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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启蒙

      穆恒跌跌撞撞冲进房间,手上的花都来不及放下,就扬声高喊:“婷婷姐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邓娉婷尚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只闷闷应了一声,穆恒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含混不清的一声“嗯?”,“哒哒哒”就向鹿一鸣的床直奔过来。
    “婷婷姐!你看我给你挑的花!”穆恒急着献宝,没成想脚下一滑,直接扑到了邓娉婷的身上,花束也脱手被甩到了一边。
    穆恒只觉得自己的脸埋进了一团柔软之中,一时之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懵懵地呆了一会,鼻尖满是鹿一鸣床铺熟悉的味道,其中还混杂着一丝甜糜的杏桃果香,还没来得及细嗅,邓娉婷一声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穆恒,你弄疼我了。”
    穆恒这才惊觉,连忙手忙脚乱地起身,正好对上了邓娉婷吃痛后泪意蒙蒙的双眼。
    那双眼睛还饱含着未褪去的春潮,那一点朦胧的泪意,让邓娉婷的眼睛如同盈盈春水,漾着多情的微波。她的被子被穆恒稍微扯下了一些,露出莹白的一截肩膀,乌缎般的黑发软软地披散在枕头上,有那么一两缕又刚好散落在纤细的锁骨上,乌发雪肤、眸如剪水,让穆恒第一次认识到,婷婷姐和自己身边认识的其他女性都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鹿一鸣放下手中的东西跑过来时,穆恒正直勾勾地盯着邓娉婷看,他推了穆恒一把:“毛手毛脚,花都摔坏了没看到?”
    穆恒这才神魂归位,“呀”了一声去捡掉落的零星花枝,鹿一鸣又赶紧帮邓娉婷掖好被子,回头对穆恒道:“你去倒杯水来给你婷婷姐。”
    穆恒端着水过来时,邓娉婷已经坐了起来,身上穿着鹿一鸣的旧T恤,宽宽大大的,有种弱不胜衣的味道。她接过穆恒递过来的水杯,弯着眼睛对他粲然一笑:“谢谢。”
    穆恒呼吸一滞,觉得那笑容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他微垂下眼皮,掩去自己眼中的一丝羞赧,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邓娉婷胸前隐约鼓起的弧度上。
    “是了,我刚刚挨到的,就是那里吧?”穆恒心猿意马地想道,“真的好软啊,不知道摸起来是什么感觉......”
    电光火石间,穆恒突然明白了婷婷姐和自己之前接触的女性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不是长辈、母亲、姐妹或是其他和他生命有紧密联系的女性,她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异性。
    熄灯后,穆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眼前满是邓娉婷抱着花离开时的回眸一笑,她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穆恒,我很喜欢,谢谢你。”
    穆恒梦见自己躺在一朵蓬松洁白的云上,四周环绕着他的,都是一样丰厚饱满的云朵,仔细观察的话,那隆起的弧度就像是邓娉婷宽大旧T恤下隐约的美好曲线。穆恒一阵脸红心跳,难以自抑地在云朵中翻滚起来,云朵柔柔地轻吻着他全身每一处角落,他想象着这是邓娉婷的亲吻,迫切地搂紧了一朵云,下身不自觉地在云朵上磨蹭蠕动。
    云朵逐渐变换成了邓娉婷的样子,一样的盈盈笑颜,一样曲线优美的胸脯,还有那大T恤下若隐若现的一截大腿,穆恒情难自抑,将脸埋进了那高耸的双峰间,突然,一阵难言其妙的快感笼罩了穆恒的全身,他的下身,第一次涌出了一股奇异的暖流。
    翌日清晨,邓娉婷端着早餐出现时,穆恒根本不敢看她,他将潮湿的手心藏在身后,在衣服下摆上不安地蹭了蹭,才嗫嚅着接过了那杯牛奶:“谢谢婷婷......姐。”
    那个“姐”字微不可闻,仿佛对他而言,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禁忌一般。
    “咦?今天怎么不叫‘婷婷姐’了?莫不是还在记恨昨天没给你做马鲛鱼?”邓娉婷打趣他。
    “没......没有!”
    “你是要洗被子吗?”邓娉婷瞥见了穆恒身后堆在床脚的床单和被子,“今天天气不错,正是个大洗之日!等会你们上课的时候,我就帮你们把被子全洗了。”
    “不不不,不用了!”穆恒惊慌得什么似的,牛奶也顾不上喝,抢身过去,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床单和被子,冲向了洗衣房。
    “我去看看他,这孩子一看就没干过家务,准不会用洗衣机。”邓娉婷对鹿一鸣道。
    鹿一鸣拉住她,在她脸上轻啄一下:“你总这么关心他,我要吃醋了。”
    “穆恒一个小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邓娉婷捏捏他的手,径直朝洗衣房走过去。
    刚好听到邓娉婷这句话的穆恒,默默退回洗衣房,抱着床单和被子的手紧了紧。
    邓娉婷一踏进洗衣房,就看到穆恒沉默地站在洗衣机前,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摸摸穆恒的头,弯腰拉开了滚筒洗衣机的门:“来,洗衣服第一个步骤,打开洗衣机的门。”
    然后她向穆恒招手:“来,放进来呀。”
    邓娉婷还维持着弯腰俯身的动作,领口不经意间秀出一大片春光,穆恒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的梦境,他置身于洁白、蓬松、富有弹性的云朵之间,不由得心旌神摇。
    那片云朵那么柔软,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呢?
    邓娉婷见穆恒还在发愣,干脆接过他手中的床单和被子,准备全程示范一番,没想到刚把那被子抱进怀里,又被回过神的穆恒劈手夺过:“我......我自己来!”
    穆恒抢夺被子的时候,手背刚好从邓娉婷的胸口掠过,他呼吸一滞,接着鼻腔一热,就听得邓娉婷一声惊呼:“哎呀!你怎么流鼻血了?”
    穆恒狼狈地仰着头,将手中的床单和被子胡乱往洗衣机一塞,捂着自己的鼻子,冲出了洗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