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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带着系统重生了[快穿] 第99节

      反正秦宁年纪也不大,等个几年也等得起,不如好好复习,争取到时候会试殿试取个好名次。
    今年戚追上位,明年势必会开恩科,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
    明年殿试所有的进士都将是新帝自己的天子门生,天然就属于新帝的势力,更加容易获得新帝的重用,说不得就会一飞冲天了。
    赵令云将好友的儿子当做自己孩子一般,自然会为他打算好了每一步,才不辜负他教养秦宁这么多年以及和好友的一番情谊。
    “多谢老师的教导,学生会多加努力,不让老师失望的。”秦宁俯了俯身体,行了一个礼,抬头宛如一棵挺拔的翠竹,目光熠熠生辉,显然被养得很好。
    “新帝母家是谢家,如今新帝登基,应该会给谢家翻案,秦家因为受到谢家的牵连才被抄家,这次应该也会一起翻案,到时候你就不用躲躲藏藏掩饰自己的身份了,下人之子对你的名声不好,若是能恢复自己的身份,只凭秦家与谢家的关系,新帝也会优待与你的。”
    弟子马上要去参加春闱,之后甚至可能直接参加殿试步入朝堂,这些事情赵令云也不会瞒着他,更何况其中还牵扯到了秦家。
    当年秦家抄家的时候秦宁虽然还小,但却不是不记事的,如今好友一家能够翻案,赵令云也替自己的好友和弟子高兴。
    就是可惜了好友上面的两个儿子,好友活着的时候书信往来曾经无数次夸赞两个儿子聪慧异常,若是还活着,应该都是进士之身了吧?
    不过如今有秦宁在,秦家也不会就此埋没,总会起来的。
    听赵令云提到秦家,秦宁现在已经可以冷静面对了,闻言有些欣喜,“老师,秦家真的可以翻案吗?”
    不是欣喜新帝可能会将他当做自己人重用,而是秦家可以平反,作为秦家子,秦宁虽然逃过了一劫,可他一直记着当年的事情。
    “具体还得看新帝。还有,回去后让你那个奶娘别再给你后院放人了,你如今还没有娶妻,我拦着你也是想你春闱之后再说,若是能在春闱中博得一个不错的名次,对你的婚事有好处,你后院不宜有那么多通房,否则会影响你娶妻,你那个奶娘忠心确实是忠心,不过眼界太小,你不要被她影响了。”提到秦宁那个奶娘,赵令云皱了皱眉。
    下人就是下人,当年救了秦宁不假,但这眼界实在太小,秦宁尊重他,赵令云不会说什么,但却不能容忍对方想要挟制秦宁的心,更加不能容忍她用自己微薄的见识来影响秦宁挟恩图报。
    “……老师,奶娘没什么坏心,她只是怕委屈了我,她不认识几个字,因而只会用后院那一套,弟子回去会和她说的。”秦宁有些迟疑,他倒不是贪花好色,对女色这方面需求也不高,对他来说此时最重要的还是学业和科举,只是奶娘一心为他操心,他也不忍拒绝她一番好意。
    奶娘就一个儿子,还为了自己牺牲了那个儿子,秦宁总觉得欠了她的,在她将对自己儿子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时也没有说什么逾越。
    “你自己清楚就好,如今你最重要的是准备明年的春闱,其他什么事情都先放一放,等到你中了进士,定一门好亲事,娶一个好妻子,这比什么都重要,好人家的姑娘对后宅都有要求的。”如果不是家里没有年纪合适的女儿,赵令云都想将爱徒收作女婿了,哪里还能便宜别人。
    告别了赵令云,秦宁带着书童就回去了。
    秦家现在是个二进小院子,不大不小,刚好够他们居住的,当初秦家出事,虽然秦宁逃过了一劫,可身无分文,如果不是赵令云帮忙,他们现在估计还居无定所,所以秦宁非常尊重感激自己的老师,将他当做另一个父亲尊重。
    秦宁一回来,奶娘吴氏就带着个小丫鬟出来了,看向秦宁的目光带着骄傲和疼惜,“宁哥儿可吃了?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鱼!”
    “奶娘,不用忙活了,我在老师那里已经吃过了,现在准备去书房看书,你先去休息吧。”想到赵令云的话,秦宁心里也有了底。
    他尊重奶娘,但不能因此受奶娘影响太多,他可是要振兴秦家的,不能被奶娘溺爱得忘了自己的抱负。
    听到那声奶娘,吴氏脸上的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依旧笑眯眯的,“那我让厨房那边热着,等宁哥儿你想吃了,直接吩咐人去取。”
    “嗯,明年春天有恩科,老师说我可以下场去试试,若是能在殿试中考个进士回来,那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前途,爹娘也就可以放心了。”
    说完,秦宁又和吴氏说了几句话,然后就钻进了书房埋头苦读,留下吴氏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吴氏一开始将两个孩子调换,真的只是一时兴起,后来看着儿子在秦家当小少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她就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人发现,好在那个孩子被她关在家里没人看到,也没人会怀疑。
    可惜后来秦家出事打乱了一切,她不敢说秦宁才是自己的儿子,怕那时候走到绝路的秦家会撕了他们母子,直接将那个孩子推了出去,居然也没人怀疑,那时候吴氏就在心里嘲笑秦家太蠢太自以为是。
    哪里会有亲娘放弃自己孩子去救别人的?
    本来吴氏想要和秦宁说开身份的,她日日夜夜都想听秦宁叫自己一声娘,而不是一直叫着带有疏离与隔阂的奶娘,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最后还是放弃了。
    说开了身份,秦宁就只能跟着她当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吃苦了,但若还是秦家的小少爷,秦老爷的好友会庇护他,教导他,让他走出一条光明的大道来,事实证明她那时候的小聪明是正确的,如果不是这样,秦宁又怎么可能会长得这么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老爷了,马上还要去考进士成为进士老爷。
    吴氏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秦宁将她当长辈敬着,如今在秦家后院她也是说一不二的,唯一的遗憾就是听不到秦宁叫她一声娘,不过比起秦宁的未来,她可以忍受秦宁叫别的女人娘。
    她的儿子这么好,现在都十九岁了,却还是没有成亲,吴氏想张罗,可惜她只是一个下人,根本没办法替秦宁张罗到好亲事,还得靠秦宁的老师赵令云,可赵令云却说秦宁现在最好不要成亲,等更进一步再说。
    吴氏也想秦宁娶个身份高贵的妻子,可她也想要抱孙子啊,她儿子都十九岁了,别人十九岁的时候孩子都好几个了,她却现在都没有看到孙子孙女的影子。
    因此她想着,大不了给秦宁先安排通房,生个孙子出来,不管怎么说,先有个孩子再说,娶妻的事情等他春闱以后娶个好的。
    最好是家世好嫁妆又多还懂事的,不能善妒,到时候给秦宁操持后院,多子多福,让她多几个孙子孙女,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
    吴氏将一切都想得很美好,可秦宁却不愿意配合。
    在秦宁看来,老师说的对,娶妻之前绝对不能弄出个孩子。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没家世的小举人,就算来年春闱殿试取了个不错的名次,也入不了人家的眼,若是还有个孩子,就更加没人看得上他了。
    而且,他也期待和自己未来的妻子能够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若是提前有了孩子,未来的妻子怎么可能不介意。
    秦家这边的事情很快就摆在了戚追的案头,虽然说这时候拿着暗卫来查秦家和赵家的事情有些大材小用,浪费资源,可无论是戚追自己还是知道这一切的离枝李嬷嬷都没有说什么,三人默契地瞒着秦一鸣,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009倒是知道,不过它选择曝光这件事本身就是希望有人能收拾秦家那群不要脸占秦一鸣便宜的人,现在有人替秦一鸣收拾了,它当然没意见。
    “嘁!还真是准备明年来参加恩科春闱啊。”看完全部信息后戚追轻声嘀咕,随后就将秦家放到了一边,继续忙碌别的事情去了。
    想要收拾秦家什么时候都可以,用不着专门为它浪费心思。
    经过一段时间的缓解,秦一鸣现在已经接受这件事了,主子要给自己报仇,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要怎么做,不过这份好意他还是接受的,既然都不告诉他,那他就默认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
    “主子,工部尚书急事求见。”这天下午,一个小太监走进来贴在秦一鸣耳边说了一句,随后秦一鸣上前打断了戚追伸懒腰的动作。
    刚批阅完奏折准备休息一下的戚追闻言一僵,埋怨地看向面不改色的秦一鸣,颓丧地抹了把脸,揉揉脸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端坐在案牍后面摆出正在看书的架势,“宣他进来。”
    “是。”
    工部尚书满头大汗地走进来,一进来就跪了下来,“皇上,江南连日暴雨,发生水患,如今淮河决堤,淹了陵县,受灾百姓有几万。”
    戚追猛地坐直了身体,表情冷漠,气得咬牙切齿,瞬间爆发的气场让当了几十年官的工部尚书瞬间软了腿,“淮河前年刚修的堤,不过两年就决堤,当初负责的官员是谁?让他来见我!小秦子,宣水利司,都水办,户部尚书,太医局,兵部左侍郎,吏部尚书前来见我!”
    一下子宣了这么多人,秦一鸣很快就出去了,留下一边流汗一边懵逼的工部尚书。
    召见水利司和都水办户部尚书他都懂,可太医局和兵部左侍郎是干嘛的?
    召见的大臣很快就陆陆续续到了,路上也听了去传旨的小太监提醒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到议政殿就发现整个议政殿针落可闻,只有戚追偶尔翻阅奏折的声音,等人都到齐了,秦一鸣俯身提醒戚追,戚追这才放下了手里厚厚的奏折。
    “想必路上已经有人跟你们说了到底什么事情了吧?都有什么章程?”戚追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能唬得住人的,更何况现在还发生了水患,刚修建的堤坝决堤,这次还不知道要流多少血,根本没人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启禀皇上,如今最重要的还是赈灾事宜,陵县被淹,受灾的百姓势必会朝着周围的郡县而去,赈灾宜早不宜迟,否则恐发生动乱。”户部尚书目光左右转了转,从几位同僚身上飘过,最终首先站了出来。
    戚追见这群人明显不敢说话,心里有些失望,都这种关键时刻了居然一个一个都不敢站出来,这样的大臣他要着有什么用?吃白饭么?
    他却不知道,事情紧急不错,但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谁也不敢一开始就提太多,生怕惹了他生气。
    他登基以来的一番动作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这会儿又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谁敢啊?而且论事不是应该有个开头,然后慢慢讨论开来决定最终决策吗?
    戚追不知道,也不想和他们玩这个小把戏。
    “小秦子,将东西取出来,让他们一一传阅,看完了告诉我想法。”戚追压下心头的火气吩咐道,随后秦一鸣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发了下去。
    水患,干旱,蝗虫,叛乱,贪污,北方游牧民族入侵等等。
    这一系列的题材,戚追从小到大都以此为题做过不少策论,并且每一个问题他都做过详细的解决办法和应对策略,因为这都是他登基以后会遇到的问题。
    虽然说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才来干,但作为统略的那一个,他必须得知道应该怎么解决,才不会被人糊弄了。
    而另一个原因就是,009提供的各种知识,里面针对各种问题的解决办法要更加系统和完整,那都是经过几千年总结出来的东西,自然更加全面一些。
    就水患这个问题,戚追起码写了上百份策论,慢慢总结完善,才出现现在在大臣手里传播的这一份。
    不能回忆了,一回忆起来当初日夜反复修改策论的日子他就觉得想吐。
    可不得不说,戚追这时候非常感激当初仙长大人对他的苛刻,如果不是这样,等着这些大臣讨论好了怎么赈灾,还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浪费时间也就算了,最怕浪费了时间最终还解决不了问题,扯出一堆麻烦来。
    戚追揉揉眉心,等待大臣们传阅完。
    其中最主要的是户部尚书和工部那边,户部尚书要赈灾救济灾民,而工部那边要想办法重修河堤,将决堤的缺口给补上不说,还得去巡查其他没有决堤的部分,将有危险的地方都给加固堵好了。
    梅雨季节还有一个多月才会结束,谁知道这一个月会不会继续连降暴雨,再有别的地方决堤?
    今年降水多,就算梅雨季节过去了也不是就没有风险了。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太医局的人是为了防范灾后疫情,以免灾情进一步扩大。
    很多时候灾情没有带来多少死亡,反而是灾后大疫造成的伤亡更加可怕一些,太医局这次必须派人一同前往,以防万一。
    而兵部……
    这些事情原本都是文臣解决的,戚追将兵部一起带上就是为了防止灾民动乱,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赈灾的物资能够准确到达灾区,而不是在半路上就被一些胆大包天的大臣们你一份我一份给瓜分了。
    戚追深刻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平时有些小贪有些孝敬贿赂,只要不影响大局,他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种时候谁要是敢伸手,就别怪他用来祭天了。
    纵观历史,胆大包天在赈灾银子上动手的官员不知凡几,这绝对是戚追无法容忍的,这种时候就该好好解决问题,谁敢拖后腿谁就带着一家子去死吧。
    至于最后的吏部,戚追当然不可能放过两年前负责修建淮河堤坝的人。
    戚追在上面脑子转得很快,下面的大臣们脑子也转得很快。
    他们被戚追准备的东西吓到了。
    这是一套完整系统的,思虑周全的赈灾手册,里面很多想法看得人眼前一亮,几乎将每一步都想到了,只要不是个棒槌,按照手册上的来办,最后最差也是不功不过。
    这不是恐怖的,最让几位大臣觉得恐怖的是,戚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出来的这东西。
    这说明了什么?
    他们皇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淮河决堤的事情,所以才提前准备好了?知道皇上手中有一批专门收集天下情报的暗卫,可先帝时期那些暗卫的能力可没这么无孔不入。
    难怪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居然没有暴怒将案牍掀了,也没有逮着人一顿喷,原来是早就知道了吗?那如果他们做不好……
    戚追:“……”
    看着下面几位大臣变幻的表情,他忍不住换了一个姿势,他能猜到这些人大概在想什么,但戚追受到的教育是,生气发火也要保持冷静,越是关键时刻越是要冷静,不能让愤怒等情绪左右自己的思维,以免做下错误的决定。
    至于他这个特点是怎么学会的……就不用详细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还有掀翻案牍什么的,他不是那种会拿着东西撒气的人,因为愤怒一通乱打乱砸更加不是他的习惯,那只会让他显得过于低级了。
    “都看完了?都看完了就开始吧。”戚追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面,“此次赈灾,户部负责赈灾银子和粮食药物问题,工部水利司和都水办负责加固堤坝解决淮河决堤问题,太医局带一队人跟着赈灾物资走,控制好灾民生病情况,一旦发生疫情尽早解决。”
    “臣接旨。”
    “兵部左侍郎带一万人马护送赈灾银子粮食还有药物,必须给我保证这些东西一分不少地到达受灾地区,若是有人敢伸手,允你先斩后奏。”说到这里,戚追的声音终于带上了血腥味道,“但若是东西少了又没能给我一个交代,你就自己带着全家上路吧,懂吗?”
    “臣遵旨,定不辜负皇上信任!”兵部左侍郎直接跪了下来,一脸坚定地保证道。
    “还有,到了受灾地区,让那一万将士配合赈灾修建堤坝,回来我有赏,若是有人趁机生乱,知道怎么解决吧?”
    “是!”
    “秦一鸣!”
    站在戚追身后的秦一鸣依旧抱着拂尘,看着他家主子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心里欣慰极了,发现主子和上辈子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了,连戚追叫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所有人叫他都是叫小秦子,秦一鸣是他的名字,但他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也没想到戚追会突然叫自己,当然反应不过来。
    戚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