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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 第57节

      一句话带过刚刚突兀的行为。
    鬼才跟他一见如故,谢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反驳,擦完手后,自然而然地把许扶清的手帕放进了袖子中。
    沾了茶渍,总得洗干净再还给人家。
    卫之玠没看其他人,时刻牢记着揽天书院给予的任务,“对了,不知林姑娘有没有审问过府中下人,若是你坚信杀你父亲的凶手在林府,那么怕是得审问一遍府中下人。”
    林少如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干而尽,抬眼瞧他。
    “在你们来之前,我都审问过一遍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倘若你们想,也可以亲自去审问一遍,我现在便可召他们来。”
    卫之玠颔首,“有劳林姑娘了。”
    不知想到什么,林少如放茶杯的手一顿,目光放到大厅外,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过。算了,你们还是先审问下人吧。”
    *
    等他们一一审问过林府下人后,已经是晚上了。
    谢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一天不吃东西,只喝些茶水,不过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险些想不管不顾地去林府后厨偷吃。
    应如婉见她贴着柱子站着,走过来问:“谢宁,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
    夜色弥漫,林府点燃了挂在屋檐的大红色灯笼。
    时辰不早了。
    之所以应如婉感受不到饿,是因为未进揽天书院之前,曾试过几天没吃过东西,习惯了,也就没往这方面想,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她太累了。
    “不是,我就是......”谢宁摇头。
    “张嘴。”属于许扶清的声音从天而降地打断她。
    谢宁下意识地听话,一只热乎乎的包子被他塞进了她的嘴巴,牙齿一阖,咬破包子的皮,浓浓的汁液渗出来,灌满口腔。
    香甜得很。
    腮边被包子塞得鼓鼓的,谢宁像只小仓鼠,用手拿下包子,嘴里还含着尚未吞下去的包子,吐字不太清。
    “小夫子?”
    他们审问下人的时候,许扶清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卫之玠和沈墨玉又没说什么,没人管,谢宁更加不可能开口问了,如今他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袋热腾腾的肉包子,着实诡异。
    那一袋肉包子放到了她掌心上,温度透过纸传进皮肤。
    许扶清嗯了声,半句不提自己今天去了哪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也拿了一只咬一口,气质与生俱来的优雅,吃相斯文好看。
    谢宁识相地不问,道了声谢,分了一只给应如婉,就安安静静地啃包子,吃得速度很快。
    应如婉这才知道她是饿了,而不是累了。
    这时,林府下人过来打手势,让他们去偏厅用食,她看不懂手语,看得懵懵的,又不好意思打断林府下人。
    恰好卫之玠整理好了下人们的口供,走过来转达。
    原著里没提到过卫之玠会手语,今天一开始审问下人的时候,谢宁就觉得奇怪了,他们都是让下人写在纸上的,只有他直接看手势。
    “卫夫子,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看得懂吗?”
    卫之玠点点头,倒是不忌讳提起这种往事,表情如常地简单解释两句:“我母亲不会说话,我父亲教我的。”
    “哦。”她怕问多对方会反感,及时收住。
    许扶清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琥珀色眼珠子有些迷离,尔后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缓慢地咽下最后一口包子。
    好像。
    又不好吃了。
    *
    用完晚食,谢宁肚子撑得很,没有立即回房,而是跟应如婉在偌大的院子中慢慢地逛逛,下人收拾好偏厅的碗筷后又消失了。
    林府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儿,夏天百花齐放,花香飘满院子。
    借着挂在屋檐的红灯笼投下来的光线,夜晚也能看得仔细。
    应如婉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艳红色的花瓣,凑鼻子过去闻了一下,很香,花儿很多,有些从来没见过,叫不上名字。
    她思忖一会儿,忽问:“谢宁,你跟他近来如何?嗯,就是,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收到帕子和信的感受?”
    想了想,应如婉还是决定用他这个字来代替许扶清。
    不然一个不留神儿被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尤其是卫之玠和沈墨玉。
    要知道揽天书院可是禁止夫子和弟子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他们若告知掌教柳如叶该如何是好,许扶清兴许没事,但谢宁就不一定了。
    他?
    谢宁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听到帕子和信就想起了,应该说的卫之玠,“啊,没有,他没跟我提过这些,应该没什么用,我觉得。”
    而且当时卫之玠对她的好感值也没升,反倒是许扶清的无缘无故地掉了。
    可真够奇怪的,谢宁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应如婉直起身子,联想起她跟许扶清近段日子的相处方式,不太相信,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没用?我看还是挺有用的。”
    看着许扶清待她有些特别。
    “?”谢宁双眼稍稍睁大,刚想问她从哪里看出来挺有用时,卫之玠忽走了过来,他温和地对应如婉说:“应姑娘,我有事要同谢姑娘单独聊一下。”
    “好。”应如婉见到他迟疑了下,“那我先回房间了,谢宁。”
    谢宁也猜不透卫之玠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嗯,你先回房间吧。”
    等应如婉走后,卫之玠看了她半晌,终于转到正题,开门见山地问:“谢姑娘,你跟你的夫子许公子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最近我看你们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
    此时此刻,屋顶上的红衣少年侧脸柔和似水,垂着眼皮看向院中。
    他们皆没发现。
    许扶清漫不经心地揭开一片琉璃瓦,指腹抚摸着它。
    话间一顿,卫之玠像是提醒道:“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得注意一下,万一让掌教知道夫子和弟子私下有交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难怪他能当原著男主,心底还是善良的。
    这不,还特意地来提点她。
    可谢宁绝对不可能跟卫之玠说许扶清跟自己发生的事情,过于难以启齿和荒唐了,于是装傻充愣,“夫子你多虑了,我怎会跟小夫子有私下交易呢。”
    卫之玠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淡淡道:“如此甚好,若无意外,完成此次任务,我们便要回揽天书院了。”
    “嗯。”谢宁还挺想回揽天书院的,起码不用整日整夜提心吊胆。
    卫之玠本想说完这句话就离开的,余光掠过她掩在淡绿色衣袖的手腕,念起山林那些事,“你那次被灯笼砸到的手腕彻底好了?”
    身为夫子的自己不保护弟子也就算了,还让弟子反过来保护自己。
    对此,他感到愧疚。
    虽说揽天书院的规矩是任务比任何人都重要,而下山的夫子是为监督弟子的,甚至可置他们性命于不顾,但卫之玠并不是这么想的。
    正因为他小时候死里逃生过一回,才更加地明白性命的重要。
    一提到手腕,谢宁脑海里就闪过林少如因为她不喝茶而捏自己的画面,恶寒得很,“彻底好了,夫子不必放在心上。”
    她说着与心中所想截然相反的话。
    谢宁巴不得卫之玠一直记住自己帮他挡灯笼的那件事,这样的话,好感值就一定不会往下降,还有可能继续往上升呢。
    “那就好。”卫之玠话锋一转,“可是用了我给你的药?”
    药...压根没能用上,叫许扶清拿走了,现在不知在哪儿,谢宁想着想着,被唾沫呛到,猛地咳嗽了几声,小脸瞬间咳得通红。
    他上前一步,出于礼节关心:“你没事吧?”
    待咳嗽下去她才摆了摆手,又不可能实话实说,只得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事,多亏了夫子的药,不然都好不了那么快呢。”
    卫之玠听言止步,还想回房间重新看一遍那些下人写的口供,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如此甚好,倘若用完的话可以再来找我拿。”
    谢宁了然,“那就先谢过夫子了。”
    她看着卫之玠要离开的身影,犹豫好几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夫子,那个,帕子和信......”
    听到声音的卫之玠又转过身,面对着她,俊脸染上疑惑,“还有事?”
    “没什么了,夫子,你慢走!”
    谢宁垂低脑袋,手指楸着叶子,还是不敢向收到帕子和信后无动于衷的卫之玠再提起此事,面对面的,也忒尴尬了,“明天见!”
    既然送帕子和信不能提升好感值,那她以后就不做这种令人难堪的事了呗,换别的法子,反正又不是时日无多。
    卫之玠不明就里地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没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啪嚓,琉璃瓦砸了下来。
    琉璃瓦四分五裂。
    正欲回房的谢宁颤抖了下,停下步子,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不远处的琉璃瓦碎片,然后一抬头便看见了倚坐在屋顶上的红衣少年。
    不是许扶清是谁?
    他如画的面容隐在黑夜之中,微泛朦胧。
    她对卫之玠说了帕子和信这四个字,许扶清听见了,他无意识地用苍白骨瘦的手覆上自己的胸口,轻轻地捂住,有种很古怪的感觉,就连语调也变得古怪了。
    “谢宁。”
    谢宁心咯噔一跳,紧张不已,如果能不考虑后果真想拔腿就跑,许扶清什么时候在上面的!那她跟其他人聊的话是不是都叫他听了去?
    不对,她也没说什么啊,怕什么,淡定淡定有钱剩,谢宁深呼一口气,安慰着自己。
    四处静谧无人。
    却不想一阵带着松木香的风忽然拂来,谢宁脑子一片空白,天旋地转,整个人倒向了院中的草地,压根反应不过来。
    她腰间被冰凉的手环住,脑后勺也是。
    有温热的呼吸从谢宁正上方打下来,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跟许扶清两人双双地滚到草地最里面,位置隐蔽。
    “谢宁,你真令人讨厌。”
    好感值不掉反升,系统难得出来汇报,原因是只要好感值升的幅度一次性超过十才会主动地提醒宿主,否则得谢宁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