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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平妃不想当皇后 第128节

      况且从前,姜鄢在宫务这方面十分懒怠,压根是不参与的。
    刚刚进宫那几年,就更轮不上她管这些了。
    所以,这一番整治,倒是叫她探查出不少过去的痕迹。
    这个索额图,还确实是背着他们干下了好多的事情。可他也确实是谨慎,看着也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仍然是坏了规矩的。
    姜鄢自然是将证据都留下来,让人呈送到了康熙那里。
    她这里将涉及索额图的人都换掉了。既然都露出来了,自然不可能再让索额图像从前那样,只要想些法子,便能在畅春园和宫中兴风作浪了。
    姜鄢只当康熙要缓缓处置,没想到过了没多久,万枝春柳里的花全开了的时候,她居然听到了索额图被罢职下狱的消息。
    她自己还纳闷,她送去康熙那里的证据,压根不足以令索额图被革职下狱,怎的会突然发展成这样?
    不是说要缓缓处置,怕引起朝廷动荡的么?
    同索额图被罢职下狱的消息一起传来的,是他的罪名。
    ——挑唆皇太子与九阿哥兄弟关系。并试图伤害九阿哥。
    姜鄢这一下,眉头都皱起来了。
    她早就同康熙说过索额图的事情,康熙多少是知道索额图用心险恶的。
    去年的时候,她回来大改畅春园,这兄弟俩跑来问她,把话都给套走了。
    她也同兄弟俩说的很明白。索额图就是用心险恶,想要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怎么还闹出这一出呢?
    兄弟俩加在一起没人能坑的了他们,康熙也不是昏聩之君,姜鄢不信他们没有防备。
    这不是无心的,那自然就是有心的了。
    他们有心下套,让索额图钻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然后就有了这个局面。
    康熙是想缓缓处置的,结果不出一年就将索额图革职下狱了。
    这必定是兄弟俩其中之一的主意。
    胤礽是皇太子,各方面同康熙一样,还是有些顾忌的。姜鄢觉得,就是那个鬼精灵九阿哥的主意。
    她那个儿子年纪是小些,可这几年就没有他没去过的地方,那孩子胆子大,以他的心性,完全有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然后父子三人合谋。
    姜鄢对他们父子三个还是很了解的,毕竟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其中还有个是她亲生的小儿子。
    晌午,父子三个倒是来得齐全,是一块儿来用午膳的。
    人都来了,康熙就说用膳。
    姜鄢往他们三人面前一坐,说:“慢着。”
    先不忙用膳,她要先问一问再说。
    九阿哥笑嘻嘻地说:“额娘想说什么呀。不如一边吃一边说吧?免得额娘饿着了。”
    姜鄢挑眉:“我方才用过些点心。现下不饿。”
    “反正,先不忙用膳,先将话说清楚,然后再用膳。”
    胤礽就说:“姨母,是想问索额图的事吗?”
    今日索额图被革职下狱,事情必定是瞒不住的,哪怕姜鄢不关心外头的事情,也必然会知道。
    康熙也没有刻意隐瞒,自然会有人将事情告知姜鄢的。
    姜鄢笑起来:“你们既然猜到了。那我就直接说了。”
    “索额图之事,你们父子都是知道的,索额图的用心不良,你们也都是知道的。个个都聪明的很,我不相信就这样还能给机会让索额图给挑唆了你们。”
    “索额图也是个谨慎的人,不会随便就相信人。你们是不是设下圈套引他上钩了?”
    “我想了想,这主意是不是曦曦出的?”
    “额娘真聪明!”九阿哥拍手笑道,“果然如皇阿玛所说的那样,只要听到索额图革职的消息,额娘必定什么都能猜出来了。”
    姜鄢瞧了他们一眼,父子三人都是笑。
    姜鄢轻轻眯了眯眼睛,说:“事到如今了。还不给我说实话么?是真不想用膳了?”
    事儿得说清楚了才能用膳。这是她刚定下的规矩。
    若说不清楚,就不许他们父子在她这儿用膳了。
    这就是瞒着她的下场。
    胤礽与九阿哥对视一眼,然后动作一致的看向康熙。
    康熙便坐到姜鄢身边去,握着她的手,柔声哄着叫她不要生气:“朕同儿子们并非刻意瞒着你。是事情未成,不想拿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扰你。”
    “如今事情成了,本来就是要与你说说其中内情的。是为叫你放心。”
    “你还有身孕,别为了这些事伤神动怒。”
    姜鄢没拒绝康熙的康熙,她如今手腕也有点肿,任由康熙给她揉捏。
    姜鄢说:“我没生气。就是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而已。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与我说,索额图之事牵涉重大,不想动荡朝廷,不想叫人觉得处置了索额图是落了赫舍里氏的面子,所以要缓缓处置。”
    “这才不到一年,就变卦了。”
    姜鄢挑眉看着康熙,康熙便望着她笑:“原先是这般觉得。但朕心中始终有些后怕。他若那时得逞,你与曦曦不知会遭受些什么。想到他欺你,朕便忍不下去。”
    “你要主导畅春园和宫中事务,朕百般赞成。朕也想快些处置索额图,只是始终没有找到突破口,无法主动坐实他的罪名。朕想了许多办法,终究都不妥当。”
    “后来,曦曦便带着保成来找朕。说是索额图既然有心挑拨,那就主动做饵,让他去挑拨,待收网时,证据确凿,他便无可抵赖。朕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
    “所以就应了他们。许他们去做这个饵。表面上是索额图在明处,实则是我们掌握了主动权,索额图入了圈套后,结果鄢儿你也看到了。他是罪有应得,自食恶果。”
    姜鄢要知道具体过程,康熙便同她说了具体过程。
    但因为这个饵主要是九阿哥来做的。
    因此讲述者就从康熙变成了九阿哥。
    跟索额图主要接触的人也是九阿哥和胤礽。毕竟要给索额图钻空子,让他来挑唆胤礽,也要让他来挑唆九阿哥,因此这个过程,就是九阿哥和胤礽最为清楚。
    “索额图来取药的那天晚上,没有同姨母提起皇阿玛的旨意。只说皇阿玛要请姨母与曦儿去博洛和屯。后来又改了口。我与他接触时,他曾经谈过这件事。”
    胤礽按照九阿哥的计划,这大半年里,与索额图还是接触过的。
    胤礽本来就与索额图不亲厚,为了这个计划,肯定不能贸然接近索额图。突然改变态度,肯定是会引起索额图的怀疑的。
    所以这个时候,饵就特别重要了。
    九阿哥人小,但是他经常出入康熙的书房,经常与大臣们说话,几乎是没有什么人他不去接触的。
    九阿哥无需刻意做什么,他只需要表现的对权柄热衷些,继续维持他天真却又好奇的旺盛心情,他多与朝臣们接触说话,多和索额图亲近说话,多在大臣们面前表现的与康熙亲近,甚至隐隐有要与太子争宠的意图。
    索额图就一定会看不下去的。
    索额图从来都是十分的维护皇太子。他并非是维护胤礽,只是维护皇太子,就等同于维护他自己的尊荣。
    毕竟他如今得康熙重要,若再将皇太子哄好了,他这一生,荣华尊荣自然是享之不尽了。
    父子三人在商议此计时,将索额图的心思已分析的极其透彻了。
    胤礽也再没有隐瞒先前索额图的那些话。
    对索额图的心思,康熙就看的更加透彻了。
    而索额图对姜鄢及九阿哥的恶意,更是坚定了康熙允准九阿哥实施这个计划的决心。
    放这样一样居心叵测的臣子在身边,完全不能安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出现那样的事情。
    康熙已容不得索额图了。
    果不其然。九阿哥表现的对权柄如此热衷,哪怕他还小,索额图就坐不住了。
    索额图开始频繁找胤礽说话。胤礽开始时就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后来索额图说的多了,胤礽就默不作声的听着。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索额图便是不说,胤礽也能看见九阿哥的作为。
    索额图就以为胤礽被他说的动了心,亦发的变本加厉,给胤礽出主意,想要胤礽打压九阿哥,甚至想要胤礽多为自己在康熙面前争取。
    后来接触的多了,索额图对胤礽放了心,认为胤礽与他已经是一条心了,这才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对胤礽和盘托出,表露出他真正的用心来。
    “索额图说,那晚是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胤礽说,“索额图即便被皇阿玛派遣回来取药。但他并不相信这个药能让皇阿玛康复。即便是吃了这个药,索额图也认为皇阿玛好不了。但是身为臣子,还是要尽心做事的。”
    “因此,索额图才快马加鞭回来取药。但他不愿意听皇阿玛的旨意将我带到博洛和屯去。”
    当时的索额图认为康熙一定会死。康熙死后,胤礽顺理成章要即位。
    带到博洛和屯去,那还怎么即位呢?
    明珠和索额图在康熙面前的争吵,让索额图再一次意识到,大阿哥和明珠贼心不死,如果将皇太子带到博洛和屯来,大阿哥和明珠未必不会生事。
    到时候皇太子即位恐怕会有波折。
    索额图从博洛和屯出来,就打定了主意不听康熙旨意。
    他认定了康熙会死,哪怕取了药来,康熙也是昏迷弥留状态,不会将他怎么样。
    他只需用借口搪塞一番,推脱康熙昏迷时所说旨意前后不清,便可不让皇太子来博洛和屯。
    “索额图谎称要将曦儿带去。也是想着若要即位,曦儿深得皇阿玛宠爱,于此事会生变。便要将曦儿带去博洛和屯,若曦儿能撑得住路上颠簸,到了博洛和屯,皇阿玛若不测,他便要用姨母和曦儿牵制对付大阿哥和明珠,他好筹谋我的事情。稳住博洛和屯的局势,我便可安稳即位。”
    “曦儿年幼,路上颠簸撑不住,便是有什么意外,也怪不得他的头上。他可说,是皇阿玛思念幼子,与他没有什么干系。”胤礽所说的,都是索额图的原话。
    至于后来索额图换了说辞。
    胤礽在听了他的这些话之后也问了,索额图并未瞒着他。
    胤礽说:“索额图说,在他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李德全也跟着来了。是姨母出去之后,他在畅春园中的暗线想法子通知他的。那个暗线瞧见了李德全悄悄进园,来见了姨母。所以之后姨母再回去,他就改了说辞。”
    毕竟康熙又遣了李德全来,索额图就没法再哄骗姜鄢了。
    还好他的说辞留有许多余地,所以之后改了说辞,即便姜鄢疑虑,索额图也能面不改色的自圆其说。
    但是索额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露出这许多行迹,加上姜鄢回京后就开始整顿畅春园和宫中,他心里自然知道,这次痕迹或许找不到,可从前痕迹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