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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命名术 第610节

      他们疑惑道:“可是……你们把我们撵出来,我们去哪啊?”
    张清欢眼睛一亮:“各位不用担心,咱们这消杀工作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咱们艺术社团在楼下为大家准备了文艺汇演,用来给大家度过这段时间。马上该过年了,也算是艺术社团给大家拜个早年。楼下准备好了瓜子、小板凳,放心下去吧!”
    业主们一听,呦呵,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在第九区里也太新鲜了吧!
    所有人来到楼下,只见楼里一边进行消杀工作,楼外一边有艺术社团的成员穿上西装站成三排。
    艺术社团成员一个个满脸横肉,还带着墨镜。
    这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要血洗鸽子笼了。
    庆尘饶有兴致的旁观,他现在五脏六腑都疼,一句话都不想说。
    罗万涯和小七则在一旁磕着瓜子。
    张清欢待大家都入座,其他楼居民也下来围观,便笑着对大家说道:“这还是艺术社团第一次文艺汇演,献丑了。”
    说着,他来到合唱团面前:“准备好了没有?”
    “大哥,我们有点紧张,”有人说道。
    张清欢不乐意了:“你特么砍人都不紧张,让你唱首歌,看把你腿抖的?!”
    “真唱不好啊,”大汉说道。
    “不行,已经架在这了必须唱,你要唱不上去副歌的高音部分,就做口型,其他兄弟会帮你盖过去的!这就是团队协作的力量,懂吗?”张清欢说完返身回到合唱团面前,像一个指挥似的缓缓抬手。
    这合唱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到了高潮部分的时候,整个合唱团竟是突然集体没声了,一点声音都没了!
    可是,所有人嘴型都还在努力的唱着。
    鸦雀无声。
    罗万涯人都傻了:“他们把我唱聋了吗?!”
    庆尘叹息道:“这张清欢还真是诚实,说献丑,就献丑。”
    此时,张清欢尴尬的想要钻到地里去。
    居民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顿时哄堂大笑着捶地,笑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大家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开怀笑过了,生活的压力,几乎让所有人都直不起腰来,哪还有精力去笑?
    慢慢的,张清欢也挠头笑起来,傻笑的特别憨厚。
    这时,有隔壁楼的居民过来说道:“我们能不能也搬到鸽子笼来啊?”
    张清欢愣了一下:“可以啊,这不是自由的吗,谁想来都可以啊,里面还空着不知道多少间屋子呢。”
    那居民说道:“可是,房东突然涨价了,涨了三倍!”
    罗万涯挑挑眉毛,好事都是他们做的,结果房东坐享其成?这本就是最底层的老百姓,结果还有人骑在他们头上喝血。
    涨一点点情有可原,涨三倍简直不当人了!
    这不是合理涨价,而是最苛刻的剥削。
    “我们去跟房东商量一下,”小七笑眯眯的拎着铁棍,带着兄弟们走了。
    过了几个小时,小七拎着带血的棍子回来:“商量好了。”
    按庆尘所说,社团就要有社团的做事风格,你可以尝试着去当一个好人,但你不能忘记,是什么资本支撑你当这个好人。
    改变世界,也得慢慢改变。
    此时,罗万涯凑到庆尘身边小声说道:“准备好了。”
    庆尘点点头:“那就开始吧,一个月后,我要第九区旧貌换新颜。”
    罗万涯激动万分:“明白!”
    第566章、黑桃a
    第九区的一家小火锅店里热热闹闹。
    门外数十个装载了各种机械肢体的汉子守着,分成三拨。
    他们彼此聊着天,乐呵呵的似乎还挺熟悉。
    门内,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面前放着火锅,水已经煮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一个矮小的中年汉子端着两盘片好的肉,满面油光的从后厨里钻出来,他带着两支白袖套,袖套上都是油渍:“各位老板慢慢吃,我这后厨继续给你们片着,管够。”
    桌旁的三人里,有一人冷冷问道:“你没拿白肉来恶心我们吧?”
    “哪能呢!三位都是附近社团的老板,我不能糊弄你们啊,”火锅店老板赶忙说道:“给你们切的,都是真羊肉,我从第四区那边进来的。”
    “这还差不多。。”
    待到老板进了后厨,‘我要买手表’社团的老板说道:“最近那个幺蛾子社团你们听说了吗?”
    “你是说那个艺术社团吧,下午搞大合唱,结果还演砸了,”大摆锤社团的老板夹了口羊肉:“好好的社团不干,非要当大善人,还给贫民窟修电梯、修水电,那些猪猡需要水电和电梯吗?”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这边楼上一天时间搬走了几十户,未来说不定还有搬走的,”流星锤社团的老板说道:“这样一来,每个月能收到的保护费可就少了好几万,说不定还会亏几十万。”
    “怕什么,鸽子笼一栋楼才多少间,咱们的人能跑完不成?”
    “也是,现在咱们当务之急还不是处理这个艺术社团,而是怎么跟上面交代。”
    “上面也是反复无常,明明说了只要八个人,结果他交代不过去,又让我们交三十个人,我们上哪去给他找三十个人?难道把自己交出去吗,”大摆锤社团的老板,一脸晦气的说道。
    其实pce那边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抓一批人进去充数,显示自己确实干活了:你看我抓了这么多犯罪分子。但没找到杀手真不能怪我,毕竟那是能杀a级的人,我们这个部门确实不中用啊。
    历年来,pce也都是这么混过去的,以功抵过。
    但是,这次事件实在太严重了,之前交那么点成绩,根本不够看,所以pce治安管理委员会在下午又下达了新指标。
    这时,我要买手表社团的老板突然说道:“要不咱们把艺术社团给交上去吧,我听说他们就是一百多号人,这不正好够了吗?”
    “咦,有点意思,可问题是咱们会不会有什么伤亡?”流星锤社团的老板问道。
    “一群搞合唱的,能让咱们伤亡什么?之前都没见他们用过枪械。办了他们有两个好处,一方面交了任务,一方面还能把这个异类给铲除掉。”
    三个人一合计,好像确实不错:“什么时候动手?”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凌晨4点。”
    ……
    ……
    此时此刻,正有两位青年,默默的站在鸽子笼大楼前面。
    他们身上包裹的很严,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身上穿着灰色的帆布外套,已经洗的浆白。
    某一刻,他们并不像城里的人,反倒更像荒野人。
    “老板,我也是今天下午才听说这个艺术社团,第九区的居民都说他们和其他社团不太一样,您觉得呢?”其中一位青年低声说道。
    他身边的人皱着眉头:“污泥里长出一朵莲花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说不定又是那些社团的新剥削手段,你租下这里的房间了吗?”
    “嗯,租下了,这里的房间现在格外抢手,我是花了高价从别人那里转租的。”
    黑桃a徐林森愣了一下:“租满了?”
    “对,确实是租满了,只不过还有人没来得及搬进来,”黑桃4江牧北说道:“老板,秧秧让我们过来一趟,说让我们观察一下这座城市未来的变化,一定有借鉴意义,也不知道她指的到底是什么,她还有说什么吗?”
    “她说她忙完10号城市的游行就过来,还说她很信任的人会在这里做点什么,所以让我们学习一下,”徐林森平静说道。
    “学习?”江牧北愣了一下,黑桃已经是个比较成熟的组织了,他们在联邦各处组织的游行,已经初步取得了成果,而且有着很强的影响力。
    秧秧说让他们学习一下,这个语气有点非同一般。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要在22号城市做什么,才值得黑桃a亲自过来学习呢?
    江牧北笑了:“现在整个联邦里,所有想要改变联邦的组织里,只有我们做成功了,还有谁能让咱们学习?”
    徐林森看了他一眼:“她说的就是学习,小北,学会谦逊是一个良好品德,说不定那个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呢。不过,她说她也不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但总归会搞出点动静的。她说……那是一个总能创造奇迹和惊喜的人。”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赶不上火塘的新年祭了,”江牧北叹息:“关键是,我们连那个人在哪、是谁都不知道。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在22号城市组织学生游行。”
    谷lt;/spangt;  “谦逊,小北!先住下吧,反正大长老也不在火塘,我听说他又被李叔同拉去当壮丁了,”徐林森说道。
    江牧北拉住徐林森:“老板,又这个字,别让大长老听到……”
    这时,徐林森狐疑道:“对了小北,秧秧说的人会不会是白昼那个人?他们关系好像还不错。”
    江牧北犹豫了一下:“白昼跟财团的关系那么近,而且它本身的实力还很羸(lei)弱,能在这里做什么呢?22号城市也不是他们的主场啊。”
    徐林森想了想说道:“看看吧,或许能看到些不同的事情。”
    这时,两人抬脚往鸽子笼里走去,刚进楼栋,便看到一个人胳膊上带着红袖标,摆了张桌子坐在门口,桌子上放着本子和笔。
    桌子后的年轻人抬头看着他们俩:“你们是哪里人,什么工作,有没有传染病史,有没有携带武器?住在哪一间,租房合同给我看一下。”
    这一连串的问话,直接给徐林森和江牧北给问愣住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艺术社团管的这么宽吗?!
    江牧北想了想回答:“我们是外来的,没有工作,没有传染病史,带了两支手枪,住在4403,给这是我们的租赁合同。”
    江牧北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竟然还有一个摄像头正好对着他们。
    但徐林森都没说什么,他也就没吭声。
    这时,年轻人给他们登记好了以后,发了一章宣传单页给他们:“这栋楼里的规矩都在上面了,不准偷盗抢劫,不准欺负老人妇女小孩,不准打架斗殴,如果发现了就把你们挂在楼前示众,知道吗。”
    江牧北挑挑眉毛,徐林森笑着说道:“知道了,谢谢。”
    这时,庆尘从他们身旁走过,今天他玩的比较狠,在酒桌上提前放倒了所有人。
    只是,他经过徐林森身边是忽然一愣……
    他是认识徐林森的,毕竟他还在18号监狱里模仿过人家,害的郭虎禅那个大光头保护着中老年养生手册挨了一顿揍。
    这黑桃的人,怎么突然跑鸽子笼来了?
    庆尘不露声色的走进电梯,江牧北问桌子后的年轻人:“他为什么可以直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