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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592节

      “公公,我等也都是奉那赵柯的命行事啊!”
    “是啊公公,我等罪不至死吧!”
    “公公饶命啊…”
    王承恩自有他的考虑,似这等累及皇家颜面之事,务必要慎重处理,口风完全止住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样做,起码能威慑其余知情之人,令他们短时间内不敢多言。
    如此一来,将来在市面上流传的,也只会是未经证实的谣言,最多是野史见闻而已。
    真正皇家发没发生或这种丑闻,那就只能靠后世人的想象了。
    想到这里,他面容中没了丁点人类的感情,道:“将他们这些人全都杀了,一个不要留。”
    言罢,不顾承奉司众人的求饶和哭喊,带着朱器墭和朱聿键二人,转身离开了承奉司。
    而听说承奉司的事后,王妾蔡氏自知心虚,再也不敢在王承恩来到唐王府的时候,劝说唐王朱硕煌什么了。
    没了蔡氏耳旁风的老唐王,就像是一根断了线的风筝,带上亲眷,随王承恩一行来京听宣。
    ......
    天启六年七月,大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寻常的某地饥荒或是风灾、水灾、火灾,现在已经算不得什么轰动朝野的大事了,这次是继上次五省地震后,又一次延绵多省的大地震。
    用后世的话来说,震级至少也在七级。
    七月初五,丑时,山西大同府从西北起东南而去,其声如雷,摇塌城楼城墙二十八所。
    浑源州等处,从西起,城撼山摇,声如巨雷,将城垣大墙并四面官墙震倒甚多。
    第二天,京师、天津三卫,宣大即连震数十次,三日之内,畿辅一带倒压死伤者,据灾事司上奏就有六万八千余人!
    初步断定,此次地震乃由山西大同府城而起,波及山西省襄垣、寿阳、武乡,再到平定州、山阴、广灵、榆社,最后外扩至畿辅。
    畿辅一带,为第二灾区,受灾仅次山西大同。
    顺天府大城、蓟州、文安,河间府任丘、献县、交河、南皮、景州、故县、宁津、沧州。
    保定府祁州、肃宁、束鹿、武邑、容城、雄县,真定府平山、新乐、高邑、隆平、晋州、新安。
    上述地区均有不同程度的震灾,至今余震仍在宣大、畿辅不断发生,目前为止,共波及三省六十余府州县。
    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尤其山西宣大两府,畿辅通州、真定、保定一带,甚至有城镇尽毁,阖村百姓尽都亡于地震之事发生。
    天启六年三省大地震,虽不如前次的五省大地震波及程度广,但其造成的损失,现在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么说吧,朱由校自继位为帝以来,七年来打了这么多场战役,损失都抵不上这样一个大地震。
    近日朝廷都在为此事而焦头烂额,尤其专为各地灾害而组建的灾事司,更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灾事司的大使杨嗣昌,忙的脚不沾地,一夜没睡,灾事司官员俱都顶着黑眼圈连夜处理公文。
    尽管如此,多地的灾害报表,还是处理不急。
    幸而因灾事司的调度,朝廷第一时间得到了这次地震造成的损伤和详细信息,因而才能立即召开朝会,向各地方官府针对性的下达赈灾的公文。
    发生这样的事,不仅仅是灾事司,其余的各部院公文数量也都是激增,但凡尽职尽责的朝廷部门,没有一个是忙得过来的。
    这自然包括了朱由校的乾清宫,各地奏疏,朝臣奏疏,都和雪片一般的飞往此处,搞得朱由校也是加了好几天的班。
    不加班没办法,尤其是这种时候,受灾百姓几乎是没有什么抵御天灾的能力的,全都要靠朝廷来帮助。
    耽搁一分一秒,可能就有一个家庭因此破碎,会有一男一女因此而死,由不得朱由校不上心。
    朱由校顾不得去见张嫣和其她几位妃子,也没有空闲再去盯着皇子们的功课,整日都泡在乾清宫里,闷头处理奏疏。
    为处理地震,朱由校已经是心力交瘁,偏偏在这个时候,车臣部的表文挑衅似的到了。
    “车臣汗国可汗硕塞,敬启大明皇帝:
    吾为一统喀尔喀四十万蒙古国雄盛之主,今已接收科尔沁、土默特、察哈尔等部之众,其势更盛。
    愿与大明皇帝南北而治,尔为皇帝,吾为可汗,车臣愿与大明为兄弟之邦,共抗罗刹。”
    听王朝辅念完,朱由校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垂首无语,批了几份本子,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蒙古一直就是不省心是吧?朕继位这七年来,打掉了一个又一个强部,废了一个又一个汗。”
    “东土默特、西土默特,又是科尔沁,再是察哈尔部,就连他们的大汗都废了,彻底亡了蒙古国的正朔,这又冒出来个车臣可汗……”
    “朕是真的累了,也倦了,不想再打了。让塞北出人去告诉车臣部,要是他们称臣于大明,大明可以承认他们汗国的地位。”
    “并且,他们可以与大明联姻,缔结‘臣主-兄弟’之好。”
    王朝辅一旁问道:“爷,可要是车臣部不称臣大明呢?”
    闻言,朱由校微微抬眸,轻笑说道:“朕只是不想打,不是不能打,硕塞是个聪明人,起码比林丹巴图尔聪明。”
    “现在是车臣离不开大明,不是大明离不开车臣,他应该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告诉他,给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谋个活路。”
    第八百零六章:荫封刘氏
    正批阅奏疏,一名小阉慌忙闯进来,“陛下,大事不好啦,太妃的父亲刚才病死在刘府中了!”
    朱由校闻言,放下毛笔,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刘老父病死在家中了,太妃闻此消息,已在慈宁宫中哭泣有时,陛下快去看看吧!”
    小阉感受到皇帝面容中的震惊,慌忙跪倒在地,而随着这个消息传来,整个乾清宫的宫人们,俱都伏跪在地,默默无声。
    朱由校当即将毛笔掷在案上,起身道:“摆驾,去慈宁宫见太妃!”
    自天启朝以来,宫中大丧,这还是头一回。
    当朱由校来到慈宁宫的时候,见到一众人群正围在此处,哭临吊唁,遥望内中早已泣不成声的太妃刘氏。
    刘太妃之父刘应节在将近一个时辰前,病逝于刘府,因天启朝推刘氏掌太后印,这几乎等同于是死了国丈。
    平日言笑晏晏的后宫,此刻到处都充斥着悲伤,皇后张氏,裕妃、良妃、纯妃、蒙古皇妃乌缇娅及众多嫔妾俱都到场。
    “陛下到——!”一名小阉远远地见皇帝来了,赶紧用尖细的嗓音高喊出来,引得众人纷纷注目。
    王朝辅望着面目凝重的天启皇帝,一旁劝慰道:
    “爷,老国丈感念主儿尊居太妃之恩,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大明渡过这些劫难的。”
    “或许吧。”朱由校说完,一脚踏进了慈宁宫,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见过太妃。”
    “是皇帝来了,快些坐吧。”刘太妃擦了擦通红的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串佛珠,也回礼说道。
    其实,朱由校对刘太妃之父刘应节的死,并没有那种悲痛的感觉,伤感倒是有的,毕竟刘太妃在继位是也出了大力。
    正因刘太妃统摄后宫,才使得自己刚继位时的后宫稳固如山,才让天启二年刚刚成为皇后的玉儿,有喘息之机。
    所以无论怎样,刘应节之死,都要视作极为重要之事,为抚慰太妃,也为大明日后礼法的严谨。
    现在朱由校越来越觉得,礼法这个东西,于皇家还是挺重要的,尤其是有了皇子以后,一些事情更是习惯性的以身作则。
    这一切都是因为不想让这几个倒霉孩子学他们的老父亲,到时候无规无矩,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要真是这样,大明不还得乱了套了。
    “朕还是站着好些。”朱由校一手扶她坐下,一旁躬身道:“太妃节哀顺变,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朕日后会重用刘氏,以全令德。”
    闻言,刘太妃望向朱由校,用略微责备的口气道:
    “皇帝这是在讲什么话?难道我刘氏一门,就因哀家这个太妃,就荣华一门了吗?”
    “荫封锦衣佥事,这已是先帝了不得的恩赏,怎敢奢望其它?皇帝能来探望吊唁,哀家便心满意足了。”
    “如今山西大震,皇帝还是快回去处理政务,莫要为我一人,而耽误了千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太妃仁德,大明有福。”朱由校眼中饱露敬畏之情,行礼说完,起身转头吩咐:
    “传朕旨意,追封刘应节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令其子刘岱承袭锦衣卫指挥佥事之职。”
    “另,追封刘应节祖父刘袤为太公,追封其祖母高氏为淑人,追封其母亲马氏为恭人。刘氏族人,各有封赏。”
    刘氏族人闻言,惶然跪倒一片。
    刘太妃赶紧起身,挣扎着就要跪下,朱由校见状连忙将她扶起,“太妃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
    刘太妃哭道:“皇帝对我刘氏一门恩宠甚重,又哀荣备至,哀家无以为报,只能日夜念经诵佛,为陛下祈福,为大明祈福。”
    朱由校将刘太妃按在椅子上,说道:
    “太妃于先帝大行时,对弈群臣,护朕登基,又于朕继位之初,领摄后宫,压制郑氏,使朕有一个稳固的后方,朕谢您还来不及。”
    “这点儿赏赐,都是应该的,太妃不要再觉得朕是刻意荫福刘氏了。”
    “你刘氏一门,为人忠厚善良,不贪无义之财,受人敬重,儿孙多听教诲,品德端正,朕早晚都是要重用的。”
    刘太妃这才点头,擦拭眼泪,仍旧声泪不止,叹道:“那哀家替族人谢过陛下大恩大德了,万望他们能不负皇恩,为大明出力。”
    “太妃不必客气了,朕已命礼官,择日举行祭祀,朕亦会领诸皇子到场。”朱由校微微一笑,转身而走。
    “恭送陛下回宫——!”
    众人看着皇帝的背影,心中感叹刘太妃如今之威望,而后更是心中惊觉,这刘氏一门,只怕就此要受到重用了。
    实际上,朱由校重用刘氏,很大一部分并不是因为刘太妃和其他人所想的这样。
    身为穿越者的朱由校刚好知道,刘应节之子刘岱,在历史上崇祯十七年城破时举家自焚殉国,乃是一门忠烈。
    这回因为刘应节之死这样一个契机,重用刘氏,也便是顺理成章之事,毕竟,在大明受到重用的皇亲,目前还没有任何一家。
    如果刘氏办事得力,朱由校要把刘氏打造成一把尖刀,交给日后继位的储君,让刘氏为之如臂指使。
    刚回到乾清宫,朱由校便就见到在此等候了一会儿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
    “带回来了?”
    “回陛下,奴婢有些要事禀奏…”王承恩没了外面那副自持高人一等的天子近侍模样,显得有些唯唯诺诺。
    朱由校一看他这副模样,心知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耐着性子道:“讲,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王承恩喜出望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