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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我不爱你了(快穿) 第16节

      “谁说他是我爹!他根本不是我爹,他们只是拿我当免费的奴仆使唤,不给我吃饱还要我天天干活,我还不到二十岁,被折磨得老得像四十岁!还不是拜他们所赐!”
    宋耀挣扎着,不甘心的嘶吼着:“本来我是能过继给宋安桦的,宋扬的待遇本该是属于我的!被抢了,全都被抢走了,什么都没了,没了!”
    宋耀又哭又笑的,看起来跟疯了一样。
    周围拉住他的村民们下意识的松开手躲开了,看着邋遢老态的宋耀,想起宋耀似乎确实还不到二十岁,年纪轻轻就被磋磨成这样,好像是有些惨。
    众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宋大柱。
    “大柱,虽然宋耀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也不能对人这么狠吧?”
    “是啊,要不是把人折腾狠了,宋耀也不会今天突然发疯打你了。”
    被打得有些缓不过气来的宋大柱听见众人对他的声讨,顿时气得不行:“分明是这小子不孝顺打劳资,怎么还成我的错了?”
    别看这几年宋大柱把宋耀折磨得老了十几岁,宋大柱也没落着什么好,他也被宋耀折腾得够呛,他使唤宋耀做饭,宋耀就做出不是咸了就是糊了的饭菜,叫宋耀劈柴,宋耀就劈得木柴乱飞嘭嘭直响,影响他休息……反正这‘父子’俩就一直是互相伤害,谁也不好过。
    宋大柱不屑的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宋耀,嗤笑道:“这小子看宋安桦家里有钱,做梦都想过继到宋安桦家里去当小少爷,还念叨着说宋扬的位置本该是属于他的,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当年还想害宋安桦媳妇摔倒流产,一个坏得脚底生疮的白眼狼,你们还觉得他是个好的?”
    经宋大柱这么一提醒,村民们也想起刚才宋耀脱口而出“宋扬的待遇本该是我的”这种话,神色顿时微妙了起来。
    安桦听到这边闹出来的动静走了过来,其实他早就察觉到这边的情况了,只是为了给宋大柱他们一个唱好戏的机会,没立马过来。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道:“这是怎么了?”
    宋大柱捂着自己被宋耀用凳子砸疼的腰,哎哟哎哟几声:“安桦哥啊,都是这不孝子突然发疯把桌子掀翻了,还拿凳子砸我,我的腰啊哎哟……”
    安桦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神色恍惚喃喃自语好像是疯了的宋耀,说道:“子打父是为不孝,大柱,你可不能姑息你儿子这种不孝行为啊。”
    宋大柱咧嘴道:“这事得请族长来做个公正的评判。”
    宋族长被请了过来,在知道又是宋耀和宋大柱闹出来的事,他有些不耐烦,这些年他在村子里没少处理这一家子狗屁倒灶的破事儿。
    宋族长神情严肃的问周围围观的村民:“怎么回事?你们跟老夫说清楚。”
    在问清楚情况之后,宋族长就皱起眉了,对于宋大柱是怎么虐待折腾宋耀的,宋族长是最清楚的一个人,有时候他也很同情宋耀。但这次宋耀掀桌子拿凳子砸宋大柱,确确实实是不孝的行为。
    宋族长严厉的目光落到宋耀身上,说道:“宋耀,不管你爹待你如何不好,他都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能对你爹动手?这是大不孝!”
    宋耀的心此时早已沉入谷底,他在冲动之后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当众打了宋大柱是授人以把柄,忍了多年就为了一个‘孝顺’名声,如今全完了。
    就算他能证明宋大柱常年虐待他,也洗不白自己对宋大柱动手的不孝行为。
    宋耀磨了磨后槽牙,下定了决心。
    面对宋族长的斥责,宋耀表情呆滞的嘿嘿笑着,嘴里还喃喃着:“不要打我,我要去找我爹娘救我,快救我,嘿嘿……我爹娘没死,他们来救我啦!”
    宋族长察觉到宋耀神情不对劲,惊愕道:“他这是……疯了?”
    第22章 过继子不孝[22]
    宋族长喊了宋耀几声,都不见神情呆滞自言自语的宋耀有所回应。
    他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宋大柱,对他说道:“看来宋耀是真的被逼疯了。”
    他没说被谁逼疯了,但他这话是对着宋大柱说的,隐含的意思谁还听不出来?
    宋大柱连忙喊冤枉:“族长,这可不关我的事,之前他还好好的,又不是我逼疯了他。说不定是他在装疯卖傻呢。”
    宋大柱为自己脱罪随口说中了真相,吓得宋耀心中一阵紧张。
    安桦站出来说道:“这个好办,可以试一下宋耀是不是真的疯了。如果他真疯了,就得让大柱负责照顾他了。”
    宋大柱满心不情愿的道:“怎么试?”他本来还以为抓住了宋耀的把柄,以后可以往死里压榨宋耀给自己捞好处,结果宋耀变成了疯子,反倒是让他多了个累赘?
    现在宋大柱只能祈祷宋耀是真的在装疯卖傻。
    安桦看着神情呆滞啃着自己手指的宋耀,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捡起一把土朝宋耀走过去,他弯下腰把土递给他,用诱哄的语气说道:“这是糖,给你吃。”
    装疯卖傻的宋耀很想一巴掌扇他脸上,拿泥土当糖哄我吃?这也太缺德了吧?不就是掀翻你一桌子菜吗?用得着这么报复我?
    但为了维持疯傻人设,宋耀傻笑着从安桦手里抢过这把土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塞:“糖,吃糖,糖是我的!”
    为了演戏宋耀也是拼了,他真把这泥土给吃了下去,吃完后一脸委屈的瘪嘴嚎啕大哭起来:“骗子,这不是糖,糖不甜!不甜不是糖,骗子骗子骗子!”
    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地上打着滚儿哭着耍赖。
    安桦直起身来,说道:“看来他是真的疯了,不过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不是傻了。”
    宋族长看着跟个小孩子一样不顾形象撒泼打滚哭着喊着要爹娘的宋耀,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也是可怜。”
    安桦神色淡淡,不置可否。可怜?他若是可怜,他上辈子害的那些人算什么?宋耀是罪有应得,被他害的那些人才叫真正的可怜。
    宋族长作为一个族长还算合格,但其实他的能力很平庸,做事总喜欢两头和稀泥,怕麻烦。
    就像现在,明知道宋耀是被宋大柱‘逼疯’的,又明知道刚才宋耀还发疯打了宋大柱,他依旧劝宋大柱好好照顾发疯的宋耀,说着谁也不信的‘父子没有隔夜仇’之类的话。
    宋大柱不情不愿的‘被说服’了,和他媳妇一起拉着又发呆自言自语起来的宋耀回家。
    宋耀呆呆的不知道跟着走,宋大柱就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你个傻子还不快跟我们走!”
    宋耀仗着自己现在是个疯子,又哭嚎着对宋大柱又踢又打:“坏人!你是个坏人,你欺负我,我要叫我爹娘来打你!”
    宋大柱腿脚不便,打不过一阵乱拳乱踢的宋耀,还是他媳妇和其他人过来帮忙按住了宋耀。
    安桦好心的送来一根麻绳:“宋耀有暴力倾向,他又神志不清,下手打人不知轻重,还是先把他捆起来吧。”
    宋大柱顿时笑了,接过粗麻绳就把被村民们按住的宋耀给捆起来拖走了。
    安桦看着宋耀被捆起来还努力挣扎的身影,微微一笑,他只顾着装疯卖傻逃避惩罚,却忘了疯子是没有自由的。
    装疯迟早会变成真疯。
    安桦转身对村民们说道:“事情忙完了,大家继续吃好喝好啊。”
    被宋耀掀翻的那一桌子酒席,已经被王氏带着人收拾好了,重新上了菜,村民们纷纷落座大口吃了起来,谁也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开荤机会。
    安桦在宋家村大肆举办流水席庆祝了一番,把宋耀扎心都扎到当场掀桌不得不装疯卖傻了,他自然就心满意足的带着妻儿回县城了。
    接下来的府试,宋扬依旧发挥极为出色,被知府大人点为案首,还被知府大人单独接见考较,明摆着是得到了知府大人的赏识。
    这种特殊待遇令其他考生都羡慕嫉妒到眼红成兔子了。
    就连李进也不禁心生羡慕,他深知像他们这样没有背景靠山的普通学子,得到一位知府的赏识是很大的机遇了。
    不过李进也是真心为宋扬感到高兴,并没有心生嫉妒,反而因为宋扬将知府大人送的各种学习资料分享给他,两人的友情越发深厚了。
    宋扬在县试和府试都是案首,院试必然会通过的,否则除非主持院试的学政与县令和知府有仇,故意刁难宋扬这个案首,不然宋扬这个秀才功名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安桦见宋扬似乎因此有些松懈,便道:“爹打听过了,县试府试院试都考中案首的秀才,叫小三元,这可是读书人难得的荣誉。你可千万不要松懈,就剩最后一个案首了,一定要努力拿下。”
    宋扬微微一怔,点了点头:“爹,我会的。”
    被安桦提醒过的宋扬就不再因为秀才功名板上钉钉而心生松懈了,依旧每日在书房苦读,日夜不缀。
    他这样刻苦用心的学习,激励了心生骄傲的李进,李进看见宋扬都拿到两个案首了还如此努力,那么成绩不如宋扬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骄傲自满呢?
    于是李进也奋发努力的学习,不甘落后。
    两人在科考期间已经不必每日去私塾上学了,方秀才允许他们在家自学,但他们还是习惯隔几日就拿着自己写的文章策论去给方秀才指导。
    方秀才虽然看不到他们背地里的努力,但从他们拿来请教的厚厚一叠文章,就知道他们一点都没有偷懒。
    方秀才对这两个得意学生的刻苦用功很满意,再看他们进步明显的文章,心里就更满意了。
    看着站在面前芝兰玉树的两个学生,方秀才捋了捋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胡须,对两人说道:“很不错,秀才功名对你们来说不难,我能帮你们的也不多了。等你们考中秀才功名后,就去府学读书,府学的先生都是举人,还有进士为你们讲课,你们可要把握好机会,我也希望自己能教出两个举人。”
    宋扬和李进齐齐朝方秀才拜道:“学生谨记先生教诲。”
    方秀才含笑颔首:“回去吧,好好调整状态,为四月的院试做好准备。”
    宋扬和李进告辞离去。
    两人离开了方家后,宋扬对李进说道:“你来我家住吧,我爹又打算给我们准备模拟院试。”
    李进点了点头,道:“好。”之前县试和府试,他都在考试前住在宋府,和宋扬一起参加安桦准备的模拟考试,这种从环境到时间再到考题都全方位模仿真正科举的模拟考试真的对他们科举有很大的好处。
    李进也不矫情什么,他受宋家恩惠颇多,也不差这么一次,这些恩惠他早已记在心中,将来科举有成,再去回报。
    院试考期将至,安桦已经为家里的两个考生进行了好几次模拟考试,模拟试卷虽然无人改判,但安桦也心底有数。
    两人成绩都极佳,安桦觉得宋扬的小三元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在考试当天送他们去考场时,安桦神色轻松的对他们道:“我等你们出来,都放宽心,肯定是榜上有名的,以后你们就是秀才公了。”
    宋扬和李进在经过了几次模拟院试后,早就不紧张了,毕竟最坏的结果就是名次不如意罢了,而科举真正目的还是考中功名,排名第一的秀才和排名倒数第一的秀才,光论秀才功名其实是没有多少区别的。
    两人朝安桦恭敬行了个礼,然后就拎着自己的考篮排队进入考场了。
    院试比想象中还要顺利,宋扬和李进考完之后,神色十分轻松自如:“发挥正常,题目也感觉比较简单,肯定没问题。”
    跟周围其他考生的表情严肃或者如丧考妣的沮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桦接宋扬回家去了,李进被他派人驾着马车送回了李家。
    放榜当天,安桦派去看榜的下人还没回来,就有官差敲锣打鼓的上门报喜:“恭喜宋老爷,令公子高中案首!”
    安桦和王氏纷纷大喜,一向节俭的王氏高兴得把早就准备好的赏钱送给报喜的官差,又派人在门口洒铜钱庆祝,还给府里的下人多发了一个月的月钱当做赏钱。
    这一次安桦就决定在县城里大摆流水席庆祝了。
    在这阖府欢乐的喜庆日子里,被安桦派去盯着宋大柱一家子的阿彦回来,跟安桦禀报道:“老爷,宋大柱死了。”
    第23章 过继子不孝[23]
    安桦听闻宋大柱的死讯, 微微皱眉,觉得在这个喜庆日子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晦气,问道:“他怎么死的?”
    阿彦道:“摔下山崖, 摔死的。”
    安桦道:“宋耀也上山了?”
    阿彦道:“是。宋耀是被宋大柱带上山的,说是去采野果,但小的没能及时跟上去, 所以没看见宋大柱是怎么摔下山的。”
    虽然阿彦很怀疑是装疯卖傻的宋耀把宋大柱推下山的, 但他没有亲眼目睹,就不会把自己的猜测当成真相说出来,以免影响了安桦的判断。
    安桦眉头松缓,勾唇一笑,叹道:“这还真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宋大柱想摆脱疯了的宋耀这个累赘, 于是借口带他去山上摘野果, 实际上是想对宋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