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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之下 第378节

      火山成员立时往后退开,明显地跟丁红拉开了距离。夜樱的眼神已经不再冷静,她着急地看向项天,想要寻求帮助。
    却发现,项天已经无力抱着野牛,正任由那大个子卧倒在地,他自己扶着墙壁,剧烈咳嗽。
    野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血液仍然从他的眼睛里、鼻孔、嘴里和耳朵各处涌出,流泄不停。
    暴牛团此刻人人咳嗽,轻的眼角冒血,严重的已经开始咯血。走廊、墙壁,已经满是血污,而地面更是汇聚起一片血洼!
    “怎么会这样……”
    夜樱轻捂着嘴巴,身体颤抖。
    暴牛团那些铁骨铮铮的男人,现在一个个都像得了重病似的,就连他们的团长,也坐倒在墙边又是咳嗽又是咯血。
    这些男人在一个钟头前,还生龙活虎的样子。但现在,却已经病入膏肓般,所有人身上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亡气息。
    夜樱手脚冰凉,死亡的气息,从末如此接近过。
    “火……”王马也咳嗽起来,他双眼血红,耳朵里正冒出血来。
    王马用力地挥着手:“夜樱团长,用火……用火把这一层全烧了!”
    “看上去我们身上的东西不是毒那么简单,更像是瘟疫。可能我们死后,我们的尸体还会传播病毒。”
    “所以,用火把我们,连同这层建筑全烧了,应该是最妥当的做法。”
    丁红捂着嘴巴,艰难地叫道:“不,我不要死在这。教会应该可以救我们,团长,快联系教会吧。”
    他伸手要去捡通讯器。
    一只脚伸过来,将通讯器踢掉。
    丁红抬头,是身体轻颤的夜樱。
    她的眼睛也开始泛红,缓缓有红色的液体正在涌出。
    “王马说得对,这是瘟疫,我见过,在我小的时候。一个人传染两个,两个人传染了一个聚居地……”
    夜樱握住了丁红的手,看向另外几个成员,绝然地说:“我们必须死在这里,否则,会把瘟疫进一步传播出去。”
    “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你们,身为团长,我只能以死谢罪了……”
    丁红愣愣地看着这个女人:“团长……”
    夜樱目光转为柔和,看着丁红道:“本来,我想等你再强大一些,再成熟一些,就让你当团长。而我则能放心地退居幕后,看来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夜樱,你……”
    夜樱轻轻点头,表情有些许娇羞,随后又变得绝然:“看来,这就是我们旅途的终点了。”
    丁红的身体渐渐放松,目光也不再慌乱:“虽然不是我所希望的,但这样好像也不错。”
    “是啊,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了。”
    在一阵阵咳嗽声中,夜樱抬起了手,于是空气的温度急剧上升,在那些逐一倒下的身影后,火焰徐徐升起……
    辰燃
    第469章 被追捕者
    火焰之中,夜樱坐在地上,丁红就枕在她的双腿上。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动弹了,鲜血正从他的眼睛、鼻孔、嘴巴和耳朵里往外涌。
    夜樱勉强还能活动,可生机也在不断流失,她拿出了自己的通讯机,艰难地按下通讯机。
    片刻之后,通讯机那头响起古云威严的声音:“如何,入侵者排除了吧?”
    夜樱苦笑了声:“正好相反,我们才是被排除的那一个。”
    通讯机里沉默片刻,古云才道:“怎么,入侵者不只一人?”
    夜樱有气无力地说:“我们无法确定,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有跟入侵者遭遇。可是暴牛,还有我们火山,都感染了极为可怕的病毒。”
    “病毒的表现是,感染者在极短的时间内双眼充血,随后咳嗽,接下来就是大量出血。就连我和项天都无法避免,大概只有职级7的强者才能避免。”
    “目前我所能做的,就是烧毁这一层,连同我们的尸体一起焚毁,避免病毒进一步扩散。”
    “古云司祭,你们要小心,这个入侵者可能远比你想像中要强大……”
    通讯机中,古云声音低沉:“我知道了,感谢你们的付出。请放心,我们会把抚恤金发放到你们指定的对象手上,并保证那些人在未来十年内,受到教会的照拂。”
    夜樱凄然一笑:“谢谢你,司祭。”
    说完,她再没有力气,通讯机摔到了地上,夜樱大口咯出鲜血。她全身滚烫,非但因为四周温度升高,更因为体内正在进行另一场战斗。
    一场必败的战斗。
    恍惚之际,夜樱忽然看见,火海之外不知何时,站着一道身影。
    那人披着一条斗篷,带着黑色的兜帽,只露出一张戴着诡异面具的脸。
    “死神?”
    夜樱垂在地上的手不断颤抖着,努力抬伸着,用尽所有的力气,鼓荡星蕴,转化为元素之力。
    一团朱红色的光在她掌心上凝聚着,这团光芒色泽浓郁,简直就像一团刚从地心里取出的岩浆。
    夜樱猛地抬手,将它掷了出去。
    火光离手之后,她再没有任何力气,倒在了丁红的身边,气息断绝。
    那团火光破开烈焰,砸向斗蓬人,眼看就要击中,一道黑色电弧弹起,扫过火光。
    火光一分为二,猛烈爆炸,在喷吐的火浪中,斗蓬人转过身,漠然前行。
    “13人……”
    面具下,响起天阳末加掩饰的声音。
    他一走,一边稍微揭开面具,将一个眼罩拉下,挡住了碧色眼眸的瘟疫邪眼。
    在火山和暴牛两支佣兵团进入三楼的时候,就已经被天阳察觉,用黑雾包裹住自己,并且行走于阴影之中的少年,全程无声跟随着那些佣兵。
    在他们被调和者的尸体吸引了注意力时,天阳暗中揭下眼罩,将由邪眼培育的‘出血症病毒孢’,在那叫野牛的男人身上播下了‘种子’。
    很快种子萌芽,病毒爆发,让那强壮的男人一下子病倒在地。伴随着咳嗽和大量出血,病毒在空气中快速传播,让密切接触他的人迅速感染病毒。
    最后,‘清理’掉了这两队佣兵。
    由遗留物制造的‘瘟疫’果然可怕,这十几个职级4和职级3不等的升华者,根本连抵抗都做不到,就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不过邪眼的瘟疫也并非无敌的。
    首先,职级7的强者体内器官已经强化过,病毒很难入侵,对他们作用有限,大概率只能引起些许不适。
    其次,即便对中低职级的升华者有效。不过在播种之后,作为‘温床’的被播种者,从孢子着床到病毒爆发,需要一定时间。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发现了‘温床’的所在,并且果断牺牲掉,以火焰或冰霜的力量摧毁‘温床’,那病毒就无法传播,危险会扼杀在摇篮之中。
    最后,每次播种之后,邪眼在短期内都无法再培育新的孢子,因此无法连续制造大规模的瘟疫。
    当然,哪怕有这些不足,可如果运用得当,瘟疫邪眼仍然会是一件可怕的武器。
    就像此刻,天阳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两支佣兵团。
    大楼上层里的指挥所中,面相威严的司祭缓缓放下了通讯器,他凝重的表情,让旁边年轻,且还是教士的傅君义心里一沉。
    “司祭,是否再让其它的佣兵团……”
    古云抬起了手,断然摇头:“雇佣兵不可靠,而且我很怀疑,剩下那些佣兵,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跟火山这般绝然,并且愿意牺牲。”
    “如果那个自称‘死神’的人物,掌握着可以传播病毒的能力或物品,一旦佣兵失控,对我们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好不容易把那个男人逼到了这里,我们绝对不能够在这功亏一篑。让‘猎魔者’出动,现在四到五层还没受到‘世界’的影响,让他们在那给我把入侵者清除掉!”
    傅君义双肩轻轻一抖。
    ‘猎魔者’是教会的精锐力量,全员皆圣堂,而且都是职级4到职级5之间。
    和其它圣堂作为比较的话,猎魔者的成员更加冷酷,注重效率。如果说圣堂是教会的剑,那么猎魔者就是教会的匕首。
    匕首往往会在看不到的地方捅出来,并且一击毙命。
    出动‘猎魔者’,可见古云对这位所谓的‘死神’,已经提高了警惕。
    “我马上去通知他们。”傅君义离开指挥所,走在路上的时候,他隐约有个感觉。
    或许教会这次的行动,会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出现巨大的变数!
    同一时间,天阳已经走出了第三层,向更高层无声潜行。
    这次他学乖了,老实用黑雾屏蔽自己,熄灭照明,专往阴影中踩。如此一来,除非是职级6的强者,或是调和者那种拥有超凡感官,直觉敏锐的升华者。不然的话,其它人怕是在旁边经过,都会把天阳给忽略过去。
    少年一边走一边思索着,教会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像这样大规模的行动,似乎也就只有17年前那一趟。
    并且还有堡垒外的佣兵团参与其中,这件事就更不寻常了。
    如果这是17年前的时空,那么教会是在追杀黑王?黑王就在医院大楼里?
    面具下,少年轻轻皱眉,这可有点说不通。
    当初在荒谷镇里,为了一个黑王子,黑暗子民还大量聚集。没理由堂堂一位黑王,身边一个黑民都没有。
    那样的话,这个黑王也太没有格调了……
    来到第四层,天阳立马就发现,两名佣兵蹲守在楼层的中间平台处。这两个佣兵一看就知道是老兵油子了,一站一蹲,抱着武器,抽着烟,正在消极怠工。
    不过他们藏身的地点很隐蔽,如果从下层上来,会因为角度而将之忽略过去。再加上这两人虽说是在怠工,可两双贼眼却不断打量着四周,手上正损失着一块电子板,看上去还利用某些仪器代替双眼,在监视着四周。
    要不是天阳处于跟黑雾的沟通状态里,思感得到极大的延伸,先一步发现了他们。不然的话,说不得此刻已经被人家察觉到行踪了。
    天阳停了下来,扫描四周,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监视仪器。
    这时,上面一个老兵忍不住轻声道:“他奶奶的,教会到底要在这逗留多久啊,这都几天了,不就追捕一个人嘛,有那么麻烦吗。”
    另一个轻笑道:“你就知足吧,咱们就每天这样干站着,都有钱收,而且佣金比其它同类任务要优厚,像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去。”
    “这不天天在这呆着,都快呆腻了嘛。”
    “呆腻总比送命强,听说‘冰风’已经被人干掉了,前不久火山和暴牛刚下去处理入侵者。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两个老兵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其中一人这时“咦”了声:“监视器好像出现故障了。”
    他刚说完,就发现同伴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不,正确地说,是看着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