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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马 第244节

      说着,他将水杯递向陆闯。
    下一秒,水杯就从余子誉的手里滑落,砸在陆闯的膝盖上,同时杯子里尚冒着热气的滚烫的热水就这么翻倒出来,全部撒在陆闯的腿上。
    乔以笙惊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毋庸置疑,余子誉是故意的!他在试探陆闯的两条腿!
    一切发生得太快,别说乔以笙,她看见连陆闯似乎也毫无防范。
    不过陆闯并没有从轮椅上起来,只是两条腿似乎因为被烫到而抖了抖,他的眉头也整个拧起。
    没等陆闯又进一步反应,有人倏地冲过去,冲到陆闯面前,推开余子誉:“你们能不能不要越来越过分了?”
    不是别人,正是聂婧溪。
    乔以笙凝色。
    她第一次遇到聂婧溪发这么大的火,比此前在游艇上余子荣故意刁难还要生气,无论是她冲向陆闯的举动抑或推开余子誉的行为,均不符合她以往沉稳端庄的大家闺秀的形象。
    其他人明显和乔以笙一样,故而一时之间均怔愣。
    聂婧溪则没在意大家,自顾自弯身在陆闯面前:“你怎样?严不严重?”
    询问间,聂婧溪甚至伸手将贴在陆闯腿上的布帛扯了扯,使得裤管不黏着陆闯的皮肤。
    见状,乔以笙不禁冷下脸。她刚刚因为水杯翻倒在陆闯身上而无意识间丢下碗筷自餐桌前站起,此时她垂落于身侧的两只手不由自主蜷缩成拳头。
    即便她看到陆闯几乎是第一时间捋开聂婧溪的手,又转动他的轮椅拉开和聂婧溪之间的距离。
    并且他语气很差地丢出一句话:“聂小姐,我现在是你姐姐的未婚夫,请你自重。”
    乔以笙:“……”
    其他人也:“……”
    隔两秒,有人才恨得牙痒痒地丢出一句提醒:“陆闯,别自视过高当我们其他人不存在。你只是‘未婚夫候选人之一’,不是未婚夫。聂大小姐可是还没挑。你强买强卖吗?真是给我们陆家丢人现眼!”
    “噢,‘未婚夫候选人之一’太长了,我省略了。”陆闯特别欠地回复,“不过省略了,我讲得也没错。我觉得我会在最后脱颖而出。”
    说着竟然还转过来问她:“聂大小姐,难道你不觉得,我在我们陆家这一众人里,是鹤立鸡群的?”
    第379章 安慰
    “……”乔以笙严重怀疑他今天吃错药失去神智了。
    她不客气地泼他一盆冷水:“你如果要以烫伤来讹我,在场所有人都是我的证明,是你自己不及时去处理你的伤,搁这儿给我自我感觉良好地耍贫嘴。”
    陆闯似乎觉得当着众人的面和她讲上话特别有趣,竟还笑了笑,一贯不要脸地说:“我权当聂大小姐这是在关心我。”
    “……”突然间,乔以笙觉得,好像这样确实有点刺激。
    明明私底下有着最亲密的关系,面上装作不认识地在陆家这群人面前无论进行怎样的对话,都仿佛是只有他们俩才懂的调情暗语——
    打住打住打住!差点被他带偏!乔以笙往心底堆砌对他的恼火,他还要不要报仇了?
    而且聂婧溪也在旁边看着行不行?
    余子誉这时候向陆闯道歉:“对不起陆闯表弟,是我不小心,好心邀请你喝茶却变成这样。你的脚没事吧?快!快打电话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陆闯拒绝了:“不用,这点功夫,水也已经凉了。我没什么感觉。废了的腿也有废了的好处,痛感没有那么明显。”
    余子誉则坚持:“还是要看看的,腿上的皮肤有没有烫起泡。而且你裤子湿了,该换一条吧?穿着湿裤子很难受。走,我推你进去外公的房间,找条外公不穿的裤子先给你换上。”
    陆闯斜眼:“子誉表哥,你不会和聂大小姐的前男友一样的性取向吧?”
    余子誉的表情看起来仿若遭到莫大的羞辱:“陆闯表弟,如果刚刚我因为不小心撒了你一裤子热水而感到抱歉,现在我收回我的抱歉。你拿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就罢了,怎么还利用聂大小姐以前的伤口来污蔑我?你是因为聂大小姐刚刚没有领你的情而故意扎她的心吗?”
    “我还能不能安安静静地吃完我这顿早饭了?”乔以笙烦躁地结束这场闹剧。
    陆闯立刻说:“抱歉,聂大小姐。你吃吧,我们都不讲话了。”
    他一个人自作主张替全部人都作答了,抢尽风头,自然有人不满:“闹事的明明就是你,怎么你现在讲得好像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全是我们搞出来的动静?”
    陆闯轻蔑地瞥一眼对方,对乔以笙说:“聂大小姐,你记住了,这位继续聒噪继续影响你安宁的人是我二叔公的幺孙子陆边,你可以考虑取消他的候选人资格。”
    俨然是告状的口吻,幼稚得乔以笙无语凝噎。
    “你——”那位叫陆边的忿忿然怒目圆瞪,也对乔以笙说,“聂大小姐,他现在不听地在讲话,比我还聒噪。”
    乔以笙谁也没理,一声不吭离开餐厅,二楼去,眼不见为净,耳根也清净。
    上楼后乔以笙记起聂婧溪还在楼下,转身想折返去找一找她。
    但聂婧溪跟在她后面几步也上楼来了。
    即便基于礼貌乔以笙也有必要问一句:“你没事吧?”
    聂婧溪面色无虞,摇摇头:“没事。”
    乔以笙抿一下唇,于公于私都忍不住劝她一句:“你好心关心陆闯、为他出头,他不仅不领情,还当众给你难堪,你以后还是别管他的死活了。”
    聂婧溪说:“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即便我没有喜欢他,我也没办法对一个受欺负的人袖手旁观。他的态度是他的事。”
    乔以笙再次折服于她的执着。
    她也不再多言,以免暴露她和陆闯有什么,转移话题问:“你刚刚下楼本来要干什么?”
    聂婧溪经她提醒才记起:“噢对,阿婆饿了,想吃东西了。”
    “让方袖或者芊儿下来不就行了?”
    “阿婆病着,她的事我还是想尽可能亲手打理。”聂婧溪解释,有些落寞,“而且我最近也没太多其他事需要忙的,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聂婧溪又将话头转回她身上:“以笙姐姐如果觉得那群人吵闹,就让他们走吧。确实影响陆爷爷的安宁,现在阿婆也需要静养。”
    乔以笙点头:“嗯,我让阿苓下去赶人。”
    但阿苓没能起到作用。他们还是在楼下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就是赖着不走,并让阿苓带了话,中午他们是要在这儿和乔以笙共进午餐的。
    很明显,他们今日的行为是他们背后陆家的长辈们默许的。
    乔以笙拿这个事询问聂季朗,聂季朗回复她,这就是陆家在催婚,就和普通相亲一样,她不能总不和名册上的人接触,不接触,相亲就没法继续下去。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她尽快确定婚约的对象。
    她和聂季朗通消息的期间,她和“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的对话框同时在不停地蹦出来消息。
    她暂且就点开过第一条消息,是陆闯自拍他在楼下某间客房里换裤子的照片,说他腿脚不方便,自己换不了,请求聂大小姐偷偷下楼到房间里帮忙。
    帮他个大头鬼!乔以笙才不理他。
    现在结束和聂季朗的对话,乔以笙重新点开,发现他发来的最新一条消息,是他腿上的皮肤烫伤的照片。
    乔以笙蹙眉,说:【那你还不快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医生开烫伤药?】
    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你给我装!你不知道你对我才是最好的烫伤药?】
    乔以笙:“……”
    她尴尬得都脚趾抠出一栋豪宅了,不禁猜测:【你是不是胡乱去网络上学习什么土味情话了?】
    xx届建筑系校友马先生:【乔以笙!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男朋友快疼死了需要你的当面安慰!】
    呵,乔以笙无情回复:【那你疼死吧】
    底下全是人,她要怎么去单独见他?
    而且他的要求也太故意了!肚子里肯定装坏水!
    但发送过去之后,考虑他的烫伤大概率是真实的,踌躇之下,乔以笙交待阿苓下楼去跟大家说,她要考察大家的体力,支走一群人绕小区跑步,谁跑步时间最长、坚持最久,能加分,阿苓负责计时和监督。
    等确认一楼客厅的人全出去了,乔以笙下去,趁着保姆也带陆清儒在外面的草坪上晒太阳,她悄摸前往陆闯所在的客房。
    才叩了一下门,门就打开,陆闯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将她拉了进去。
    第380章 兼得
    乔以笙被按在门板上的同时门也关上并反锁,陆闯二话不说落下吻,急性得仿佛泰迪附体。
    乔以笙感觉嘴唇都要被他吮麻了,浑身要迅速因为摩擦而发热。
    可现在是陪着他胡闹的时候吗?
    乔以笙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和自制力,强行制止他显而易见想要施展开的荒唐的禽兽行为:“看来你的烫伤一点事儿没有?嗯?”
    陆闯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鼻尖,粗喘气,暗哑声:“不是说了,必须由你安慰才能没事。”
    “正经点。”乔以笙推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衫不整,“时间有限,我就来看看你烫伤成什么样。”
    陆闯搂着她的腰仍旧将她禁锢在身前:“有限的时间也能做点什么。”
    “噢?”乔以笙微眯眼,“一个星期不见,你变得这么‘有限’?”
    他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压着声咬牙切齿:“你现在倒是给我机会证明我能无限到什么地步。”
    乔以笙莫名记起大学的时候欧鸥经常提到的两个词:人类永动机和电动小马达……
    “好了,真的不跟你闹了。”乔以笙理智得很,往他腿上瞟。
    陆闯狭起幽深的黑眸,口吻玩味儿:“行,给你看。”
    说着他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使得她落在他视线更为开阔,旋即他以极快的速度,当着她的面松掉他的裤子。
    猝不及防接受他只穿一条底裤暴击的乔以笙:“……”
    他也太……没眼看了!
    他今天穿的明明是比较宽松的运动裤,而且他烫伤的位置在膝盖,只要把裤脚往上卷高就可以了不是吗?
    “你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乔以笙扭头就要走。
    陆闯从身后拉住她:“乔以笙我们两个之间就别假正经了行不行?我身上哪一块地方你没看过?现在我还根本没脱光?不就是为了方便你看得更清楚?我也有错?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没等乔以笙再教训他什么,陆闯就发出嘶声:“烫伤的地方真的很疼行不行?现在我能站着跟你好好说话都是强行忍着的。”
    乔以笙忍着脾气:“那你现在给我好好坐下。”
    陆闯乖乖听话,当即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