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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鸷太子的小人参精[穿书] 第155节

      萧晟昀和江苓亲昵了一会,开始思索辅国公的来意。
    和朝中种种大事相比,他不觉得,辅国公来找江苓的这件事,值得他专门跑这一趟。
    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朝臣反对,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觉得有违祖制,但和封江苓为后这件事比起来,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所以最开始,萧晟昀会担心,辅国公是为封后一事找上江苓。
    出宫后,一直等辅国公消息的大臣前往辅国公拜访,他们本以为,有辅国公出马,这件事怎么也能成。
    没想到,进宫一趟,出来后,辅国公直接改了态度,从反对一方变成支持一方,他们完全不知道,辅国公在宫里发生了什么。
    想去打听,但现在的皇宫不比以前,尤其是关于帝后的,萧晟昀御下极严,几乎不可能从宫人口中打听到什么。
    送走前来拜访的大臣,辅国公抚了抚胡子,回到书房。
    “老爷这回见到人了?”辅国公夫人端着热茶进来。
    “见到了,那个孩子,和传言不同,他为后,倒也不会对大启造成什么影响,最重要的,是咱们陛下喜欢他,在那样的位置,能得到一份纯粹的感情,太难。”
    明面上,辅国公是为了大赦天下的事进宫,实际上,他更重要的目的,是亲眼看一看被新帝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江苓的人品、心性,如果皇帝肯广纳美人,这个问题倒是不重要,很显然,新即位的帝王不会,这就让他身边唯一的人显得格外重要。
    更不用说,江苓是男子,萧晟昀也没有让他深居后宫的意思,如果江苓有野心,完全可以靠这份宠爱与信任在朝中搅出一番动静。
    与人接触后,辅国公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虽然接触时间短,但他可以看出,江苓不是个有野心的,和礼部尚书江致远一点也不一样。
    先皇出殡,江苓和萧晟昀一起去了。
    灵堂肃穆,他在这里见到了崇明帝的所有孩子,这些孩子里,最小的不过十岁,他们依偎在自己的母亲身边,脸上除了悲伤外,还有显而易见的茫然。
    江苓没在里面看到十皇子。
    “江哥。”九皇子挪到江苓身边,压低声音唤道。
    江苓转头,一段时间不见,九皇子消瘦了一些,脸上稚气褪去,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成人。
    不管崇明帝对其他孩子如何,对九皇子,还是付出了一些父爱的,他的这些孩子们争权夺利,在他死后,真正为他伤心的,九皇子算一个。
    “九皇子要保重自己。”江苓轻声道。
    这种场合不适合说太多话,江苓和九皇子只简单说了几句话,就闭上嘴。
    来为崇明帝诵经的,是护国寺的高僧,为首的,是护国寺方丈,皇室与护国寺关系一向紧密,崇明帝在位时,更是对护国寺多有照拂,护国寺对这场法事也很上心。
    法事结束,最后将由大皇子琉王前往皇陵,送崇明帝最后一程。
    随着崇明帝的棺椁离开,属于崇明帝的时代彻底结束。
    新年很快到来,因为崇明帝的事,无论是民间还是皇宫,这个新年都过得很萧条。
    大宴取消,别过使臣都能理解,这种风雨动荡的时候,他们只想快点离开。
    寒冷冬天里,羌国大王子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太医对他的身体已经束手无策,跟随而来的使臣也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为自己牟取后路。
    连珠公主借着为大王子办事的由头,顺利接手了这波势力。
    大王子的意外传回羌国,王后承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了主心骨,羌国如一盘散沙,趁这个机会,连珠公主大肆收拢王城势力。
    不止大启,羌国也在经历一场悄无声息的大清洗。
    过年当天,萧晟昀终于空闲下来,两人在宫里消磨了一上午时间,即使什么都不做,只简单靠在一起,也觉得温馨。
    午后,江苓和萧晟昀去了景明宫。
    萧晟昀成了皇帝,皇后顺利晋升为太后,现在后宫里住的,还是崇明帝的妃嫔,便由皇后统一管理。
    景明宫也是一片素色。
    一路走来,毫无过年气氛,江苓叹了口气。
    萧晟昀捏了捏他的手指:“下一个新年,朕一定让他们办的热热闹闹的。”
    他知道江苓是个爱热闹的性子,和他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到底委屈他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太后很惊喜。
    “刚刚还念叨你们呢,转眼你们就来了。”太后起身,吩咐宫人上茶上点心。
    端来的食物基本是江苓喜欢吃的。
    望着一身帝王冕服,气宇轩昂的儿子,太后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珠,他们母子现在总算苦尽甘来。
    “快坐,快坐。”
    三人坐在一起,聊着些家常,气氛很是温馨。
    不止太后,就连萧晟昀,也很久没享受过这样的氛围了。
    自从萧晟昀被封为太子,搬去东宫,他和太后之间,就渐渐疏远了。
    萧晟昀本就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又身处皇宫,坐在这个被人时时盯着的位置上,在他没有真正成长前来时,很多事都不能随心。
    江苓从太后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萧晟昀小时候的事。
    很多事,萧晟昀自己都不记得了,太后还记得一清二楚。
    江苓听得津津有味。
    “原来陛下小时候这么可爱。”回去路上,江苓忍不住感叹。
    小小只的萧晟昀,坐在比自己还高的桌子前,认真练字的画面,想想江苓都觉得自己要被萌翻了。
    新年过后,朝中再次忙碌起来,上一年留下的事太多,大臣们过完年,就开始忙得连轴转。
    礼部也忙,因为钦天监算出了吉日,再过不久,要举办登基大典,应帝王要求,这次的登基大典会和封后大典一起举办,既要走登基流程,也要走大婚流程。
    因为皇后是男子,流程里有许多需要改动的地方,找不到前例,一切只能靠自己摸索,礼部官员愁的头发大把掉。
    尚衣局加班加点赶制婚服和冕服。
    帝后的婚服,和之前萧晟昀还是太子时,自然不一样,萧晟昀很重视这场大婚,一切都要做到最好,甚至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询问进度。
    为了不让大婚沾上血腥,萧晟昀下达命令,二皇子谋逆一事,要在最短时间内解决。
    萧晟昀的语气不容置喙,朝臣们已经充分意识到,他们这位新君主,是个性格极其强硬的人,但凡他做了决定的事,一般不会轻易更改,他们就算上书,也改变不了什么。
    以前对付崇明帝的那些招数,对新帝根本不起作用。
    他们只能压下种种想法,勤勤恳恳做事。
    不勤恳不行啊,皇帝给的期限太短了,牵扯这么广的案子,如果不加快速度,根本不可能在钦天监算出的日子前解决完。
    因为过于忙碌,大臣们搞事的心不得不放一放,每天手里的事都做不完,哪还有时间想其他?
    倒是那些想趁这个局面做点什么的人,狠狠皱眉。
    宣王本想趁萧晟昀没坐稳帝位,做点什么动摇他的位置,就算不能撼动,埋下一些隐患也好,可惜,他根本找不到插手的机会。
    大臣忙,萧晟昀这个做皇帝的,只会更忙。
    江苓有时候会陪他在御书房批折子,他是不会碰那些折子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拿着桃夭先生新出的话本在一旁看。
    琉王妃和琉王一起前往皇陵了,话本是琉王妃托人送来的,江苓是第一批将话本拿到手的人。
    正看到要紧处,范公公进来禀报,辅国公等几位大臣求见。
    江苓放下话本,思索着要不要找个地方躲躲。
    刚有动作,就被人搂住腰勾了回来:“苓儿不是说好今天陪朕一整天?”
    江苓搓了搓脸:“我不走,就在后面待一会,等几位大人走了,再过来。”
    萧晟昀不松手:“难道以后苓儿每次都要躲着他们?”
    江苓心道:当然不,以后他应该不会经常来御书房,毕竟这个地方待着没自己宫里舒服。
    看出他的意思,萧晟昀手下力道紧了紧:“朕与苓儿是名正言顺的夫夫,难道苓儿要为了这些人,冷落朕、放朕一个人在这边吗?”
    范公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陛下为了忽悠皇后留下,真是什么都说,连“冷落”二字都出来了。
    江苓纠结得眉头都皱起来了:“我没有想冷落陛下,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会不会太像话本里的妖妃和被妖妃迷惑的君王?”
    第158章
    “苓儿觉得朕是昏君?”萧晟昀挑眉,“朕倒是想当一个昏君,那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绊住朕,耽误朕与苓儿相处了。”
    范公公在一旁听得汗颜,若是以前,他还会担心一下江苓,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担心了,以萧晟昀对江苓的宠爱程度,担心谁都不用担心江苓。
    江苓连“呸”几声:“这话陛下可别乱说,当昏君的人下场一般不会好,陛下还是当个明君好,流传千古,后世有名。”
    萧晟昀捏了捏他的脸,到底还记得辅国公等几位大臣候在外面,看了眼范公公:“让他们进来吧。”
    江苓往一边挪了挪,想要自己和萧晟昀看起来尽量正经点。
    奈何萧晟昀不放人,江苓只好坐在原地,等辅国公带着几位老臣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皇帝身边的少年。
    对江苓,不少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些大臣里,除了辅国公和孟尚书,其他几位都是第一次见到江苓。
    他们对这名深得萧晟昀喜爱的少年说不好奇是假的,尤其是辅国公入了一趟宫后,隐隐透露出赞同皇帝封一男子为后的态度。
    他们很好奇,是怎样一个人,搞定了大启最难搞定的两个人。
    据说先皇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太子妃也很满意,隔三差五送东西到皇宫,太后更不用说,只差把人当亲儿子疼了,就连一些夫人有送家中女子入东宫意图都给挡回去了。
    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隐晦的打量目光,江苓挺直了脊背。
    萧晟昀开口:“诸位爱卿来,是为何事?”
    辅国公拱了拱手,道:“回陛下,是为北莽的事,北莽得了消息,想将五王子赎回去。”
    提起正事,江苓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主人收回,舒了口气。
    他静静坐在萧晟昀身边,致力于当一尊没有存在感的花瓶。
    “你们怎么看?”萧晟昀敲了敲桌面。
    “臣以为,此事有商议余地,若北莽想换回他们的王子,必须给与大启足够多的赔礼。”
    “臣觉得不妥,北莽五王子参与的,可是谋反,且胆大包天到在大启境内对陛下动手,这等人,不该留。”
    双方各持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