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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之贤妻至上 第157节

      两人到了灵翡宫,庄贵妃似乎并不觉得惊讶,她十分淡定地起身接旨,圣旨上写着感念庄贵妃多年操持后宫,从即日起,由雪妃代为掌管,雪妃正是皇甫赟的母妃!
    圣旨上说得好听,实则是给了庄贵妃重重一击,她这些年稳坐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突然削了她六宫之权,这巴掌打得实在响!
    水云槿挑眉看看跪在地上的庄贵妃,她面上沉怒,眼中崩射出万丈冷芒,保养得上好的指甲紧紧攥着那块黄布,似乎那尖利的指甲能穿透黄布一般。
    “皇上说他顾着多年情意,还请娘娘好自为之!”甘公公又补了一句。
    庄贵妃不吭声,甘公公也没想过她会说什么,朝着水云槿点了点头,离开。
    水云槿却站着没动。
    稍顷,就见林嬷嬷赶紧起身扶起庄贵妃。
    庄贵妃起了身,手上一个用力,将林嬷嬷推了出去,锋利的目光直视水云槿,“你得意了?”
    “这是你应得的!”水云槿淡淡道。
    “你是怎么跟皇上说的?”庄贵妃问道。
    “你很想知道?大可以去问皇上。”水云槿挑眉。
    庄贵妃冷哼了声,“皇上受你迷惑,本宫无可奈何,只是单凭李雅儿几句话就想置本宫于死地,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
    “你现在的确还死不了,可是你在皇上心里的那点好已经荡然无存,今后无论你再说什么,皇上都不会再信,失了信任,你还有何依仗?如果你再敢挑弄是非……”水云槿顿了下,须臾,她看了眼紫霞。
    就见紫霞上前,径直走到庄贵妃身边,就在她怔愣中,紫霞将手中的药丸塞进了庄贵妃口中,还伸手拍打一下庄贵妃的喉咙。
    庄贵妃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咕唗一声,咽了下去,她顿时气愤,一双利目怒瞪着紫霞,“好个贱婢,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是毒药,吃到肚子里瞬间化为无形,任它医术再好,也解不了主子亲自配的毒!”紫霞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水云槿,你大胆!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让人对本宫下毒,你不要命了!”庄贵妃火冒三丈,她一直知道水云槿胆子大,可也想不到她竟然敢对她下毒。
    水云槿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你让我不爽,我何必让你活得痛快,你也中了毒,真好,有你陪着,想想还不错!”
    庄贵妃气得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圆,气势汹汹,只差上前掐死水云槿,“你就不怕本宫将你的罪行告诉皇上,告诉全天下的人吗?到时就算皇上再宠你,他也不会姑息你!”
    水云槿耸肩,极是随意,“你现在就可以去告诉皇上,让他治我个大不敬罪,可我也会告诉皇上,你为了自己的私欲给母妃下蛊,给世子下毒,到时皇上有多震怒,我不知道,但我想他一定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下人也都想知道高高在上的庄贵妃为何如此心狠手辣?我倒想看看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水云槿,我真想杀了你!我早该杀了你!”庄贵妃怒极。
    “从你见到我,就一直心心念念着想杀我,不过是你每次都没得逞罢了,现在,你中了毒,只有我身边的这个丫头能解,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也给我老实点,别再想着对付澜王府,安安稳稳地呆在这灵翡宫,享几年清闲,否则…你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水云槿就是想气死庄贵妃,今日这一切,恐怕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不过都是她自找的,屡屡找自己麻烦,真以为自己不敢对她出手吗!
    “你滚,本宫不想再看见你!”
    庄贵妃咬牙切齿着,又无计可施。
    “我自然会走,天知道我一点都不想踏入灵翡宫,你好自为之!”水云槿最后看了一眼庄贵妃,转身走出灵翡宫。
    水云槿刚一走出,便听到里面响起瓷器破碎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她面色凝了下,脚步不停,一路出了皇宫。
    宫门外,水云槿径直朝马车走去,她脚下走得急,连头都没抬,忽然,眼中映着一截垂顺的黑色锦缎袍子,头顶上响起温润清淡的笑意,“怎么走得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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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3章 出手
    水云槿抬头,看到的是凌肖尧秀雅雍容含笑的容颜,她下意识问道:“你这是要进宫?”
    “我知道你进了宫,特地等你。”凌肖尧温和地笑着。
    水云槿微微蹙眉,“等我?有事吗?”
    “你可曾听人说过灵隐大师?”凌肖尧含笑的声音极是悦耳。
    水云槿又是蹙眉,灵隐大师是灵隐寺的住持,她只知道此人德高望众,受人景仰,非一般的和尚,在这古代,能如此受人推崇的和尚定也不是简单之人。
    凌肖尧看着水云槿若有所思的模样,笑意温润,“你向来不喜打听这些,应该是不清楚的,灵隐大师的确不是一般的僧人,世人称他为圣僧,他不但佛法精深,而且还能安知天命,且一身武功莫测高深。”
    “那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水云槿不明白。
    “或许他能帮你!”凌肖尧清幽的眸子定在水云槿脸上。
    水云槿看了眼凌肖尧,见他眸子里溢着显而易见的认真,而且凌肖尧也没必要骗她,只是……
    “且不说我跟他从未见过,他会不会帮我?而且…我对那些所谓的得道高僧真的没什么…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凌肖尧笑着挑眉。
    水云槿颇有些为难地撇了撇嘴,说人坏话总归是不好的,何况还是受人敬仰的圣僧,不过看凌肖尧如此好奇,她只好勉为其难了,“就是招谣撞骗,装模作样,神棍一类的吧!”
    闻言,凌肖尧竟然低低笑了起来,似乎极为愉悦。
    “你笑什么?”水云槿问道。
    “我忽然觉得你说的也不错!”凌肖尧笑着道。
    “你也这么认为?不是听说你和他很合得来吗?”在水云槿眼里,无论是灵隐大师,还是凌肖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能遁入空门,一副老神仙的架势,不然怎么来合得来呢!
    “我与大师一见如故,相处多年,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从不过多牵扯,他在世上眼中是圣僧,自然是有着过人之处,不过,占卜面相仅凭他一张嘴,算起来的确有神棍的嫌疑……”凌肖尧自己说着都笑了起来。
    水云槿赞赏地看了一眼凌肖尧,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你还是去一趟为好,且不管他是不是神棍。”凌肖尧笑着。
    水云槿拧眉想了想,片刻,她点头。
    “走吧,马车在那边。”凌肖尧开口。
    水云槿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近乎奢华的马车,眸子闪了下,“我自己去就行,相信灵隐大师也不会拒之不见吧!”
    凌肖尧眸色幽深了下,“我也许久不见大师,正好随你一道过去而已。”
    水云槿本想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并不是要跟着她,而是正好也要去,她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下去就该是她不近人情了,“那好,你在前,我随后跟着就好。”
    “你我之间何时这般生熟了?”凌肖尧微微挑眉,看着水云槿的眼睛清澈如泉,极是认真,须臾,他蹙眉,“你是担心……”
    水云槿心知凌肖尧想说什么,她笑着开口,“并不是,你我之间坦坦荡荡,他不会多想的,反正路上要耽搁许久,那就同乘一辆马车,也好说说话!”
    凌肖尧点头,只是他清澈的眸子暗了下,水云槿故作不见,有些话不用多说,凌肖尧肯定也想得明白。
    两人坐上马车,马车外子乔和紫霞同坐。
    而此时的水云槿还不知道京城里突然刮起了一股大风,引起轩然大波!
    灵隐寺距离京城较远,光是一来一回也就差不多天黑了。
    马车里装饰奢华,梨花雅香,茶香袅袅,再加上凌肖尧秀雅雍容,闲缓优雅的模样,那副上好的冰玉棋摆在那里,似乎在这之前凌肖尧还在一人对弈,可以说是非常的养眼,不过水云槿自认下不过凌肖尧,便随手在车厢一角拿出一本杂记看着,要说凌肖尧应该是个很爱看的人,车厢随处可见书籍。
    凌肖尧见此,便也拾了本书看着,这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这是水云槿第二次来到灵隐寺,刚下了马车,便有小沙弥上前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一处禅房外,水云槿和凌肖尧站定,不过片刻,就见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僧袍飘飘,仙风道骨,须眉皆白的和尚,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灵隐大师没错了!
    灵隐大师刚走出来,含笑的目光便定在水云槿身上,他脚下如风,缓缓走来,“施主两次入我灵隐寺,今日终得一见,实乃老纳之幸!”
    水云槿没想到这和尚还挺热情,而且看上去应该也不是很难相处的人,“大师过奖了!听闻大师是得道圣僧,云槿冒昧前来,还请勿怪!”
    “不怪不怪,老纳也早就想见见施主!”灵隐大师笑道。
    “见我?为何?”水云槿不解。
    “老纳与施主有一面之缘,也是时候该见上一面了。”灵隐大师打了个佛谒。
    水云槿无语,她最怕的是就是和尚讲这种故弄玄虚的话,撇了撇嘴没吭声。
    凌肖尧站在一旁抿嘴轻笑,“大师,尧有一事相求。”
    “殿下无须多言,老纳明白,老纳尽管一试。”灵隐大师看向水云槿,“施主请跟老纳进来。”
    水云槿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禅房。
    凌肖尧看着两人,或者说是看着水云槿的背影,眸子微眯,不知在想些什么。
    久久,屋子里没有传出半点声音,可禅房外,皇甫玹忽然从天而落。
    凌肖尧看着皇甫玹,皇甫玹也看着凌肖尧,两人直视,如山雨欲来!
    “为何把槿儿带到这里?”皇甫玹面色清凉,连着声音都是凉凉的。
    “你忙着处理谣言,我将她带出京城,正合了你的心意,不是吗?”凌肖尧声音淡淡。
    “凌肖尧,你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谣言就是谣言,我不信,她也不会信,你枉做好人了!”皇甫玹眸色冷冽。
    “你自然是不信,那不代表皇上和澜王府里的人信,你要她如何面对?”凌肖尧挑眉看着皇甫玹。
    皇甫玹面色凉得厉害,爷爷和母妃都是知道水家大公子还活着的事情,凌肖尧竟然拿这点说事,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又如何,只要他不信,谁也不敢说她半点不是,“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最好不要想着可以趁虚而入,否则……”
    “否则什么?这局棋下到这里,才刚开始,我很期待,期待接下来的局面,而且…你控制不了……”凌肖尧始终一副清淡的模样,似乎胸有成竹。
    “既是下棋,你我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何谈控制?何谈谁胜谁负?你以为你就能保全得了自己吗?”皇甫玹同样气势汹涌。
    “好,那就看这一局棋谁能留到最后!”凌肖尧声音也是一凉。
    “何必等到一局棋下完,现在就可以一试。”皇甫玹说完,忽然飞身而起。
    凌肖尧眼睛一眯,身形一转,躲过皇甫玹一掌,两人同时飞上半空,同时挥掌,强劲的内力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冷凝的幽光,似乎天都凝住了一般。
    皇甫玹抽出腰间软剑,飞舞的剑挽出剑花,直逼凌肖尧,凌肖尧也不知何时拿出随身宝剑,剑气逼人,两人在半空中对峙,已经呈胶着状态。
    忽然半空中一阵巨响,只听着底下的禅房一阵倒塌的声音,灰土顷刻间弥漫,将两人的身形覆盖,一片模糊,看都看不清。
    这时,水云槿和灵隐大师从一间唯一完好的禅房里出来,待看清楚一切,这才看向半空,只觉得两道身影弥漫在灰蒙中,早己分辨不出谁是谁,只能看得清那两道身形奇快,一招一式间透着锋利,天地震动!
    “请两位高抬贵手,我灵隐寺几千僧人,命在旦夕!”灵隐大师看着上面忽然扬声。
    水云槿看着被毁的寺院,又清楚地感觉到半空中的两人露出来的杀意,心头也是微惊,“住手,不要再打了!”
    皇甫玹听到水云槿的声音,猛地挥出一掌,又在顷刻间飞身而下,落在水云槿身边,“槿儿……”
    “有没有受伤?”水云槿没去看他,而是手摸上他的衣服。
    “我没事,他还伤不了我!”皇甫玹伸手握住水云槿的手。
    此时,凌肖尧也落在两人对面。
    “澜王府玹郡王光临我寺,老纳招呼不周,还请谅解!”灵隐大师对着皇甫玹打了个佛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