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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_分节阅读_17

      她所求的,只怕根本不是瑞王的关注。
    王惠儿显然意犹未尽,但毕竟是求着陈婠带自己来的,赏花赏舞,也不该再多嘴。
    谁知本以为赏花宴就要搪塞过去,但到了正门前,她们一行人却被管家拦住。
    说是未到宴会结束时辰,宾客不得提前离府,这亦是确保众位小姐们的平安无事。
    如此这般,陈婠自然不想再回紫云楼,便往前面的角楼歇息。
    月上中天,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乐曲传来。
    但那样的喧闹,陈婠并不羡慕半点。
    站了几个时辰,安平和王惠儿都累得紧,坐在石凳上动也不动。
    月下花海,幽幽静谧。
    陈婠不免触景生情,犹记得前面是一处亭台水榭,曾经她还去过那水池处赏花。
    那时,她已经是太子妃,封禛为数不多的雅兴,才陪她过来。
    思索着,脚步已经渐渐走远,走近花海深处。
    鼻端似乎传来一阵熟悉的香气,已经有数十年不曾闻到过。
    曾经那晚,封禛陪她过来,是来赏这数年一开花的昙花。
    昙花花色绝美,却只在夜间开放,花期不过几个时辰,极是难觅。
    陈婠忽然停住脚步,她微微闭目,只循着气味寻找。
    漆黑的天幕覆盖下来,绣鞋下的花草香软,发出吱吱的轻响。
    冷不防发髻上一紧,睁开眼才发现,是被树枝勾住了。
    陈婠因为身量不足,只得踮起脚尖去够。
    夜风一吹,那树枝猛地一晃,登时就将她头上的双花青玉簪勾去了,高高挂在枝头摇曳。
    便在此时,风儿将树草吹开了去,皎洁的月光洒下来,眼前一朵莹莹饱满的花朵静静立在梢头。
    层层花瓣如雪,花蕊如梅,美得令人惊艳。
    上一世他们来瑞王府,却错过了花期,不免落了遗憾。
    可不曾想,竟在此时此地,有幸见得花中之神。
    “果真是昙花…”陈婠不由地赞叹!
    她话音刚落,但听身后亦是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昙花竟藏在此处。”
    陈婠一惊,连忙站起来。
    回眸处,一人衣带当风,长身玉立,凤目中映了满眼的月华。
    陈婠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如何模样,只是脑中寂静,唯有眼前封禛的脸容瞧得分明。
    封禛定睛,眼前女子鬓发微乱,更有几缕垂了下来,但却丝毫不影响此刻的美感。
    反而在这花丛中,有种别样婉约的韵味。
    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矫揉造作。
    待看清了容貌,封禛这才有了些许印象,他负手近前,“你是,陈家女儿。”
    陈婠明明知晓,却仍要装作不识,更不能直言他的身份。
    挽了挽头发,面有惊讶之色,新月一般的眉微微蹙起,问,“你…竟然不是瑞王殿下?”
    封禛掀起眼帘时淡淡一笑,含在嘴角,“我的身份如何,又有何关系?要紧的是你脚边的昙花,才真正难得。”
    此风此月,此花此人。
    唯有一树蝉鸣,衬得风清月明。
    若陈婠没有诸多顾忌,此刻定是极美的偶遇。
    “既然你不愿透露名讳,那么便告辞了。”她生硬的打破了本该有的旖旎情致,方走出几步,才想起自己的簪子还挂在梢头,便又不得不折回来。
    封禛就立在枝桠旁,饶有兴致看着她踮起脚,用力伸手去捉那簪子。
    陈婠越是急着逃离,手越是触碰不到,就在她索性要放弃时,忽然头顶一沉,仰头见那修长的手,轻而易举地将簪子取了下来。
    她转身,却碰上了他的胸膛。
    清淡的味道登时钻入鼻端,此刻封禛离得很近,近到一抬头就能碰上他的下巴。
    陈婠往后退了一步,便撞上了树干。
    他微微前倾,便将陈婠困在自己双臂和树干的中央。
    封禛俯身垂首,将簪子递过去,虽然姿势暧昧难言,但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邪念。
    仿佛一切都这么理所当然。
    陈婠伸手去拿簪子,他却微微一挑,凉丝丝的花尖儿抵在她下巴上,将她脸庞抬起了些许,“为何要来赴宴?”
    陈婠凝着他的眸,胸口阵阵发紧,虽然封禛此刻的举止看似颇有挑逗的意味,但他细微的表情却出卖了内心。
    他并不高兴,亦或者说来瑞王府花宴令他十分不悦。
    而不巧的是,陈婠就撞在了这刀尖上,顺理成章地成为他发泄的出口。
    陈婠自然不会忘了,如今此刻,她不是能和天子并驾齐驱的皇后,而只是一届庶民。若惹得太子不快,便是治个罪也是轻而易举。
    ☆、第10章 平地风波此身起
    “既收到了邀请函,不来岂不可惜。”她企图拨开花簪,但封禛却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知道我并非瑞王,”他哂笑,“定然是很失望罢。”
    陈婠被他抵的难受,仿佛那尖子要刺破了她的下颌。
    “的确有些失望,”她看到封禛的面色更不善了几分,接着道,“是替大哥失望,他一腔热忱,却不知错付他人,连你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二人之间骤然沉默下来。
    少顷,封禛将身子收回,目光落在她面容上,忽然转了话,“你可会抚琴?”
    陈婠摇摇头,“并未学过。”
    封禛又问,“木笛,琵琶,吹箫呢?总该会一样罢。”
    陈婠深呼了口气,再次坚定地摇头,“不曾学过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