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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算什么_分节阅读_360

      哼,没有门,它走窗!
    石中火把鱼往脖颈上一挂,像戴一条围巾似的,然后嗖地一声爬起来,大大咧咧的往窗户上一撞——摔了个倒仰!
    鱼也飞了。
    掉下来,准准的落在石中火满是肉的肚皮上,还弹了一下,鱼尾恰好盖住胖墩的脸。
    石中火躺在地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房内明明有它的力量存在,干嘛非要进去呢,想办法把那缕火焰骗出来不就行了吗?骗不出来,应该也能察觉到里面的情形。
    它憋红了脸,冲天辫直冒烟。
    半晌,石中火才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什么,而且有一层苍白火焰,压在它身上,石中火不满的扭动了一下,孰料木中火也无意识的跟着它挪动。
    ——搞什么,在我头上跑来跑去?
    石中火恼怒地往前一撞,白火没有散开,反而顽固地将它裹住,试图将石中火压在什么地方似的。
    木中火没有灵智,它只是在维持地图,可惜某个胖墩不知道。
    胖墩气鼓鼓的——被那个人恐吓欺负,还要被他的火欺负吗?天下没有这等道理!
    它锲而不舍闹出的动静,终于让陈禾察觉到了。
    陈禾衣衫凌乱,领口被扯开了,露出大片肌肤,其上红痕宛然,左手的衣袖已经被褪到手肘,里面的单衣也皱得不成样。
    皱眉冲窗外望了一眼,陈禾像是忽然一惊,竟开始挣扎起来。
    释沣一顿,任由师弟挣脱后窜到旁边。
    “怎么?”
    陈禾面上热潮没有褪去,从脸庞到脖颈都泛着浅浅的红,他努力调匀呼吸,压下心底的妄念与身体的冲动,尴尬的看释沣:“师兄,我们…我们不能双修。”
    释沣有些莫名,陈禾破天荒的拒绝,他仍然耐着性子问:“为何?”
    陈禾神情僵硬,一副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
    释沣对师弟了解甚深,知道陈禾不是因为石中火捣乱才反常,他定定神,仔细琢磨了下,隐约感到自己猜出了答案。
    他不禁失笑,将慌乱着穿衣裳的陈禾拽到怀里,牢牢禁锢住他手足。
    “双修乃是巩固心境,提升修为,有此一道以来,世间从未听说有人能凭借这法门成仙的。”释沣附在陈禾耳边低声说,“放心罢,只要时间未到,你我就是双修一百次,渡劫这事也不会提前来。”
    被揭穿心里所想的陈禾更尴尬了,硬着头皮说:“也不尽然罢,我听闻师父说,古荒尚未破碎时,有人间帝王,那个…御女百数,白日飞升…”
    “……”
    如果曲鸿在眼前,释沣肯定又要找他麻烦去了。
    “那是以讹传讹,人间帝王,受天道束缚最重,别说飞升,就连修士也做不了。”释沣随手就将陈禾刚才拉上去的衣服又松脱了,“不然,浣剑尊者为什么能有恃无恐,做国师三百年,皇室血脉众多,浣剑就不怕瞧他不顺眼的修士收其中一个当徒弟,揭穿他的把戏?”
    衣衫半褪,气息暧昧,长长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释沣无奈,在这种时候提到曲鸿不算,又再提其他人。
    “讹传的房中之术,只不过是凡人纵情声色的借口。”
    陈禾福至心灵,脱口而出:“师兄现在的借口是什么?”
    “……”
    气氛沉滞,陈禾窘迫的又要挣脱,眼神移开:“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耳边听得一声笑,转瞬眼前天翻地覆,被压在熟悉的躯体下。
    “无他,只是想念师弟。”
    第242章 问天机
    青烟缭绕,熏得整个道观里一片朦朦胧胧。
    两侧立柱上挂着绘满符箓八卦的幡子,不断飘动,每面幡前都站着一个神情肃穆,身穿日月法衣,手持法器的道人。
    他们嘴里念念有词,时不时还挥动一下胳膊。
    但是靠近了看,就发现有些人是滥竽充数,规规矩矩站着,但脑袋却是一点、又一点的打瞌睡,法器捧着太累,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前倾,然后就靠到了前面人身上。
    通常站在前方的道人睁开眼,狠狠瞪那家伙一次,真元蓬发,硬生生的将瞌睡的家伙推回原位,震得直挺挺的。
    不过好景不长,道法做着做着,不到两刻钟,后面的家伙又靠上来了。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铜铸的十二仙兽香炉里,袅袅喷出的烟雾越来越多,有的已经溢出道观之外,在朝阳的照射下,这座山巅的建筑自远处而观,好像仙境一般飘渺。
    山脚下,许多凡人见了,无不顶礼膜拜。
    只有一些白发苍苍,满面皱褶的老人颤抖着惶恐起来:“要有大祸了啊,肯定会出大事。”
    乡野里的百姓不解,这祥云缭绕,仙气蒸腾之景,明明是吉兆,怎么说是不祥呢?
    “…老夫年轻那会,听祖辈们说过,这山里住着神仙,平日里咱们见到的那些高来高去,观风望水的道长们啊,都是神仙门下炼丹烧火的童子。”
    “你老胡吹吧,哪有胡子一把的童子?”听者嗤之以鼻。
    老者充耳不闻,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某年某月,有人看到烟雾缭绕。大到前些年豫州地动,小到隔壁村的耕牛病死,只要能扯的,无不往上背。
    最久远的事,竟然追溯到三百年前,朝代交替,天下战乱。
    此地处于豫州境内,数月过去,天灾郡县的惨象,也隐隐流传出来。
    遍地废墟,尸骸也挖掘不出,只得就地随意掩埋,别说碑了,连个坟头都没有。一些县城郡府还起了瘟疫,总算朝廷赈灾及时,才没有闹出大乱子。
    有书生嘴碎说着天子失德,又说朝廷里必有奸邪,有脑子的人哪怕大字不识,听了这话也赶紧躲避——真是嘴上没把门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说。
    眼见乡里老人,连前朝的事都拉出来侃,仿佛得失天下山里的神仙都知道似的,传将出去,就是给道长们惹杀身之祸,众人惊得赶紧制止,不敢再听。
    过了三日,山巅云雾升腾景象更显神华,将整座道观都掩盖住了,有乡绅慕名赶来,还有人说山里有宝贝。
    就在热闹的时候,忽然云收雾散,天空清清朗朗,哪有什么异象。
    不死心的人想上山找寻,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连那座道观都没找着——河洛派以阵法出名,说封锁山门,那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钻进门派驻地,更别说这些凡人了,就算河洛派的牌匾挂在他们眼皮底下,也休想瞧见。
    雾气狂乱回涌,尽数灌进道观顶部罗列的二十八星宿之中。
    幡子抖得笔直,上面流光闪烁。
    打瞌睡的道士被幡子结结实实的拍中脑门,仰面就倒,后面的人恰好也昏昏欲睡,做法术感悟了三天三夜的玄机,感悟不到又不能走,一半人都神思恍惚,这下可好,推牌九似的倒了一串。
    站最后的道士脑袋咕咚一下砸在门槛上,惊醒了!
    “掌门!”他连眼睛都不揉,立刻精神焕发,爬起来恭恭敬敬的问,“占卜可有卦象?演算窥见天机否?”
    走神的,打瞌睡的,还有真心实意念了三天符箓感知天机的道士们全都绷紧了神经,等待掌门赤玄真人发话。
    烟雾散尽后,能清楚看见道观中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