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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家的丫头 第79节

      褚翌坐在老夫人下首,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把玩着手里的一只茶盅,上头的花瓣是桃红色,可惜红的浅显了些,显得有些浮。
    老夫人见他不搭茬,干脆直接问道:“随安呢?你倒是惯了她伺候,我也一向看她还好。”
    褚翌这才懒懒的抬起头,瞟了一眼恨不能缩到棋佩后头去的褚随安,心思一转:“跟豆芽似得,我看她跟武英也没什么区别。”却没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老夫人便道:“那就先这样吧,芸香梅香也留着,等你有了喜欢的,再说。”
    褚翌起身告辞:“儿子想出去看看几个铺子,选一个给八哥做新婚贺礼。”
    老夫人允了,嘱咐随安跟着,“你好好跟九老爷说说几家铺子的情况。”
    随安道是,也跟着一并出来。
    武英早已备好了车,褚翌上了车,便一把将随安抓了过去。
    褚翌前几日得了趣,现在正在兴头上,自觉给她时间让她缓缓,已经是开了天恩了,这会儿上了,从里头插上车门,他就去拽她的衣裳。
    从前,他自觉并不是个肤浅的人,就很厌恶这种急色的行为,但是现在觉得急色好似跟肤浅也没什么关系,对“食,色,性也”有了如同醍醐灌顶般的体会。
    随安却只有惶恐跟不适,那日两人虽然没到最后一步,可肌肤相亲这个事儿算是砸实了,他一寸一寸的蚕食,她就是想耍赖不承认,也得先要忍住脸红。
    她不想弄出动静叫马车外头的人笑话,可更不想叫褚翌这样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便咬着唇据力挣扎。
    谁知褚翌一只手就握住她的两只,扣在背后,倒是叫他更为方便了。
    温热的气息就扑到她的脖颈上。
    褚翌敷衍的亲了一下她的唇,低声道:“乖些。”
    随安急,慌乱的扭动身子,想遮掩被他散开的衣衫的肌肤:“我不。”
    褚翌就知道她开口无好话,略扬了扬手:“要不我打晕你,也替你省点反抗的力气。”
    随安低下头像牛犊一样顶着他的肩膀,急急的低声道:“你有两个通房!”
    “太蠢了,我不喜欢。”她们看见他,那眼神儿恨不能将他吞了,是他要女人,还是那些女人要他?
    “我也很蠢,你常骂我蠢货。”
    “她们比你更蠢。”
    没法交流。
    褚翌并不想浪费时间,他能等这几日已经到了极限。
    他的手抓着她的往前一顶,她便被送到他嘴边。
    他抬着的眼帘就微微掀动,往上撩了她一眼,然后张嘴含住了。
    随安软在他肩头,脚尖都绷紧了,他的头发磨蹭着她的肩头,马车里头的声音透出一种靡艳。
    褚翌将她从身上往下抱了抱,换了一边又继续亲了过去,空出来的手揉捏着刚才亲过的地方。
    随安吸了一口气,眼中含泪讨饶:“疼。”
    褚翌松了一点手劲,声音里头带了点笑:“喊我声相公听听。”
    “滚。”
    褚翌笑,三年前,她要是敢这般跟他说话,这会儿坟上的草也应该老高了。
    他使劲咬了她一口,“惯得你。”
    话虽是这么说,到底还是剩下一丁点的人性给她,没有强迫她如同醉酒那日帮他干活。
    可没想到他这点儿仁慈并没有换来随安的感激涕零,她趁着他松开她的手把衣裳穿好,然后扑过去对他拳打脚踢。
    褚翌吃了个半饱,心情愉悦,虽然失了些力气,可制住她还是轻而易举,伸着脚将她按在车壁上:“你想造反?”
    “呸!你无耻。”随安气喘吁吁。
    褚翌嗤笑一声,他早就发现褚随安异于常人,旁的人被人占了便宜,不是哭哭啼啼,就是绞尽脑汁想着索要好处,她倒好,想着怎么打他一顿,难道不晓得她那点拳头给他捶背他都嫌轻?
    他懒懒的将弄脏的衣裳换下来扔到一旁,示意她替他从包袱里头拿条裤子。
    随安气不过,将包袱扔到他身上,噘着嘴道:“我救你的时候说好了的,你不会动我。”
    褚翌愕然而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说完就挑眉看着她,是笃定她没凭没据。
    他也不管包袱了,倾身上前,轻声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咱们要不要算一算你私自逃府的帐?嗯?要晓得,至今为止,老夫人可还不知道真相呢。”
    话里话外都是浓浓的要挟。
    第一百五十七章 赌输
    随安冷冷的看着褚翌。
    这人分明无耻到一定境界,还好意思要挟她。
    褚翌瞧着她冷若冰霜的样子,心里竟然诡异的十分受用,用手指头勾了一下她的腮帮子,然后道:“既是一桩算不明白的糊涂账,不如咱们都将那事儿揭过去,重新另打一个赌怎样?”
    “你赢了,我便听你的,我赢了,你也乖乖的,别每次亲热都像老子调戏良家妇女似得。”
    “你怎么听我的?”
    褚翌笑,“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赢?好,自然是你说不让亲,我就不亲。”
    随安将他的手推开,“怎么赌?”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躲藏,然后我用一刻钟的时间找你,找到了,算我赢,找不到,算你赢。”
    随安伸手拨开车帘看了看,此处是闹市,想躲个人还是不难得,不过未免他用诡计,她还是同他讲清楚,“我躲的时候你不许偷看。”
    “自然。”
    随安低头检查了一遍衣裳,然后就听褚翌叫停了马车,她很快的下去。
    褚翌偷偷掀开车帘一角去瞧,见她竟然回头观望,嗤笑一声:“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不过还是将帘子放了下来。
    随安一边回头,一边往巷子里跑,不留神儿撞上一个卖花姑娘,她灵机一动,拉了那姑娘商量:“……娘死了,我哥哥非要将我嫁一个杀猪的粗汉子,我想去我外祖家寻寻法子,可哥哥跟的紧,姑娘你能不能帮帮忙?”
    见那姑娘犹豫,忙道:“你的花我全买了,你的花篮我也买了,这些我都不要,你只需跟我换换衣裳,然后你再提着这花篮从这里出去,依旧卖你的花就行。”然后合掌拜托:“求求你啦!”
    卖花姑娘迟疑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找了个避人的地儿飞快的换了外衣,随安多张了个心眼,帮她梳了个跟自己一样的发型,自己却散了头发重新扎了两条辫子。
    她心里估摸着时间,问那卖花姑娘可知哪里有“浴肆”,这里的浴肆其实就是后世的澡堂,男女分开,她这也是听褚秋水说的,每次一个钱,宋震云曾经领着褚秋水去过,两个人同去,还省了搓背钱。
    “出了这巷子口,往东有一家。”
    随安傻眼,褚翌的马车就在那里,早知道那里有浴肆,她直接跑进去就好了,褚翌再不要脸,他能跑进女浴肆里头?到时候坚持一刻钟出来,她可就赢了。
    忍下捶胸口的欲望,她一把抓住那卖花姑娘:“那咱们就在巷口分别,你往西,我往东,你记得千万要走快一点,最好别被他抓住,要是被抓,你也……只管招供好了。”
    两个人出了巷子,随安闷头就往东边的浴肆冲,褚翌果真是先看到那卖花姑娘,身上正是随安的衣裳,他几步就追上去,等折回头来,正好看见随安的衣角闪进了浴肆。
    卖花姑娘还没来的及说那是浴肆,褚翌就丢下她大步折回。
    随安给了掌柜两个钱,说在柜台下躲躲,才蹲下就见褚翌追了来,他只觉得这家店人来人往很热闹,根本不知浴肆是个什么东西,扫了一眼就往女人走的那边冲了过去。
    随安怎么也没料到他比她这个穿越人还不如,双手捂眼,已经可见里头的混乱。
    随着里头传来的一阵女子们的惊呼,随安彻底没了想法。
    女掌柜用脚踢了踢随安:“他来找你?”
    随安扁着嘴哀怨的点了点头,女掌柜嘿嘿一笑:“五两银子,帮你们善后,否则他被缠住,进官府都是轻的,说不定会坐牢喔……”
    随安将荷包里头的银子拿出来:“就只这些了。”
    女掌柜点头,她刚才看见了。要不是看她穿的土,她也不会只要这么点。
    “待会儿你随我进去,承认不注意,你拉着他往外跑,越远越好。”
    浴肆里头分两重,外头的供女客们换衣裳,里头的则是沐浴,可外头的一重,有的露着大腿,有的露着胳膊,有的春光乍泄,褚翌估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女人换衣裳,一时傻眼,只觉得进了个反世俗的所在,机灵劲全无的僵在门边不说,脑子里头蒙成一团,连跑路都忘了。
    女客们先是安静,后头发现褚翌,就有人大叫起来,褚翌刚张嘴想要喊随安,一只肚兜迎面向他飞来,其他人也纷纷拿起衣服攻击。
    随安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环肥燕瘦的女人,出水芙蓉以后粉面桃腮,个个蛾眉倒蹙,凤眼圆瞪,冲着褚翌就过来来,其中有个最为壮实的唇角还有一圈黑胡须的女汉子,更是三两步上前就要抓褚翌的衣领。
    幸亏女掌柜是个拿钱办事的,硬是挤到褚翌跟前,将自己的衣领塞到那女壮士手里,随安趁机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拽起褚翌的手就往外跑。
    两个人上了马车,齐齐大喝:“快走!”
    褚翌的脸色青青白白,是从未有过的惊恐神色。
    随安一想到先前那一幕,就忍不住发笑,先还能顾忌着褚翌,忍着不出声,可后来越想越可乐,实在忍不住了,面朝车角笑的肩膀不停耸动。
    “我的相公,我的相公,他看了我的酥胸!唔……”车外传来一阵大声喊叫。
    随安往车后门缝里一看,发现是那女壮士突破了女掌柜的防线冲了出来,心里一紧,幸亏后头又被反攻上来的女掌柜捂着嘴拖了回去,顿时浑身放松,呼了一口气趟在了车厢里头。
    这一场赌,她破财,他受惊,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怪不得家长们都不叫孩子们聚赌,果然赌无好事。
    而且,心里还觉得特对不住那位被看了“酥胸”的女壮士。
    然后又悻悻的想,估计那位女壮士应该很乐意当褚翌的通房,可褚翌铁定不会乐意。
    马车出了闹区小跑了起来,褚翌看着那浴肆离的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了,连忙拽身上的衣裳,他以后再也不穿这身衣裳出门了!
    幸好马车里头放了两身衣裳,他胡乱穿了一件天青色的常服,然后像随安一样躺在车厢里头——压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事
    老夫人皱着眉看了儿子。
    褚翌跟随安两个人出去一趟,回来都换了衣裳,随安打扮的像村姑,褚翌穿的是自己的衣裳,可那脸色跟被抢劫了似得,头发也有些乱。
    随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闭着嘴跟在褚翌后头。
    老夫人挥手令丫头们退下,拉了褚翌正要说体己话,褚太尉从外头进来,坐到上首一言不发。
    褚翌就倒了一杯茶呈上。
    褚太尉问:“你今日作甚么去了?”
    “儿子出去在街上转了转。”褚翌想起今日之事,心情十分不好,声音也闷闷的。
    不过褚太尉只是随口一问,他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刘家这一辈的长孙刘琦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