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独占金枝(美食) 第1节

      《独占金枝》作者:漫漫步归
    简介:
    安国公府二公子季崇欢与杨家大小姐杨唯娴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长安第一胖的姜四小姐却无自知之明,偏想要横插一脚。
    在颜值巅峰呆了一辈子的姜韶颜一睁眼便变成了这位身形能够以一敌三的姜四小姐。
    上辈子为族人百般筹谋,到头来却落得个“祸国妖女”的下场为世人所唾弃,重生一世,姜韶颜只想当条咸鱼,从此桃花美酒、金齑玉鲙、华服罗裳,肆意一生。
    安国公府世子季崇言简在帝心、城府极深,素有长安第一公子的美誉,走了一趟宝陵城,一向自视身高的他目光却落在了那个斜风细雨撑伞的女子身上。
    季崇言看的目不转睛,感慨不已:“真是冰肌玉骨、步步生莲。”
    随从大惊:此女身形壮如小山,世子是不是眼睛出毛病了?
    作品标签:美食、女强、强强、轻松、爆笑、甜宠、爽文、萌系
    第1章 离京
    随着一道惊雷在天边炸开,三月的长安城迎来了第一场春雨。
    对于数月滴雨未下的长安城来说,这一场春雨不仅解决了即将引起的旱灾,同时也平息了前些时日民间隐隐传开的对圣人的揣测。
    不过这一切,与姜韶颜无关。
    她坐在马车里,听着城内传来的百姓欢呼声,头疼欲裂,脑海里走马观花一般闪过这具身体生前最后的回忆。
    “阿颜,宝陵那里爹爹已经打点好了,你自去宝陵那里避避风头,过个一年半载,待事情风头过了,爹爹再接你回京。”
    身材圆润,在满朝文武中都显得壮硕的东平伯姜兆生生被面前如小山般“伟岸”的少女衬出了几分“小鸟依人”的意味。
    看着面前胖的五官都看不清楚的女儿,姜兆心疼却又无奈:“阿颜,你便是一辈子不嫁人,爹爹也能养你一辈子,何苦偏要喜欢那个姓季的小子?”
    “是他先招惹我的!”女孩子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成了小小的两条缝,她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姜兆,满是愤怒和委屈,“他说喜欢我的诗词,说我才华过人,说我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的奇女子,说他不是光看皮相的那等肤浅之人,他骗了我!”
    姜兆听的神情一痛,摇头,长叹了口气:“阿颜,那等话你听听便好了,这世间或许当真有那等不以貌取人之人,但那个人决计不会是季家那个行二的小子。”
    季崇欢是同皇家沾亲带故的安国公府的次孙,不仅家世出众,相貌也是俊秀风雅,有长安佳公子的美誉。撇去家世和相貌,他更有出众的才华,诗词文章让不少当代大儒都夸赞不已,这样一个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华有才华的翩翩公子,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喜欢他家阿颜?
    “怎么会?他的诗词明明这般不俗……”女孩子小山般的身影分外僵硬,喃喃不知是想说服姜兆还是想说服自己。
    姜兆叹了口气,望着面前还未及笄,不懂人世疾苦的女孩子,本不想说,可到底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阿颜,你还小,很多事都看不明白。如季崇欢这等人,嘴上说着自己不是肤浅之人,事实上却比谁都要注重皮相之美。这种人,便是你生的如杨大小姐这般貌美,爹爹也不觉得你嫁给他能过的顺遂。”
    “听我一句劝,季崇欢不是什么良人,你不想嫁人爹爹便能养你一辈子,你想嫁人,爹爹便真正帮你寻个好的。”姜兆说道,“等你年岁长上一些,便知道爹爹这话的意思了。”
    女孩子垂眸不语。
    看着女孩子比起寻常人大了两三倍的身躯,想到早逝的夫人,姜兆便心疼不已。他姜兆这辈子行事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在感情之上却只对一个女子动过心,只可惜夫人红颜薄命,生姜兆时难产大出血去了,只为他留下了一个猫儿般幼小的女儿。因着未足月加胎里带来的毛病,阿颜幼时几次险些去了。为了保住夫人的这一点血脉,姜兆想尽办法,用了大把大把的良药,几乎倾了整个东平伯府才保住了他的阿颜。
    良药苦口,襁褓里的幼儿哪肯随意入口?他一勺药一勺糖的往下喂,待到阿颜五六岁时才好不容易将她的身子骨养好了些。不过也因为服了大量药、糖的缘故,阿颜也从那个猫儿般的小丫头长成了一个身形圆润的胖姑娘。
    再往上长,不知是因为药、糖还是身体的缘故,阿颜尝试过收嘴,却还是不顶用,他的阿颜一年生的比一年“壮大”,长到如今十四岁的年纪,身形都比他这个壮硕的男人还要“伟岸”了。
    这个年岁的女孩子正是爱美的时候,听不少人在背后嘲笑阿颜“肥猪”,他也很是无奈,可即便以权势压人,管得住人当面的嘴,管得住人的心吗?
    阿颜的性子也因此越发内向,不过相貌上虽有所欠缺,才华之上阿颜却是这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他的阿颜匿了真名,在崇文馆之上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在京城文人中一时风头无两,还被人赞为京城第一才女。
    就是这名号引来了自诩不俗的季崇欢。
    一开始二人以文会友,阿颜自知相貌欠缺不敢轻易越雷池一步,可渐渐的禁不住季崇欢几次三番的保证不以貌取人,阿颜还是动心了,于是与季崇欢相约见面。
    长安佳公子季崇欢终于见到了才华横溢的姜姑娘,险些没吓的当场昏过去。最先招惹上阿颜的是季崇欢,如今抽身抽的飞快的也是季崇欢,只可怜他的阿颜陷于其中无法自拔。
    再之后,杨大小姐来长安,才华横溢、相貌出众,季崇欢一见倾心。一个是权势如日中天的杨家大小姐,一个是同天子沾亲带故的安国公府次子,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如果这其中没有东平伯府那只“肥猪”姜四小姐横插一脚的话。
    之后的事情起源于赏花宴上一场以花为题的诗会,杨大小姐夺了魁。比相貌,姜韶颜比不上杨大小姐,可论诗才,她自诩十个杨大小姐都不如她。
    因此,对这样的结果姜韶颜当场同杨大小姐争执了起来,事情闹大甚至引来了一旁的崇文馆男客们,曾经夸她‘长安第一才女’的文人一边倒的偏向杨大小姐,姜韶颜怒极之下当场便在赏花宴上闹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姜兆的安排。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姜兆的本意,而是安国公府与杨家联合打压的结果。
    “是不是只要长的好看做什么都是对的?”姜韶颜虽然被姜兆保护的性子单纯天真,人却是聪慧的,她眼里带着颓然的凉意,显然已经看明白了症结所在,却还是意难平,“杨家自诩清高名门,做出这等睁眼说瞎话的事却还能被世人视而不见?”
    姜兆叹了口气,道:“世人皆好美,季崇欢若不是生了那张脸、又哪来的长安佳公子的名头?这偌大的长安城难道还没有人才华胜过这姓季的小子了?”
    一番劝说之下,姜兆还是将姜韶颜送上了马车,临行前望着女儿艰难爬上马车的背影,到底是不忍心,他偷偷对她道:“阿颜放心,爹爹会尽快想办法让你回京的。”
    “不用。”姜韶颜却突然转过头来,对姜兆道,“宝陵挺好,我想多呆些时日,爹爹不必费心让我那么快回京。”
    姜兆此时还不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阿颜已经不在了。
    第二章 毒
    原来的姜韶颜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子。
    姜兆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却不知晓那些外人对女孩子容貌的嘲笑,原主心里都清楚。对于自己的相貌,她比谁都在意。素日里只是为了不让姜兆担心,而强撑着在姜兆面前显得混不在意而已。她清楚自己这次避走宝陵是姜兆百般斡旋的结果,甚至还为了她丢了东平伯府袭爵的资格,待到姜兆百年之后,东平伯府也就不复存在了。姜家为此埋怨不已,这一切都被姜兆挡了下来。回过神来的姜韶颜被潮水般涌来的悔恨所覆盖,心一横,便走了岔路。
    姜韶颜压下喉间的苦涩,微微蹙眉。
    她一睁眼便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还来不及消化这个身体的身份,便手忙脚乱的为自己催吐了一把,以防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此时身体的不适稍稍缓和一些,她总算来得及观察自己所处的马车之内了。放眼望去,马车里除了坐卧的软垫之外,还放了一只四方小几,小几旁扔着一摞原主写的诗词,虽然东西放置的不多,马车也算宽敞,却因为她的人挤在这里,而显得十分的局促和逼仄。
    姜韶颜捡起那一摞原主写的诗词,随手翻了翻,便放到了一边。她不懂诗词,不过崇文馆里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在不知其身份相貌时能对她的诗词百般追捧,大抵是当真有几分才华的。
    不过才华再高,摊上个季崇欢这样成日里只知风花雪月,半点正事不干的公子哥,也没什么用。
    有些事,姜兆看的比姜韶颜透彻,季崇欢那种人不是什么良人。
    不过这些,与姜韶颜暂时没什么关系,她不是原主,季崇欢那种人还入不了她的眼,倘若季崇欢往后不来找她麻烦的话,她委实懒得与这种人啰嗦。
    比起季崇欢什么的,原主本身的麻烦更大。
    姜韶颜伸手搭在自己另一只手的脉息上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神幽深:不会错的,这具身体娘胎里带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毛病,而是毒。
    所以,那位红颜薄命的姜夫人或许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是因为毒。
    就知道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来的没有那么容易,姜韶颜叹了口气,懒懒的靠坐在马车里:现在摆在眼前最重要的可是自己的生死大事。
    日光透过山水屏风在墙面上投下一片斑驳的竹影。
    姜兆在宝陵的这座别苑布置的十分雅致,风一吹动,窗外竹林成海,在姜韶颜没来宝陵之前,这片竹海也引的不少宝陵当地的文人墨客来借姜家老宅举办诗词歌会。不过,自她来了之后,整个宝陵城都知道姜家有女客来宝陵暂住了,自此姜家老宅也暂不外借了。
    眼下,对着面前这座闻名宝陵城的竹林海,姜韶颜却没有什么欣赏的心思,而是认真翻着面前寥寥几册的医书出神。
    侍婢香梨端着一盘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在她手边放下来,道,“小姐,喝药了。”
    正翻着医书的姜韶颜漫不经心的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便道:“拿下去,我不喝!”
    香梨闻言顿时愣住了,一双杏眼瞪得浑圆,不敢置信的说道:“小姐,这是刘太医开的为您调理身子的药啊!”
    “我知道。”姜韶颜“嗯”了一声,没有看香梨,只是神情淡淡的说道,“往后不用再给我熬了,我自有主张。”
    相貌始终是原主心中的一根刺,若是因为吃的问题倒也罢了,偏偏在控制了吃食之后,原主身材也没什么大的变化。病急乱投医,姜兆便干脆花重金请了太医过来为姜韶颜调理身子。太医也束手无策,不过在姜兆的强力要求下还是勉为其难的开了几个调理身子的方子。在姜兆面前说着不在意相貌的女孩子私下里却顿顿汤药不落,当然结果毫无意外的并没有什么用处。
    刘太医的药方子她知道,是调理的佳方,可惜,没有对症下药自然不会浪费了。
    这具身体的症结在于毒,自然要先解毒。
    桌上这些已是姜家别苑里所有典藏的医典了,不过针对这具身体的毒,她还有几味药无法确定。
    于是,姜韶颜想了想,问香梨:“我记得在不知哪本书里曾看到过这样的记载,说宝陵城有一家雍和书斋,里头藏了大量的稀世古籍,你可知晓?”
    一睁眼已是二十年后,二十年的时间足够改换天地了。她拥有的只是这个生性内向对世事所知不多的女孩子生前的那点可怜的记忆,很多事她都需要重新了解。
    雍和书斋?香梨愣了一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看着香梨茫然的眼神,姜韶颜揉了揉眉心:她这一觉真是睡的太久了,久到人都傻了,居然会对着这个自小与原主一起长大的小丫鬟问这种问题。同样鲜少出门的香梨所知能比姜韶颜本身多多少?
    “去请管事过来。”姜韶颜打发香梨出去。
    被香梨请过来的白管事是姜家的老人,在宝陵呆了大半辈子,乍一听姜韶颜提起雍和书斋便明白过来了:“四小姐是要寻医典吗?”
    即便久居宝陵,可到底也是一路从小厮升任上来的管事,同香梨这个单纯到有些傻气的丫头相比,白管事可算是“人精”了。
    在这位身形壮硕的姜四小姐来宝陵之前,他便早早打听了姜四小姐的喜好,而后特意将书房整理了一番,特意将那些诗词歌赋都搬到了最显眼的位置。哪知这位姜四小姐一来宝陵便遣了侍婢过来将书房里的医典全部搬了过去。原本以为这姜四小姐是一时兴起,可如今见姜四小姐向他打听雍和书斋,白管事便知绝非如此了。
    在宝陵呆了大半辈子,他自然知道雍和书斋的名头,这家雍和书斋最早曾是名士的私藏,在宝陵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名士故去之后,后人经营不善,便干脆拆卖了书斋。
    “雍和书斋已经被拆卖了,”提起这件事,白管事也有些惋惜,“四小姐若要寻医典的话,怕是要去趟光明庵拜访静慈师太了,雍和书斋的医典如今尽数捐到光明庵了。”
    第三章 一颗痣
    似这等捐助的典藏医典不管捐助者本身是为名、为利亦或者是个难得的不俗人,受助的尤其还是光明庵这等佛门之地都会将其“供奉”起来,如此才算是不枉费捐助者的一番好心。
    这些医典自然不是随随便便去一趟光明庵便能拿到手的。
    姜韶颜低头看了看自己“显眼”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的身躯,打消了亲自去一趟光明庵打听静慈师太的想法,转而问白管事:“我若想要看光明庵的医典,该怎么做?”
    白管事想了想,道:“静慈师太虽为人和善,却不是什么耳根子软和的。”言外之意,要看到那些医典不使些小手段是不行了。
    托人办事自然要有办事的态度,虽然看医典这种事于静慈师太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可也要她肯抬这个手才是。
    既然如此,便要投其所好了。姜韶颜只略略一想便问白管事:“静慈师太可有什么喜好?”
    原主太过单纯,可姜兆却不是什么傻子,虽然很多时候因为汲汲钻营而为人诟病,可论其眼光能力却是一等一的,否则也不会令姜夫人这样的美人倾心相许。姜兆书房的墙上便挂了一副姜夫人生前的画像,即便以姜韶颜自己挑剔的眼光来看,这位姜夫人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能让姜兆安心将女儿安排到宝陵城,这位白管事定然是个靠得住的。
    白管事闻言,顿时笑了,看着姜韶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伯爷疼在手心里的四小姐虽说单纯却一点也不笨,他笑道:“静慈师太好口舌之欲,小姐若是想让静慈师太行这个方便的话,小的便想办法去寻个擅此道的厨娘来做这件事。”
    说罢这话,白管事便小心翼翼的抬头留意起了姜韶颜的反应,见面前壮实的女孩子被肉挤成两条缝的眼里似乎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口舌之欲啊!那倒好办了,吃喝玩乐这种事倒是我所长的。”说完这句话,姜韶颜便松了口气。
    她未穿越前就是个喜好吃喝玩乐的性子,上一辈子却生生压住了本性,为族人百般筹谋,可最后却落得那等下场。大抵也是上天都看不过去,又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比起上辈子她的那些家人,姜兆简直好的令她动容。
    此时的自己同前世的自己比起来差了也有十万八千里之远,姜兆却依旧疼她入骨。所以,问题根本不在于上辈子的她不够好,而是于她那些家人来说,她根本不重要而已。这一点,也直到死后她才明白。
    既然如此,这辈子姜韶颜便打定主意要做一个精于吃喝玩乐的纨绔了。
    而静慈师太好的“吃”倒是与她的喜好之一不谋而合。
    姜韶颜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青竹,满目的翠色让人心情舒畅,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青竹根部,噫,到吃腌笃鲜的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