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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_分节阅读_169

      什么是正轨?要与现在截然不同?
    没有释沣,没有安心修炼的条件,甚至还在陈家倍受嘲笑,做回一个患了迷心症的傻子?
    释沣脸色青白。
    陈禾也想到了,他一个激灵,带着恐惧低声唤:“师兄。”
    释沣回过神,轻声安慰:“不要多想,师兄在这里,不会离开。”
    他曾被心魔所困,看到了没有在幼年时遇上自己的陈禾有多么狼狈凄凉,释沣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就算那是天道本来给的宿命!
    释沣带着陈禾走到东城宁康坊的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内。
    这里本来是白骨门的产业,豫州魔道尽入释沣之手后,这里也跟着换了主人,此次释沣前来京城,当然不必住客栈,有属下忙前忙后的为他奔波。
    陈禾十七岁就困在灵气有限的小界碎片里,他身量不高,尤其与释沣站在一起,差别更是明显。
    释沣一路揽护着他,在凡人看来,倒像是长兄的模样,做弟弟的大概做错了事,垂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由于释沣离开前,没有说自己去了哪里,几个魔修也不敢问。
    此刻见释沣带了一个少年回来,都十分惊诧,他们背后嘀咕释沣完全不适合血祸尊者这个名号,明明叫无心尊者更合适。
    冷心冷情,话语眼神都不带一丝热气,鬼冥尊者是整天装神弄鬼,这位血祸尊者更要命,明明一个活人,看上去跟尸体没区别。
    不少魔修哀嚎过这样的魔尊到底要怎么讨好?表忠心的也没用。
    现在看来…
    这个目光温柔,举止间对少年多了几分小心照顾的人是谁?!他们忽然不认识了!!
    “有个小型的防御阵法。”释沣提醒陈禾注意眼前石阶。
    陈禾仔仔细细看了几眼,伸手一扣,同源的北玄派功法轻松解开屏障。
    释沣颇为满意,他自觉在外人面前,为了陈禾的安全没有过分表露出他对陈禾的看重,只是这种变化太过明显,想要掩饰谈何容易。
    几个魔修迎上来,想说什么,忽然有一人认出了陈禾。
    “陈…公子?”
    奇怪,释沣的这位师弟,原先说在闭关,后来不知何时就失踪了!
    释沣似乎也不像多急的样子,只派遣了一些人去打探消息,导致后来投诚的豫州魔修完全没见过陈禾,甚至不知道血魔还有一个师弟。
    “取热水…”释沣停了停,又道,“算了,你等不要过来打搅。”
    说完跟着陈禾进了小院后厢房,防御阵分多个生门死门,释沣随手一拂,真元构成的波纹一阵浮动,旁人再也进不去,连里面的声响也无法听到。
    “这是尊者的师弟。”那个魔修对同伴们说。
    “尊者还有师弟?”其他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血魔释沣绝对是世间心性凶狠的人物之一,只因为聚合派抓了他的师父南鸿子,逼问北玄密宝的下落,这种胁迫人质的办法,在释沣这里一拳挥空。释沣直接把南鸿子杀了,何等气魄,又是何等的残忍?
    普通修士不知内情,还以为释沣为宝藏疯魔了,唯有高阶修士对聚合派的德行嘴脸略知一二,推测出了聚合派对南鸿子下手,对北玄密宝打主意的真相。
    不过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无形中倒是显得释沣杀伐决断,非同寻常,实在令人敬畏。
    “这少年人也有金丹高阶的修为…年岁一甲子不到,大概是北玄派覆灭惨剧的幸存者吧。”
    有魔修边说边摇头,不能怪他神情怪异,因为传闻中屠灭北玄派的正是释沣。
    弑师,杀尽同门,只留下一个师弟,这是打什么主意呢?
    魔修们立刻露出悲悯同情的目光,却不敢议论,很快就散开去前院了。
    后厢房里,陈禾认认真真将东海见闻说了一遍,隐去他落入海中后在紫云岛附近,藏匿多日,好不容易逃脱的艰辛,只说了梁夫人与沈玉柏,以及沈玉柏宣称他自己神秘消失的四百岁。
    “沈岛主那口气,就像时光倒转,年华回溯。”陈禾想了想,评价说,“这种事,谁能做到?就算是错觉,谁又能做到?”
    释沣伸手摸摸师弟皱紧的眉头。
    他就站在陈禾面前,陈禾垂乱的发丝,光洁的下颌与脖颈轮廓都十分清晰,随着清浅的呼吸,脖颈下锁骨的凹处在衣襟处若隐若现。
    释沣眼眸深处隐隐泛上深暗之色,他偏过头看了眼天色。
    随后给陈禾手里塞了一个类似酒樽的玉瓶。
    “师兄?”
    陈禾有些惊讶,他本能接住,低头看里面盛得琥珀色酒浆。
    “芝灵草的果子酿的,喝吧。”释沣说,“你元气不足,对身体有碍。”
    陈禾隐约感到一丝古怪的不安,背脊有些凉凉的,但释沣正看着他,陈禾还是一仰头,将一瓶酒喝得干干净净。
    第114章 玉露琼浆(下)
    陈禾心事重重,紧绷的心弦,反复思量那个荒谬的结论。
    他这几个月来,除了在香泉小院养伤与梁燕阁前往南海的船上修炼时休憩了一下,就没有合过眼,全靠修为撑着。
    此刻见了释沣,眼皮不由得就沉重起来。
    心神困倦,偏偏刚喝下去的芝琼浆浆澎湃的灵气还在冲刷着经脉百骸,北玄派功法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运转起来,窍穴浮动灵气,真元汇入丹田,这种舒适的感觉让陈禾忍不住眯起眼睛,懒懒散散的靠在椅上。
    后厢房里没有掌灯,天光黯沉下来,房内显得有些昏暗。
    释沣随手关了窗,走到陈禾面前。
    “这番出去,可曾遇到刁难之辈?”
    释沣的声音在陈禾听来十分遥远,有些模糊,他费力的偏过头,半晌才咕哝了一句:“还好…也没什么,那些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好看。”
    这是有几分醉意了。
    换了平常,陈禾哪会说这么孩子气的话,记小黑帐这事他从来不挂在嘴边,都是直接干了。
    “累?”
    “唔。”陈禾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他只是有些飘忽,松懈而舒适,脑子并没有糊涂,于是勉强挣动了下手脚,笨拙的拉住释沣的手臂,缠上师兄肩背后又不动弹了。
    这下轮到释沣发愁。
    芝灵草琼浆灵气充沛,用来补气血稳境界是最好不过。
    若不是释沣现在掌握了豫州一地的魔道势力,想要拿出这样的好东西,还没那么容易。诸位魔尊的宝库,一向都是惹人垂涎的。
    陈禾正是气血旺盛的年纪,喝了一瓶酒,固然对修为大有增益,同时也应该有些不一般的反应才对。
    ——譬如说,阳脉气海充盈,会阴关窍炽热。
    修士清心寡欲,这般异状,多半修炼打坐一番也就化解了,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不过要是意中人在侧,可能难以定心把持。
    释沣并不只是想灌醉陈禾,也不想违着师弟的意愿,哄骗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