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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 第82节

      “你先去,等爹问清楚再说其他,你先不用管条街酒楼了。”乔盛文立刻叮嘱道。
    张娘子见着苗婉就问:“阿婉你让二壮安排收粪的事儿,粪收回来搁哪儿啊?”
    苗婉拍拍脑袋,“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晚点张伯他们回来,我让他跟大舅说,在地头避风处挖两个大坑,这粪要沤一段时间才能用。”
    “那我叫大壮去一趟吧,今天能干好的活儿就别等到明儿了,阿姆是想着,那中等田不是二十亩?到时……”
    苗婉笑着挽住张娘子的胳膊,“这还用阿姆说,到时肯定是两家一起用啊。”
    张娘子闻言笑出了脸上的褶子,“阿姆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到时候叫你大哥还有阿达都去地里干活儿,他们旁的不行,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一亩地有六百多平米,二十亩地相当于最大标准尺寸的足球场还要大一点,要是只有张伯、吴伯带着三个小伙子下地,不定啥时候才能干完活儿呢。
    本来苗婉也想让张家人帮帮忙,甚至必要的时候食肆也休息日拉过去干活,就当团建了,嘿嘿……
    “那行,我不跟阿姆客气,到时候让大哥和二哥他们都去。”
    苗婉也确实没跟张家人客气,肥沤好后,正赶上四月份第一个荀休,这么巧要是不拉出去团建一回,岂不是浪费老天爷送的缘粪?
    她大手一挥,让张三壮带着食肆里的十个大小伙子一起去。
    “对了,阿达,我让耿婶给你们做了口罩,一个人两个,轮换着带。”苗婉抱着淘淘,站在门口送张屠夫他们去地里的时候,让耿婶给骡车上放了个木箱子。
    张屠夫看了眼,还封得挺严实,他挥挥手,“咱都是泥腿子出来的,这点土和臭怕啥,哪儿有那么娇气。”
    等十几号人赶着骡车,挑着工具出发后,淘淘摊手往前伸,“啊啊……”为什么不带淘淘!
    苗婉笑眯眯把闺女手拉回来,“淘淘也觉得阿爷他们有点太天真了对吧?沤过的肥比粪可怕多了,娘说了,他们非不听呀。”
    耿氏:“……”真有那么臭?
    到了晚上众人回来,耿氏就知道了,隔着墙都能闻见味儿!
    张家几个汉子,包括所有的小伙子在在内,每个人都蔫儿的不要不要的,浑身那味儿……就像是被腌过劲儿的咸菜疙瘩。
    呕……耿氏想着都忍不住干呕了下,感觉往后一阵子她都没办法直视咸菜了。
    苗婉早抱着淘淘紧闭门窗睡遁,至于嘘寒问臭的事情,家里还有长辈们呢。
    “阿姆……”张三壮哭唧唧看着张娘子,“先给咱们来杯水吧,吐干净了,我阿达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张娘子捂着鼻子后退,“你就站那儿……不是叫你们带口罩了?”
    “带了啊,谁知道能这么臭,咋就这么臭?怎么能臭成那样!这红菜头和大豆不会被直接臭没了吧?还能长出来吗?”张二壮被臭的魂儿都快散了。
    张大壮在一旁喃喃着,“就算长出来……呕,咱也不敢吃了啊。”
    于氏她们:“……”别说了别说了,画面都出来了。
    张屠夫面色苍白站在一旁,“肯定能长出来,肯定比旁的地方长得好,好吃。”
    “你咋知道?”张娘子这回都不肯定了,就这味儿,很难说。
    “只要能窜出苗来,就赢了……”张屠夫喃喃着,“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臭不死必有后甜,没毛病。”
    众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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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二日一大早,张娘子送张屠夫他们出门,她和儿媳妇手里都提着包袱和食盒,瞧起来格外妥帖。
    她委婉问自家相公,“咱们买的田是在老庙村附近,回来还挺远的吧?”
    张屠夫说那可不,“走回来得小一个时辰吧。”
    “哦,那大志带着人把房子起完了吗?”张娘子又问。
    要张吴俩老把式带着阿墩他们四个壮小伙经常住在那边,只用起两间屋子就行。
    一间睡人,一间做饭顺带放农具。
    不用再去地里的张三壮忍不住咧嘴笑,“本来应该还得有几天,结果昨天沤肥的池子石板一搬开……嘿嘿,反正我们还没忙完,他们就给房上了梁,叫阿达验过匆匆就跑了,午饭都没吃。”
    张二壮特别懂大舅的心情,他接过杨氏手中的食盒,里头虽然有肉香,但……很难说到时候能不能吃进去。
    张娘子松了口气,把东西递出去,“那就好,三壮他们不去,你们估计且得忙几天呢,这几天就别回来了,住在那边吧,省得来回折腾,我着实心疼你们。”
    众人:“……”
    张屠夫旱烟都抽不下去了,“你这是心疼我们还是……哎哟!”
    他话没说完被张娘子踩住脚碾了碾,正好苗婉期期艾艾抱着淘淘过来。
    淘淘原本还伸着手想要跟着走,这么大小的孩子刚接触到外界,光线明媚不说,色彩都多了许多,正是喜欢往外头走的时候。
    结果刚到门口,淘淘就愣了下,扭头就把脑袋藏娘亲脖子里,紧紧抱着苗婉,一副谁也别想把我们娘俩分开的架势。
    张娘子看得好笑,家里最讲究的,就是这个还不会坐不会爬的奶娃子。
    “你看,你们回来就不怕把淘淘臭哭啊?一气儿拾掇完了地里,回来去澡堂子里泡泡再回来。”
    张大壮觉得阿姆在做梦,“人家能让我们进?”
    张娘子想了想,“这倒也是,那你们回来,给你们烧香汤泡泡,肥肠卤了都能变成香的,你们肯定也没问题。”
    众人:“……”没毛病。
    等张屠夫带着人走了以后,张三壮才想起来昨天臭晕了头,有件事忘了说。
    “阿婉,炕屋里的碎花褥子都脏了,咱们是不是重新做一套,轮换着用,也好有功夫叫家里洗一洗。”
    苗婉想起前阵子做好的毡毯,“要不褥子慢慢拆洗,外头罩一层容易拆洗的被罩,留到天冷的时候用,现在都换成彩色毡毯吧?这个还好洗,脏了洗完放在炕上烘一宿,第二天就能干。”
    因为乔瑞臣第一次送回来的羊毛粗细不一,软毛和硬的粗毛都掺和在一起了,用纺锤纺线特别困难。
    耿氏和耿婶俩人手都肿了,也才纺出来一个柔软的线球,织围巾都不够用。
    苗婉当时还在月子里,耿氏不让她动手,等出了月子,苗婉也试了下。
    事实证明,手残就是手残,她还不如耿氏和耿婶呢。
    不过不要求柔软舒适的话,纺成粗线还是比较容易的,苗婉灵机一动,换了大号的纺锤,将那两大袋的羊毛都纺成了粗线。
    而后她又去瓦市买了色彩鲜艳的染料回来,将粗毛线染上不同的颜色,用毛编地毯的法子,粗毛线编织时,掺上细碎的软毛编进去,做出来许多彩色毡毯。
    这样做出来的毡毯既有粗毛线的硬度,又因为表层的软毛还很柔软,家里人都挺喜欢,最开始两块完整的,放在了堂屋八仙桌两侧的椅子上。
    后面乔瑞臣又收了许多羊毛回来,脖颈和腹下的软毛她留起来,其他都变成了毡毯。
    她将东屋和乔盛文他们住的正屋铺满后,陆陆续续还编了二十块毯子,就放在她旁边的空屋里呢。
    这会儿正好拿来用。
    张三壮去屋里看了眼,有点舍不得,“北蒙人毡毯卖得贵,有图案的,半人高的毯子就得一贯钱,这玩意儿还轻,说不准会叫人顺走呢。”
    “叫伙计看着点,这么鲜艳的颜色,客人走的时候还在不在岂不是一目了然?用在炕屋里,就说是歪歪皮客人的待遇,要是一个月在咱们那儿花够一贯钱的,都送他一块就是。”
    其实苗婉老早就想搞会员卡什么的,但是问过公爹又觉得不现实。
    西宁镇跟旁处不一样,舍得花钱的人不少,但人员流动性太大,肯定没几个人愿意搞会员这一套。
    除非她拿出来的东西,能够吸引那些行商年年岁岁都往西宁镇来。
    想起这个,苗婉又来了精神。
    最赚钱的生意无非是两样,美食和美妆,其中又以美妆尤为赚钱,无论哪个时代,女人都是花钱的主力军。
    “娘,家里还有羊油吗?”
    耿氏想了想,“前天不是做了羊汤锅子?都用完了,你要是着急用,我再给你熬点。”
    苗婉:“那您看着淘淘,我自己来弄吧。”
    西北靠近西蕃的地方,离珠穆朗玛峰不远,地势整体偏高,属于干冷气候。
    不管什么季节,雨水少风沙大,在这里见不到太粗壮的树,概因为被风吹得土地比较薄。
    地都如此,人皮肤当然也格外干燥敏感,好些人脸上的高原红都是这么来的。
    苗婉前头忙着赚钱,生完孩子事儿也不少,一直没顾上做面脂,全靠香胰子续命呢。
    过去她在直播app上看东西多,diy的瘾上来,猪油做脂和羊油面脂都做过。
    猪油面脂更适合天冷了用,春夏天气炎热时候,适合质地更轻薄些的羊油面脂。
    她上辈子学的方子,名为白玉龙膏。
    据主播说是北宋时期宫廷传出来的美容方子,能香肤开窍,滋润美白,跟某蕾七合一效果的面霜似的,一瓶顶七瓶。
    再加上一瓶丝瓜水,够苗婉春夏季节用半年的。
    方子需要用到藿香、零陵香、山柰子和甘松煮水,跟煎药一样,三碗水煎成一碗水。
    另需要白芨、升麻和羌活、当归需要研磨成粉与酒浸泡在一起,熬煮去渣,倒入羊油中,若是有条件再加一点蜂蜜,跟白酒一样可以除菌。
    而后在羊油中加入先前熬好的水,小火慢煮,直到成为浆状,盛在密封的小罐子里,在地窖里阴干为膏状,就完成了。
    因为主播是西北这边的,用到的药材也不知道是不是改良过,要用到的药材在西北这边药铺里都能找到。
    耿叔他们都下地了,苗婉只能让耿婶陪她出去一趟,去药铺把药材买齐。
    中间耿婶看不过去她折腾的小脸上都是灰,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帮忙,苗婉一下子做了小半铁釜的面脂。
    放在巴掌大小的瓦罐里,足足有十八罐,起码家中妇人一人一罐是没问题。
    慢慢凝固后变成略微透明的面脂,是漂亮的奶白色,没有一丝杂质,苗婉特地垫了两层纱布滤过,还加入了迷迭香精油除腥,闻起来只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和药香味儿。
    擦了擦额角的汗,苗婉特别有成就感,“耿婶,你看我也是很能干的嘛,我娘在我四岁之前做的面脂,我一次就做出来了,你说我聪不聪明?”
    反正没人知道她上辈子失败多少回,问,就是天才哈哈哈……
    耿婶看着她额头上的药渣子,忍俊不禁,“是是是,咱们阿婉最聪明,虽然我帮你过滤了药汁子,捣碎了药材,将羊油搅拌均匀,还帮你盛进了瓦罐里,但论功劳,还是数咱们阿婉。”
    苗婉:“……”
    她偷偷嘟嘴,那她也捣药了呀,苗世仁心里不服气地摸了摸鼻尖,又留下一抹灰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