说的,就像她以前在信中偶尔的抱怨一样。
    但小姑娘大抵是对他还有些收敛,轻轻一句便带过了。
    陆陵天在心里轻叹一声,然后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低哑温柔:“你有什么都可与我说,昨日那番话我也不是说说而已,耀王府与侯府不同,你尽可自在去做任何事。”
    沈梨的手原本搭在他的胸前,听了他的话后小手轻轻攥了下,突然仰头看他:“王爷,我……现下就有一件想做的事,你能帮我想想法子么?”
    第36章
    沈梨其实一直在想老夫人与她说的话, 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有法子让姨娘离开侯府?
    如今她的情况,与侯府即便没有完全撕破也差不离十了,她日后定然无法经常回来, 即便是王妃的身份, 沈梨也怕自己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柳姨娘在府中她实在是不放心。
    现下听陆陵天话里好像有几分纵容之意, 她才犹豫着说了出来。
    “王爷,我想让姨娘离开侯府。”
    陆陵天像是早便猜到, 面上神色并不惊讶,他轻轻抚着沈梨的肩道:“好, 我来安排。”
    “王爷是……答应了么?不问我什么?”
    沈梨意外,陆陵天答应得身份干脆,甚至好像都不用她操心什么。
    陆陵天低笑一声:“既是夫人想做的事,我没什么好问的,柳姨娘的事等我安排好了, 届时与你说。”
    “唔,”沈梨听后喃喃应了一声,突然用手轻轻环住陆陵天的腰, 小脸在他身前蹭了两下, 小声嘀咕, “王爷是个好人,一点也不像外头传言那般。”
    怀里的姑娘娇软,身上还有一点浅淡的香味,此时在他怀里一动, 一侧里衣的衣襟便往边上掠开, 露出一片细滑似雪的肌肤。
    陆陵天的眼从那片软白上扫过, 突然一个翻身将人困在了身下。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 连声音也染上几分低哑:“乖乖, 今日本不欲动你,可是你太乖了。”
    男人的话像一簇火苗,将沈梨的身子一下便烧了起来。
    她雪白的肌肤泛起桃花似的粉,在某一刻不自觉扬起了头,闭上的眼睫轻颤,细白的手揪住了陆陵天的衣襟。
    屋里只余一点透过窗棱洒下的浅白月光,明明清冷,却又像被热浪拂过,沸腾灼热的似是要燃了尚还在克制的理智。
    最后一根弦崩断在细小的嘤咛声中,很快,染上热意的月光被翻卷的云层笼罩,藏进了怀里。
    到底还是顾念着沈梨的身子,陆陵天放纵两次后便堪堪收住,克制的将人卷进了被里,自己起身去打水来替她清理身子。
    因为没在王府,他不想用侯府的下人伺候,也没让菀姝他们守夜。
    陆陵天在北境向来不讲究,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现在照顾小姑娘倒也没有太手忙脚乱。
    沈梨已是迷迷糊糊半睡不醒了,只觉得身子乏的紧,还有些隐隐作痛的不舒服。
    但很快就有人将她抱起来给她轻轻擦了身子,换了衣裳,还上了药,弄得清清爽爽,除了累,很快倒也没有其他不适了。
    在陆陵天给她上过药后,沈梨勉强睁了睁眼,抓住了男人的小拇指,嗓音软成一滩春水,带点娇意:“王爷怎么还带着药膏呢……”
    说了不碰人的王爷此刻自己打脸,只能笑了一下无奈承认:“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样啊……”沈梨迷迷糊糊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下意识蹦出一句,“那王爷真是,料事如神呢……”
    然后便松了陆陵天的手,彻底睡着了。
    陆陵天看着小姑娘的睡颜失笑。
    嗯,好一个料事如神!
    -
    翌日沈梨没能早起,醒来的时候陆陵天早就已经收拾好,刚在门口吩咐了竹一准备一下好回王府,这才进里间。
    新妇归宁只住一夜,更何况永昌侯府属实也没什么好待的,昨日过后陆陵天并不是很想看见这夫妇俩,也并不打算要他们给沈梨备的礼。
    料想也备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沈梨缩在被子里眨了眨眼睛,因为刚刚醒来,声音软糯之下还带着些鼻音:“王爷怎么没叫醒我?”
    见人醒了,陆陵天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摸了摸沈梨的脸:“让你多睡一些时候,朝食我们回王府吃。”
    沈梨点点头,她也不想在永昌侯府多待。
    于是叫了菀姝进来收拾更衣后,沈梨很快收拾好,与陆陵天两人离开小院。
    走之前永昌侯诚惶诚恐的相送到府门口,赵氏到底还是当了几十年的大夫人,很快就将自己调整好了,至少现在在沈梨面前与昨天比起来可谓是天差地别,和颜悦色。
    沈梨的神色依然温柔清冷,与昨日没什么不同,只是看着赵氏意有所指地道了一句:“我姨娘,还希望母亲能够好好照顾。”
    赵氏的神色僵了一瞬,很快又活络起来:“那是自然,阿梨放心吧。”
    沈梨静静看她一眼,点了点头,站到了陆陵天的身边。
    陆陵天下意识朝她伸出手,沈梨便自觉牵上。
    这个动作这几日他总是做,以至于沈梨很快就习惯起来。
    永昌侯府当然还是给沈梨备了礼的,沈梨也收下了。
    侯府把礼数做足自然是不想落人话柄,她若是不接那便是她的失礼了。
    陆陵天将沈梨扶上马车,待她在里面坐稳后,他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又走到了永昌侯面前,神色寡淡,眼里却有些讳莫如深。
    “昨日本王说的话,侯爷多想想,本王不再说第二遍。”
    说完,陆陵天一撩衣袍上了马车,车夫扬鞭,马车缓缓离开永昌侯府。
    永昌侯和赵氏两人一直到耀王府的马车走远才敢回府,一路上赵氏的神色都难看的紧。
    “侯爷,难道真就任由沈梨飞上枝头变凤凰将这个耀王妃的位置坐稳了?我们让她替嫁她早就百般不情愿,若是日后报复侯府当如何是好?”
    永昌侯心里也烦躁:“我哪儿知道如何是好!平日里后院不都是你管着的么?当初我就说这法子冒险,是你们偏要用的,昨日耀王摆明了就是在与我说人他要了,这意思你还不明白?我们根本动不了沈梨!”
    赵氏在一jsg旁翻了个白眼,永昌侯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甩锅,当初替嫁这件事他明明也是点了头的,现在倒都成旁人的错了?
    咬着牙,赵氏心里并不甘心。
    一路沉默着回到院里,等进屋后,赵氏终于阴沉沉地说了一句:“我们明面上动不了她,那外头的流言蜚语沈梨就承受得住了?”
    陆陵天一人,如何对抗众口?
    沈梨的身份,要坐这耀王妃的位置,也要看压不压得住。
    赵氏自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永昌侯却皱眉低斥:“你想做什么?要是惹恼了耀王把整个永昌侯府拖下水,我可要你好看!”
    赵氏刚想辩驳什么,院中下人突然又匆匆跑来:“侯爷,侯爷!”
    永昌侯经过昨日一吓有了点心里阴影,一瞧见来人如此不淡定便暴躁起来:“又怎么了!”
    “侯爷,平王殿下来府了,说要见您与夫人!”
    永昌侯一听还怔了一下,平王殿下?四皇子?
    可他怎么会突然来永昌侯府……
    说起这个平王,当初未赐封号时,在宫中可是与太子殿下明里暗里争东宫之位的人。
    只是太子既为嫡,又为长,加之能力出众,东宫之位其实怎么也难落到他头上。
    于是他后来便好像想开了,悟透了,也不争了,渐渐从朝局中退出,在立储后皇上也赐了他封号,至此后成了个闲散王爷。
    只是这位平王与永昌侯的交集,实在是不多。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赶紧将人迎进来,毕竟这也是位王爷,虽手上无权,但也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