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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90节

      这一大群老爷们,吃吃喝喝,脸红脖子粗地吹牛逼,多招人烦。
    再说,吃完了还得收拾,就别劳烦沈云清了。
    国子监附近,恰好有“贫民窟”。
    他们都以为,贺长恭是一家子居在逼仄的房子里,所以便没有多劝,毕竟大家情况都差不多。
    众人簇拥着贺长恭一起去吃饭,但是酒楼是不可能去的,最后挑了个简陋的小食肆,开了三桌就已经几乎把屋里坐满了。
    众人热热闹闹,划拳喝酒……吹牛。
    男人在一起玩,就是这么低级趣味。
    整个屋顶都快被他们掀翻,大冷天个个浑身发热,门窗都敞开。
    这个脚踩着椅子说要大干一场;那个喝多了开始想女人;还有个跪在地上对着北面磕头,说是想家,明明他是南方人……
    贺长恭:多亏我机灵,没有把人往家里领。
    要沈云清见到了,该多嫌弃。
    沈云清:谁在念叨我?耳根子发热。
    她正带着贺婵在外面买菜,遇到了卖桂花汤圆的小摊子,两个人在吃汤圆。
    “那不是我大哥吗?”贺婵眼尖,看到了对面铺子里一堆糙汉里最糙的那个。
    沈云清:“……”
    贺长恭似乎也喝了酒,脸色却只是微红,侧头听着人说话,目光清明。
    沈云清忽然有些不适应。
    ——嘤嘤怪,不哭了。
    要是以前,这不正是嘤嘤嘤的好时候吗?
    一家团聚,他不再魔音贯耳,她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快吃吧。”沈云清笑着摇摇头,“面快醒好了,咱们回家包包子去。”
    偌大的一家人,包子都得蒸好多锅。
    “嗯。”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姑嫂俩吃汤圆的功夫,街上来了个“老熟人”。
    王志。
    他正带着羽林卫的几个人巡查,听见食肆里面吵吵闹闹,下意识地要进去吼几声显示威严。
    结果,冤家路窄,竟然是贺长恭这泥腿子。
    不仅他一个,简直是泥腿子聚会。
    王志一看,乐了。
    他把手按在佩刀上,威风凛凛地看着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众人,“原来是京营的兄弟。吃饭怎么不好好找个地方,来这种地方,真掉价啊!”
    贺长恭脖子一梗:“关你屁事!”
    拳头忽然就硬了。
    贺长恭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王志见状,下意识地就后退两步。
    敌众我寡,而且对方还都喝了酒,随时都能拼命。
    他不能硬来。
    “就是来看看兄弟。”王志边往门边退边道,心里想着,这泥腿子,从羽林卫里滚了,还能在京营如鱼得水。
    他看得出来,众人是隐隐以贺长恭为首的。
    “贺大哥,打不打?”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不打,便宜了这些孙子,这口气咽不下去。
    但是打的话,京卫和京营的人干起来,这事就是笑话,闹大了,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大哥。”贺婵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门口俏丽的姑娘身上。
    五军营的那些人都在想,这谁家妹子这么好看?
    大舅子在哪里?
    “你来做什么?”贺长恭皱眉粗声地道,“回家去!”
    “我跟着嫂子出来买菜。嫂子见你在这里请客,说是怠慢了大家,又怕在酒楼里吃得不自在,就去酒楼叫席面了,一会儿就送来。”
    贺长恭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沈云清,道:“知道了,快回家去。”
    贺婵乖乖巧巧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王志不是嘲笑他们穷吗?那就让他看看。
    贺婵刚走,酒楼的小二就来了,说是来问问各位的口味,有没有忌口的,顺便把十六道大菜八样凉菜并酒水,都口齿伶俐地报了一遍。
    众人听得都咋舌。
    什么蒸羊羔烀甲鱼烩鳗鱼熘蟹肉炸鹌鹑烧海参……这一桌下来,得多少钱啊!
    骗人。
    一定是骗王志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觉得贺长恭这个妹子机灵。
    王志却知道,贺长恭那个媳妇,有点“邪性”,可能真有钱,便想自认倒霉出去。
    但是他知道,他的猪队友不知道啊。
    有人当即道:“哎呀呀,这一桌席面下来,还不得十两八两的?”
    贺长恭睥着他,“要是没见过,就留下开开眼。”
    反客为主,立刻把没见识这顶帽子给扣回去了。
    王志却知道不能再待下去,拉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走了。
    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打趣,要认贺长恭做大舅子。
    正在这时,酒楼的人,把席面送来了。
    众人:“!!!”
    这戏演得过了啊!
    大家今天都扒光了,也不够付钱的啊!
    第100章 狗剩好听
    虽然贺长恭得了那么多赏银,肯定够付这顿饭钱,但是那都是拿命换来的钱,一顿就去了一半……怎么想怎么让人心疼。
    贺长恭却张罗着众人吃:“没事,给过钱了,吃!”
    沈云清给他做面子呢!
    他高兴。
    这时他身边的许昌华小声地道:“长恭,你媳妇手里这么多银子?”
    贺长恭:“……她管银子,我不管。”
    主要也没有。
    不过男人嘛,总要面子,他这么说不过分吧。
    许昌华道:“不是我挑拨你们夫妻感情,而是这……我知道弟妹是好心,想给你挣面子,但是总归也得量力而行……以后,你还是多管管家里的银子吧。”
    爷们在外面都是拿命挣钱的,要这一口气,代价实在太高。
    贺长恭明白他是好心,但是听着心里咋那么不得劲呢?
    “她娘家有钱。”贺长恭闷声道,“从小娇生惯养的,受不得气。”
    和这些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
    虽然不想泄露家底,但是时间长了,住大房子,穿好衣,吃燕窝……总也瞒不住。
    所以还得隐晦交代一下家里的情况,否则让别人以为总哭穷,那也不好。
    为了防止以后大家在钱财上生出嫌隙,他还补充了一句。
    “我不当家,都她说了算。”
    众人:“……”
    这大块头,回家竟然惧内?
    惧内就算了,毕竟回到家里,给婆娘洗脚捶背也没人看见;你大喇喇说出来,颇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吃饭吃饭,”贺长恭粗声粗气地道,“趁热吃,吃不完的带回家。”
    众人本来就吃喝得差不多,听他这么说,挑着汤汤水水的菜吃了,把剩下的都分了带回家。
    毕竟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刚能吃上饭,吃肉都难,所以也都惦记着家里老小。
    沈云清觉得自己刚到家,贺长恭就回来了。
    “吃完了?”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贺长恭:“没吃完,兜着走了。”
    沈云清:“……”
    “今天谢谢你。”贺长恭脸色涨得通红。
    他一个大老粗,这种话说得比便秘还难受,但是他怕不说,沈云清不知道。