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之下 第1116节
不过,单是笔记上面这些信息,就足以让他想像狩猎者终级姿态的强大和可怕了,特别是那个范围大得夸张,对生物、植物和无机物都适合的‘狂猎光环’,简直就像他‘弱点打击’的极限版。
想像一下,终级者的‘弓神’姿态一开,半径十公里内所有事物都受到极大程度的弱化,这时候哪怕终级者什么也不做,只要她站在那里,就是一种威慑,而对已方则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狩猎者的终级姿态就这么可怕了,那其它职阶的呢?”
天阳翻过了这一页,这时笔记已经剩下不了多少页了,他愈发集中精神,生怕有所遗漏。
往下看去。
新的一页笔记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
‘刚和高文那家伙联系了,他就是个扫兴的家伙,他告诉我不要太过依赖终级姿态,能不用最好不要使用,还说什么那绝对不是什么福音,相反,开启太多次的话会招来厄运。’
‘我好不容易成为终级者,居然让我别太使用,那我为什么要成为终级者?哦,这倒不是我自己想成为终级者,我只是运气好。’
‘不过,那家伙被我软磨硬泡,终于透露了自己的终级姿态,原来元素之心的终级姿态是【辉煌者】,听上去不是很厉害的样子。’
……
“不能太过依赖终级姿态?”天阳微微皱眉,高文的话似乎印证了他之前的一些猜想,“原来高文是元素之心,原来元素之心的终级姿态是‘辉煌者’,可惜,没有关于‘辉煌者’的描述。”
翻过另一页。
这一页的笔迹比较潦草,并且,笔记的主人心情似乎不太好,纸张都被过于巨大的笔力划破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高文一再叮嘱我,别泄露自己成为终级者的事,那帮混蛋居然打着这样的算盘,如果不是被我刚巧发现,只怕我被刀架到脖子才会发觉,虽然那样一来,他们就是在自讨灭亡,可我依然觉得不爽!’
‘罢了,这破教会老娘不呆了,老娘走了!’
天阳看完,再一翻,笔记就见底了。
最后一页,只有一句话。
‘妈的,高文让我别经常使用终级姿态果然是对的。阴谋!这绝对是阴谋,星髓之柱,升华者,这全都是一场阴谋!’
……
前面那一页的内容还好,天阳大概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大概是笔记的主人从逆界回来后,无意间听到了教会要密谋对付她的话语或计划,然后她出离愤怒,愤而跟教会断绝了关系。
但最后那一页,就让天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笔记的主人为什么会说星髓之柱和升华者是一场阴谋,是谁的阴谋?
突然,天阳记起他在黄昏石板上看到的一些信息。
另一个宇宙的‘神明’们计划迁移,难道,星髓之柱和升华者,都跟这场迁徙有关系?
想到这,天阳顿时通体发寒。
毕竟,在克拉夫门尚末出现之前,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升华者。
人类触摸星髓之柱会有机会觉醒成为升华者,升华者能够自由出入克拉夫门,这么看来,升华者不就是让逆界那边的事物偷渡到门外世界的载具,另一种形式上的‘皮囊’吗?
“可如果神明可以借由星髓之柱,借由升华者进行迁徙,那‘坟墓’里的古老意志为什么还需要皮囊?这里面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关键?”
天阳放下笔记,他喃喃道:“黄昏石板,关键就在黄昏石板上,四大教会手上都有黄昏石板,如果可以接触到他们的石板,说不定可以将所有信息串联起来,获得迁徙计划的详细内容!”
想到这,天阳又摇摇头,黄昏石板是何其重要的事物,四大教会所掌控的石板,哪里有那么容易接触得到。
揉了揉太阳穴,天阳吐了口气:“其它教会暂时放到一旁,我是战争教会的圣银骑士,应该有希望能够接触战争教会掌握的石板。”
“嗯,或许我应该去一趟东陆枢机院了。”
他站了起来,活动了下手脚,把这本终级者笔记放到水晶盒里,再次之盖上,准备明天通过秦望舒交还给自然之神教会。
突然,天阳想到一个问题。
这本终级者笔记里透露了那么多重要的信息,自然教会怎么会那么轻易把它借出来,虽然他们提出了条件,但那交易条件跟这本笔记所透露的信息完全不对等!
目光落到水晶盒上,天阳的眼神一下凝重。
难道这其中,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图谋,还是说自然教会以此作为在我身上的投资?
他又想起之前阅读笔记时的过电感,立刻决定去一趟里夹缝,让佑华给自己仔细检查一遍。
天阳返回自己的卧室,让赤英守在门口,自己打了个响指进入里夹缝。
两个钟头之后,天阳才从里夹缝回来,他已经让佑华给自己仔细检查,确认了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放心。
就是佑华似乎很不高兴,天阳打算晚上再给他送几瓶美酒过去。
第二天,金薄荷商会会馆。
“欢迎光临。”
迎客大厅里,一身红妆的秦望舒亲自迎客,迎接天阳的到来。
天阳看到,‘黄金战锤’的少东家墨涯也在,当下朝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男子点了点头。
他接着伸出手,赤英就将那个装有终级者笔记的水晶盒递过来,天阳将之交给秦望舒道:“秦会长,这件东西就麻烦你替我交回教会,并替我感谢教会的慷慨。”
秦望舒接过之后交给侍女香菱:“好的,天阳大人,我会替你如实转答。”
天阳微笑道:“其实今天来,还想跟秦会长道别。”
秦望舒一怔道:“天阳大人要回去了吗?”
“那倒不是,就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到处走走。”
听天阳这么说,墨涯‘咦’了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天阳大人,不若跟我们一起去朱莲堡吧。”
天阳朝他望去:“朱莲堡?”
墨涯点头:“是,战争教会在中陆的枢机院就设在朱莲堡,听闻,最近有人要挑战枢机院的大主教。”
第1321章 永夜信徒
挑战枢机院的大主教?
天阳联想到之前雷霆议会的前议长雷釜说过要回中陆了结一些事情,并且从其它议员处听说雷釜和战争教会有些私人恩怨。
难道说,现在要去挑战中陆枢机院大主教的人,就是前议长雷釜?
“好。”天阳轻轻颌首,“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跟你们去凑个热闹。”
墨涯听说他要一块去,十分兴奋:“我们打算明天走,朱莲堡离这不远,大概两天就可以到达。”
“那我们明天一块走。”
跟墨涯定好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后,天阳又跟几人交流片刻,便起身告辞。
晚上用过晚餐之后,天阳去找千虹,想告诉她明天启程的事,结果没到门口,远远就见千虹从房间里出来,她左右环顾,接着身影一闪,已经穿过走廊的窗户,离开了。
“千虹这是……”天阳愣了下,觉得奇怪,摇摇头原路返回,打算等明天再问问她。
才转过身,突然有种被人注视的感觉,他霍然回头,但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仿佛只是错觉。
不过,天阳不认为那是错觉,有可能是自然教会在暗中关注着他,毕竟这里是自然之神教会的大本营所在,说不定他们有些神秘的方式可以监视目标也不奇怪。
天阳倒是不太在意,自然教会此前向他示好,因此近期之内,应该不会对自己使坏。
他回到屋子,准备入睡,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
然后,有个较为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阳大人可在,老夫商曜,是‘翡翠之冠’的成员之一,希望能够跟天阳大人单独聊聊。”
天阳微微一怔,然后看了赤英一眼,后者便将门打开,果见外面站着一个矮小的老人,他发须皆白,着白色神职长袍,面带笑容。
“请进。”
天阳微笑,并朝赤英打了个手势,让她到门外守候。
自称商曜的老人进门之后,见门关上,突然趴到地上,行五体投地大礼,口中恭敬说道:“见过天阳大人。”
天阳着实被他这一举动吓了跳,‘翡翠之冠’的成员也就是圣者,是天阶,怎么见了自己纳头便拜,还以为这老头有什么阴谋时,便听商曜继续说道。
“大人原是永夜的眷者,老夫有眼无珠,差点铸成大错,还望大人恕罪。”
听得此言,天阳心里震了一下。
永夜眷者!
这是除了夜星外,第二个这么称呼他的人,这老人到底做了什么,竟然瞥见了他的‘本质’,当下,天阳板起脸,沉声问道:“说说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也没让商曜起来,就这么让对方趴在地上回话。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商曜似乎对此并不气愤,反而一脸惶恐,抬起头回答起天阳的问题来。
“那无花从逆界归来之后,便向教首和我们‘翡翠之冠’作了汇报,自然之神教会知道大人潜力无穷,想要极力拉拢,又担心大人不肯就范,于是想了一计。”
“自然之神教会在百年之前,便在51号逆界中发现了一种奇特的植物,教会称其为‘灵道树’,这种树木三年开花,每次仅开几朵,那些花朵通过特殊的方式炼制成了一种被称为‘灵香’的物质,配以秘法,能够在人的精神意志里埋下一座‘道标’,使之成为教会忠诚的信徒。”
“为了获得大人这样潜力无限的信众,在教首的授权下,我们将‘灵香’洒在了那本终级者笔记里,这样大人阅读时,便能由我使用秘法,催动‘灵香’,在大人精神中埋下‘道标’。”
“老夫也确实这么干,没想到大人是被永夜眷顾之人,老夫在大人的精神世界中得窥大奥秘,如今已经是永夜的信徒,是大人的忠诚追随者。”
“得闻大人启程在既,因而冒昧登门,秘密造访。一来告之大人,自然之神教会对您图谋不轨;二来聆听大人的教诲,若大人有命,老夫必定全力完成。”
“哦大人,你无须担心,那座‘道标’如今已经埋进老夫的精神里,不在大人的身上,大人尽管放心。”
天阳听得心里直冒寒气。
自然教会居然还有这种手段,能够在人心中埋下‘道标’,使之成为他们教会的信徒!
难怪自然教会那么大方就把笔记借出来,昨天他就觉得笔记上的信息量,跟教会的要求根本不对等。
果然,自然教会没安好心。
只是这老人不知道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看到了什么,反而变成了永夜的信徒,反而把‘道标’埋进自己的精神中,让他成为了自己的追随者。
他和夜星都提到了‘永夜’,那应该是黑曜原炉的本质,那到底是什么。
能够让夜星那异类一见不疑,能够让商曜反被‘传道’,那么危险的东西就在自己的精神中,在自己的心灵中,自己以后是否会堕入永夜?
握了握拳头,天阳看向地上的老人,他没有就这样相信对方,想了想道:“自然之神教会是否掌控着黄昏石板?”
商曜抬起头道:“是的,大人。”
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天阳知道黄昏石板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天阳继续道:“我想阅读黄昏石板上的信息,你可有办法?”
商曜没有丝毫犹豫地说:“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作为‘翡翠之冠’,我完全有权限可以调出黄昏石板,但需要向教首申请,需要花费几天的时间。”
“如果大人只是想知道石板上的信息,我可以告诉你,我阅读过石板上的信息。”
天阳心想自己明天就走,虽然可以借夹缝之门回来,但总归麻烦,既然商曜知道信息,那让他细细道来,也是一种检验他是否真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