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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25节

      唐玉的身手也就一般,抓他,小菜一碟,逼供,更是不费力气。
    唐可寅退回屋子,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坐下来,飞快的提笔就写。
    他自问,不管如何受刑都不怕,可他不能让唐玉受刑,甚至是丧命。
    唐家只有唐玉一个人可以延续香火了,他绝对不能有事。
    第717章 为活命向公主臣服
    两个时辰后,嬷嬷又送了一盅血过来,唐可寅的手控制不住的开始哆嗦,他不敢停,把自己是怎么依靠赵家的关系网,攀附上长孙宏,又借助长孙宏的关系网,与其他世家打好关系的全部写了下来。
    明仪是公主,她是清楚这些关系厉害的。
    唐可寅也相信,不必自己废话,明仪就知道世家大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能够给人多少便利。
    正值与寒门的矛盾之际,只要有资本,有人引荐,有勇气去结交,世家大族是不会排斥一个有实力的伙伴的。
    他写了很多,直到第三盅血送过来,唐可寅立刻把所有写好的塞给嬷嬷,起身冲向对面的屋子,惊慌失措的把唐玉从房梁上放下来,抱着唐玉,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好他手腕上的血口子。
    “把眼睛睁开!把眼睛睁开!!!”
    他用力摇晃着唐玉,掐人中翻眼皮,什么法子都用上了,唐玉终于气息奄奄的睁开了一丝眼缝。
    他面无血色,气息奄奄:“哥”
    “别说话,养力气。”
    他在这里大喊,却无人应答,送血的嬷嬷也只是淡漠的拿走了他写下的口供。
    唐玉身子冰冰凉凉,唐可寅慌张的把他抱上屋子里的小榻上,胡乱扯了东西过来盖在他身上,紧紧抱着他,让他暖和,等着他慢慢缓过来。
    傍晚时分明仪才回来,换装洗手,吃饭喝茶,慢条斯理的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嬷嬷才敢把唐可寅的口供交到她手上。
    “这才一年的功夫,就干了这么多事,没想到大魏的世家还挺有本事。”明仪细细看过去:“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嬷嬷领命去了,很快,唐可寅搀扶着已经醒了但是极为虚弱的唐玉慢慢进来,屋里暖和的不可思议,跪在软软的毯子上,他们兄弟俩都没说话。
    算计了那么多,他们在明仪跟前,依旧犹如蝼蚁。
    “你是弘治朝的文进士?”明仪甚是惊奇,看着唐可寅,也就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可他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唐可寅看向她:“奴才十七岁中进士。”
    “是吗?”明仪糊涂了:“本宫记得,弘治一朝,十几岁中了进士的只有一个人,是范氏一族的嫡子,大王爷侧妃范氏的亲哥哥。”
    唐可寅垂了眼:“小人高中那一年,家父获罪,为救家父,小人答应范家的要求,让范家子顶替小人。”
    “如何证明?”明仪不是很相信。
    唐可寅不语,时隔多年,根本无从证明。
    他沉默,明仪却觉得可笑臊得慌,朝廷为了寻找可用之才开设恩科,却被这些人以权谋私,这分明就是在朝廷的脸上啪啪扇耳光。
    怪不得穆珏他们一众鹿京的公子看不上恩科呢。
    换做她,她也看不上,这不是陪着世家公子溜猴吗?
    想想王冲那样的寒门子弟,好不容易考了个武进士,认了太监做干爹才有出头之日。
    这大魏的纲纪,的确崩坏,让人羞于启齿。
    明仪继续看下去:“唐家获罪,其实你爹也不算无辜。”
    第718章 问罪
    “我爹是无辜的。”唐玉当即反驳,虚弱的他咬牙看着明仪,满是不服。
    明仪抬了抬眼皮,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随口说道:“明知高维弄权,明知监礼司私下监视,明知无力反抗,却不知道韬光养晦,品玩书画,购藏古玩,这与自己找死有何区别?不知审时度势,以兴趣为先,这还不冤?”
    “公主觉得家父错了,难道朝廷没错吗?”唐可寅声音微沉,咬牙切齿:“大魏纲纪混乱,君不君,臣不臣,国不国,民不民,若不是朝廷积弊,让阉党弄权外戚干政,若不是世家勾结党派林立,不以江山百姓安乐为重只图权势,若不是私军四起地方割据弄得民不聊生,若不是君王懦弱放任乱象不治,哪里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看着明仪,冷峻的脸,此刻大有不顾一切气势,他质问道:“为何会这样?为何这样的朝廷还能存在?就是因为皇家利用世家相互牵制才保下了这座江山,但也是因为权衡,才让所有的事情一塌糊涂,君王手里无集权,百姓必定吞苦果。”
    他义愤填膺,似乎是在问罪一般,冷峻的外表被撕扯的干干净净,直视明仪,如同问政。
    “嗯,说的都对。”明仪语气平淡,继续看着手里的口供:“你继续。”
    继续?
    唐可寅挺直腰板,抱拳:“奴才,尚有可用的地方。”
    “你算计皇后,谋害皇子生母,给皇上下毒,挑唆朝臣对皇子下手,栽赃长公主。”明仪依旧语气平淡:“每一条都是死罪,你还利用本宫,让本宫做尽坏人,为的难道不是伺机除掉?”
    唐可寅并不慌张,从容答:“可是,小人这么做,让天下寒门再不记得高维,只记得大行皇帝对他们曾倾力维护,也铲除了那些不安分的世家,为新帝登基清除了大批障碍,更是绝了赵家外戚干政的可能,这一次,公主大可清肃朝堂,再不让这些世家把持权势,谋取私利。”
    “那谋害皇上呢?”明仪看向他:“你杀了本宫的弟弟。”
    唐可寅语塞良久:“大行皇帝生不逢时。”
    “好一句生不逢时。”明仪把口供放下:“四个字,让大魏主少国疑,内外交困。”
    唐可寅不语,唐玉也不说话。
    这个局面的确是他们造成了,他们没什么可反驳。
    明仪喝了口茶,冷漠的看着他们兄弟俩:“报仇而已,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任何人在杀人之前,都会给自己找一个理由自我安慰的,高维和王离是导致唐家灭门的罪魁祸首,可惜他们俩不是你们除掉的。
    你们杀舒氏,理由是高维和王离为她办事,她是高维和王离的靠山,呵呵这个理由,本宫无话可说,但本宫只想说,对一个马上就要生孩子的女人下手,很无耻,把仇恨延续到一个襁褓婴儿身上,更无耻。
    杀大行皇帝,是因为他重用高维,间接害了你们唐家,那你可曾想过,若没有大行皇帝重用寒门压制世家大臣,大魏会不会比现在好?治天下,不赖于一方,守江山,也不可托付于一人,你们到底,目光短浅。”
    第719章 搏一把活命的机会
    “公主不也打压寒门?”唐可寅冷声问:“何必现在来做好人呢?”
    明仪摸了摸肚子:“本宫打压的不是寒门,是以高维为首的寒门,本宫是拨弄天平的人,谁弱帮谁,你可以说高维弄权祸国,但你也要承认,寒门压制世家这些年,世家之间私战的事少了许多。”
    “是。”
    唐可寅没有否认,神宗打破世家垄断朝堂,重用寒门,的确压制了世家。
    但是,他也不后悔杀了神宗。
    神宗不适合做皇帝,更不适合做大魏的皇帝。
    他压不住权臣挡不住外戚灭不了世家,他的存在,只是让大魏苟延残喘几年。
    大魏需要的,是弘治帝那样杀伐果断的铁血君王。
    “可高维必死,也是因为他想铲除公主。”
    这一次,明仪也没反驳,她红唇微勾,笑了:“是。”
    高维若是可以平衡朝局,她大可退出。
    可偏偏高维没有,他一味的提拔寒门,一味的打压世家,把寒门和世家的矛盾激化到了极致。
    甚至,算计到她的头上了。
    所以,她不会留下高维。
    唐可寅再次抱拳:“小人愿为公主驱使,留的一命,苟活于世,等着大魏正纲纪伦理,皇室重树威严。”
    他想活着,最少要给唐玉留下活命的机会。
    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供认不讳,如今只看,明仪的气量能不能容下他。
    明仪不语,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扒开浮沫,却不喝,垂着眼睑琢磨。
    这对兄弟,于公于私都该死。
    打着报仇的幌子,添了那么多的乱子,还杀了神宗,把大魏这个烂摊子彻底丢拽给了她。
    但是唐可寅布局设套的能力却又不可否认,这个人足够狠心,能抓住机会。
    比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大臣强了太多。
    即便他弑君害人罪无可赦,但是杀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泄愤?除了泄愤还有什么用?
    “留你一命,理由呢?”明仪淡淡的开口,却事关他们生死。
    唐可寅稳住心神:“大王爷作乱,长孙宏也联系了陇西的夏侯雍,不日陇西也将开战,我愿前往陇西,让夏侯家彻底众叛亲离。”
    “本宫不信。”明仪没那么好忽悠:“空口说白话谁都会,三个月,夏侯家现在本就自顾不暇,夏侯雍身在陇西大军,他才是真正的掌权者,夏侯权没了夏侯家的私军屁都不是,如今的陇西窝里斗,根本不需要你动手,他们家就能众叛亲离,你的条件,不吸引我。”
    唐可寅咬牙:“小人斗胆猜测,夏侯雍一定会出手帮夏侯权。”
    “为何?”
    “因为柔然未退,漠北还在开战,定北侯府的大军还在漠北。”唐可寅迅速理清思绪:“夏侯雍要做乱,如果前往盛京,必定会遭到渭东和陇南的拦截,这样不但滞缓的进兵的速度,达不到出奇制胜的效果,而且特别消耗兵力,更有被定北侯府从背后袭击的可能。
    但如果夏侯雍不选择直接来盛京,那他的目标,就是进军漠北,趁着定北侯府大军与柔然厮杀之际,让定北侯府大军腹背受敌,先行歼灭定北侯府,扰乱大魏民心,要做到这样,他一定会立刻树立夏侯家的权威,动用陇西各家族的私军,挡住渭东和陇南的兵马。”
    第720章 你的条件不吸引我
    他说的很快,语气急切且肯定,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够坚定,就让明仪再度轻视。
    那样的话,他们就真的活不了了。
    明仪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波澜不惊,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她道:“你说的,我都知道。”
    唐可寅怔住,眼睛里刚刚闪出来的光亮黯淡了下去。
    “新帝年少,大王爷起兵,夺取盛京是必然,夏侯雍不会这个时候消耗自己的兵力,他会让大王爷先行攻打。”明仪喝了口茶:“而且,他们俩一定合作了,没有夏侯雍的准许,原先属于夏侯家的私军,是不会听大王爷的话啊,至于陇南,那可都是大王爷的嫡系。”
    她什么都知道,而且知道的比自己多。
    “你的条件,还是不吸引我。”明仪笑了:“看来,你可有可无,既然如此,那也不必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