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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 第74节

      谢玦思及这才两日,她暂时还缓不过来也是正常,那便给她多几日来缓,正好他明日也要去军中了。
    “明日我回军中,可能要几日后才回来,这段时日别让旁人接近那个婢女。”
    说到正事,翁璟妩很理智应他一声。
    深夜,谢玦刚刚浅眠,身形一动不动。
    恰在这时,不久前才说着不许越界的人,现在身子却是翻了两圈,触碰到了谢玦的手臂。
    谢玦双目微掀,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妻子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伸出了长臂把人纳入臂弯之中。
    早间谢玦起来的时候,果不其然,妻子还是一如昨日那样,对他爱答不理的,见他起来,也就只掀了掀眼皮子,然后阖上双眸转身继续睡。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 如此了,谢玦也已然适应了。
    走到她的梳妆台前,把木梳取来,随意梳了梳发,然后束起,缠上黑色发带之时看了眼床榻。
    希望他下回回来的时候,她能缓过来了。
    但若还缓不过来呢……?
    戴上发冠,谢玦皱眉不展的出了屋子。
    *
    谢玦与翁鸣隽一同回了军中。
    因军中少了石校尉和武校尉两人,所以谢玦暂时接管了二人所管辖的军务。
    训练将士的时候,面上依旧是那冷面的将军,但心下却是在想着府中的事情。
    琢磨许久,谢玦觉着下回他回去时,妻子依旧还是会像昨日那般,对自己不咸不淡,也不搭理自己。
    上午训练过后,谢玦准备回帐,恰好见到那在军中混成了百夫长的洛小郡王。
    他正与不知他身份的翁鸣隽唠嗑。
    谢玦回想了一番,隐约记得这洛筠说过自己是欢场浪子。
    若是他,应最能揣摩女人的心思。
    思索片刻后,谢玦便差了小兵去唤了他过来。
    人过来后,谢玦扫了一眼他那晒黑了不少的脸,还有提拔了不少的身板子,问:“你何时离开骁骑军?”
    洛筠想了想:“我爹说让我待到八月,出来再去圣人那里领个闲职。”
    想了想,问:“谢将军可是想把我赶出去了?”
    谢玦睨了他一眼,然后道:“与我进帐中,我有事问你。”
    洛筠眼珠子转了转,这谢玦可不像是那种话家常的人,他有事问他,莫不是他先前暗中出了几次营,去山里打猎打牙祭的事情给他知晓?
    想到这,洛筠立即警惕了起来。
    随着谢玦入了帐中,谢玦把上身的甲胄脱下放置一旁,然后坐到了一旁,看向洛筠。
    “你也坐。”
    洛筠面上挂着讨好的笑意:“不用了不用了,在这军中我就是个小兵,小兵哪里有资格与将军平起平坐。”
    洛筠不是客气的人,如此客气,必然做了妖。
    谢玦微一眯眼,问:“你犯事了?”
    洛筠立即坐了下来,随即笑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那等不知分寸的人。”
    谢玦……
    绝对是犯事了。
    看着谢玦板起了脸色,洛筠心凉了半截。
    以谢玦这正直不阿的性子,绝对会计较,再赏他个十军棍,决然不计较得不得罪他父亲。
    而他父亲巴不得谢玦能管教好他,不然也不会把他扔到这骁骑军中。
    在谢玦那看穿一切的眼神之下,洛筠坐直了身体,小声承认:“就出了军营,去了后山打猎。”
    在洛筠以为军棍是免不了之际,谢玦却是道:“你还有几个月就离开军中了,我便不罚你了,你若再犯,我必然不能再轻饶。”
    洛筠闻言,瞪眼看向那比以往多了几丝人情味的谢玦,不可置信的道:“谢侯爷,谢大将军你是怎么了,忽然之间这么好说话了?”
    谢玦端起茶水饮了一口后,暼了他一眼:“若你觉得我好说话,那你自行去领十军棍?”
    “可别,可别,我不该多嘴的。”说罢,赶紧转移话题:“不知谢大将军唤小的进来,所为何事?”
    谢玦摸着茶盏的杯壁,沉吟了几息后,抬眸看向他:“女子生气不搭理人,怎么处理?”
    洛筠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恰了。
    一心只勤于政务,两耳不闻风花雪月的谢玦,居然问了有关女人的话?
    愣了一瞬后,又露出了惊吓的神色:“不是吧谢玦你竟然……,我记得前两日你儿子才过百日,你这么快就寻了个新人?!”
    谢玦闻言,脸色一沉:“谁与你说是新人?”
    洛筠琢磨了一下,试探的问:“那这个女子,可是嫂子?”
    谢玦抿唇不语。
    洛筠瞬息明白了过来,还真是谢玦的妻子。
    顿时来了兴趣,揶揄道:“看不出来呀,明面上冰块脸,闺房内还会搞吵吵闹闹的小情趣。”
    谢玦:……
    他觉得他定是糊涂了,才会问洛筠这些问题。
    见谢玦脸色更黑了,洛筠忙道:“女人家的事情,问我就对了,我定然能助你哄好嫂子。”
    谢玦的面色稍霁,问:“如何做?”
    洛筠道:“那你先得大概的与我说一说这来龙去脉才能对症下药。”
    来龙去脉?
    谢玦思索了一会,便道:“因我先前对她太过冷淡,而且也做了一些错事,久久未与她解释,且也瞒了一些事情,所以惹恼了她。”
    这还真是谢玦的作风。
    能少说就绝不多说,是个男人尚能忍受他,若是个女人,还是枕边人,还真忍不了他,洛筠暗暗腹诽道。
    “那你惹恼了嫂子后,可有解释道歉?”
    谢玦回想了一番:“应该算有。”
    ……
    “什么叫应该,什么叫算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洛筠板起了脸,双手环臂,一副翻身的做派。
    对方可是谢玦呀,难得站在他头顶上,他还不得抓住这个机会作威作福。
    谢玦眉梢微动,但到底没有回击,只道:“我与她说不是故意冷着她的,也说了往后会学做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
    听了这话,洛筠沉默地看着他。眼中逐渐露出了两分鄙夷:“就这?”
    又啧道:“嫂子不搭理你就对了。”
    谢玦不是让洛筠来训自己的,所以听到这些话,脸一沉。
    “直接说办法。”他沉声道。
    洛筠耸了耸肩,然后道:“三句箴言送你,甜言蜜语哄着,珠宝首饰胭脂水粉备着,无论谁的错都是你的错。”
    谢玦怀疑:“有用?”
    洛筠:“连试都没试就问有没有用,那怎么可能有用?”
    谢玦认真思索起了洛筠的三句箴言。
    洛筠觉得以谢玦这性子,说不准也做不到位,便道:“无论女子男子都爱听夸赞的话,赞美的话时常说几句,这次回去诚心备一份礼,再诚意道个歉,若嫂子还是不搭理你,你就只能再接再厉了。”
    听了这些话后,谢玦便把洛筠打发走了之后,再而认真思索了起来。
    几日后,从军中回城,谢玦并未急着回府,而是去了街市。
    洛筠难能见着谢玦被女子的事情所困,所以很是积极得催促他去了胭脂铺子,买了夏季用的胭脂水粉,又催着谢玦去了首饰铺子。
    谢玦在一众眼花缭乱的首饰之中,挑选了一支红珊瑚翡翠珠钗。
    细细摩挲珠钗,心想阿妩应会喜欢。
    *
    翁璟妩陪了一会澜哥儿,待澜哥儿睡了后,便去打理杂物了。
    账本看得入神,全然没注意到有人入了屋中。
    等察觉的时候,已有几个锦盒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一愣,放下锦盒的是只宽大的手掌,她顺着手臂望上去,看到谢玦,她面色冷淡的问:“这些是什么?”
    见她脸上依旧,谢玦心道,果然还没缓回来。
    他目光落在锦盒上,说:“打开来看看。”
    翁璟妩秀眉微蹙,转而看向桌面的锦盒。
    应着实没有想过谢玦会送礼给她,所以怀疑是些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也就把盒子打开了。
    连着两个盒子都是胭脂水粉的时候,愣了一下,接着又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是精美的珠钗。
    这些都是女子用的物件。
    她移开目光,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向谢玦:“什么意思?”
    谢玦望着她的眼神很是黑沉深邃,好似在酝酿着些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翁璟妩的错觉,总觉得谢玦有些不大对劲。
    和他以往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在翁璟妩狐疑间,忽然听到谢玦开了口。
    他低声说:“我在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