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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六娘发家日常 第141节

      姜慕燕又道,“其实咱们也可以不打回去,咱们回来告诉父亲或姜凌,让他们帮咱们打回去更为稳妥。”
    “嗯。”姜留点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起报仇来,姜慕燕忽然想到一件事,“留儿,你知道雅正夫人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吧?”
    姜留点头,“出城时马受惊摔死的。”
    姜慕燕凑到妹妹耳边,低声道,“我告诉你的事,你不要与旁人讲。”
    姜留点点小脑袋。
    “我在外婆家时,曾听大舅母说过,夫人的父母可能是被人害死的。夫人的父亲名为苏汉青,任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一职。大舅母说苏大人当时在收集官员贪墨的罪证,打算呈送御前,他就是被那些贪墨的官员灭口的。”
    “大舅母说的话,做不得准。”姜留道。
    姜慕燕又道,“你没发现夫人最近教琴时会走神,咱们弹错音,她们察觉不到吗?”
    姜留……
    她还真没发现,因为她也走神来着。
    姜慕燕又小声道,“听说万岁要招一些外放官员回京,夫人最近频频走神,或许是这些回来的官员中,就有苏家的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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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一坛换十斛
    身为康安城第一美男子,身为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姜谪仙大人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康安城百姓的关注。
    得知姜谪仙天天在西市转悠后,京城大半的大姑娘小媳妇甚至老妇,买布买首饰甚至买菜的地点,由东市和南市转到了西市。
    西市各家店铺的东家、掌柜都笑得合不拢嘴,见到他家指挥使大人,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他。可是他家指挥使大人官风清廉,不肯收百姓一个李子,不肯拿百姓一根菠菜,这些人想掏心窝子,只能拼了命地夸他家谪仙大人好。
    是以,姜二爷上任三月,官风好到万岁都知道了。什么叫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就是!景和帝颇为欣慰地在早朝上狠狠夸奖了姜枫一顿,赏下一块“廉洁奉公”的匾额,并特意跟传旨太监提了一句,“听说姜枫泡了蜂酒。”
    能混到万岁身边当太监的人,都是人精。于是第二日,姜二爷身着官服进宫叩谢万岁赐匾时,抱了一小坛子自制的虎头蜂酒。
    不是姜二爷不想抱大坛子,实在是一盆酒这府要那府讨,早就分光了。现泡是来不及了,因他上次捅蜂窝泡酒后,康安城及城外周边的马蜂窝都捅了泡。现在康安城各家酒肆、药铺里,若没几罐虎头蜂酒,都跟不上形势。
    姜二爷而今日抱的这一小坛还是他拿回府孝敬母亲的,现在改为拿来孝敬万岁了。
    姜二爷走到宣德殿外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殿外值守的千牛卫副将宋春平。这家伙穿着盔甲站在太阳下,晒得满脸通红,姜二爷觉得他甚是可怜,路过他身边时低声道,“宋将军不放向左移三步,那处有阴凉。”
    宋春平激动不已,低声道,“谪仙这身官服真好看。”
    姜二爷愣了愣,觉得这家伙被晒傻了。自己身上这件是再寻常不过的五品官服,有甚好看的。或许是宣德殿出入的都是三品以上大员,宋春平见惯了紫色官服,才觉得他这一身绿很新鲜?
    他这表情,也不像是嘲讽自己官职低。于是,姜二爷明白了。宋春平是在向自己暗示,自己身为五品小官,进去面见万岁时要注意身份和分寸。姜二爷领了这份好意,诚恳道,“多谢将军。”
    姜二爷迈步进入宣德殿,立刻感受到了不同于殿外的凉爽,顿觉浑身轻松,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行礼谢恩。
    景和帝放下御笔,见到姜枫身上的绿色官服顿觉眼前一亮,笑道,“平身。卿恪尽职守,朕心甚慰,才亲书匾额,以资鼓励。”
    眼见着,姜二爷的眼睛便亮了,“臣就说那匾额看起来非同寻常,让人一看便觉得正气扑面,心绪为之平静,原来是万岁您亲手所书!”
    景和帝闻言,哈哈大笑。
    杨奉……
    虚伪!
    左千牛卫大将军孔风阁认真端详姜枫的脸色,竟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阿谀奉承的表情,深表佩服。
    景和帝笑够了,才问道,“卿所持何物?”
    姜二爷连忙双手奉上,“回万岁,怀德坊一处破旧闲置小院檐下住了一窝马蜂,月前几度蜇伤人,成为大患。这是臣将马蜂窝捅下泡的酒,万岁赐匾,臣除了一片忠心无以为报,只得惶恐万分地将这酒带了一罐来孝敬万岁。”
    瞧瞧人家多会说话!孔风阁觉得自己学到了眞髓,牢牢记在心里。
    “呈上来。”景和帝连马蜂都没见过,更逞论蜂酒,还真有些好奇。
    姜二爷将酒递上去时,低声与杨奉道,“这酒坛子里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杨奉会意,立刻命人取来琉璃盏,开坛倒出一盏蜂酒,呈到景和帝面前。
    景和帝见晶莹剔透的琉璃盏中漂浮着几只马蜂,心中暗道,原来马蜂竟长这样,随后问道,“此酒有何功效。”
    姜二爷啪啪啪地将马蜂酒的功效讲了一遍,随后道,“虽民间这样讲,但此蜂酒的功效绝比不上御医开的对症良药,臣请万岁不可多饮,您的龙体关乎天下苍生,若此浊酒伤了龙体,臣便是千刀万剐也难恕罪。”
    大周上下官员何止千万,真正关系他的,也只姜枫尔。景和帝颇为感动地点头,又问道,“这蜂为何都没有翅膀?”
    姜二爷惭愧解释道,“臣捉蜂时用了火,蜂翅都被烧掉了。不过万岁您看,没了翅膀的蜂泡在酒里,是不是更顺眼了?装蜂酒果然得用琉璃盏,放在寻常酒盏里,都衬不出这样的风韵。”
    “卿言之有理。”景和帝颇为认同。
    杨奉无语,孔风阁深以为然地点头。
    景和帝又问道,“只一蜂窝尔,姜卿却兴师动众亲自前往灭之,此举妥否?”
    姜二爷再拜,“臣禀万岁。被怀德坊内马蜂蜇伤的人,一个三岁稚子险些因此丧命,逃过一劫后归家便啼哭不止。他的父母怜惜孩子,只得移居别处。衙差前去查看后,回来报臣说马蜂窝大过人头,蜂不下千数,臣觉得祸不除必成大患,又怕衙差行动间出现差错被蜂蜇伤,这才亲自前往,将马蜂尽除之。”
    “臣入兵马司做事后,张大人曾数次教导臣说‘民生无事小’,说臣乃西城父母官,当以民生为重,自身为轻,身先士卒,不辞劳苦。至于您说的妥不妥,臣并没想过。臣回去后就去向张大人请教,若臣行为有偏差,臣立刻改之。”
    景和帝听完颇为触动,“卿言之有理,官员当以民生为重,自身为轻。”
    姜二爷再拜,提醒景和帝道,“臣禀万岁,此话是京兆府尹张大人教导臣的,不是臣说的。”
    景和帝又笑了,姜卿为而不有,居功不自傲,果然是上品纯臣之德,“朕记下了。你好生办差,若有为难不懂之处,便多向京兆府尹请教。”
    “臣遵旨。”姜二爷领命。
    景和帝又道,“蜂酒须配琉璃盏,这套琉璃盏便赐与卿吧。”
    琉璃盏乃皇家专用,姜二爷真心道,“万岁,君赐臣不可辞。但是臣官不过五品,哪配用琉璃盏,臣惶恐。”
    景和帝看他目光里闪着的真是害怕,再次感慨一番,才道,“那便赐卿美酒十斛,官窑酒器一套吧。”
    姜二爷大喜,连忙谢恩,“臣谢万岁,万岁,万万岁。”
    用一小坛蜂酒换去宫中美酒十斛,姜二爷这笔真是赚大了,他出宣德殿时,嘴都合不拢了。
    待见到已经移动到阴凉处的宋春平还是满脸通红,姜二爷再次庆幸,自己没入千牛卫,真是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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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0章 奏事院
    姜二爷将虎头蜂酒进献万岁后,康安城方圆十几里的马蜂都遭了殃,马蜂被人捅了个干干净净。更有胆大的,还妄图偷偷跑进天降的同穴山寻蜂窝,扬言要泡制天降虎头蜂酒。
    这些人还没进入同穴山,便被羽林卫的将士拿下,重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正在与柴易安、白晅等人饮御赐美酒的姜二爷得知此事,摇了摇头,“赚钱不要命。万岁早就下旨,私闯同穴山者要掉脑袋的。”
    曹玉宝啃着五香卤鸡爪道,“总有人觉得自己运气好,偷入同穴山能全身而退。”
    白晅推测道,“他们或许根本就没想进同穴山,只是打着这个幌子去同穴山附近转悠一圈,出来后好给自家的酒涨价,否则他们也不知只被打五十大板了。”
    “若是如此,他们的运气就更差了。”柴易安笑道。
    “运道这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实令人难以琢磨啊——”姜二爷抬手,侍立在身后的姜猴儿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二爷斟酒。这壶里装的可是御酒,洒一滴都让人心疼。
    姜二爷说完,发现身边的兄弟们都盯着他看,便挑了挑眉。
    曹玉宝吐槽道,“放眼康安城,还有哪个比二哥运道更好?”
    姜二爷苦笑,“若我的运道真好,姜家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二哥这是否极泰来,来,吃酒吃酒。”白晅举杯与众人一碰,然后一饮而尽,“诸位,咱要走了。”
    “你去哪?”众人异口同声问道。
    白晅看似满不在乎地道,“我爹为我请了恩旨,兄弟要去衢州任通判,过几天就走。”
    曹玉宝愣了,“怎要去那么远的地界?来回多不方便。”
    白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哼道,“老头子选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州通判掌粮运、家田、水利和诉讼诸事,品级虽只是从八品,却可对知州或州刺史行监察之责,乃实权官职。白晅为侯府庶子,以州通判入仕,虽说不上好,但也算过得去了。柴易安宽慰他道,“两浙路乃富庶之地,侯爷让白三哥去衢州,可谓用心良苦。”
    白晅的姨娘便来离衢州不远的杭州,白晅去了衢州,也算是回到了母族祝家的地盘,只要他不捅破天,就能顺生顺水混过三年。
    白晅与柴易安碰了碰杯,“你有什么打算?”
    柴易安笑道,“眼看着姜二哥在西城衙门做的有声有色,我家老头子看我越发不顺眼了,让我去羽林卫历练几年。”
    曹玉宝啊地惨叫一声,“你们都出仕了,以后小弟怎么办!”
    “二哥十二八岁中进士出仕,你今年才二十四,急什么。”白晅白了他一眼。
    曹玉宝了无生趣地靠躺在铺着软垫的长凳上,“你们都去忙了,我跟谁一块耍?我自打十岁起,便跟着二哥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们要各奔前程,日后再聚便难了。四人沉默了片刻,姜二爷道,“玉宝,你不如跟我一样考武举吧。你书读得比我好,准备三年肯定能中进士。”
    曹玉宝的父亲官工部侍郎,不能以恩荫入仕,若要为官只能走科举之路。曹玉宝很有自知之明,“小弟没二哥的力气,也付不出二哥那样的辛苦。”
    姜二爷叹了口气,“若不是逼上绝路,我也到不到这一步。你且走且看,不急。”
    白晅道,“二哥,小弟走后,白斐就托付给你了。交给别人,小弟都不放心。”
    白斐乃白晅的儿子,今年五岁。相翼候府在西城延寿坊,算是姜二爷的地盘。姜二爷点头,但还是道,“你一走便是两三年,不如带上弟妹和孩子同去。”
    “我也想带啊——”白晅说着,声音便有了些苦涩,但他姨娘觉得若白晅和两个孩子都走了,等三年后他们再回来,相翼候府早就没了他们的立脚之地。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姜二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斐儿有事,便让他来姜家或西城衙门寻我。”
    “多谢二哥。”白晅敬了姜二哥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姜二爷也跟着饮了。
    柴易安笑道,“我家那臭小子天天往西城衙门跑,没给二哥添什么乱吧?”
    姜二爷摇头,“他才几岁,能添什么乱。”
    “那颗不尽然,咱们像林桑他们那么大时,已经觉得自己是大人,四处惹是生非了。”白晅颇为怀念少时跟着兄弟们在外疯玩的时光。
    柴易安哼道,“林桑可没咱们的本事,他只会追着留儿到处跑。”
    曹玉宝嚷嚷道,“姜二哥,白四哥,要不你们俩亲上加亲得了。”
    柴易安笑眯眯的,“我是想,不过二哥却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