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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42节

      许芊芊摇摇头,“我找秦姨问一点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但是秦姨说不知道。”
    秦昭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旋即,像是在解释什么,道:“许小姐莫要见怪,我母亲当年大病一场,醒来后,便很多事情都记得不大清楚。”
    “秦公子说笑了,我没有见怪,”许芊芊抿了抿唇,但是,秦姨方才明明记得一晃而过的信,状似无意的关心了句,“秦姨何时大病过?”
    秦昭沉思片刻,道:“元年十一年。”
    许芊芊心口一动,脱口而出:“我母亲病逝那年?”
    秦昭嗯了声。
    .......
    秦昭将许芊芊送回顾府,折返回秦家时,晏呈已经坐在了主位上。
    秦昭进门,先是向晏呈行了礼,而后又向秦仲和周舒问安。
    收回视线的时候,他看见向来大大咧咧的秦香,倒是难得打yhdj扮了一番。
    晏呈一袭黑色的华服,坐在主位上,手中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玉扳指,浑身的气场,将整个秦家的人镇的不敢吱声。
    他恍若未闻,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清冷凉薄,仿佛没有任何的东西能在他的眼底掀起一番波澜,他看向坐在底下的秦昭,状似不经意的问道:“秦公子是刚从巽寮回来?”
    秦昭站起身,答道:“回殿下的话,草民回来时,看见顾家的二小姐,见天色快沉下去,便送顾家的二小姐回了顾府。”
    顾家的二小姐,不就是许芊芊。
    马车的帷裳掀开的时候,那张白生生的小脸,浮现在心头。
    晏呈那沉冷的眸子,终是有了微微的波动。
    秦香坐在周舒的身侧,脊背挺直,那双眸子虽说是看着自家的哥哥,但余光却全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这不是秦香第一次见晏呈,但每看一次,她都会被惊绝到说不出话。
    上次他进了铺子买了首饰后,她便一见倾心,第二日派人去查,便得知这是太子殿下。
    她承认,他的确是她难以触碰的人,亦是她的肖想。
    但,这一切,谁又能说的准呢。
    母亲对父亲,不也是喜欢了整整十年,方才嫁给了他。
    父亲哪怕心中的人不是母亲,但也给足了母亲尊重,从未纳妾。
    她不试试,怎么就知道自个儿没这个服气呢。
    屋内响起晏呈淡淡的嗓音,“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巽寮一事上,而不是这些私事上,这件事完了后,孤会寻个理提拔你去京都,给你个差事。”
    又道:“孤的话,你可明白?”
    秦昭心口一沉,只道:“草民明白。”
    周舒哪里能懂得对话中的暗涌,只听见晏呈要将秦昭提拔到朝廷中当差,心里不免松了口气,秦家虽是做些生意,不愁吃喝,但毕竟没有个一官半职。
    说出去,倒是不好听。
    谁家的父母,不盼着儿女们飞上枝头变凤凰,她是个俗人,不单单盼着儿子争气,对秦香,她也倾注了所有的心力。
    秦香藏在袖口中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看来,太子殿下还是没忘记许姐姐。
    先是买了许姐姐买不到的首饰。
    后是今日来秦家,却告诫哥哥.不应贪儿女私情,拿官职做话题。
    秦香心一沉,那眸子里的光,霎时暗了下去。
    .......
    戌时三刻,天色暮沉。
    黛蓝的天,泛着点点的繁星。
    许芊芊从前院用完晚膳,正打算回去院子里,却看见流苏走上前,低声道:“小姐,苏公公说,太子殿下想见你一面,在顾府的巷子口。”
    都到了顾府,那便是不容她拒绝。
    怕他又进顾府折腾一番,许芊芊便抬脚往顾府门口走去。
    出了府门口,借着灯笼熠熠的光,她走到了巷子口。
    那里果然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这辆马车和今日擦肩而过的那辆马车是同一辆,她虽只瞥了一眼,但凌安鲜少这种华丽的马车,看来,今日的那个人,是晏呈。
    内心不安的跳动,她走上前。
    巷子里,也高挂了几盏灯笼,但不足以支撑整个巷子的通明,此处恰好是光暗交叠的地方,她那张瓷白的小脸上,朱唇轻轻的抿了抿,黑暗都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苏维适时的道:“许小姐,殿下在里头等您呢。”
    许芊芊轻轻的颔首,苏维打开了马车的门帘,她踩上马扎,刚弯腰的一刹那,她闻到了里头浓烈的酒气。
    她眉心一沉,晏呈喝酒了?
    作者有话说:
    前三十红包
    第四十一章
    戌时四刻, 天愈发的暗沉。
    石巷子还算宽敞,顾府的外围院子很大, 墙上挂着几盏灯笼, 风一吹,灯笼光影摇曳。
    晏呈一袭黑色华服坐在马车上,长腿敞开, 姿态闲散,马车内的酒气刺鼻, 他捏了捏眉心, 恍惚间, 眼前层层白雾,一些画面倏地,在眼前飘过。
    是一年冬天, 漫天飞雪, 街边的树光秃秃的一片,树梢上挂着冰霜。
    许芊芊的祖母染了风寒,她回了一趟许家,日暮时分,晏呈途径许家,但因政事繁杂赶着回宫, 不想进许家寒暄,便在巷子口等许芊芊。
    许芊芊出来的时候, 有些匆忙, 连大氅都没有披,乖巧的钻进了马车里。
    一进去, 便冻得直哆嗦。
    晏呈赴了宴, 应付那些人, 不免有些烦忧,此刻正半阖着眼眸,睁开眼,便瞧见许芊芊冷的那双小手通红,脸颊也通红,看上去,可怜见的。
    她是昨日归家的,在家中小住一日,两人也有一日未见。
    许芊芊白生生的小脸,本就冻得直哆嗦,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双眼桃花眼黑亮亮的,看着晏呈,白牙发着抖,道:“殿下,你是特意来接妾身的吗?”
    晏呈看着她这幅样子,眉心紧锁,须臾,道:“这天,为何不穿多些?”
    “妾怕殿下等不及,走了,殿下莫要怪罪,”许芊芊嘟起嘴,而后突然嗅到了一股子酒气,翘挺的鼻尖吸了吸,一边吸一边往晏呈那边蠕动。
    “殿下,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酒——气。”
    在许芊芊说出气的那一瞬,她的脸已经抵在他的胸膛。
    原来,这酒气是晏呈身上的。
    晏呈喝酒了?!
    许芊芊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这“投怀送抱”的姿势,抬起小脸,望向一动不动的晏呈,柔声道:“殿下,你喝酒了吗?”
    晏呈始终没说话。
    许芊芊后知后觉自个儿已经半个身子赖在他的怀里,她了解晏呈,换做往日,他早已训斥她,但今日,许是喝醉了,他倒也没有推开机缘巧合下“投怀送抱”的自己。
    在冬日里能和心上人相互拥抱,这是许芊芊觉得顶浪漫的事。
    她白生生的小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冷出来的绯红,又浮了起来,但,这次,显然是羞涩。
    她干脆直接抵在他的胸膛,像夜里,他喜欢的那般大胆。
    呢喃道:“殿下,一日未见,妾身甚是想殿下。”
    晏呈闻言,垂眸看着她,眼底的情绪不明。
    一言不发。
    许芊芊内心无比纠结,有句话喃喃在嘴里,欲言又止,她咬着自己的拇指尖。
    晏呈瞧出她的犹豫,眉头轻展,道:“有事?”
    许芊芊点点头,终是舍得将拇指尖从那张小嘴里放出来,一边往他怀里钻,想钻木取火一样,牢牢抱紧,一边道:“殿下喝醉了,绵绵也冷,挨在一块儿,岂不美哉?”
    晏呈垂眸看着小女人,见她一副害怕被拒绝的样子,喉结滚动,将大氅把她给包起来。
    此举,让她嘻嘻一笑,旋即,马车内响起她自言自语的声音。
    “冬日冷,殿下与我一块,冬日都变春日了呢。”
    “殿下....”她轻唤。
    晏呈淡淡的嗯了声。
    “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晏呈搭在大氅上的手一顿,垂眸看着许芊芊,眼底的神色模辩。
    .......
    “殿下,你喝酒了吗?”
    晏呈蓦然收回了思绪,抬眼望去。
    许芊芊站在马扎上,瓷白的鹅蛋脸,桃花眼,樱桃口,青丝盘成发髻,银色的步摇簪子在黑夜中晃得亮眼。她身后,是一轮弯月,不远处枝叶茂盛,正是仲月好时节。
    她那双黑亮亮的眸子和方才酒后的镜像中如出一辙,但细看,却能看出不同。
    镜像中的许芊芊,满眼都是他。
    哪怕使着小聪明,但却只是为了想要和他靠的更近。
    而眼前的人,眼底平静的仿佛是一个陌路人。
    晏呈的心口倏地很疼,那种钻心的疼又频繁挑起,他不可抑制的伸出手捂住自己心口。
    许芊芊心口一颤,何时见过晏呈这般脆弱,仿佛久病缠身的人,她立刻回眸对着苏维道:“快去找大夫,殿下看上去,好似不适。”
    苏维立刻应了,但到底也知道,这时候就该当个哑巴,若是真的请了大夫,还会被奚落一顿。
    再者,殿下近来时常感到不适,大夫来了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