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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26节

      看着怀中的人儿未施粉黛,不饰钗环,眼睛哭的桃儿一般肿,让人又气又可怜,不自觉的心软了两分。
    “皇上,傍晚娘娘在暖阁里给皇上写陈情书,无论怎么写都不满意,生怕皇上还在生娘娘的气,因此写一张丢一张,谁知道其中一张丢到了烛台上,顷刻燃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纱帘也燃着了,娘娘吓坏了,一个趔趄撞到了炭盆,一时间暖阁烧起来了,一切都太快压根来不及反应,奴婢们赶忙救火,暖阁书桌那片书籍也多,好容易才救了下来。”霜降一字一句说道,递上来了三张纸。
    乾隆瞥了一眼,每张写着不同的句子,求自己原谅或者是对自己的思念,乾隆一时不忍,看着怀中的嘉妃,“你这又是何苦。”
    “臣妾也没想到暖阁会烧起来,只想着写好陈情书,让皇上原谅臣妾的无知,这三个多月来,皇上对臣妾不闻不问,臣妾实在心慌,日夜难安,若是皇上从今往后都不在见臣妾了,臣妾不如随着去大火去了,倒也罢了。”嘉妃不住哽咽道。
    看着嘉妃脸上的烟灰,柔弱的身躯,可怜弱小无助,再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顾盼生辉,乾隆心软道:“马上年下了,朕解了你的禁足就是。再让内务府修缮好暖阁。”
    “皇上~”嘉妃感恩戴德的再次扑在皇上怀里,紧紧搂着皇上,生怕皇上出了这个门说过的话就不作数了。
    *
    娴贵妃听到禀告往长春宫走去,远远的看着圣驾进了春熙宫,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必她操心了,转身进了长春宫,看到富察皇后站在廊下,走上前请安,低声道:“娘娘,皇上最受不住的就是苦肉计,上次嘉妃施计不成,今儿再生一计,想必这次皇上……”
    “早晚的事儿,本宫也没想着靠那件事儿就能弹压住嘉妃,不过是给她一个教训。又近年下了,诸多事宜要忙,你也多查看着点,万不可再出了走水之事。”富察皇后吩咐道。
    “臣妾晓得,皇后娘娘放心。”娴贵妃说道,面儿上梨涡渐浅,看着春熙宫的方向眸中精光一闪而过。
    *
    春熙宫这场自导自演的走水,乾隆解了春熙宫的禁足,这两件事情前后脚传遍六宫。
    不知道要有多少人今夜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又有多少人要为前些日子做下的事情付出代价,首当其冲的想必就是嘉妃自以为扶持栽培上去的内务府总管汪福。
    亲近信任的人,犯了错,比其他任何人都混账。
    苏梨末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坐在桌子旁用膳,今儿的晚膳都是她爱吃的,加了桂圆干、莲子、去核红枣、百合炖煮软糯入口的八宝粥,三样爽口小酱菜,半个油滋咸鸭蛋,冬笋烧肉,茄条肉沫,酸辣白菜,加了葱花略带咸味儿的小花卷。
    “走水走水,宫里要是那么容易走水,这紫禁城早就烧完了。还不是嘉妃自己个儿烧的,诓谁呢,纸张飘在烛台上烧了起来,燃了幔帐,怎么就那么凑巧,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死人吗?眼瞅着着火了还不赶紧扑,愣是烧了半个书架,那院子里盛满水的大缸是摆设不成?说不是故意为之都没人信。”冬雪气鼓鼓的说道。
    “看把你气的,来来来,吃个花卷儿消消气。”苏梨末说着递了个花卷儿给冬雪。
    冬雪接过放在嘴里嗷一口吞了半个,犹自不解气似的,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这小花卷儿。
    “慢点,这盘子里还有,别噎着了……”苏梨末话音刚落,就听到冬雪右手咚咚咚捶胸口,赶紧端了一盏茶给她顺口。
    冬雪少量多次饮水,才把噎在胸口的食物顺了下去,憋得小脸儿通红。
    霜降估摸着娘娘吃的差不多了,进来收拾,看到冬雪的样子,再瞅瞅她手里剩下的半个花卷儿,忍俊不禁,摇摇头道:“过了年也十七了,怎么还是毛手毛脚,吃个花卷儿都能噎住。”
    “奴婢这是气不过,嘉妃这伎俩实在拙劣,皇上也是,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嘉妃哄骗住了。”冬雪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又端着水喝了两口。
    “拙劣不拙劣的,原也不是演给咱们看的,咱们说了可不算。皇上不觉得拙劣就行。”苏梨末吃完放下筷子,就着霜降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
    “况且皇上原就是多情的,就算和富察皇后少年夫妻情深不已,对其他妃嫔也是颇为眷顾的。这么多年来,嘉妃受皇上恩宠,自然有她的好处。不是说她今儿落汤鸡一般柔弱可怜么?这样的嘉妃就是皇上只怕也没见过,一时心软也是有的。这样柔弱无骨的身躯靠着你,求你垂怜,别说是皇上,任何男子都难以抗拒吧?”苏梨末起身坐在锦榻上再次开口说道。
    “只是太多情,往往会变得无情。喜欢的时候柔情蜜意,厌恶的时候就弃如敝履不闻不问,去寻找下一个情感寄托点。这样的情意,要来何用……”说到最后一句,苏梨末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不可闻,面上的笑容越发和顺。
    男人只会影响她们拔刀的速度,看不透这一层的女人,只会沉溺于情爱之中,永远成不了大事。
    *
    一连两日,乾隆下午都去春熙宫看望嘉妃,虽然没留宿,但是已经隐隐起势。
    正殿暖阁烧坏的地方内务府也在加紧抢修,嘉妃先挪去了西偏殿,虽然小是小了一些,但是只要皇上肯来看她,一时的委屈不算什么。
    内务府总管太监汪福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每日亲自带人在春熙宫修缮正殿暖阁,又着意挑了一些好物件儿填补起来,倒是比之前华丽了,就连皇上看了也称赞他越来越会办事了。
    紧赶慢赶,第四天下午,正殿全部修缮完毕,汪福亲自跪在偏殿门口请嘉妃移驾验看正殿,“恭请嘉妃娘娘移步正殿,小的已经带人全部打理好了,幔帐也挑了库里最好的月影纱,就是日光再怎么耀眼,渗透进来也如月光般柔和,绝对不会扰到娘娘安眠。烧坏的书架也换了上好的紫檀木书架,远远闻着就有一股悠悠的香味儿,坐在旁边看书也好写字儿也好,都是最雅致不过的。”
    嘉妃在锦榻上坐着,听到外间汪福回禀,放下手中的蜜桔,拍了拍手摇曳生姿走到了殿外,看着依规矩跪在地上分毫不敢出错的汪福,想到前些日子的苛待,嘉妃火气登时到了心口,抬腿一脚踹在了汪福的肩膀上。
    第41章
    汪福身子一个趔趄, 然而娘娘面前怎么敢失仪,赶紧摆正身子原地跪好,身子抖成筛子, 掐着声音道:“奴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娘娘只管责罚, 奴才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娘娘千金贵体, 可别因为奴才气坏了身子, 到时候白白便宜了旁人。娘娘幽禁在春熙宫这些日子, 有皇后和娴贵妃掌管六宫,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违逆二人,保全了自身, 才能事事想着春熙宫。奴才死了不要紧,只是没人以后如奴才这般效忠娘娘了。奴才再怎么不中用,也是娘娘的心腹,是娘娘提拔了奴才,奴才才有今日的荣耀。奴才怎么敢背信弃义, 拿着春熙宫去讨好她人?”
    “汪福,你这番话说得滴水不露,把过错都推到了皇后和娴贵妃的身上, 自己竟成了那忠心不二、事事为主子着想的好奴才,打量着咱们都是好欺负是不是?”腊梅厉声呵斥道。
    “娘娘饶命,腊梅姑姑饶命,奴才不敢。奴才刚刚说得话,字字肺腑, 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欺瞒。这些日子, 娴贵妃娘娘协理六宫, 颇得皇后的和皇上的赞赏,皇上虽然对娴贵妃淡淡的,但是为着宫里许多事情,每个月也肯见她三四次。这个月因着马上要年下了,事情多,皇上破天荒去翊坤宫见了她五次,就是在长春宫也时时能打个照面。因此在后宫事宜上,娴贵妃为了讨皇上和皇后的欢喜管得比之前更严了,一些分例外的东西,奴才也做不了主,不敢往春熙宫来送。否则冬日里,因着娘娘畏寒,炭火供应除了皇后宫里,就是娘娘宫里,奴才怎么不知道,但是现在就是想多添补一些竟是不能。奴才对娘娘的心,日月可鉴。恨不能掏出心来给娘娘看看。”汪福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恨不能立刻有把刀子剜心好叫嘉妃知道。
    “得了,你有功夫在这冷风里嚎,本宫也没耐心跟你耗下去,摆驾正殿吧。”嘉妃说着瞪了汪福一眼,扭头扶着腊梅往正殿走去。
    看到正殿暖阁和书架处修缮一新,添了不少好东西,不冷不热道:“算你还有两分忠心。这颗脑袋就先留着吧。日后再有过错一并罚过。”
    “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误了娘娘的事儿。”汪福看嘉妃满意了,让人放下了帘子,知道这里没他的事儿了,带着两个小太监出了春熙宫。
    走到外面,汪福才敢抬手擦汗,寒冬腊月,竟是一头冷汗。
    “师父,嘉妃娘娘这是饶恕过咱们了?”身边的小太监低声问道。
    “还问,问问问,没长脑子吗?”汪福说着抬手扇了小太监的帽子,没好气的道:“日后警醒着些,两头都不能得罪,否则这颗脑袋什么时候搬了家都不知道。回去吩咐下去,都给我仔细着些,若是被拿住了一星半点的错处,被处罚了,也别怪本公公没教导过。”
    “哎,哎,徒弟知道了。”
    嘉妃坐在锦榻上,喝了一盏热茶,屋子里拢了两盆炭,温暖如春,又插了两瓶子水仙,花香馥郁,这才是她应有的待遇。
    前些日子屋里只得一盆炭,白日里还要抱手炉,夜里睡觉还要灌汤婆子,当真是憋屈,这些年何曾受过这些委屈。
    “娘娘,汪福的话真假参半,实不可信。这个狗奴才,娘娘一时困顿竟敢如此惺惺作态,可恶至极。”腊梅端了两碟嘉妃素日爱吃的点心摆在案几上。
    “无根的东西,轻贱如墙头草,只是合宫都知道他是本宫扶持上位的,且这个当口处罚他也不合适,且等着。敢生异心,背叛本宫的都不会有好下场,早晚料理了他。”嘉妃狠狠啐道。
    “这一次栽在皇后那个老妇手里,惹得皇上冷落本宫数月,是本宫大意了。等缓过这些日子,本宫所受的苦楚要百倍还回去。”
    “娘娘的意思是……”腊梅看着嘉妃揣摩了片刻,用仅二人听到的声音道:“阿哥所那边……”
    “那枚棋子也是时候起出来用用了,手脚干净些,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自己的脚。”嘉妃眯着眼睛道。
    “奴婢明白。”腊梅陪着笑脸。
    “眼见着要年下了,大节庆,又是烟花又是爆竹的,天干物燥的,若是熬不过去,也是天意吧?”嘉妃嗤笑道。体弱多病又无用的孩子,干脆就别活着搅的全后宫鸡犬不宁了。
    *
    腊月十五,合宫觐见的日子。早早的,众妃嫔就等候在长春宫正殿前的院子里。
    娴贵妃亲自侍奉皇后簪花整理仪容完毕,跟在皇后身后走了出来。
    “皇后娘娘驾到。”大宫女扫琴唱道,清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各位妹妹快起,天寒地冻的,久候了,”富察皇后说完看着右排第一位的嘉妃,言笑晏晏道:“嘉妃今儿也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自然是要早点来候着的。一别数月,皇后娘娘风采依旧,姿容胜雪。”嘉妃展颜道,说话间两鬓边的小米珠流苏轻微晃动,笑意未达眼底。
    苏梨末在左边第一排紧挨着嘉妃站立,听着嘉妃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的,勾了勾唇。这样合宫觐见的日子谦卑恭顺是最好的。吃了这一遭亏,不管嘉妃心里怎么想,当着皇后的面儿到底不敢太过放肆。再忍不住也得忍了这口气。
    “时辰也不早了,去向太后请安吧。”皇后并未搭嘉妃的话,直接领着众妃嫔往慈宁宫走去。
    晨间寒风凛冽,每个妃嫔都身披大氅、手里拿了暖炉。旁边伺候的宫女们自然没有这样的待遇了,一个个冷的忍不住缩脖子,但是又顾着礼仪,再冷也不能弓腰缩背,还得挺直了走。
    慈宁宫里拢了两三个炭盆暖融融的,依礼给太后请了安,众妃嫔落座。
    “嘉妃这身洋紫色掐貉子毛褂子,配赤金头面富贵又大气,哀家看着不错。”太后扫试了一圈目光略过嘉妃夸赞道,顿了顿看着众人继续道:“伺候皇上除了用心之外,大到仪容姿态,小到一支钗,头发丝儿都要精心装饰。你们也要多学着点,成日里不要一味的偷懒,多研究研究京城时下最时兴的发式首饰衣裳,到了年下,外命妇朝见,不要穿戴打扮的还不如她们,净给皇帝丢脸,反倒让民间议论纷纷,对宫闱之事指指点点。到时候吃瓜落的可是你们,也别求着哀家帮衬。”
    “臣妾等悉听太后教导,荣幸之至。”众妃嫔。
    嘉妃得了太后的表扬,面儿上十分得意。几个月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今儿自然是要好好拾掇一番,免得被人看轻了去。任凭哪个妃嫔的珠宝首饰也比不过她去。这几年内务府孝敬了不少,皇上也赏赐了许多,成套的头面就是一日换一套,她也能做到一个月不重样。
    “皇后提倡节俭是好,平日里也就算了,年下这一遭,该花的银钱花下去,每个妃嫔也做两身鲜亮的衣裳,看着喜庆。还有伺候的宫女奴才们,忙了大长一年了,每人多添一身冬装好过年。多使多少银子,来哀家宫里支钱就是。”太后吩咐道。
    闻言,富察皇后起身笑道:“怎敢动用皇额娘的银钱,臣妾回去后就和娴贵妃合计看看大致需要多少银钱,吩咐内务府去筹备。若是分例不够,臣妾再添上一些,若是到时候还有不足,再劳烦皇额娘不迟。”
    “太后所言极是,臣妾定好好督办。”娴贵妃起身说道,面儿上笑盈盈的。
    “既如此你们且看着办,有不够的只管来找哀家。今儿天寒地冻的,也没其他事儿,都早些回吧。”
    听到太后叫散了,众人起身告辞出了慈宁宫。
    富察皇后和娴贵妃有重任在身,今儿已经十五了,最迟二十九,太后许诺下的衣裳定是要如数发放到位的,因此摆驾匆匆回了长春宫。
    嘉妃趾高气扬的,苏梨末懒得跟她费口舌,拜别皇后转身就走,还没走两步就被嘉妃叫住了。
    “纯贵妃娘娘打扮的好生素净,嫔妾没记错的话,太后赏了贵妃娘娘一个拳头大的鸽子血原石,一整套头面也有余,怎么没见娘娘戴?”嘉妃看着苏梨末身上淡蓝色绣梨花的宫装,用的是最普通的锦缎,要不是这梨花绣的格外精致,很难让人想象这是贵妃的衣裳。就连外面的大氅,也寒酸无比。
    明明就有好东西,不知道做这寒碜样给谁看?惯会装。
    “太后赏赐怎敢轻易折损,自然是要好生收起来妥善保管的。”苏梨末温声说道,低柔的嗓音再和善不过,让人挑不出半分错儿。
    “连太后都看不下去,吩咐让内务府做些鲜亮的衣裳给各位姐妹。眼见着就年下了,贵妃娘娘也该好好拾掇着点,皇上向来好细腰,自娘娘生产后也一年了,怎么半分都没变化?妹妹倒是有好些个经验可以一一讲给贵妃娘娘。”嘉妃掩唇娇笑道,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一整套的赤金头面,熠熠生辉。
    嘉妃话音刚落,身旁的腊梅和茉莉噗嗤笑出声来。
    第42章
    “嘉妃关了多月禁闭, 为了要过年皇上不忍才放了出来。本宫看嘉妃妹妹的细腰这几个月也没派上什么用场。可知,这细腰不细腰的跟受不受宠啊,还不是皇上一句话、一个念头。”苏梨末笑笑道, 面上越发的温柔和顺。
    “你……”关禁闭这件事情是嘉妃近些日子的痛处, 此刻被苏梨末这般当众往伤口上撒盐, 周遭还有几个路过的妃嫔看她笑话,嘉妃恼羞成怒登时变了脸, 待看到人群中有陈贵人这个始作俑者, 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厉声道:“陈贵人别来无恙啊。”
    “嫔妾给纯贵妃娘娘、嘉妃娘娘请安。”陈贵人只得上前两步向二人行礼,恭敬道。
    “起来吧。”苏梨末笑着说道。若是她不开口,嘉妃必然是要磋磨拿捏陈贵人的。因此陈贵人话音落, 苏梨末直接就叫起了。
    “从前在春熙宫,本宫也没见你这般张狂,如今一离了春熙宫,寻了好去处,攀了高枝儿, 见到本宫也不上来请安,也不来上伺候。别忘了,从前在春熙宫, 你是如何做低伏小、伺候奉承的。本宫是妃位,你是贵人,位分低又不恭顺,就别怪别人轻贱你。”嘉妃铺头盖脸训斥道,看着陈贵人那副欲言又止的懦弱嘴脸, 嘉妃再次呵斥道:“你是本宫宫里出来的, 这一辈子见了本宫也别想抬起头来, 恭敬有礼,懂吗?”
    嘉妃这一番话说得极重,又是当众给陈贵人没脸,况且陈贵人的确是春熙宫出出来的,这些话也不算离谱,一时间陈贵人竟不知道如何接话,期期艾艾。
    “皇上向来最喜欢知礼守礼懂规矩的人,怪不得皇上偏疼嘉妃多一些。既然嘉妃也知道位份低一级,就要对上位恭顺有礼,既如此,日后你见了本宫也理应如此,也好给各位妹妹做个榜样,叫她们学着点儿,别错了规矩才好。”苏梨末说道,低柔的嗓音有让人不容反驳的威信。嘉妃话里话外指桑骂槐,可不就是冲着她苏梨末来的。
    看嘉妃噎住面皮涨得通红,苏梨末含笑道:“时辰也不早了,诸位妹妹也散了回宫用早膳吧。”说完风轻云淡的扭头就走。
    陈贵人也给嘉妃行了礼跟着苏梨末一道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另有两个宫嫔并三四个宫女闻声也各自散了。
    嘉妃站在原地,气哄哄的,横眉竖眼道:“这宫里狂妄的人是越来越多了。难道本宫就没有做贵妃的时日?”哼。
    “外头冷,娘娘先回宫吧。”腊梅说完扶着嘉妃往春熙宫走去。
    *
    “你没事儿吧?”苏梨末看着陈贵人微红的眼圈儿说道。
    “没事,从前在她宫里,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什么罪没糟过,只是今儿还是当众第一遭,也是嫔妾不中用,三言两语的就被打发了,本想着替娘娘说两句话,竟也毫无反击之力。”陈贵人歉疚的说道。
    “嘉妃训斥你,原就是向本宫示威,就算当时你不在旁边,她也有其他话等着本宫。倒是你,嘉妃必然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后你千万小心,多注意。”苏梨末好心提醒道。原本,陈贵人在春熙宫不过是受些日常用度上的折磨,她这一举措是让陈贵人搬离了春熙宫日后也不必看人眼色过日子,但是也让嘉妃恨上了陈贵人。不过陈贵人在翊坤宫有娴贵妃的庇护,想必嘉妃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多是言语上的羞辱,走诛心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