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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不是命!

      燕璇此时十分庆幸祝竹秋已经走了,若她知道,自己用死捍卫的清白和尊严,结果还是被人凌辱糟践了,她不知该有多伤心,该对这个人世间有多失望。
    燕璇怔怔站着,祝兰月掩面哭泣,她哭着问燕璇:“我们姐妹俩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经历这些?我们不过是在回家的路上贪玩了一下,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燕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那熬药的小哥却是又说了,“世上的事情哪有什么为什么,这都是命。”
    燕璇摇摇头,“明明是坏人作恶多端,你却说是命。”
    “坏人也是这世道逼出来的。”
    “坏人总有理由为自己所做的坏事开脱,最可怕的是好人还在为他们着想,还觉着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活该,是自己的命。”
    熬药小哥被燕璇怼得哑口无言,手中扇着火炉的蒲扇停了停,不多久又扇了起来,“你说的是。”
    叁人没再说话,不知都在想些什么,这安静,一直到宋青阳买饭回来才结束。
    一边吃饭,燕璇一边将谭老头的事情说给了宋青阳听,单凭她自个儿,是怎么也不可能去找谭老头拿回祝竹秋尸体的,只能继续利用宋青阳来帮忙了。
    宋青阳听了也是愤怒,向熬药小哥拿到谭老头的地址,这就上门去将他抓了过来。
    一并带来的,还有祝竹秋在内的两具女尸,另一具较之祝竹秋的尸体明显要腐烂得更为厉害,就算七窍都用防腐的药粉堵着,还是能闻见其腐烂地气息。
    祝兰月抱着姐姐的尸体当即就哭开了,动静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谭老头忙向大家求助:“各位街里街坊可要为我做做主,这莽汉突然冲进我家里,不由分说将我打了一顿,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打你是因为你辱尸!”燕璇呸道:“连尸体你也不放过,你还算是人吗!”
    “难不成扔去乱葬岗那儿喂野狼野狗就好了?与其喂了那些野畜牲,还不如先给我享用一遭,等我干爽了,心情一高兴,就受累给她们好生埋了,这不是于我于她们都好得很吗?”
    下花街的人都知道谭老头有这癖好,对此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反正死都死了,怎么处置又有什么关系呢?能入土为安总比被畜牲吃了好吧。
    他们的反应气死了燕璇等人,祝兰月更是,她抱着姐姐的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哭着质问那些帮衬着谭老头说话的人:“假若现在被他凌辱的人是你们亲朋好友的尸体,是你们妻子女儿的尸体,你们还能说出没有关系的话吗?”
    有人立马跳脚了,“你这女娃娃,会说话不会!”
    “你瞧瞧,你们也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怎么就向着谭老头呢?我姐姐宁死也要保住清白,她死后难道会为了所谓的入土为安就乐意被谭老头欺辱吗?你们就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被祝兰月连哭带骂一通训斥,帮声谭老头的人全都闭了嘴,不一会儿,有人反口说道:“谭老头这事确实做的不地道。”
    但还有人执迷不悟,继续为谭老头说话:“你不想你姐姐被谭老头凌辱,怎么不来给你姐姐收尸?你要是来给你姐姐收尸,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说到底,这就是你姐姐的命,她注定是要被人骑被人干的婊子命!”
    在旁熬药的小哥猛地抖了一下身子,又想起了燕璇刚刚说的一番话,心里止不住地发凉。
    燕璇见此,冲上去,扬手狠狠给了那人一巴掌。
    “你他娘的敢打我!”那人当即怒了,想要还手,燕璇忙躲去宋青阳身后,仗着宋青阳的杀相狐假虎威哼道:“照你这说的,我为什么不打别人只打你?是不是你生来就是挨打的命?”
    那人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扬手要打燕璇,然而有宋青阳在前面挡着,哪容得他动手,反倒让宋青阳有机会,砰砰又给他来了两拳,打得他捂着肚子疼得喊老娘。
    “你确实是挨打的命,我看着你也想打你。”
    一旁看戏的众人笑出了声,大家渐渐明白了过来,纷纷出声指责起谭老头,一人一句骂得谭老头抬不起头来,看这样子,日后谭老头要是再敢奸尸,肯定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只可惜也只是大家指点,律法当中只有盗墓挖坟的罪,没有奸尸罪,辱尸罪,祝竹秋并未下葬,也算不上盗墓挖坟这里面去。
    燕璇十分可惜地看着谭老头离去,远远的,她发现谭老头走着走着突然踮起了脚,他自己好似没有发觉,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燕璇突然想起自己以前被鬼跟的时候,好像就是他这样子,莫不是……
    突然地,燕璇眼前一花,再一睁眼,只见谭老头身后的影子里有不少人影在里面攒动,好似谭老头身上背了许多许多的人一样。
    燕璇默了,明白了过来,鬼其实不会放过他的,她们也在用自己的法子报复回去。
    不过话说回来,熬药的小哥不是说他身上有叁把叁味真火吗?怎么会被鬼跟了呢?
    燕璇想了想,按照赵亭业给的消息,男女交合是为阴阳交汇调和,女子本就属阴,死尸就更阴了,谭老头天天与女尸交合,就算有再多的阳气,火气,怕是也被女尸的阴气压了去吧。
    知道谭老头报应快到了,燕璇便开心了,帮着祝兰月将祝竹秋的尸体焚化,帮着她拾好骨灰,帮着她往客栈里安顿好,又另让宋青阳安排人等她病好以后,送她回继州,与爹娘团圆。
    等做完这些已经是后半夜,街上安静非常,燕璇拖着宋青阳的手东张西望,可想再遇对表哥表妹助她成其好事,然而一直走到家里,也没碰到对野鸳鸯,燕璇只好又另外想法子。
    宋青阳不知道她心中算计,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进门去,便就打算走,可不料才刚一转身,她又探出了脑袋来。
    燕璇朝宋青阳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宋青阳不疑有他,大步走到她身边去,就听她哼哼唧唧道:“表哥,走了一天的路了,我脚疼,你能帮我揉揉脚吗?”
    “太晚了,让花容帮你揉。”
    “花容力气小,揉起来劲儿也小,不及大表哥揉的好。”
    “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经得起大力揉……”
    说到此处,宋青阳突然想起了今天在瓦舍里听的曲儿,想起了那张二哥给小寡妇揉腿又堵水的唱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